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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电鸣、雷掣分别带着人手向树林靠近。
程风一队先入树林,一进树林便听得吼声震天,一大队人马便已向他们三人合拢而来。
为首的副将眯着眼,手上的皮鞭往前一指,“抓住他们。”
而此时,电鸣一队从左边而来,似乎发现敌情,忙故作惊慌地护住身后一个人向回转。
“不好,有伏兵,保护好主子!”
副将闻声望去。那个人,隔着很远,根本看不清是不是南宫傲。只是在此时他还闲庭信步地负手疾走,看起来确实有南宫傲的架式。
“队伍分成两队,截住他们!”副将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扭转方向,又朝电鸣三人追去。
而此时,雷掣一队亦从右边插来,看着兵马朝电鸣追去,又扯大喉咙喊着,“主子,前面有追兵,我们快撤!”
副将一时大惊,“不好,声东击西,给我……”
追字,硬生生地被压回,再次思索一下,他下令道,“分三队,还给我追!”
那边儿,九个人带动一群官兵在林中捉迷藏。
另一边儿,南宫傲在湍急的河水下两三米处悄悄地潜行,身如矫龙。
既然不准备让南宫傲回宫,这个地方早就被布好了箭手。
特别是听到林子那边儿有动静,这河面便成了重点看守的对象。虽然这水流太深太急,一般人完全不能横渡大河。但是南宫傲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有谁在七岁的时候洞察到姜国和大荒国间的矛盾,朝廷于献计,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了两国中间的三个城池。
有谁在十三岁的时候能够带兵震摄当时不安分的小属国,让他们奉倪国为天朝,纳税供奉至今。
又是谁在一年前迎战日益坐大的姜国,让边关的百姓不再受其骚扰。
只有南宫傲,这个从小便以过目不忘的本领而惊绝天下的皇子。
所以,对于他,一切皆有可能。
河面很静,放眼望去,只见着满满的河水和水拍岩石激起的千丈浪花。
近了,快到岸边了。换口气吧,以免近了被人发现。
却未想,他的身子刚升至河面,便被人发现了踪影。
“有人、有人!”
河面上闹腾了。
弓箭手做好了准备,一致向南宫傲射去。
乱箭射来,河面一滩血红。
岸边的射箭手,远远地看到那些箭乱麻似的插在了来人身上。尸体在水面上一浮一浮,然后被湍急的水冲走……
翌日,皇城传出消息。
德亲王南宫傲于京都外暗河受拜月神教余孽伏击,至今生死未卜。南宫宇则受命追剿拜月教徒。
而此时,南宫傲在辛夷的别院里。那箭不过是射中他的衣服,他只不过是想以一种障眼法在众人面前消失一段时间。那一路的奔逃不过是将戏作真。没办法,谁让他树大招风,早就成了众矢之的,而他如今又不愿亲自去对付那些兄弟。那么,就让他们折腾一阵子吧!这些年,他面对的不是战场的腥风血雨,便是宫廷的尔虞我诈,似乎有些厌了呢。
只是他不明白,南宫宇怎会突然如此急进?
成大事者果然心狠手辣是必须的,南宫宇早就准备好说词,不管他是生是死,只要未回到皇城,他都会把守好京都不让他回京,然后再动用江湖势力彻底封杀他。
“主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程风忍不住问,其实主子若要执意回京都,那城门又岂是能够阻得了他的。
“好不容易让世人以为本王死了,自然是偷闲一次了!”南宫傲勾唇一笑。
风铃呢,她此时在干啥,青鸾治好了吗,还有……
他略略皱了眉,想到她近似杀神的那一幕,他心里有种隐隐地担忧。
神兽谷中,看着青鸾慢慢地好起来,风铃打心里觉得高兴。可是再高兴,也不能令她展眉。
这些天,总有影子缠绕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鸾儿,你说我到底是谁?”风铃低低地问,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讽刺。
圣灵族,洛君临将自己缩在吊床一角,这些天,他一直这样躺着,一动也懒得动。
“两个月又十天,”洛君临好看的单凤眼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狡黠和灵动。原本不知相思苦,如今方知肝肠寸断的滋味。
满园的繁花入不了他的眼,他将眼闭上,这样自己便能够回忆和她的点点滴滴,不再受外人打扰。
“皇儿,”金兮言轻唤着洛君临,原本爱闹的孩子如今这般地安静,她还真不习惯。
洛君临没有张眼,仍是安静得能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我圣灵族之王,怎可以为了一个女子便如此颓唐。”忽然,金兮言便不可遏制地呵了起来。
“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
“母后,”洛君临睁开眼,凤眼里勾起一丝冷笑,“孩儿自是听你的留了下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你……”逆子一个词,哽在喉间,到头来还是舍不得说出。
“你想让母后怎么说你才好?”金兮言痛里含着痛,“仙凡相恋本就于天地不容,母后这样有错吗?”
“母后固然没错,可是,孩儿已经收不回自己的感情了。”洛君临眼里划过一丝悲凉。
他看向金兮言,突地抓住她的手,“娘,孩儿想去见她,上次的事,她一定恼死我了。”
“见了又如何?不恼你又如何?”金兮言厉声问。
是啊!见了又如何,不恼他又该如何?手慢慢地松开,他轻摇了头。
这段让他铭记于心的感情啊,就如此结束?从此她不来,他不去;从此他的心里装着她的天涯,从此便在回忆里守着她。只是,为何连回忆都少得这么可怜!
金兮言自是不懂洛君临的想法,那种沉浸在回忆的笑让她觉得可气。她拂袖,盛怒,“这件事上,本宫不会退让。若你再如此下去,那个女子本宫绝不轻饶。”
“娘,你又想威胁孩儿,”洛君临神色一收,冷冷地看向金兮言,“若她有什么不测,孩儿自会拿命赔她。孩儿说到做到,你且记住了!”
那是他的母后,他不愿以恶言相对,可是,若她以为抓住了他的软肋而不放,那她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