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前风起云涌
(1)
随着河湾县人代会、工联会和政协会的一天天迫近,孙一民就越来越感到柴山的讨厌了。请
记住他从来没有像现这样,感觉权力的磁场受到如此严重的威胁,就好像人们常说的南北磁场倒转过程,出现了磁场漏洞一样。管过去柴山就跟他分庭抗礼,但那时候他们相互之间处两种不同的权力平衡线上,柴山的需要也仅仅局限于对人事方面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并不会威胁到他河湾县绝对权力的挥,不会对他的权力磁场造成任何威胁。
而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柴山已经不再甘心做一片陪衬的绿叶,柴山这是打算和王云平联合起来把他孙一民挤出河湾县,起码也是要把他架空。是可忍孰不可忍!
坐办公室,看着人大送来的件,孙一民的眉间就不时拧起一个硕大的疙瘩,件没有看完,他就打电话把县委办主任程海明叫了过来。程海明刚刚进门,脚步还没有站位,他就将件狠狠地摔了程海明的面前,厉声呵责道:“程海明,你这个县委办主任是怎么当的。”
程海明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触了什么霉头,遭到了孙一民如此责问,马上也被问懵了。不过多年的体制经验,他还非常老练的,缓缓弯腰将件捡起来,才现是早上人大刚刚送过来的件。这个件是昨天下午人大送过来的,自己已经过目了,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才呈报孙一民过目的。看孙一民的样子,问题应该是出件上面,也不明就里,就站那里一言不。
孙一民的火气就大了,觉得程海明不说话就是一种默认,是程海明和人大商量好了,一块蒙蔽他,就翻着眼睛看着程海明,似乎头上谢顶脑门都被气的油光亮了,道:“我问你,这份件你看过了没有,你怎么不说话。”
程海明就是有再大的委屈,也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心却想,你孙一民什么时候问过我有没有看过件了,可人家偏偏要这么说,你又能怎么样。你程海明就是尿的再高也是县委办主任,人家孙一民就是错到脚底板朝下,也是县委书记。程海明就只能就事论事道:“件我已经看过了。”
“看过来了?就这样给我送过来了啊。”孙一民今天似乎一定要程海明给他一个说法一样,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站那里两只阴沉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程海明,“程海明,你是不是想考考我这个县委书记啊。我看你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你把我这个县委书记摆什么位置了。”
孙一民一句比一句问的难听,一句比一句问的让程海明没办法回答。这话怎么回答呢,总不能给孙一民说:孙书记,你放心,我一直把你摆老大的位置上。可是这份件的问题到底出哪儿,程海明早上看的时候,还真就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不就是一个人大议程吗。例行公事地一堆件,其实就是一个内容,第次会议,讨论问题,千遍一律,连格式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就固定好了的,程海明已经看过好多年了,能有什么问题呢。
当然孙一民也有他的心病。他的心病就是王云平。准确地说,他的心病不是王云平,而是市委书记李东权。可是你孙一民对这个女县长再不感冒,再忌惮李东权利用王云平做你的手脚,你也不能不让人家选举。这不是瞎扯淡的事情吗。除此之外,程海明还真想不出来柴山和王云平能一个件里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孙一民骂了几句,程海明一直不说话,关键问题是,程海明根本还不知道问题到底出什么地方。按理说,程海明也县委办主人的位置上待了有些年了,对领导的心思还是能够比较准确的把握的,此次却出现了例外。不过程海明倒也没大往心里去。他想,既然你孙一民的火,连我程海明都不知道,估计县委就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了。你孙一民自己也应该清楚,自己这种无名之火,是毫无意义的,想骂就让他骂,反正你心里不顺溜,总要找个出气的地方,自己凑巧赶上了,那也无所谓了。
程海明倒是坦荡的厉害,站孙一民的面前,就还跟过去一样,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这倒不是他愿意这么装,而是伺候的领导多了,也就麻痹了。再加之,程海明觉得自己这个县委办主任,多少也有些窝囊。沂南市,别的县都是县委办主任兼任政法委书记(程海明一直下面这么说,不过说政法委书记兼任县委办主任应该加合理一些),那是要进常委班子的,而轮到自己头上偏偏是个例外,政法委书记王天禄原本只是县财政局的局长,行政级别还排自己下面,一跃就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个气儿,放谁身上都不会顺。对于孙一民的无名之火,也就有些疲沓了。
孙一民骂了半天,程海明一直一言不,就骂的没什么劲了。当然,也不是程海明一言不,而是他提出的问题实太尖锐了,几乎没有一个问题,程海明能正面回答的,也让程海明没办法回答。孙一民骂完了,就站那里瞪着程海明略微停顿了一下,慢慢目光又柔和了起来,变得谆谆教导了起来道:“海明啊,并不是我要说你。我记得已经不止一次地强调过,县五套班子,是县委领导下的五套班子,其它四套班子,跟县委并不是平行关系,而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严格意义上来讲,所谓五套班子的说法是错误的,只是民间版本,并不是政治依据,起码应该说是县委领导下的五套班子,才正确。所以,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必须明确这一点,都必须明确党的领导作用。”
这话程海明都能倒背如流了,可是你孙一民的这一套理论说的再合情合理,别人却都会认为,你这套理论只对你一个人有利,是你压制别人的武器,谁又会听。难道你不说,别人心里就没数了。可你偏偏几次三番地强调,其用心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这话,程海明当然不能给孙一民说,也不能任何公开场合的下说。毕竟孙一民说的是实际情况。不管孙一民的目的何。
孙一民说着走到程海明面前,手抬了一下,又放了下来,可能本来是打算拍拍程海明的肩膀的,可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就又将手放了下来,道:“我刚才了火,并不是针对你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的。你下去把件再好好修改一下。”算是给了程海明一个台阶。
程海明就装作幸福地笑了一下道:“孙书记严重了,我知道你骂我们,都是为了我们好。你骂我们一次,就是我们一次好的学习机会。”孙一民就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程海明就知道自己该走了,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结合孙一民刚才的“谆谆教导”,程海明又让档案室,将这几年的人代会件全部翻出来,对照了一遍,马上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这次的人代会件相比以前的件,只有一个非常细微的差别,那就是把所有“坚决执行县委决定”,改成了“县委的正确领导”之下云云。这也难怪自己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了。
当然了,程海明或许也是看的实太多了,觉得人大那边起草的件,也不会有说明问题,就随便溜了一遍,了事一桩,就直接呈送给了孙一民。
看到这里,程海明就不禁微微地笑了起来,心想得却是,河湾县的一场龙虎斗终于拉开了帷幕。而双方的第一回合较量,然是从字上下起了功夫。又想起,柴山一向是个不太注重字工作的主儿,这些细微内容的变化,估计应该是出自王云平之手。柴山的狠辣,加上王云平的细腻,这场较量,到底鹿死谁手呢?还真是一件非常值得玩味的事情。
打了程海明之后,孙一民坐办公室还是有些心神不安。正烦躁的时候,远省城的情妇却打来了电话,说钱用光了,让孙一民给账户上打钱。孙一民就没好气道:“不是上个月刚给你打过去十万元吗,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你是不是外面还养了小白脸了。”
情妇电话里就哭哭啼啼了起来,同时也算是将那十万元去处给孙一民做了个交代道:“十万元能干个什么,现都什么时代了,物价飞涨的这么厉害,你以为还是前几年啊。一个坤包就要八千多,健康会所的价格也翻了翻,过去一个月八,现一个月已经一千五了,还有化妆品也刚好用完了,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套,却贵的要死,要一万八,只好买了一套七仟八佰八的将就了。我让你给我买辆车,你就是不给买,现倒好,一个月打车钱就要花一两千。前两天我弟弟说我妈病了,我总不能不给钱,可手头紧,就给了两万。就算我整天不吃不喝,你说你给的那点钱还能剩多少。别人找个可靠的男人都是图钱,我也不图你的钱,不图你的权,这些年家里大事小事一大堆,我都硬撑着,没有给你填过一次麻烦,你说还要我怎么样啊。”说着也许是把什么积攒心里的苦楚给翻了出来,哭的就加厉害了。
孙一民实没办法了,知道不给钱也过不了这一关,只好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这脑袋都大了,我一会就把钱给你打过去,总可以了。”情妇就抽了一下鼻子,破涕为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说着将电话挂断了。
要不是为了这几个女人,孙一民还真不想整天劳神费力地跟人勾心斗角。自己今年五十还不到,头顶已经剩下了稀稀疏疏的几根头,看上去跟快要十岁的人一样,又过段时间还要过去看看这几个女人,有些力不从心了。可是现干脆给这几个女人一人一些安置费,散伙算了,又有些难以割舍。毕竟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也是一种丰盛的人生大餐。
挂断电话,将秘书马长安叫过来,吩咐给省城的卡上打十万元。对于这个秘书,孙一民还是比较放心的。
马长安离开后,孙一民反倒加坚定了斗志。这么说呢。或许是一种金钱需求的紧迫感和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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