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又来诊了一次脉,说法与昨晚还是一样,说不打紧,等着她什么时候睡足了自然就醒了。
这回大家没了法,只能都守在床边等着,博宁忽然提醒道:“大哥,你可打发人去给锦棠哥送信儿了?”
“都给忙忘了,我这就去写信。”博荣快步离开,在书房给齐锦棠写了信打发人送走之后,又想着荷花来了应该知会孙建羽一声,不然人来了都每个响动的,也不去问个好见个面的,便换了身儿衣裳往前衙去了。
孙建羽见到博荣就先招呼道:“不是说让你歇几天吗,不在家里陪弟弟妹妹,怎么还往这儿跑?”
“荷花昨个儿下午到了。”博荣摸摸鼻尖道。
“嗯,我知道,怎么了?”孙建羽愣了一下又说,“该不会是荷花不愿意见我,你来帮她赔不是吧?”
“你瞎寻思什么呢!”博荣皱起眉头长叹一口气说,“那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昨个儿到家的时候还好好儿的,跟博宁说了半晌话,一起身儿就晕倒了,大夫来了说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但是身体底太差,最近有思虑过重、操劳过度,若是有什么不稳妥,孩很可能会保不住,而且最让我闹心的是,她从昨晚晕倒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把大夫请来看了两回了。都说是因为太累了在补眠,让我们由着她睡就行,可我就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博荣的话没说完,孙建羽就已经跳起来道:“你个二货。城里就那一个大夫啊,不会多请几个回来看看。”
这一嗓喊的声儿有些大,外面的衙役听到声音,都忍不住有些探头探脑的,平时都知道孙大人和祝大人的关系极好,这会儿难不成是吵起来了?
孙建羽把面前的公务一推,指着两个差役道:“去把城里最好的妇人科大夫找来。直接带到博荣家里去。”
两个差役得了命令急忙去了,孙建羽坚持要跟着博荣去看荷花,虽说不能进去,但是总比他坐在衙门里等消息的好。
博荣拗不过他,只好跟他一起回去了,没想到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荷花竟然已经醒了,半靠在软枕上。手轻轻搭在小腹上,脸上看着还是有些憔悴,不过唇角的笑容却十分地柔和幸福。
“没事儿就好。你可把我们都吓坏了,怎么把自个儿折腾成这么一副样?”博荣忍不住问道。
“前阵不是为了赈灾拨款的事儿,周大人到我们县城去走访了一圈儿,最后也没给个准话儿,后来等了一个来月都没有点儿动静,锦棠哥急得直上火,在我面前还装得若无其事的,我也免不得就跟着着急上火,所以最近一直都没怎么睡好。”荷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们担心了。还劳烦孙大哥特意跑一趟来看我。”
“你跟我说这样的话就太外道了。”孙建羽见荷花已经醒了,自己还在这儿也不太合适,尤其是荷花唇边的那抹笑容,看着似乎温柔轻软,却好似刀一般扎进他的心里,临走前对博荣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不说咱们跟锦棠都是兄弟,荷花也跟我自己的亲妹妹是一样的,你若是有需要不来找我,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放心吧,若是有难处我一定去找你。”博荣在孙建羽肩膀拍了拍,跟着他一道出去了。
小秀这才开始数落荷花道:“你说说你,自个儿怀孕了竟然都没点儿知晓的,昨个儿把全家都吓了个半死,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
“嫂,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大夫不是也说,才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呢,我一不恶心儿不吐的,只是最近因为家里的事儿闹得心烦气躁的,只以为是因为心情和没睡好所以月事延后了,哪里往这上面想了。”荷花嘟着嘴道。
“你先前不是说,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吗?”小秀很奇怪地问荷花。
“这回估计是个意外吧,我避汤也没停多久,谁知道居然这样不当心的就有了。”荷花说罢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如今有孕在身,万事都要小心,大夫可千叮咛万嘱咐,从现在到三个月的期间,必须要卧床静养,也不能生气和着急……”小秀不厌其烦地嘱咐着,
若是放在一起,也许荷花会觉得小秀唠叨或是什么,但是在此时此刻,却让人觉得这样的唠叨里都带着一股温馨。
她伸手抚上自己现在还很平坦的小腹,从没想过会这么年轻就要孩,但是当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那种惊喜交加后心里盈满了幸福的感觉,让她对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充满了期待。
孙建羽让请的大夫很快就来了,重新给荷花诊脉之后,又看了之前大夫开得方,说可以按照这个抓药来吃,然后又在小秀的要求下写了两个食补的方,这才拿了诊金离开。
孙建羽从博荣院里出来,没有直接回衙门,而是转到后面自家,叫李氏来说:“你去把库房里那些,别人送来的补品药材都拿出来,我要拿去送人。”
李氏把贴身的钥匙递给一旁的贴身丫头,然后扭头问孙建羽:“爷是要什么档次的补品药材?送什么人?男的用还是女的用?”
“要最好的,女人用。”孙建羽言简意赅地说。
刘氏的眸转了两圈儿,示意丫头进去拿东西,自个儿凑上去帮孙建羽揉捏着肩膀道:“爷,这是要去讨好谁啊?”
“少瞎扯,我一个兄弟的夫人有孕,送贺礼罢了。”孙建羽不欲与她多纠缠这件事,“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爷恼什么啊!”李氏把丫头拿出来的东西都查验了一遍,叫人取了红纸包好,交给跟着孙建羽的小厮,吩咐道:“好生包好了。跌了这东西,卖了你都赔不起。”
孙建羽前脚领着小厮出门,李氏后脚就派人去查探,下午就有人来回报,昨日看到有马车到祝大人家里,今日大人着人请了妇人科的大夫,也是去了祝大人家。
李氏顿时就觉得情形不对。赶紧打发人去问了那个大夫,回来之后形容的果然像是在说荷花。
“又是那个女人!”李氏紧紧地抓着身下的锦褥,一张俏脸气得煞白。
一旁的翠柳见状进言道:“奶奶,左右咱们是不知道祝大人家来了客的,奶奶素来与祝夫人交好,比如咱们就直接上门儿,当做是去找祝夫人说话解闷儿的不就得了。”
“这主意好,还是你的花花肠多。”李氏眼睛一亮。急忙换了身儿衣裳,又挑了最喜欢的头面首饰插戴好,对着镜前后看得满意了。这才领着翠柳和丫头们往博荣家里去。
小秀正在屋里陪着荷花说话儿,听外面来报说是孙夫人来了,一时间都没反映过来,直到刘氏的声音传进来她才回过神儿来。[]
“小秀,我今个儿睡醒了午觉实在憋闷得慌,便过来寻你说话儿,你这会儿可方便。”李氏笑得满面春风。
“孙夫人快请进吧!”小秀把人迎进来又解释道:“我小姑荷花昨个儿到的,昨晚在家里突然晕倒了,把我们吓得要命,结果医生诊脉发现居然是喜脉。不过就是身不好,需要卧床静养。”
“哎呀,你看看,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些去说与我知道,让我这样空着一双手就来了,可怎么好意思呢!”李氏略有些夸张地埋怨着小秀。
“昨个儿是真被吓坏了。今日倒是真给拖忘了。”小秀连忙说,“来看看就是极大的情分了,哪里还用得着带什么东西。”
“我家大人应该已经来送过补品和药材了吧?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都有些羡慕荷花妹,我当初怀孕的时候,我家那位爷都没这么上心过。”李氏的话不用细听就能察觉到一股浓浓的酸意。
荷花听得心下奇怪,孙建羽本来就没什么精神,这会儿更是不想与她周旋寒暄,便只装无力地靠在软枕上,听了这话只是柔弱地笑笑,然后也没接话。
小秀在一旁打圆场道:“荷花昏睡了那么久,这会儿没什么精神,孙夫人莫要介意。其实孙大人心疼荷花,也是因为一直把她当妹妹疼的缘故,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儿大的嘛!”
不料这话让李氏心里越发泛酸,微斜着眼睛看着荷花道:“是啊,青梅竹马什么的,我是比不上了,后来的不管怎么好,也比不上一开始在心里的。”
这话已经越说越过分了,荷花冲着小秀使了个眼色。
小秀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外面有丫头来传话道:“奶奶,姑奶奶,孙大人遣人送东西来。”
李氏顿时扭头看着门口,小秀心下暗骂这个不机灵的丫头,但是此时已经于事无补了,只得看着两个人提着两提盒的东西进来。
过来送礼的人也没想到李氏会在这里,进门后都不自觉地脚下一顿,两个人几乎撞在一处。
李氏看着那两个人手里的东西,心里的陈年老醋都恨不能翻腾了出来,原本包在外面的红纸已经换成了湖绿色的皱纱,看得出来肯定又添了不少东西进去,这般用心却是为了别人的老婆。
翠柳见李氏的神色几近失态,连忙圆场道:“夫人,婢妾看齐夫人的气色还不太好,咱们也别多搅扰了,左右祝夫人说,齐夫人要在这儿住一个多月呢,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儿。”
听了这话,李氏渐渐恢复了平静,把心里翻腾的怒火和醋意全部强压下去,起身儿道:“我就不搅扰你休息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说罢扭头领着翠柳和丫头离开了。
荷花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软枕上,抬手揉着有些酸疼的眉心。扭头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对小秀说:“嫂,这些东西你收起来吧,我看见就头疼。”
小秀挥手让丫头把东西拿下去。自个儿坐在荷花的床头也忍不住叹气:“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般针对你?”
荷花自个儿揣度定然是因为孙建羽,但是自己与他并无任何关系,而且如今男已婚、女已嫁,这个李静彤到底是想闹什么。
这边荷花和小秀对李氏的态度头痛不已,又碍着孙建宇是博荣的上司也不好撕破脸闹开来,若是平素倒也好办,大不了荷花少住几日。早些回家也就省事了,可是如今荷花必须卧床修养,别说是回家,连下地活动都要十分小心翼翼,哪里还敢去做好几天的马车。
李氏从博荣家院里出来的时候,越发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回忆刚才在屋里看到荷花的模样,长发散在脑后。脸色有些苍白,姿色连翠柳都比不上,还是个穷地方出来的野丫头。怎么就偏偏有那么大的狐媚本事……
她站在博荣家院门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来?”李氏满肚的火气和醋意,早就翻滚膨胀的快要爆炸了,孙建羽这话就如捅了马蜂窝一般,让她顿时爆发了出来,“我若是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装柔弱的狐媚模样!!我若是不来怎么知道你那么上心地给她送药材和补品!!我若是不来怎么能碰见你在别人家门口,心里惦记着别人的老婆,一副鬼鬼祟祟有贼心没贼胆儿的怂样!!孙建羽,我怀孕的时候你也不过是给我请了两个大夫和两个稳婆,别的你都撒手不管。别人的老婆怀孕,你大包小包地往人家屋里送,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她也顾不得擦。只恨恨地盯着孙建羽。
孙建羽脸上毫无表情,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像是在看皮影戏似的看着李氏,对她的控诉十分不以为然。
李氏越发火大,她上前一步抓住孙建羽的衣襟,一边摇晃一遍骂道:“孙建羽你这个混蛋,你有本事在姨娘的床上喊别的女人的名字,你有本事你把她也娶回家啊啊,现在这样算他妈的怎么回事……”
孙建羽抬手将李氏甩了出去,神情十分淡漠,他看着李氏,冷冷地开口道:“咱们两个成亲本来就是家族安排的,这你是早就知道的,我心里有谁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娶你为妻,而且承诺你是我这辈唯一的妻,孩如今也有了,至于你说的心什么的,这些都与你无关。”
李氏被这几句话刺激的几乎崩溃,脚下一软就跌坐在地上,翠柳吓得连忙跪下,连连给孙建羽磕头,孙建羽在床上叫别的女人名字的事儿就是她告诉给李氏知道的,这会儿被孙建羽犀利的眸光一扫,她觉得自己的膝盖都开始发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孙建羽一脚把她踹倒在地,转身要走却看见荷花披着衣裳站在门口,目光中带着不赞同地看着他。
“你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说不能随便下地活动的吗?你怎么总是这样任性……”孙建羽一连串的话不受控制似的脱口而出,随后自己猛地愣住,随即收住了口,伸到半截的手也缩了回去。
荷花看着跌坐在一旁哭得毫无形象的李氏,刚才对她的不悦也消失了大半,一个得不到丈夫关爱的女人,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是说话有些拈酸吃醋,怕也是因为压抑的太久了。
“荷花……对不起,我……”孙建羽有些无力地捂住自己的双眼。
“孙大哥,有些事,其实我们在很早以前就都说清楚了,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也会觉得很难过,我希望你和嫂能够生活的幸福。”荷花说了这几句话就喘息了半天,恢复了一些力气才继续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懂得放弃该放弃的、珍惜该珍惜的,孙大哥。你一直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孙建羽看着荷花说完这番话,就被丫头扶着回房去了,只觉得嘴里心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其实这些他又何尝不明白,但是明白和能做到之间,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荷花回房后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小秀看着她眉头微蹙地躺在床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最后还是把宝儿和栗放了进来,不过进门前再叮嘱过。如今不可以往床上乱爬,不可以随便往姑姑的怀里钻,更不能胡乱地往姑姑身上扑。好一顿叮嘱之后,把两个孩放进去陪着荷花玩儿。
荷花知道家里人都在为自己担心,所以也就强打起精神,哄着两个小孩说说笑笑的,没多久心情还真是好转了不少,也许是小孩的天真能够驱走人的负面情绪。
直到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荷花才又想到孙建羽,虽然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正面的反馈,但是他因为喜欢自己而把生活搅得一团乱。不管是因为他的这份自己永远无法回应的心意、还是为了小时候的那份情谊,看到他现在这样,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替他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荷花觉得自己的情绪变化极其明显,很容易就陷入低落,又很容易就高兴起来,每天面对哥嫂、弟弟还有侄侄女的照顾和安慰,她不管自己的心情到底如何,都会表现出十分高兴的样给大家看,只有每天晚上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帐顶,翻身也不会有一个人把自己揽进怀里,这种无处可倚的孤独感让她十分难受。
齐锦棠接到博荣的消息之后,在衙门去跟下属说了一声自己的去处,接下来片刻都不敢耽搁地就骑马往凌源县赶。
博荣在心里只说荷花有孕,因为时间太短所以不能坐车赶路。主要是怕齐锦棠知道以后急着赶路再出什么意外。
不过即便是这样,齐锦棠还是日夜兼程地赶到凌源县,一路上几乎都没停下,甚至丝毫都没觉得劳累,进城后直奔博荣家里,伸手抓住个下人问:“你们姑奶奶住在哪间屋里?”
那丫头伸手指了方向,齐锦棠都不听人说完就朝里面跑去。
“姑爷,姑爷,那屋里有客人在呢!”丫头在后面急着追,但是那里比得过齐锦棠的速度,不等伸手把人拉住,齐锦棠就已经推开门跑进去了。
齐锦棠直接冲到床边,握着荷花的手,张了几次嘴却又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好,眼神儿又忍不住朝她的小腹上打转。
荷花见他这幅傻样,不免觉得好笑,但现在还不是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轻扯他的衣袖道:“你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孙夫人在这里呢!”说罢对李氏抱歉道:“孙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大人太着急了,冲撞了孙夫人。”
“不碍事。”李氏今日是被孙建羽逼着来给荷花道歉的,坐在床前的绣墩上蹭了半天,到底还是没说到正题,结果齐锦棠就跑了进来。
“嫂,多有冒犯。”齐锦棠忙起身儿拱了拱手。
李氏连说不敢当,然后起身儿准备告辞。
“孙夫人,你今日的来意我明白,其实你也没有真的伤害到我,所以也谈不上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揭过去这一页好不好?”
李氏胡乱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丫头离开。
齐锦棠却从刚才的几句话里听出有些问题,奇怪地问:“怎么,你跟她有什么误会?”
“你怎么知道是误会?”荷花挑眉问。
“我媳妇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跟人又过节,那么除非是那人找茬,要么就是因为误会,你既然能够原谅她,那说明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找茬,所以就是误会咯。”齐锦棠随口应着,人半跪在床前,把荷花大半个身都揽在自己怀里,看着她这几日又憔悴了些的面庞,不由得心疼地伸手轻轻勾画着,手下的皮肤细滑紧致,让人爱不释手。
“那天看到大哥给我的信,我简直都要欢喜疯了,一刻都耽搁不得的就赶来了,当时只恨不得你是个靶。而是是一支离弦的箭,能够一下飞到逆神面去。”齐锦棠小心翼翼地环抱这她,生怕碰到她的肚。
“我又不是个琉璃人儿,哪里还至于一碰就碎了。”荷花用额头轻蹭他的额头。
“大夫诊脉了以后怎么说?”齐锦棠关切地问。“我看你的脸色似乎不是太好,是不是这里住得不习惯?”
“大夫也没说什么,我在这儿住得很好,大嫂也把我照顾的很好,每天三顿的喝药,顿顿饭都有滋补的汤水,我还以为你看到以后会说。几日不见人就胖了,都不好看了。”荷花略有些撒娇地说。
“当然不会,我永远也不会说别人比你好看的。”齐锦棠连忙跟接上一句。
“甜言蜜语用的可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荷花嘴上取笑着,但是双手却用力地环住齐锦棠的肩膀,这几日的孤枕难眠,此时见到他似乎全部都化解了,浑身暖洋洋像骨头都酥了似的,她将头深深埋进齐锦棠的胸前。闷声道:“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踏实……”
齐锦棠听得心里一暖,荷花抓着他的衣襟不放,他轻声哄着道:“荷花。你松开手我把外衣脱掉,骑马穿了一路,实在太脏了。”
荷花此时都有些要睁不开眼睛了,听话地松开手,然后又紧紧地搂住。
齐锦棠没法,胡乱脱了外衣外裤,便躺在床上,侧身把荷花环在自己双臂内,双手交叠轻轻地放在她的小腹,胸膛与她的背紧紧地贴在一起。似乎连心跳都产生了共鸣。
荷花这几日着实是累得不轻,靠在齐锦棠的怀里,被他那熟悉的气息围绕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齐锦棠正在背对着她摆弄什么东西。
“锦棠哥……”刚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沙哑的迷茫,荷花撑起身。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楚齐锦棠在做什么。
不多时,齐锦棠就都弄好了,将一个小炕桌放在荷花的身旁,然后把已经挑拣好的吃食放在她面前,鱼刺都已经被去除了,鸡骨头什么的也都被剔除,只剩下能够直接入口的。
荷花撅着嘴看着这盘东西,却没有动筷,反倒故意扭头看向另外一处,却悄悄用余光打量齐锦棠。
“这是什么意思,等着我喂你不成?”齐锦棠坐在荷花身边,伸手想要去端饭碗。
荷花赶紧一把抢过去,然后有些无语地看着与平时大不一样的齐锦棠,忍不住还是轻声嘟囔着问了句:“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才对我这么百般呵护的……”
“你可真是个傻丫头。”齐锦棠说罢伸手捏捏荷花的鼻,“你没睡醒的时候大夫来诊脉,说让你这一个多月一定要好好休息,否则不仅仅是孩保不住的问题,连你的身也会跟着受很大的伤害,我们还年轻,孩今后还有的是机会,但是我不能让你出事,明白吗?”
齐锦棠的一番话说得荷花脸上发热,她扭头靠在齐锦棠的肩上,半晌才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会有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情绪,我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放心吧,我今日也问过了大夫,他说这样的情形都是很正常的,还有些人没怀孕的时候不肯吃一样东西,等怀孕了以后拼命喜欢吃,你已经是很正常的了,乖。”齐锦棠像哄小孩一样哄好了荷花。
“那我这一个多月都做什么呢?就这样躺着,每天补品和最药汤和着,会变成猪的吧?”荷花扒拉了两口饭又回头问。
齐锦棠干脆自己也坐到床上,把她半抱在怀里,监督她认认真真地吃饱,这才十分正色地说:“其实你有一个很艰巨也很重要的任务,你自己都没发现吗?”
荷花以为他一定会说是为了孩的健康之类的话,没想到齐锦棠接着说:“这个任务就是,老老实实不胡思乱想地让我好好宠你。”
“你过来……”荷花扭头冲齐锦棠勾勾手指。
齐锦棠不明所以地靠近她。
“再过来一点。”
齐锦棠很听话地再凑过来了一点儿。
荷花伸手勾住他的脖,主动把唇印了上去,舌尖羞涩地探入他的双唇,在敏感的口中如一尾灵活的小鱼儿,转了一圈儿便飞快地逃走。
齐锦棠的眸光深邃起来,看着脸上飞起红晕的荷花。
荷花略有些小得意地舔了舔唇,然后笑着说:“我检查一下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糖。”
齐锦棠把公事都丢给了衙门里的其他官员,一直住在博荣这里陪着荷花。直到一个多月过去之后,大夫说荷花的胎相已经稳固,可以坐马车回家了,夫妻俩这才告别了众人回家。
因为不想给荷花增添负担。所以本来说好要接博宁和栓去清溪县住一阵的安排也随之取消了,临走前荷花拉着两个弟弟的手,忍不住又要眼圈泛红。
马车都走出去了老远,荷花还是一直红着眼圈儿,齐锦棠用尽了办法才算是给哄得笑了。
荷花肚里的孩十分乖巧,这次怀孕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只能卧床修养,其他时候都是十分顺当。连大部分人都会经历的孕吐都极少有,只有早晨刷牙或者吃到太油腻的东西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些反胃。
不过好景不长,荷花回家后还没高兴多久,齐锦棠就接到了一封家里来的信,上面写着齐夫人听说荷花有孕,十分高兴,知道小两口肯定对生孩带孩的事儿一窍不通,所以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南下来帮忙。
荷花从理智上讲认为让齐母来是正确的。一来齐锦棠和自己对这些真的完全不懂,身边有个老人帮衬着是件好事,二来这说不定也是齐母愿意与自己和解的一个讯号。
但是从感情上说。婆母再好也不是自个儿亲娘,一不敢顶嘴,二不敢指使,三爷不敢反驳。生孩坐月本来就是想图和舒心,自个儿亲娘在身边,闺女想吃啥给做啥,换做是齐母进来问:“荷花你今个儿想吃什么?”荷花肯定不好意思七个碟八个碗地点,就只能说:“我都随便的,娘做什么我吃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齐母的到来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了。看着日一天天临近,荷花心里毛毛的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把下面的人指使的团团转,收拾屋、洒扫卫生,几乎把能想到的全部都做了个遍。
虽然荷花做足了思想准备,也下定了要与困难斗争并且要逐步感化齐母的决心。但是当齐母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齐母一进门就直奔荷花的肚来了,连一年没见的儿都没多看半眼,伸手就把荷花的肚正反摸了两圈,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说:“男孩肚尖,女孩肚圆,摸着像是个大胖孙。”
荷花听了这话顿时满头冷汗,不过也算是看清楚了,人家就是冲着孙来的。
摸过肚之后,齐母先让丫头们把东西都收拾进去,然后在主位坐定之后,扭头对齐锦棠道:“虽然荷花的身孕已经快五个月了,但是你们年轻小两口,还是需要多多注意的。
“你过来……”荷花扭头冲齐锦棠勾勾手指。
齐锦棠不明所以地靠近她。
“再过来一点。”
齐锦棠很听话地再凑过来了一点儿。
荷花伸手勾住他的脖,主动把唇印了上去,舌尖羞涩地探入他的双唇,在敏感的口中如一尾灵活的小鱼儿,转了一圈儿便飞快地逃走。
齐锦棠的眸光深邃起来,看着脸上飞起红晕的荷花。
荷花略有些小得意地舔了舔唇,然后笑着说:“我检查一下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糖。”
齐锦棠把公事都丢给了衙门里的其他官员,一直住在博荣这里陪着荷花,直到一个多月过去之后,大夫说荷花的胎相已经稳固,可以坐马车回家了,夫妻俩这才告别了众人回家。
因为不想给荷花增添负担,所以本来说好要接博宁和栓去清溪县住一阵的安排也随之取消了,临走前荷花拉着两个弟弟的手,忍不住又要眼圈泛红。
马车都走出去了老远,荷花还是一直红着眼圈儿,齐锦棠用尽了办法才算是给哄得笑了。
荷花肚里的孩十分乖巧,这次怀孕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只能卧床修养,其他时候都是十分顺当,连大部分人都会经历的孕吐都极少有。只有早晨刷牙或者吃到太油腻的东西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些反胃。
不过好景不长,荷花回家后还没高兴多久,齐锦棠就接到了一封家里来的信,上面写着齐夫人听说荷花有孕。十分高兴,知道小两口肯定对生孩带孩的事儿一窍不通,所以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南下来帮忙。
荷花从理智上讲认为让齐母来是正确的,一来齐锦棠和自己对这些真的完全不懂,身边有个老人帮衬着是件好事,二来这说不定也是齐母愿意与自己和解的一个讯号。
但是从感情上说,婆母再好也不是自个儿亲娘。一不敢顶嘴,二不敢指使,三爷不敢反驳。生孩坐月本来就是想图和舒心,自个儿亲娘在身边,闺女想吃啥给做啥,换做是齐母进来问:“荷花你今个儿想吃什么?”荷花肯定不好意思七个碟八个碗地点,就只能说:“我都随便的,娘做什么我吃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齐母的到来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了,看着日一天天临近,荷花心里毛毛的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把下面的人指使的团团转,收拾屋、洒扫卫生,几乎把能想到的全部都做了个遍。
虽然荷花做足了思想准备,也下定了要与困难斗争并且要逐步感化齐母的决心,但是当齐母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齐母一进门就直奔荷花的肚来了,连一年没见的儿都没多看半眼,伸手就把荷花的肚正反摸了两圈,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说:“男孩肚尖,女孩肚圆,摸着像是个大胖孙。”
荷花听了这话顿时满头冷汗。不过也算是看清楚了,人家就是冲着孙来的。
摸过肚之后,齐母先让丫头们把东西都收拾进去,然后在主位坐定之后,扭头对齐锦棠道:“虽然荷花的身孕已经快五个月了,但是你们年轻小两口。还是需要多多注意的。
“你过来……”荷花扭头冲齐锦棠勾勾手指。
齐锦棠不明所以地靠近她。
“再过来一点。”
齐锦棠很听话地再凑过来了一点儿。
荷花伸手勾住他的脖,主动把唇印了上去,舌尖羞涩地探入他的双唇,在敏感的口中如一尾灵活的小鱼儿,转了一圈儿便飞快地逃走。
齐锦棠的眸光深邃起来,看着脸上飞起红晕的荷花。
荷花略有些小得意地舔了舔唇,然后笑着说:“我检查一下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糖。”
齐锦棠把公事都丢给了衙门里的其他官员,一直住在博荣这里陪着荷花,直到一个多月过去之后,大夫说荷花的胎相已经稳固,可以坐马车回家了,夫妻俩这才告别了众人回家。
因为不想给荷花增添负担,所以本来说好要接博宁和栓去清溪县住一阵的安排也随之取消了,临走前荷花拉着两个弟弟的手,忍不住又要眼圈泛红。
马车都走出去了老远,荷花还是一直红着眼圈儿,齐锦棠用尽了办法才算是给哄得笑了。
荷花肚里的孩十分乖巧,这次怀孕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只能卧床修养,其他时候都是十分顺当,连大部分人都会经历的孕吐都极少有,只有早晨刷牙或者吃到太油腻的东西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些反胃。
不过好景不长,荷花回家后还没高兴多久,齐锦棠就接到了一封家里来的信,上面写着齐夫人听说荷花有孕,十分高兴,知道小两口肯定对生孩带孩的事儿一窍不通,所以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南下来帮忙。
荷花从理智上讲认为让齐母来是正确的,一来齐锦棠和自己对这些真的完全不懂,身边有个老人帮衬着是件好事,二来这说不定也是齐母愿意与自己和解的一个讯号。
但是从感情上说,婆母再好也不是自个儿亲娘,一不敢顶嘴,二不敢指使,三爷不敢反驳。生孩坐月本来就是想图和舒心,自个儿亲娘在身边,闺女想吃啥给做啥。换做是齐母进来问:“荷花你今个儿想吃什么?”荷花肯定不好意思七个碟八个碗地点,就只能说:“我都随便的,娘做什么我吃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齐母的到来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了。看着日一天天临近,荷花心里毛毛的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把下面的人指使的团团转,收拾屋、洒扫卫生,几乎把能想到的全部都做了个遍。
虽然荷花做足了思想准备,也下定了要与困难斗争并且要逐步感化齐母的决心,但是当齐母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齐母一进门就直奔荷花的肚来了,连一年没见的儿都没多看半眼,伸手就把荷花的肚正反摸了两圈,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说:“男孩肚尖,女孩肚圆,摸着像是个大胖孙。”
荷花听了这话顿时满头冷汗,不过也算是看清楚了,人家就是冲着孙来的。
摸过肚之后,齐母先让丫头们把东西都收拾进去。然后在主位坐定之后,扭头对齐锦棠道:“虽然荷花的身孕已经快五个月了,但是你们年轻小两口。还是需要多多注意的。
“你过来……”荷花扭头冲齐锦棠勾勾手指。
齐锦棠不明所以地靠近她。
“再过来一点。”
齐锦棠很听话地再凑过来了一点儿。
荷花伸手勾住他的脖,主动把唇印了上去,舌尖羞涩地探入他的双唇,在敏感的口中如一尾灵活的小鱼儿,转了一圈儿便飞快地逃走。
齐锦棠的眸光深邃起来,看着脸上飞起红晕的荷花。
荷花略有些小得意地舔了舔唇,然后笑着说:“我检查一下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糖。”
齐锦棠把公事都丢给了衙门里的其他官员,一直住在博荣这里陪着荷花,直到一个多月过去之后,大夫说荷花的胎相已经稳固。可以坐马车回家了,夫妻俩这才告别了众人回家。
因为不想给荷花增添负担,所以本来说好要接博宁和栓去清溪县住一阵的安排也随之取消了,临走前荷花拉着两个弟弟的手,忍不住又要眼圈泛红。
马车都走出去了老远,荷花还是一直红着眼圈儿。齐锦棠用尽了办法才算是给哄得笑了。
荷花肚里的孩十分乖巧,这次怀孕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只能卧床修养,其他时候都是十分顺当,连大部分人都会经历的孕吐都极少有,只有早晨刷牙或者吃到太油腻的东西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些反胃。
不过好景不长,荷花回家后还没高兴多久,齐锦棠就接到了一封家里来的信,上面写着齐夫人听说荷花有孕,十分高兴,知道小两口肯定对生孩带孩的事儿一窍不通,所以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南下来帮忙。
荷花从理智上讲认为让齐母来是正确的,一来齐锦棠和自己对这些真的完全不懂,身边有个老人帮衬着是件好事,二来这说不定也是齐母愿意与自己和解的一个讯号。
但是从感情上说,婆母再好也不是自个儿亲娘,一不敢顶嘴,二不敢指使,三爷不敢反驳。生孩坐月本来就是想图和舒心,自个儿亲娘在身边,闺女想吃啥给做啥,换做是齐母进来问:“荷花你今个儿想吃什么?”荷花肯定不好意思七个碟八个碗地点,就只能说:“我都随便的,娘做什么我吃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齐母的到来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了,看着日一天天临近,荷花心里毛毛的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把下面的人指使的团团转,收拾屋、洒扫卫生,几乎把能想到的全部都做了个遍。
虽然荷花做足了思想准备,也下定了要与困难斗争并且要逐步感化齐母的决心,但是当齐母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齐母一进门就直奔荷花的肚来了,连一年没见的儿都没多看半眼,伸手就把荷花的肚正反摸了两圈,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说:“男孩肚尖,女孩肚圆,摸着像是个大胖孙。”
荷花听了这话顿时满头冷汗,不过也算是看清楚了,人家就是冲着孙来的。
摸过肚之后,齐母先让丫头们把东西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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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机甲风暴》——丫头一枚——我要站在至高点,将你狠狠踩在脚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