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把拜帖都细细看了,将每个人的名姓都尽量记住,这才收到楼上小书房的匣子里,心里已经开始琢磨那日该如何安排才好。
刘婆子来回事儿说:“模具已经叫人开始雕刻打磨了,说好了五日去拿,奴婢算了算,剩下两日手脚麻利些,或是找两个零工来做事,应该是来得及的,就留下让他们开始做了。”
“嗯,好!”荷花的心思还在十六那日的聚会上,便问,“咱们县里可有唱小戏的班子?或是女说书的之类?”
“这个自然有的,咱们这里不管婚丧嫁娶还是做寿为官的,都是要请人搭台唱戏的,戏班儿多得很,奶奶若是想看,还能请那一水儿都是女伶的班子,给女眷们解闷用的。”刘婆子对县里的事儿倒是都清楚得很,问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的。
“你找苗儿去支银子,领着她一起去,订一班女伶的小戏,再请两个说书的,十六那日我要在家摆席招待几位夫人,记得请最好的,然后让她们把戏单子送过来,我先看看。”荷花吩咐之后又对苗儿说,“你跟着去认认门儿,以后有些事儿得你们学着办了,不能都指着刘妈,她在厨下已经很忙了,还得兼着跑腿的,也太不合适。”
“奶奶体恤,奴婢吃着奶奶的,穿着奶奶的,自然该为奶奶办事儿的。”刘妈妈忙谦词道。
“我是个直肠子的人,好就说好,不好就说不好,在自己家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所以跟我说话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荷花见刘妈有些诚惶诚恐的神色·便安慰她道。
小真笑着接口说:“刘妈妈不用担心,咱们奶奶最好相处的一个人,从不压榨下人做事,只要求各人做好各人份内的·您这两天到处帮着跑腿,奶奶心里好生过意不去,昨晚还惦记着说得赶紧找个门子来,不然太辛苦您了,还惦记着给您赏钱儿呢!”
刘婆子赶紧谢过,这两天也发现了荷花很喜欢下厨,对吃食几乎每顿都要来查看·忙主动道:“奶奶,今晚奴婢买水晶蹄膀摆了个凉碟,买了山药打算用昨个儿剩下的肉馅儿做山药肉圆,今个儿刚做的热豆腐,烧个虾油豆腐,然后做个茭白香蕈汤,奶奶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或者要添减的。”
“水晶蹄膀可是新鲜的?”荷花进了灶间去看,“如今天热·能自家做的就少去外面买,万一是剩下的或者是做得不干净,吃坏了肚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肯定是新鲜的·东家都是老奴的旧相识,很是爽利干净的一个老嫂子,在县里做吃食做了大半辈子,味道跟别处的都不同,老奴寻思着买来给爷和奶奶尝尝。”
荷花闻了闻已经摆盘的蹄膀,的确味道不错的感觉,这才点点头道:“主食做了什么?”
“现成的有裹馅儿的肉角,还有苗儿姑娘蒸的细面卷子。”刘妈掀开笼屉的盖子给荷花看。
荷花看了觉得很是周全,加上刘妈这几日办事的确稳妥老道,便让苗儿赏了她一百个钱儿·又嘱咐苗儿多跟着学。
点灯后摆好了晚饭,没等到齐锦棠回来,只有子华来送信儿道:“爷被那些官老爷拉去吃酒了,让小的来给奶奶送信儿,说不知道什么时辰回来,让奶奶自个儿用饭·莫要等了。”
荷花闻言便道:“行,我知道了,爷身上带钱了没?”想着觉得他身上该是没银子的,赶紧让苗儿去拿了三两碎银子和两吊钱,包了给子华拿着说,“拿着点儿万一用着。”
“好,奶奶,那小的先走了。”子华行了个礼就要走。
荷花又追问道:“你吃饭没?”见子华没吭声就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了,他们吃酒你还不一定要在外头等多久呢,先吃几口垫垫,晚上我让苗儿给你留宵夜。”
苗儿听了荷花这有说,赶紧盛了一碗饭,又拨了几样菜递给子华。
子华对荷花道了谢,端了碗在廊下蹲着,狼吞虎咽地吃了,把吃干净的碗筷还给苗儿,抹了抹嘴就匆忙地去了。
荷花一个人吃饭无趣,叫苗儿和小真陪着自己一起吃了点儿,撤下去之后又吩咐厨下准备醒酒汤,怕齐锦棠喝高了回来。
自己洗了澡松乏一下身子,把头发擦得半干,回屋左右无事便铺开纸笔给家里写信,虽说之前到凌源县的时候已经写了家信回去报平安,但当时也只草草说了几句路上都好之类的,如今到了地方安顿下来,荷花便想细细写一封回去让家人放心。
齐锦棠直到亥正时分才回来,见苗儿坐在屋外的廊下打瞌睡,轻声问:“你们奶奶睡了?”
苗儿被惊了一跳,赶紧起身儿道:“爷,您回来了,奶奶在屋里给家里写信,厨下还给您留着醒酒汤和宵夜,奴婢给您热热端来?”
齐锦棠摆摆手道:“不用了,我没怎么喝酒,瞧你困得那样,下去睡吧!”说罢自己进屋朝楼上走去。
苗儿忙去烧水准备给齐锦棠洗澡用。
齐锦棠上楼后,见荷花已经伏在西面隔出的小书房的桌上睡着了,写了半截的信还压在胳膊下。他放轻脚步过去,凑到跟前一看,信上写的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话,写南边儿空气湿润对皮肤好,写这边的饭菜吃着都新鲜好吃,记下方子等回去做给家里吃;写住的地方有个好看的花园,里面有蔷薇、紫藤、桂花、玉兰;还写卧房窗外有芭蕉树,盼着下雨体会一下雨打芭蕉的意境……
好几页信纸写得满满都是这些话,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她的欢喜似的,若是不知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里好得如桃花源一般。
齐锦棠摸摸荷花的头癌已经干了,便抱起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自个儿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个轻吻,起身儿除去外衣,下楼洗澡回来,坐在桌前也摊开纸笔写了封信,放在荷花那叠信纸的下面,这才回到床上,学着荷花之前的样子用扇子在蚊帐内挥了几下,却有些用力过猛,拍打的蚊帐跟着摇晃起来。
荷花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带着鼻音道:“回来了?”
“嗯,快睡吧!”齐锦棠掖好蚊帐,侧身躺下给荷花打扇子道,“今天累坏了吧?”
“有什么累的,只是那个曾典史的夫人来说了一大套话,绕着圈子说话最闹心了。”荷花换了个姿势,也侧身躺着面对齐锦棠。
“不耐烦就不要理睬她们,不碍事的。”齐锦棠立刻道,“等我告诉他们少来打扰你。”
“瞎说什么,嫁了个官老爷,我早就有要这样的觉悟了,只不过怕自己没她们那样的本事,一句话拐好几个弯儿的说,若是说不对了给你惹祸就不好了。”荷花说完不等齐锦棠说话,就又道,“不过我愿意努力学着跟她们相处的,像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学这个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齐锦棠满肚子的感慨被荷花这一句话都给堵了回去,噗地一声笑出来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大言不惭……”话没说完就被荷花的唇堵了
荷花从没有这样主动地与齐锦棠亲热,虽说从下就相识,也早就认定了彼此,但是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荷花就总会觉得害羞,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每次都被齐锦棠逗得丢盔卸甲。
这几日荷花眼见齐锦棠的情绪低落,他去考进士和选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带自己出来过小日子,另外也必然会有自己的抱负和志向,如今被选到这样一个无论是生活还是公事上都不能称心如意的地方,也难怪他会心里压力过大。
但是这些事,荷花心里着急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公事上她都不懂自然没法插嘴,至于生活上,再怎么说自己觉得这里很好,他也会觉得是在安慰他,倒不如把日子好好地经营起来,只是这就需要时日去慢慢看效果,如今这个时候,也许只有让他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来得更直接和有效。
两个人的唇纠缠在一起,齐锦棠果然渐渐抛开了心事,从被动变成了主动,贪婪地索取着荷花的甜美,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欲|望完全释放出来,灯光在夜风下摇曳,纱帐也跟着轻轻摆动,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汗水混合到一处,荷花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嘤咛。
齐锦棠俯身噙住了她的唇瓣,挑开她的唇齿,让她的声音释放出来,又埋首在她胸前流连。
没有初夜的疼痛,没有生涩的羞赧,两个人情真意切的彼此融合,身子贴合在一起,两颗心也好似冲破了骨肉贴在一起。
让这个闷热的秋夜,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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