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环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入,仍然去的是自己以前常来的那个小包间,略微一会,老鸨武娘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红环摘掉墨镜笑『吟』『吟』的望着她,忽地武娘啪的一声跪倒在地,念道:“环皇子,哦,不是!武宗皇帝!有失远迎,民女该死!民女该死!”
红环笑道:“武娘,还是老规矩。”
“是是!”武娘慢慢后退,差点摔倒在地板之上。
河逢恩有丝焦虑,道:“圣上,这安全吗?我怕这老鸨会说出我们的行踪,对陛下声誉太不好了。”
“呵呵,你大可放心!这老鸨机灵得很,她没那么傻的。”红环惬意的躺在舒适的沙发之上,耐心等待着他的梦中情人。
不一会,云翠就匆匆地打开包厢门,虽然她表面上故作稳定,但从她那急促的呼吸声就能知晓,她此刻定是万分的兴奋、激动以及焦虑,她看着红环,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柔与爱意,失声道:“环郎!”
“云翠!”红环陡然从沙发之上跳起来,紧紧的把他心上的姑娘牢牢抱住,一刻也不想分离,道:“云翠,我听你的,如今,我完成先皇的考核任务,终于成为华夏之主了。”
“陛下!”云翠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红环宽阔臂弯的温暖。
连生看见此幕,也是暗暗为红环高兴,这对苦命鸳鸯终于修成正果了,再想想自己,忽地脑中蹦出两个身形曼妙的女子来,心中也是苦涩不已,就连这华夏皇帝都能不顾世俗的眼光,追求自己的爱情,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勇敢一些,究竟是怕什么?但是自己的修行又置于何处?
河逢恩看见此幕,面『色』尴尬,小声道:“圣上,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不必了,你去叫武娘进来,我有话要说。”红环道,然后又跟云翠坐在沙发上,诉说自己的相思之故。
云翠坐下,这才在沙发的另一头发现了连生,忙起身行礼,道:“连上师,小女有礼了,这次圣上能执掌大宝,全是托了您的福。”
“这也是圣上命该如此,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如今,你也要贵为皇后了,望你母仪天下,管好后宫。”连生道。
云翠听见皇后一词,面颊微红,转头看着红环,红环也是微微点头,一脸的温情,“吱呀”一声,包厢门再次打开,武娘走了进来,行礼道:“圣上,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红环面『色』一凌,道:“武娘,你也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武娘眼珠一转,道:“明白。明白,云翠怎么安排,全听圣上的!”
红环继续道:“那把云翠的卖身契拿来吧。”
“好好。”武娘急忙从身上取出一张写满字、盖满章的书,双手递呈给红环,红环用眼睛扫了一遍,遂将之撕扯成粉碎,喃喃道:“居然是带有利息的卖身契,照一天五哩的利息,一辈子的还不清!”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我不过也是替人打工的!”武娘失『色』道。
“说吧,谁是你们的老板。”红环慢声道。
“是池大学士!他们都跟晁丞相是一伙的!”武娘磕头不起,云翠见不惯,忙给武娘求情。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好之为之吧!”红环说完,便拉着云翠走了。
回到皇宫,红环立刻起草,将以帝京为整顿重点地区,专门整治那些为非作歹、官商勾结的在朝官员,短短几天,就有诸多的显赫大官相继落网,许多既得利益者怨声连连,朝廷根基有所不稳,好歹红环彻底掌握了红朝军权,所以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有关部门的三巨头似乎并不关心此事,任由红环去整顿,甚至对红环迎娶一名风尘女子,也没有什么异议,除了每日午后一个时辰,与红环单处一室,教授他帝王之学以及交代他红朝的秘史之外,什么都不管。至此,红环越来越稳重,锋芒内敛,就连连生也开始看不透他。
连生跟着河都尉来到了池府正要缉拿池大学士,不过不知怎么回事,连生只要想到“池”这个字就心惊肉跳,他坐在指挥车内,心中默念:“不会这么巧吧?”
“爹!爹!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爹!”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到连生的耳里,连生顿时不由自主地跳出车外。
只见几名官军提溜着一个中年人走出池府,后面跟着的那人居然就是池鸢儿,此时的鸢儿泪流满面,纠缠着官兵,一个官兵突然拿着手中枪托向她打来,池鸢儿忽地转身,使了一个太极招式,将那些官兵全都扳倒在地。
剩下的官兵反应急速,都举起手中钢枪,全都瞄准了孤单的池鸢儿,连生大急,道:“不准开枪!”
总官兵得令,收了枪,不过还是跟池鸢儿对峙着,池鸢儿陡然听见连生的声音,一串眼泪流了出来,颤声道:“连生!”
连生看见鸢儿这样,心中也是一酸,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合会面,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鸢儿,不要啊!不要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大门。
“爷爷!他们要抓走爹爹!”池鸢儿哭着喊道。
“鸢儿,不可冒犯了朝廷官兵,这也是你爹罪有应得,是他自己鬼『迷』心窍啊!”老人异常激动,大声喘息着。
“鸢儿,救救我啊!爹这次被关进天牢,绝没有出头之日啊!”池大学士面相极其狼狈,跪在地上求道。
“连生。”池鸢儿蓦然看着他,眼泪不停的从她那双大眼睛流出。
连生转过身去,向官兵摆摆手,道:“抓吧。”
“啊?鸢儿,我的女儿,救救我啊!呜呜!”池大学士再次哭喊道。
“连上师!算我求你,不行吗!”池鸢儿的声音有些异样,似乎有一种诀别的情绪藏在里面。
“鸢儿,对不起了,这事不是我能改变的!”连生狠下心,仍然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你们谁敢来!我一定跟你们同归於尽!”池鸢儿悲恸欲绝,做了一个太极拳的起势。
“鸢儿!”老人家怒火攻心,一激动之下,突然没了知觉,倒在地上。
“爷爷!”池鸢儿连忙扑倒在爷爷的身边,无助的哭泣着。
连生摆摆手,那群官兵将池大学士带上了囚车,道:“你们先走吧!”
连生默默的靠近池鸢儿,池鸢儿泪眼婆娑的瞪着他,骂道:“滚!你给我滚!”
连生心中一疼,居然比上次在苏绛香当面杀掉娄摩彦(其实是朱老鬼)还更加心疼、心酸,道:“鸢,儿。”
池鸢儿恨恨道:“护国上师,好一个护国上师,有了地位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我可以原谅你没来看望我,可以原谅你公务繁忙!但你从来没有一个电话打给我!如此无情无义,我只恨当时真是瞎了眼!”
池鸢儿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地上的晕厥的爷爷,囚车上的父亲,再加之心爱的男人居然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顿时心死如灰,眼泪也彻底流干了。
连生挨骂,犹如五雷轰顶!但她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顿时感觉心里疼的流出了血来,一念之下,想到自己确实没有怎么关心到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爱绛香还是她?画面一转,突然就看见自己和她在乌斯藏旅行的旧事,还有,池鸢儿在他消失之后,一连几月一直在乌斯藏寻找自己的踪迹,到累得不成人形的时候,还不放弃,也正是她的这份坚持打动了自己......不知怎么,自己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喉咙十分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竟说不出话来。
“这世界,哪里什么真情实意?呵呵,一切都是骗人的,我算是看透了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护国上师,你快走吧,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了!”池鸢儿喃喃说道。
“鸢儿,我。”任是连生道心坚固,禅功了得,这时也忍不住泪水,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轻轻伸出手来,但好像怎么也拉不住她。
“滚!”池鸢儿再次拒绝道。
“不!”连生心里疼得厉害,泪流满面,完全不复威慑四野的上师模样。
“你这个骗子!”池鸢儿忽地站起身来,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连生的脸上,饶是连生连克强敌,也经不起眼前这女子的轻轻一击。
连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池鸢儿『摸』着胸口,也是一阵急促的心痛,霍然转过身来,道:“我们,我们一切都结束了,你去享你的荣华富贵吧!”
池鸢儿背着爷爷,蹒跚着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连生则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唉,世间的凡夫俗子,终究逃不出“情”这个字,这个字不知伤了多少,世上的痴男怨女,有了情,可以不吃不喝,没有情,纵使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是味同嚼蜡。有人为了情从少年等到耄耋,也有人出家削发为尼,长伴枯灯古佛,或许,情也是一种痴吧,也是一种无明的执着心,痴情苦,苦情痴!
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有人死后相守为鬼侣,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念痴情起,万般劫难来!有道是斩去执念,太上无情。无论佛道,皆是忌讳一个情字,情劫缠身,万劫不复。
诸位看官,你们对“情”之一字,有何体会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