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佛古伦故城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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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6-22

    邝威的异样变化,一下子打乱了计划和节奏。以目前这个样子,显然已经是不能正常行走了。花正圆爷俩手脚麻利地做了个担架,三个人轮流抬着邝威,向凌晨看到的天空中火球移动的方向走去。

    走了很久,身后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如今,他们最不愿意,或者说最害怕听到的是动物发出的声音。而人,即便是敌人,同在逆境之下和危急时刻,还是可以将敌对与敌视搁置在一旁,共赴难关的。

    急急赶来的非是别人,正是失散了两天两夜的韩汝志和江海洋。他们一见到邝威的惨象,也是心头一凛。来不及寒暄,韩汝志对他的伤势又重新检查了一遍。

    看着汩汩流血、气若游丝的邝威,韩汝志不忍心把已经被判了死刑的消息告诉给杨教授,掏出护元续命的红丹纳入到邝威的口中,便催促着快些上路。

    路上,韩汝志把邝威的情况如实告诉了杨教授,并说他们俩是看到了照明弹才追赶到了这里。接下来的路,他们走得很顺利,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了不到一天,就遇到了一条水道。沿着水道溯流而上,一直来到了绿洲的边缘。

    隔着几十米宽的大河,远远地就看到高巨的石崖下,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石洞。洞中之水滚滚而出,环绕绿洲的大河就发源于此。

    江海洋整束装备泅渡了过去,半小时之后出得洞来,说里面虽是难走,倒也可通行。于是,他们又砍枝伐树把担架改造成了筏子,将邝威载了过去

    他们在洞里大约走了两天。期间,邝威的伤情又加重了许多,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异化。但是,邝威十分清楚命不久矣,几次央求众人放弃他快快逃命,并提出了死后要留在长白山中的愿望。杨教授含着泪都一一应承了下来。

    进入石洞的第二天,邝威的身体更加异常了。黑色的菌丝又无端地肆虐了起来,就连抗生素也失去了效用。而且,他对光线表现出了极端的敏感和恐惧,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就会变得歇斯底里,狂躁不已的他攻击性也越来越明显。无奈之下,只好把他的头包裹起来。

    这条水洞的出口,就在九叠瀑布巨大的积水潭里。来到尽头后,正是入夜时分,远远地就看到了我和柳一一点起的三堆篝火。游了很长的时间,他们才到达岸边,并赶了过来。

    杨教授说完他们的经历和遭遇,我才知道花正圆黑夜之中,为什麽不让亮起手电光。对于把邝威留在人迹罕至的大山里,我原来也很是不理解。以我的想法,至少也应该将他的骨灰带出去。

    如今看来,把他葬在青山之间,不仅是逝者为大,也了却了他最后的心愿。而且,那透着诡异的黑毛儿菌丝,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来其它的灾难。

    还没等把韩汝志及杨教授所说的事情仔细消化掉,江海洋指着远方大声喊叫了起来。众人抬眼望去,远处山脚下一块平原之上,赫然是一座方正的城池。

    历尽千辛万难还搭上了一条性命,苦苦寻觅的佛古伦古国,不经意间突然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任谁也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一时间百感交集,却都沉默不语。

    柳一一看了一会儿遥远的城池,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这一眼的含义。真是天意弄人,我们目前所在的山头,就是前两天柳一一我俩采摘山菌野果,昨天追找“哑巴”到过的地方。当时,要是再往前走一百五十米,就会发现这座城池。

    杨教授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着,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是它,就是它,这就是佛古伦古国!”

    时近中午,我们终于来到山脚下。城池之外,阡陌纵横的遗迹犹在。虽然,岁月的草木一枯一荣间盛衰了几千回。但是,还是让我这门外汉,看出了初级农耕的雏形。

    水利设施也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功能,钙化之后的阶梯水池,宛若琼浆碧落,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景色。日出日落已经剥蚀了这里当年的绰约风采,月圆月缺已经消弭了这里曾经的伟岸雄姿。即便如此,还是抑制不了杨教授的极度兴奋,他几乎小跑在队伍的最前面,直奔着城门而去。

    城门倒塌了,城墙倒塌了,目力所及的民居也倒塌了。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复当年的摸样,满眼间是灌草丛生、杂树遍地。

    进城之后没做停留,杨教授带着柳一一和江海洋,就开始了工作。他们一间房一间房地进,一条街一条街地走,从建筑形式到饮食起居,从渔猎狩牧到农耕畜养,杨教授细细地给他们讲,又慢慢地进行着挖掘。

    这两个乖孩子,拿着小本子奋笔疾书,唯恐落下一句话,一边记录还一边鸡叨米似地头点个不停。

    我和韩汝志跟在后面听了好一会儿,太多的专业术语、复杂的断代分析和旁征博引的示范举例,让我俩如坠云里雾里。毕竟与专业有着很大的差距,又不便“不耻下问”,也就没有了兴趣,索性寻了个高处,边抽烟边看周围的景色。

    远观这座城池,并没有觉得有太多的新奇。近看之后,才觉得很值得玩味。城墙虽已坍塌,但从残垣断壁间,还能依稀看到当年的轮廓。四方的城池每边大约千米左右,只有南北两座城门,南北、东西方向各有两条马路,把城池均匀地分隔成井字形。

    马路两旁是低矮的,已经全部倒塌的民房,民房多为青石砌筑,阴沉木辅助,依稀之间还是可以看得出当年的模样。我们并没有看到商铺,或者是服务设施。想是原始社会初期,还处于自给自足的萌芽阶段,还没有发展到产品过剩、交易互利的程度。

    井字形中间的建筑,明显高于其它部分,估计是城主或者统治者办公居住的地方。

    见周围没有危险或是野兽出没,也不知道杨教授的实地教学何时才能够结束,就打了声招呼,和韩汝志向城中心走去。

    走在几千年前的街巷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兴奋、不是好奇,也不是那种寻幽探径的刺激。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是臆想的成分大于现实的触感。总是不自觉地在脑海里,不断在复原着自己臆想生成出来的当年的情形。没走多远,韩汝志用手挡了我一下,歪着头侧耳辩听细闻。

    这家伙耳聪目明,鼻子也特别好使,在棺材山中我就见识过。他带着我拐进了一条小巷,绕过座座民房废墟来到一个僻静处,指着一处角落说道:“有人来过这里,就在一天之前。”

    见他神经兮兮的样子,我不觉好笑,暗讨:“这家伙满脑子阶级斗争,革命这根弦儿绷得也太紧了,该给他放松放松了。”就对他说,“按照教授的说法,我们是三千年来一睹佛古伦古国风采的第一人,还有谁会比我们更幸运?”

    话刚出口,我的脸就将僵硬了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竟然看到了一坨人的粪便,而且还是新鲜货。不觉一愣,还真是有人捷足先登!

    一有这样的念头,马上就想起了潜逃的“哑巴”,难道说他不辞而别后来到了这里?当下,四周查看了一番,除了个别地方有翻动迹象之外,并没有看到更多的痕迹。

    我俩马上返回到杨教授身边,他们也刚刚从一间相对完整的民房中钻出来。顾不上拍落身上的灰尘,就研究起手中的一个石碗来。我们把发现的情况通报后,他说道:“在这样的地方,一个人是很危险的,应该想办法找到他。不管他是出于怎样的动机来到这里,必定人多势众才好同进同退。”

    关于“哑巴”的事情,事前早已经和杨教授讲过。邝威出事后,杨教授对生死离别又有了新的感受,早已摒弃了主流与非主流,正规考古与偏门盗墓之间世俗的看法和门第之见,明显地从人性的角度更为理智地看待问题了。

    于是,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先开始找人。按照城池的街道划分,我们找了三个区域,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在搜索过程中有一个发现,引起了我的兴趣。这座城池被井字形街道分成九块,我们查过了三个区块,也就是三分之一的地方。期间,只要是有可能躲藏人的地方,我们几乎都钻进去看了。

    这个发现就是在反反复复、钻来钻去中产生的。遍查了三分之一区域后,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人、哪怕是动物的尸骨,灶膛里的柴火也是完全尽的。

    在这样的一座废城之中,没有人和动物的尸骨,本身并不奇怪。人死之后,可以葬于城外的坟地。赶着猪牛鸭鹅整体迁移弃城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是不胜枚举。但是,如果是从容撤离,那就不会任由灶膛里的柴火烧下去的,再粗心大意的人,也会灭了自家的炊火,才会登路启程。

    这就出现了一个矛盾,一方面是从容不迫,另一方面是间不容发。一个问题出现了两种可能,这究竟又是为的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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