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楮燕、孙轻、王当、杜长四人的武艺并不一般,一直将丁原、薛兰压制的仅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当吕布的一声纵喝划破长空之际,丁原稍一分神,楮燕的大铁枪便毫无顾忌的戳向了丁原的胸口。
眼看着丁原即要追张牛角而去,薛兰顾及不上王当刺向自己腰部的大戟,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的将大刀狠命向楮燕的大枪砸去。
薛兰死命的一击将楮燕的大枪砸飞了出去,但王当的大戟毫无顾及的刺入了薛兰的体内。本能让薛兰在刺痛之下,向后躺到,栽于马下。
缓过神来的丁原急忙舞刀回护落地的薛兰,身边的晋阳将士纷纷舍了自己的对手,拼命上前回护己方的主将。
吕布见状,也是于远处舞着方天画戟来找丁原。
此时,被薛兰舍命一击震得虎口崩裂,臂膀发麻的楮燕也是反应过来,与孙轻、王当、杜长等回马去看张牛角。
待黑山军将张牛角从地上起出,发觉虽然吕布的大戟在射落张牛角前,先击中了一名护卫,改变了方向,没有刺中张牛角的要害,但在吕布神力的贯穿下,张牛角的肚肠仍是流了出来,命是肯定保不住了!
楮燕见状,看着在士气大振下,生猛的晋阳军,无奈的喊了声“撤!”。自己引着杜长一边殿后,一边着孙轻、王当护着张牛角撤退!
见正面的黑山军开始撤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晋阳军可是“得理不饶人”,玩了命的开始追。于是,拼得仅剩六千人的晋阳起兵,把个近三万人的黑山军正面主力,追得像个“孙子”似的,四散奔逃。
丁原未教吕布继续跟着追击,而是让吕布擎着方天画戟去尚在战斗着的黑山军左右两军宣布他们主子丧命的消息!
于是,当吕布拿着方天画戟这一“有力证据”,一边杀人,一边向敌我两军宣布“张牛角已死”这个消息后,黑山军全线崩溃。晋阳大营左右两端的黑山军也开始奔逃,近四万人四散,被侯成、成廉、曹性、宋宪、魏续、郝萌所领剩下的不足五千将士追得漫山遍野,哭爹喊娘!
与此同时,于晋阳大营之后,将一万人的队伍拼得仅剩三百人、和一地的晋阳军、鲜卑军尸体的高顺,本打算在敌人的最后一轮冲锋中,与敌同归于尽之后,再将阵地交出。不想,却是迟迟未能等来鲜卑精骑的最后一轮冲锋。
原来,鲜卑主将在接闻黑山军溃散的同时,自己身后又来了一支万余的人马,急忙引着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迂回着,向鲜卑内径奔去。-=会员手打 =*
有的朋友可能会问,背后的那一万人是哪多出来的。不要忙,听我慢慢道来。
丁原走了四五日,行踪皆在张奂掌握之中。当张奂得知黑山军中混入了鲜卑精骑之后,大惊。知道大事不好的张奂急教雁门关守将借一万兵与他,张奂要亲往阵前襄助丁原。
不过,雁门关守将却以“张奂的名节”为由,拒绝了张奂的要求。而是将雁门关交给了张奂,自己引着一万轻骑来援丁原。
于是,刚好在这危急时刻,雁门关守将引军赶到,算是救下了高顺。而后,雁门关守将又引着一万轻骑开始追击向鲜卑境内逃窜的鲜卑精骑。
数日后,追入鲜卑境内数十里的一万轻骑遭遇伏击,雁门关守将“为国捐躯”,仅五千残军逃回雁门关!
在又追击了逃散的黑山军一夜之后,丁原未再贸然轻出,回师整备,计算伤亡。
此一战过后,出关的三万晋阳军,仅余一万零几,其中不乏重伤者,能否活下来无人敢给保证;致残者更是不在少数!
得报后的丁原放下军务,去看了看给自己挡下致命“一刀”的薛兰。
“薛兰还能活下来吗?”丁原问医官。
医官闻问,回道:“薛将军命大,只是被刺坏了一个尿泡(肾),好好调养,应该没有生命问题。只是伤好之后,恐怕体力再不及常人,上马抬刀之事,恐再难为之!”
丁原闻言,如释重负的叹息道:“能活下来就好!能活下来就好!薛兰心细,以后能管军中的钱粮便是我最大的助力了!”(后薛兰成为并州司马,乃并州军中除丁原外数一数二的重要人物!)
看过薛兰之后,丁原又恍然大悟的问道:“高顺何在?”
身边有从事回道:“高将军累坏了,自昨日退下阵来,站着便即睡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尚自鼾声如雷,震人心魄!”
丁原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吕布呢?”
从事继续回道:“就在前面的医帐之中。”
丁原一皱眉,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怎么?奉先受伤了?”
从事回道:“不是吕将军,是吕将军的父亲受了重伤!”
闻言,丁原急道:“快,快引我去看看!”
不一时,从事引丁原入得吕父的医帐。
吕父躺倒在行军床上,吕布跪伏在床前。
看着丧母、丧妻、又丧儿后,与自己一同从五原逃难出来的儿子吕布,吕父虽是重伤不治,痛苦不堪,但还是忍痛不肯闭上眼睛,怜惜的望着二十五岁的吕布,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丁原见状,明白了些什么,上前指吕布曰:“此乃吾之亲儿矣!”
吕父闻之,含笑闭目!(后吕布成为丁原义子,认并州主薄,被并州军奉为“战神”!)
吕布痛哭不止。不过,此次哭罢,再无世人见过吕布流泪,直到后来王成以真心化开吕布的心结为止!
晋阳军这边缮后,黑山军那边却在重新集结。
集结过后,原本的八万晋阳军,仅余三万五千人。
无论是失踪,还是逃散,黑山军总归算是损失了四万五千人。加上那被晋阳军生生拼掉的五千鲜卑精骑。晋阳军可谓是以两万人的代价换取了敌五万人的战损。
虽然似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不得推崇。但要是想到晋阳军此次勇为,是在多么不利的局面下取得,便可教人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
暂时稳住黑山军的军心过后,楮燕来至张牛角的病榻前,已然失血殆尽的张牛角,面如死灰,抬手指楮燕,令众奉之,告曰:“必以燕为帅。”而后,张牛角便一命呜呼,其并不算传奇的一生便告结束。
楮燕感张牛角临别拖以大事,改姓张。自此,张燕便成为黑山军的主帅。
张燕掌旗黑山军后,于靠近鲜卑的边境之上,稳住部队,等待来援的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等人。打算重新集结大军,再攻雁门,为张牛角复仇。
然而张燕没有等来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等人的大军,却是等来了同样惨败过后、逃归的残部。
原来,冀州牧皇甫嵩早已察觉到自己境内黑山军的异动。当雁门关外一打起来,黑山军急速往雁门方向集结时,皇甫嵩果断出击,与冀州司马韩馥一起引冀州境内的大军截击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等人。
一击得胜之后,皇甫嵩和韩馥将黑山军追出冀州三十余里,待黑山军四散后方归。
幽州牧刘焉闻知鲜卑出兵雁门之事,愤而命蓟州太守刘虞和渔阳太守公孙瓒引人出边境,击讨鲜卑军民。
刘虞怕出兵时,蓟州受乌丸军的袭扰,便派手下大将阎柔出使乌丸。
阎柔面对乌丸王设下的“刀阵油锅”,临危不惧,晓以利害,令乌丸不敢正视蓟州。而后,乌丸王封阎柔为“乌丸校尉”,将阎柔以上宾之礼,送归蓟州。
阎柔归后,刘虞方派兵出击鲜卑。
另一边,公孙瓒则是引渔阳精锐鱼贯而出,击入鲜卑境内两百余里,使得鲜卑左番上下震怖。左番老单于不得不急调刚刚回归鲜卑的“精骑们”再次出击,迎击公孙瓒。
与此同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鲜卑左番老单于见汉朝这回是“荤素不吃”,铁了心的要和他“干”,便有些被“惊”着了。急忙发国书与汉灵帝,“请求”和平。
汉灵帝灰常“随和”,没难为鲜卑左番的老单于,急命他老叔刘焉召回了刘虞和公孙瓒。
因公孙瓒酷爱白马,部队的骑兵全是乘坐清一色的白色战马。与鲜卑作战时,公孙瓒尽选“白马骑士”为前部,引军冲击,异常勇猛。故公孙瓒为鲜卑人称之为“白马将军”,其部撤归后,也得名“白马义从”!(后刘焉平调益州为刺史,刘虞与公孙瓒协击渔阳反贼张举、张纯,刘虞受封幽州牧,公孙瓒加北平太守!)
在这场“自卫反击战”的最后,心情大快的汉灵帝决定大赏功臣。
首先,灵帝命王允去并州彻查了并州牧王球的“谎报军情”,将“罪魁祸首”晋阳太守路佛“斩立决”,将王球削职为民。
(不过,王球虽然在张让等人的“力保”下,得了一条狗命。不想其却在归乡途中,为山贼所图,全家老小皆命丧于山贼之手,其一生所敛之“恶财”皆为山贼所夺。
据野史记载,山贼的头目便是后来太平道的右天师护法马元义。而太平道的起家,也正是靠着王球所提供的这笔“巨款”!)
而后,灵帝又急命王允持圣旨亲赴雁门关,去“接”“封”丁原――将丁原接回并州,封为州牧,并赦令丁原“今其后,凡有边情,卿自行处之!”。
其次,皇甫嵩因审时度势,适时出击,引军击溃黑山贼,为灵帝调往京城任太尉,冀州牧由冀州司马韩馥接任。
再次,对于差点引起“两国争端”的刘焉,灵帝未做封赏,甚至连几句“宽慰之言”都没有。怕刘焉再“闹事”的蹇硕请求灵帝,将刘焉的长子刘范、次子刘诞调入京城为质,灵帝从之!自此,刘焉心怀不满,常有自立之心。
最后,在雁门关守将“私开关门”和“私自出兵”这个问题上,因主要当事人――雁门关守将已然身死,便未再有人去追究他的罪责了。灵帝还非常“敞亮”的追封了雁门关守将中郎将之职,厚葬于雁门关内。
然而知道雁门关守将乃是为了“保护”自己,方才去“寻死”的张奂,在失却了这最后一个身边之人后,转过年来,便即散手人寰,享年七十八岁!
前事基本于这几章道尽,有不详者,小子于日后补之,慎量、慎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