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雁门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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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巍北岳,大川恒山,沿代县北境,逶迤绵延。

    蜿蜒于恒山山巅的秦帝国长城,犹如玉带联珠,将雁门山、馒头山、草垛山联成一体。

    雁门关,在代县城西北大约40华里的雁门山山腰之上。古又有名“雁门塞”、“西隆关”、“西陉关”。

    因雁门关北依雁北高原,南屏忻定盆地。故其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古时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三关”,是晋中平原通往内蒙古高原的必由之地。战国时,赵国的李牧便是率着“胡服骑射”的赵人于此与匈奴作战。

    古人对于雁门关的评价,曾有“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一说。

    唐代诗人李贺,更是在《雁门太守行》中这样写到,“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汉代的雁门,可谓风云多变。

    汉高祖刘邦时期,匈奴曾南逾勾注,直驱晋阳。为此,公元前201年,刘邦亲率三十万大军,抵达平城(今山西大同),抗击匈奴。可惜,被匈奴用计诱之,困于平城白登山达七日之久。最后,高祖遣人用重金财物贿赂了单于阏氏(单于的妻子)才得以解脱。

    汉武帝继位后,面对匈奴不断猖狂的南犯,着手反击。汉朝名将卫青、霍去病、李广等都曾驰骋在雁门古塞内外,多次大败匈奴,立下汗马功劳。

    “猿臂将军”李广更是在做代郡、雁门、云中太守时,先后与匈奴交战数十次,被匈奴称为了“飞将军”。

    一次,李广出雁门,兵败被俘。在敌军骑兵两马之间的网兜里,李广仰面装死,等待时机。待骑兵稍一分神,李广便腾跃而起,将一胡兵推下马去,夺马取弓,策马驰返数十里,复领余军,杀退追兵,安全脱险。

    汉元帝时,更有家喻户晓的“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从雁门关浩浩荡荡的出塞,去与匈奴和亲的。从此以后,方始雁门一带出现了“遥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无干戈之役”的安定局面。

    然而可惜,到得近代,虽然雁门关还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却是雄风不再。

    虽然雄关仍是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间。东西两翼,山峦自然起伏,形成山脊长城。蜿蜒之势,东向奔往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通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取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直至黄河边。

    关内兼有东、西二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天,门额分雕“天险”、“地利”二匾。更兼东西二门之上建有城楼,巍然凌空,内塑杨家将群像,并在东城门外设有李牧祠。

    只可惜,有杨家将镇守的城楼和李牧祠,均在日寇侵华时,毁于一旦,使我们这些后辈子孙无缘瞻见!

    正所谓“弱国无外交”,东汉末年,朝廷在对外事务上始终保持着“谦虚谨慎”的态度。“被动挨打”是常理、“割地赔款”是正道,“主动出击”?想都没想过!

    为此,似雁门关这种绝对意义上的边关,没有帝令,部队是不得擅自出入的!

    丁原欲出关时的雁门关守将,原是自年轻入伍便即跟随在张奂身边转战南北的一员部将。后张奂“退休”,回雁门马邑养老,这员部将便来张家做了管家。张奂怕埋没了这员部将的才能,几次劝部将重归仕途,部将皆是不愿。后当时的雁门关守将平调去了别的关防,张奂便借机让这员部将补了缺。因马邑与雁门关相去不远,故部将不好再拗张老爷子的意思,也就答应了。

    而今,张奂领着丁原来找雁门关守将开关放人,守将自是不敢不从。

    然而待雁门关守将放丁原的三万晋阳军出关后,便即转头与相送丁原的张奂说道:“恩主,请您老人家速速离开吧!”

    看着雁门关守将关切的眼神,张奂心中已然猜出其的用意,便即回道:“你是怕我吃‘私开关城’的挂烙?”

    雁门关守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张奂无所谓的说道:“这关门是我教你开的,我才是主犯,你只是受了我的胁迫罢了!所以,这个官司我去打,与你无干!”

    雁门关守将闻言,着急的说道:“恩主,您这是哪里话来。雁门关的守将是我,下令开关的也是我,此事倒是与您何干?请您速回马邑,可莫受了牵连!”

    张奂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雁门关守将的肩头,说道:“我张奂常叹命苦,虽有大志,却是报国无门,更兼中年丧子、老年丧徒。未想而今将入棺中,仍能得你这么个忠心之人在身边,实是大幸了!掐指算来,今年我已七十有七,想是已到大限,故早死片刻又有何妨,你莫再与我争了!”

    雁门关守将闻言,跪倒张奂面前,泪眼婆娑的说道:“恩主,你们凉州三明立世五十余载,而今即要功德圆满,怎能有失?可莫教那些欲致你们于死地的小人得了机!所以开关之事,我一人担下了,您可千万别再掺和!”

    张奂闻言,说道:“年轻时从戎,当过度辽将军;老来入朝,任过大司农。这辈子我也算是出将入相了。不过,我自己的为人我自己知道,为将为相之时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君子也有,小人也有。虽然常言说,宁肯得罪君子十人,不得罪小人一个。不过,我张奂走的正,行的端。为此,我从来没怕过。而今,黄土埋到了脖子,若是怕了,那这辈子就算白活了。所以你不用再说了,一切等丁建阳回来后,再说吧!”

    雁门关守将看着一脸正气的张奂,不由得一阵佩服,自觉这辈子真是没有跟错人。于是,雁门关守将没再说话。

    张奂见雁门关守将不说话了,以为其默认了,便即点了点头,继续于关城之上,眺望远方的丁原大军。只是张奂不知,此时的雁门关守将心中已有了死念!

    隔了一会,晋阳军渐渐殁于了地平线上。雁门关守将方才开言道:“恩主,近来远小少爷可还好?”

    张奂闻言,说道:“可能是孩提之时,给他讲了太多卫青、霍去病的故事,这孩子竟不似他爹,学不进生意经,整天舞弄棒的!”

    雁门关守将说道:“我感觉远这孩子身上有您老人家的遗风,若是教其经了商,无论是于国家,还是于您张家,都是一大损失!故我觉得,若等丁原回来,您将远小少爷送入晋阳军中,历练几年,他日必成大器!”

    为国家,献了青春、又献了儿子和徒弟的张奂,心中实在还有些坎过不去。为此,对于把不把重孙子张辽献出来,张奂还没考虑好。于是,又想了想儿子和徒弟伶征之后,张奂叹了口气,又说了句,“再说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