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转过天来便是重阳,何苗来寻何进说话。
“大哥三日后便要返京,我想借着明日的重阳佳节给您送送行,不知大哥可是肯赏面子?”何苗小心的问到。
何进则怪责的提醒道:“自家兄弟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只是别光顾给我送行,却把娘(舞阳君)和妹妹(何后)都给忘了!你可要知道,没有这两个伟大的女人,可就没有你我的今天!”
何苗闻言,连说道:“那个自然,那个自然。我知道娘喜欢古玩字画(舞阳君爱财),故已备下了一份上好的礼物;虽然我这虎牢关鸟不拉屎,但因齐集了诸多数一数二的歌坊、曲舍,天下诸多水粉商人都来我这里买卖,故我也已为妹妹购下了一批上等的胭脂!”
何进闻言,哼笑了一声,说道:“难得你小子孝顺!对了,你说要给我送行,可是又要我往你城中的仙乐坊啊?”
何苗闻言,忙接茬道:“正是,这仙乐坊的妨主张姑娘不仅一副天仙面孔,更有一副冠绝天下的好嗓子。但凡听得其抚琴作歌一曲者,皆有仿登极乐之感!”
何进闻言,又是哼笑一声,揶揄何苗道:“什么仿登极乐?皆是你这等拜倒在这些风尘女子石榴裙下的市井小徒,以讹传讹罢了!”
何苗闻言,正色说道:“大哥若是不信,明日自可亲去看看,小弟若有虚言,将头取下,谢罪给大哥!”
何进闻言,更是哼笑,说道:“我要你这狗头何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何苗闻言,有些落寞的问道:“那大哥就是不去了?”
何进闻言,反而兴致高涨的说道:“去,我几时说过不去了?若是来一趟你的虎牢,都不见识一下你这里的特色,那我这个大将军可就当可惜了!现今天下重又歌舞升平,我也该歇一歇,歌歌舞,升平一番了!”
何苗闻言,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拜倒在张嫣儿的石榴裙下了,便即哈哈大笑道:“大将军日理万机,一心为民,操持政务,实在辛苦、辛苦,是该放松一下的!”
何进闻言,笑说道:“你不用给我拍马屁,拍出花来,你也别想从这虎牢关调走!”
何苗闻言,继续于自己即将揽张嫣儿入怀的美梦,嬉笑着说“是”。\\
何进却是正色道:“二弟,我将你置于虎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主要是为了防范刘岱这刘氏宗族。我们外戚执政,不可不提防这些刘姓之人啊!刘岱只要一天不倒,你便要帮着妹妹、母亲和我把好这京城的东大门。放你在虎牢,是因你乃我的一母同胞,放别人我会睡不着,你可明白大哥的苦心吗?”
何苗闻言,甚是感动,赌咒发誓道:“大哥放心,有我何苗在虎牢一天,必不让刘岱踏及京城半步!”
何进闻言,点了点头,问道:“不知明日你准备的送行是午餐还是夜宴啊?”
何苗闻言,嬉笑着回道:“听歌赏舞,只在灯影下方才叫绝。大哥不闻常言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吗?所以我安排的是夜宴,而午餐我们便请娘和妹子一起吃顿饭吧?毕竟明天也算个团圆节!”
何进闻言,呵笑着说:“难得你小子有心!”
次日九月初九,重阳登高。中午,何后于行宫设宴,宴请自己的母亲舞阳君,自己的大哥大将军何进,自己的二哥虎牢关守将何苗。席间,汉少帝与唐妃作陪。
因是家宴,故不再分君臣,何后教少帝及唐妃这对皇帝夫妻分别给自己的外婆、大舅、二舅敬酒。
于是,少帝与唐妃便恭敬的给舞阳君、何进、何苗敬酒。舞阳君、何进皆是坐领了皇帝皇妃的敬请,唯有何苗欠身起立、来吃自己外甥和外甥媳妇的敬酒,反倒被何后责怪了一番!
见此“家宴”情景,不禁让人想起当时天下的刘氏宗族无数,光在皇室族谱上,少帝可查的叔叔、大爷便有三百来人。但这重阳聚首之时,少帝却只能带着自己的老婆给外姓之人敬酒!所以无论皇族还是外戚,这种“官本位”的“家天下”思想,在封建社会是十分根深蒂固的!这也便造就了中国封建历史中,无数皇族与外戚争斗的故事!
午宴过后,何进回府美美的歇了个觉。醒来时,已是将及掌灯。于是,何进梳洗了一番,便即带着司马潘隐、谋士严政、亲随部将吴匡往仙乐坊赴何苗的重阳夜宴。
何进本也叫了大将军府主薄荀攸一起去,但因荀攸已与日益昏腐的何进渐离渐远,故便谢辞了!为此,何进更加坚定了在回京之后,将严政扶正,教其做大将军府主薄的决定!
当晚掌灯,只带数名亲随的何进乘车往赴虎牢城中,穿街越巷,虎牢林立的无数妓馆跃然眼中,放下青楼外无数放荡的流莺,青楼内皆是琵琶之声,洞箫齐鸣,男女欢歌,淫笑不停。
不一时,何进便在何苗所派向导的带领下,到得一处楼前。
楼高数丈,方圆适中,门庭广亮,通体悬灯,霓虹异彩,雕梁画栋。何进下车,感觉此处果与其他妓馆不同,抬头相望,只见楼上高悬一块金字牌匾――“天上人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