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张温”这些天正兀自烦恼和纠结于到底是“失节”好、还是“丧命”妙之时,见得已经气得形同“瘟神”一般的李傕,问道:“李将军,好啊?”
李傕闻言,上前照着张温的脸蛋子就是一拳,说道:“不好!”
张温被“火大”的李傕,狠狠的一拳打在脸上,是真“不好”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后,张温眼冒金星,嘴角子蹿血,“泪”都快下来了,带着哭音问道:“李将军,这是怎么了?”
李傕没废话,将“厕纸”丢给张温。张温拾起袁术写给自己的密信读罢,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密信”,分明是“催命符”吗!张温便即继续带着哭腔,哀求一般的说道:“李将军,息怒!这只是公路的一面之词,我并不会这么做的!”
李傕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我和袁公路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欲借你往虎牢关找陛下‘姚明’(求皇帝饶命),他袁公路却要借你来找我‘姚明’(要李郭二贼的命)!若不是苍天有眼,教我住于你的府中,经日之后,可还有我的命在?”
张温被问得哑口无言,坐在地上乱抖。将心中之言“一吐为快”之后,李傕还是觉得不解气,转身抽出身边武士的佩剑,一剑将张温的脑袋削去!
一直在侧的皇甫郦见状,心中大惊,未想李傕竟会如此冲动。尤其皇甫郦对自己为救百官及百姓,将张温蔡邕陷于“危地”,致使现在张温身首异处,蔡邕想来也好不到哪去的“结果”,表示出极大的负罪感和内疚感来!
张温人头落地之后,李傕余怒未消,一面教人将张温府上的男女老幼尽皆绑了,一面提着张温之头往蔡邕的府邸而来。
李傕到得蔡府,已是晚饭时分。李傕询问门上的守卫得知,郭汜正在“陪”蔡邕吃饭。于是,李傕并未着人通禀,问明“饭局”的开设地后,径直去找“蔡邕”。
李傕到得蔡府内宅花厅,连日来不分白天黑夜、与蔡姬“战斗”的郭汜,正自大快朵颐,补充体力,准备晚上再上“战场”;蔡邕则一如既往,闹心窝心堵心加恶心的,在一旁看着郭汜“发愁”,心中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家门不幸啊!”。
李傕见到蔡邕,没废什么话,上前将张温之头墩在蔡邕面前的盘子里,说道:“侍中大人,连日来我李傕低声下气,于司空府好言相请张温替我往虎牢关找陛下说情。不想这厮推三阻四、遮遮掩掩之外,还欲引外人前来害我。而今,我盛怒之下,将其斩杀之后,特来问您,可是愿意帮忙,替我往虎牢关走一遭啊?”天底下找人帮忙,有这样找的吗?李傕真是强盗到家了!
当李傕怒气冲冲的进来,将一物置于蔡邕面前的菜盘子中时,老眼昏花的蔡邕并不知眼前“圆咕隆咚”的东西是何物。待蔡邕定睛看了看,发现是一颗人头后,基本上整天都是和活人打交道的蔡邕“尿”了!一来,几乎没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的蔡邕,确实被吓坏了;二来,老人家的“前列腺”确实也不太管用了!
待听罢李傕的话,蔡邕定了定心神,复又看向眼前盘中、表情狰狞的人头,发现确实是张温不假后,蔡邕的“泪腺”显然还很发达,老泪纵横!
急脾气的李傕见蔡邕光哭不说话,便又“逼供”般的喝问道:“侍中大人,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已经被吓得有些“老年痴呆”的蔡邕,呆呆的问:“去哪啊?”
李傕大声的说道:“虎牢关啊!”
蔡邕闻言,点头说道:“去,我去!”
李傕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后,对手下人说道:“把老大人搀下去,换条裤子,再请来与我说话!”
李傕手下人按着吩咐,将蔡邕搀下去换裤子。李傕则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坐了下来,抄起桌上的一副闲筷,开始吃饭。此时,张温的人头尚在桌上的盘中!
看着眼前犹如“电光火石”般的一幕,郭汜也是吃惊不小。定了定心神之后,郭汜向李傕伸出大指,赞道:“李哥,还得是你,这事办的真漂亮,小弟佩服之至!”说罢,郭汜看着面前不远处盘中,张温人头的后脑勺,继续吃饭!
一顿饭的功夫,蔡邕换好了裤子,又被“请”了回来。吃饱喝足的李郭二贼教从人将残席(包括张温的人头)撤下,换上茶来,一边品茶,一边与蔡邕说话。
此次谈话非常简单,已然完全占据主动的李郭二贼居高临下,向蔡邕发号施令,蔡邕不住点头,诺诺称是。
李郭二贼首先明确了蔡邕往虎牢关的目的——替他们找皇帝“说话”。
接着,李郭二贼互相补充着列出了三个谈判条件。第一,“请”皇帝赦免他李傕、郭汜因“救主心切”,而犯下的“大逆不道”罪行;第二,“请”皇帝下旨,勒令王成从雍州退出,返回天水,发还强行侵占的长安、安定等地之外,还要向被围于郿坞的董卓赔礼道歉;第三,“请”皇帝严惩此次“事件”的直接“导火索”——王成!
听完第一个条件后,被我逼得在郿坞中都快发疯了的董卓笑了!
听完第二个条件后,全世界的猪都笑了!
听完第三个条件后,连所有卑弥呼(日本)人都笑了!
虽然李傕、郭汜的三个条件,好似“痴人说梦”。不过,李郭二贼还是“倔强”的让蔡邕给少帝及何进传话——“如果不答应这些条件的话,我们就杀光朝臣,火烧京城!”。
最后,为了给“出使虎牢”的蔡邕增强信心、增加决心,让蔡邕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战斗思想”和“必胜信念”,李傕放出狠话,说道:“侍中大人,明日你便启程往虎牢办此大事。不过,若是办不成的话,你就等着给贵府上的男女老幼收尸吧!”
郭汜闻得李傕之言,对着蔡邕,将双手一摊。意思是,“岳父大人,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其实,他就没救过啊!)
此时的蔡邕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什么都无所谓了!蔡邕现在除了“保全女儿”和“保全家小”的想法之外,已然不能再思考任何东西。就是现在李郭二贼让蔡邕去虎牢关,和皇帝商量“禅位”之事,蔡邕都会毫不犹豫的前去。
待李傕得到蔡邕“必然不辱使命”的答复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带人回转司空府,去“收拾”张温的家小去了!
大事即成,也是一身轻松的郭汜,便又往蔡府后园去“会”蔡姬了。
李郭二贼走后,蔡邕颓然的坐在花厅的椅子上,唉声叹气。那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真是无法形容!
此时,自花厅外走进二人。蔡邕以为李郭两个瘟神去而复返,慌忙抬头。一看之下,蔡邕放松下来。原来不是二贼,而是自己的“关门弟子”顾雍(字元叹)和府上的家人庞舒。
顾庞二人给蔡邕见礼后,顾雍问蔡邕道:“老师可还好吗?”
蔡邕下意识的摇了两下头,而后又改为了点头。
顾庞二人见状,知道蔡邕已是十分不好了!于是,庞舒捅了捅顾雍,顾雍上前与蔡邕说道:“老师,您不能去虎牢关!”
蔡邕闻言,抬头看了看还不到十七岁的顾雍,没有说话,又无奈的把头低下。
顾雍见蔡邕没了反应,有些激动的说道:“老师,您若是受李郭二贼之命往虎牢关的话,就等于把自己摆在陛下和大将军的对立面上了,身败名裂不说,可能还会家破人亡!”
蔡邕闻言,稍微震动了一下,没有抬头,低声说道:“我若不去,今晚便要家破人亡了!”
顾雍闻言,身体一震,低头不语了。
庞舒见顾雍“没用”,便即上前亲自说道:“主人,您这一去,可是放心的下小姐吗?”
蔡邕闻得“小姐”二字,想起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蔡姬。而后,蔡邕又努力的摇了摇头,试图把蔡姬从脑袋里面甩将出去。因为蔡邕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必然是在郭汜的胯下“挣扎”着!
蔡邕在“痛苦的设想”中,“挣扎”了一会,说道:“我此一去,自知凶多吉少。但是为了救因我落难的全家老小,就是死,我也得去。虽然希望渺茫,但总归还有希望。若是真的无法说动陛下,也好教我死在家人的前头。不过,我始终最担心的还是姬。若我此去,不能回来,望你二人施法将姬救下,莫教其再受囹圄之苦!“
庞舒顾雍二人闻言,涕下,向蔡邕拜倒。
蔡邕见状,从座上起身,一种“弃笔从戎”的“v5神情”显现出来,回房准备明日即要启程的虎牢关之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