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当堂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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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郝昭被钟繇召至大堂之上后,钟繇未给郝昭胡赤儿二人做相互介绍,而是问郝胡二人道:“你二人可是认识?”

    本已为钟繇所信的郝昭,又被钟繇莫名其妙的叫来大堂之上认人,自是满脑袋的问号。不过,“太守大人”有命,他郝昭这个安定守将自然不敢不听。于是,郝昭看了看胡赤儿,而后摇了摇头。

    报完信后,本是等着钟繇安排自己休息的胡赤儿,不想钟繇没有安排自己休息,却教自己认人,自然是和郝昭一样的莫名其妙。不过,同样作为“客居”之人的胡赤儿,也只能无奈的看了看郝昭,而后摇了摇头。

    钟繇看过郝胡二人摇头的举动后,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两人之中必有一人是友,而另一人却是敌。

    于是,钟繇信心大增的先看向郝昭,问道:“你是安定守将?”郝昭默然,点了点头。

    而后,钟繇又看向胡赤儿,问道:“你也是安定守将?”胡赤儿亦是默然,也点了点头。

    问完了话,看过二人表情,钟繇用手猛击身前的桌案,立眉正色厉声的说道:“你二人皆为安定守将,却不相识,一说围城待援,一说城破人亡,想来必有一人是真,必有一人是假。而今,本太守无暇与你二人分辨,只教你们互相对质。若辨得出真假,自然真的为座上宾,假的为阶下囚。若你二人自己还辨不出真假,那就莫怪本太守心狠,将你二人皆都押到我府内的大牢,去尝尝董侯发明的十八般酷刑!”

    郝昭胡赤儿闻得钟繇之言,身子皆是一震,复又看向对方之时,眼中皆是冒出火来。胡赤儿自知乃是“真货”,理直气壮的骂郝昭道:“你这个敌贼派来的探子,刚刚赚下我家的安定城,今又来长安作祟,不杀你不足以为我家太守雪恨!”说罢,胡赤儿便去拔肋下的宝剑。

    钟繇见胡赤儿欲要动刀,刚想说话制止,但还未说出口之际,早立在侧,直冲胡赤儿使劲的张辽上来就是一脚,正踹到胡赤儿腰眼之上,把个胡赤儿踹瘫在地上之后,张辽正色凛然的骂道:“我家太守大人在此,管你是敌是友,都休要在此放肆!”说罢,张辽俯身把胡赤儿的宝剑给缴了。其实,张辽这一脚是往“死”里踢的,只可惜欲要“杀人灭口”的张辽自己腰眼上的伤还未痊愈,所以力道不足,没有踹死胡赤儿。

    钟繇见状,满意的冲张辽点了点头,心道“莫怪董侯如此器重远,此人果然知礼!”。

    被张辽“发狠”的踹了一脚之后,胡赤儿感到下身已无直觉,而上身却是钻心一般的痛。为此,感觉自己就快死了的胡赤儿坐在地上,“冤屈”的痛苦失声,俯伏在地,向钟繇恸告:“太守大人,在下真的是牛太守的心腹,而今牛太守确实已然殉职,安定业已失守。敌贼前来告假,必是为了将我长安守军诳往安定之后,欲要偷袭长安。还请太守大人明鉴,莫要上了敌人的当!”

    虽然胡赤儿趴在地上涕泪横流的情景有些“不成体统”,不过说得总还算有理。于是,钟繇点了点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郝昭,郝昭此时也在看钟繇。钟繇与郝昭对视了一会,见郝昭不说话,钟繇当先问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教你二人对质,以辨真伪,而今你却一言不发,莫不是默认自己是假的了吗?”

    郝昭闻问之后,俯身跪倒,冲钟繇说道:“太守大人,在下口笨嘴拙,不会说什么话。但在下自小也是读过几本书,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道理。所以而今在下不为自己辩解,只望太守大人顾念我安定城中两万守军和无数百姓的安危,速速发兵,前去救应。”说罢,郝昭给钟繇叩了三个响头,亦是流下伤心之泪来。

    郝昭之言“至情”,胡赤儿之言“至理”。不过,因为郝昭形象好、气质佳,外加上走的又是最容易教老百姓接受的“煽情婉约”戏路,故在场诸人之中,十人倒是有七八人愿意相信郝昭是真的。

    看着趴在地上,好似臭无赖一般的胡赤儿,钟繇的心理上也是愿意郝昭是真的信使。为此,钟繇刚想出言安慰郝昭几句,不想胡赤儿却厉声问郝昭道:“你既说你是安定守将,为何你的口音却不是安定的?”

    郝昭闻问,横眉冷对胡赤儿道:“莫不是安定守将便必须是安定口音吗?那为什么我家司马大人樊稠却是凉州口音呢?在下作为并西人,难道没有资格往安定投军吗?那我还要说你是敌贼刻意选挑出来的安定反叛,来此赚钟太守,以阻援军往安定救援呢!”

    郝昭此言一出,把个胡赤儿憋得哑口无言,气得在那里一抽一噎的!

    见此情景,辩论赛胜负已然分出。然而终觉“耳听为虚”的钟繇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未如先前吓唬郝昭和胡赤儿之言那样,将二人分为阶下囚和座上宾,而是将二人请了下去,皆都软禁了起来。

    大堂之上众人皆对钟繇此举不解,尤其是看到己方“选手”已然胜出的张辽由喜转悲,不知钟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钟繇解释道:“刚才二人所说皆有道理,而今安定之势我们只是听他们口述,毕竟为一面之词。我打算亲派心腹之人前去安定探听消息,到时真假立辨!”

    众人闻言点头的同时,张辽心内着急,想要说话,但是作为半个“外人”的他却不好开口。此时,李肃知道该自己开口的时候了,便即起身冲钟繇施礼道:“钟太守,此时派细作前去安定打探消息,虽然是最为稳妥之策。但消息往回传递却需时日,若现今安定真是围城待援,则待消息传回之时,恐怕便真要城破人亡了。而若是现在安定已然城破人亡,此时郿坞守军西征,郿坞城空虚,若敌乘势取下郿坞,则董侯西征的归路将完全被截断。彼时,我雍州之劣势便非是仅失一城一地了!”

    钟繇闻言,皱眉问道:“那依李别驾之意,现下应该如何是好?”

    李肃答道:“我们一面派细作往安定去打探,一面发兵往嵋乌城。若是安定城未破,那我们便顺即引军去安定救援;若安定已破,则我们引军谨守郿坞,静待董侯归来,重整旗鼓,复夺安定!”

    钟繇闻言,点头称是,众人之中反对出兵之声也是渐息。张辽起身施礼道:“请太守大人发兵,我天水军愿作前驱!”

    钟繇喊了声“好”,便即令道:“钟进何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