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八月初,刘表和刘备给董卓的信到得雍州大营,李儒方才释然。大喜之下,李儒教董卓开始全力对付马超韩遂。
董卓对李儒说道:“不如现在我们便与马超韩遂倾兵决战吧!”
李儒说道:“今王成已死,陇上已为泰山大人囊中之物。马超尚且不急,我们急的什么劲?既然马超不动,那么我们便也不动。而今连下了两个月的大雨,从我军的粮仓观之,便可知马韩联军的粮囤之中,腐坏之粮必然也是不少。此外,马韩联军远来街亭,凉州至此道路不便,如果再下一个月雨的话,他们的粮草必然难以为继。到时,马韩联军因为粮草出现问题,引得他们军心不稳的情况下,才是我军出击的最好时机!”
董卓闻言,似有所悟的说道:“这就是你为什么不停教人从安定和长安往街亭运粮的缘故?”
李儒笑道:“正是!”
董卓闻言,也是笑道:“先前我还一直诅咒今年这鬼天气,不想老天爷是一直在下助我一统雍凉的神雨啊!”说罢,董卓李儒一起开怀大笑。
正在董卓李儒说笑间,有小校进得大帐来报说:“禀报主公,樊稠将军从安定押粮到,有事求见主公!”
董卓闻听又有粮至,大喜道:“让他进来。”
小校出去,不多时,“安定守将”樊稠进到帐中,给董卓和李儒分别见礼。而后,董卓谓樊稠道:“樊将军一路辛苦了,不知有何事要找老夫商议?”
樊稠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道:“主公,末将有一事想问,但不知当问不当问!”
董卓今日十分高兴,痛快的说道:“但问无妨!”
樊稠随即问道:“主公击败马韩联军之后,可是要尽戮敌军?”
董卓闻言,不假思索,当即答道:“西北边民,不服教化,若不将逆反之贼杀光,留待日后的话,恐有大患!”
樊稠闻言,皱了皱眉,说道:“若是韩遂撤军返回武威,主公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吗?”
董卓闻言,刚想说“不行”,李儒似有所悟、计上心来的代董卓答道:“当然!”
樊稠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董卓。(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董卓自来与李儒沆瀣一气,见李儒点头,董卓知道李儒肯定又有了什么坏主意,便也附和李儒,点了点头。
樊稠见状,便即说道:“今王成已死,敌军已然无望可盼。今敌我两军相持已然数月,都无进取。若再这样空耗下去,于我两军皆是无益。我与韩遂贤弟私交甚厚,想来如今这鸡肋之势,他也看得出来。今我当发书一封,劝韩遂贤弟带凉州军撤返武威,与主公化干戈为玉帛。不过,希望主公消灭马超之后,可以不去为难韩遂贤弟。不知主公肯否答应?”
董卓甫一犹豫,李儒便在身后,轻轻捅了一下董卓的腰眼。于是,董卓虽然不知道李儒有什么深意,但却顺着樊稠的话,说道:“我与韩刺史同朝为官多年,若是其肯退兵,不再与我为敌,我自然没有赶尽杀绝的道理。”
樊稠闻言,大喜,说道:“好,末将这就修书一封,教得力之人送往韩遂大营,劝其退兵!”
李儒闻言,忙上前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为防事泄,还请樊将军莫要私自使人往韩刺史处送信。我军于敌营之内插有密探,樊将军将信写了交给我,我教密探送往韩遂处,以免让马超知道了生疑,令韩刺史难处!”
樊稠闻言,点了点头,称是道:“主薄大人说得有理,那末将即刻修书!”于是,樊稠随即借着大帐中的笔墨开始给韩遂写信。
樊稠写完之后,将信递与董卓观看。
樊稠在给韩遂的信里,首先追忆了一下“西凉往事”。而后,樊稠又向韩遂倾诉了一下离别之情。最后,樊稠给韩遂戴了一顶高帽,说韩遂比他樊稠聪明,是“十足”的聪明人。在目前与董卓相拒时日已然不短,胜负难测的情况下,他聪明人韩遂最好还是以保守凉州为根本,撤兵大吉。
樊稠信上言道:“韩遂贤弟,近来安好?自西羌既定之后,与贤弟一别已然经年,甚为想念。今贤弟同马超一起抗拒我家主公已逾数月,信贤弟乃盼陈仓侯王成归得陇上,定得大事。然今王成身死北平之事已成不争的事实,故望贤弟念及凉州父老安危,勿再与我家主公为敌,撤兵返回武威。安民保军之外,仍不失为一州之牧。贤弟是聪明人,愚兄不再多言,望他年再聚之时,把酒言欢!”
李儒在董卓身后,将信看罢之后,心中冷笑了一下,对樊稠说道:“樊将军信中言辞恳切,相信韩遂若是明理之人必会撤兵。但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韩遂若是不退,我军还需从长计议。如今梅雨季节,粮食腐坏甚多,为使军心安稳,粮草必须充沛。因此,还是烦请樊将军这就折返安定,催督粮草再来,已备不时之需。此外,如此劳烦将军,李某在这里代主公谢过樊将军了。”说罢,李儒冲着樊稠躬身一礼。
樊稠急忙向李儒还礼道:“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而今,我为主公效命,怎会说苦嫌累呢?末将这就启程,返回安定。”说罢,樊稠拜别董卓,转身出得大帐。
樊稠走后,董卓一边把信递给李儒,一边疑惑的问李儒道:“我们在韩遂处插有密探吗?我怎么不知道?”
李儒接信在手,随意的说道:“哦,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董卓闻言,问道:“那这封信我们怎么秘密的送到韩遂那里去啊?”
李儒又仔细的把信看了一遍,反问董卓道:“泰山大人真要把这封信送给韩遂吗?”
董卓闻问,有些不解,说道:“那你让樊稠写信什么意思啊?”
李儒闻言,哈哈一笑,把手中之信撕了个粉碎。
董卓见状,皱着眉,大惑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何意?”
李儒淡淡的说道:“这封信写的不咸不淡,不湿不干,全是废话。送到韩遂那里也是这般下场,倒不如我帮韩刺史一把!”
董卓闻言,有些着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韩遂就不会退兵呢?”
李儒有些发狠的说道:“泰山大人欲要一统雍凉,就要把韩遂的主力消灭于此,怎好再教其退返武威自保?”
董卓说道:“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若能教韩遂暂时退兵,我们先灭马超,再图韩遂,各个击破,岂不好吗?”
李儒闻言,哈哈大笑道:“泰山大人此言亦是不虚,但是而今我有一计,可教马超韩遂自相残杀。比之教韩遂退兵,更能为我军省力。”
董卓闻言,知道李儒又有了坏主意,急忙问道:“是何妙计,速速讲来!”
李儒闻言之后,没有说话,而是借着刚才樊稠写信剩下的墨,在一张新的信纸上刷刷点点,迅速的写了一封信。写完之后,李儒待墨迹稍干,将信递与董卓。
董卓看着信上那与樊稠一般不二的字迹和一模一样的签名,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当董卓把信的内容看罢,大笑道:“韩遂小儿,你命休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