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赤兔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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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骏,周穆王驾车用的八匹骏马,传说能日行万里(一说三万里)。以马的毛色命名为:赤骥(火红色的马),盗骊(纯黑色的马),白义(纯白色的马),逾轮(青紫色的马),山子(灰白色的马),渠黄(鹅黄色的马),华骝(黑鬃黑尾的红马),绿耳(青黄色的马)。(见《穆天子传》卷一)

    有次临近元旦,去武汉出差,偶然看到一幅《八骏全图》的年历。因为喜欢看杂书,对八骏有所了解,便有意卖弄的问随行的同事们,“知道这八匹马都叫什么吗?”。众人无语,仅一同事做沉思状,我见那同事神情,知道遇到高手了。果不其然,不过片刻,那同事便从左至右指着图上的八匹骏马说道:“这是枣泥的,这是黑芝麻的,这是奶油椰蓉的,这是巧克力的,这是五仁的,这是蛋黄的,这是豆沙的,这是凤梨的!”他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将图上的八块“月饼”说的一个不差,同事们听罢,大笑不止,我闻言,顿时晕厥当场!

    我闻此马乃是赤兔,十分惊讶,虽未见过,但知是在董卓之处,若是教其赠了吕布,那还了得。闻听董卓要将赤兔赠我,怕他反悔,便迫不及待的下马,想去场中牵了,赠与吕布。

    吕布见到那马在场中撒欢咆哮之际,露出一嘴蒜瓣式的板齿,颈上鬃毛竖立,根根分明,犹如狮鬃,背上的短毛虽似红绸,然而明显没有加过鞍?的痕迹,且此马比寻常战马高出半头,马蹄子似海碗的碗口一边粗,读过相马之书的吕布知道,此乃未经驯化的“赤兔胭脂兽”,还称不上马。危险性虽不及猛虎,但是也差不多。见董卓竟然叫我下场去牵,而我竟然也奔向场中,怒气冲冲的吕布上前将我拦住,说道:“主公,何劳您亲自动手,奉先给您牵来便是!”说罢,狠狠瞪了董卓一眼,也不待我说话,自己便向场中走去。

    我不知其中缘由,以为吕布是见这等好马,董卓却要赠我这个门外汉,所以生我和董卓的气,不禁觉得好笑。我连貂蝉都不和你争,和你争个于我无用的马干什么?一会你牵回来,我就借花献佛送给你,也免得你没事,抽的这股子邪风。至于吕布对董卓的气恼,我倒蛮高兴的,又想不知一会,本来是将来要用做拉拢吕布的宝马,被我先给了吕布,董卓却会是如何感受呢?

    董卓见我身后的家将把我拦了,本想让我在场中出丑的计划被吕布打乱,并未着恼。因为想到自己手下大将华雄,都降不住此马,还怕你个京官的家将不成?就算不能直接羞辱你个陈仓侯,踢废了你的家将,也让你知道我董卓不是好惹的!

    三个人三种想法,然而此时还在场中撒欢的赤兔马心里却又在想什么呢?“谁丫的敢来惹我,我就踢死他丫的!”(嗯?谁说话?)

    吕布进得场中,慢慢向赤兔马走来。当吕布走向赤兔的脚步越近越慢时,我便开始有点疑惑,而根本没理靠近之人的赤兔待吕布到其身后,忽然甩开一对海碗口粗细的巨蹄向吕布蹬去时,我终于明白吕布为什么要生气了!吕布的气中一点都没带着我,你个董坏种,我就知道你冲我笑了这大半天,肯定没什么好事。如果现在场中的不是吕布而是我,那我便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吕布见马蹄子来得太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慌得向后猛一闪身,脚下踩到积雪,有些没站稳,身子一斜歪,单手扶了下地,险些没有摔倒。董卓看吕布躲得狼狈,冷笑着发出呵呵的声音来,我没理董卓,继续全神贯注的看着吕布,替他捏着一把汗!

    赤兔马一击不成,向旁边跑开了几步,继续把屁股冲着吕布。吕布刚才虽然躲得不太利索,但是试出了赤兔马的斤两,心中叹道“真是好马,贤弟将来骑着它必然可驰骋于天下!”。而后,吕布又向赤兔马靠近,待到一个赤兔马刚好踢不到他的距离时,便即停下,向赤兔马的身前转。要说这动物聪明是一点也不假,吕布往左转,赤兔马也跟着往左转,吕布往右转,赤兔马也跟着往右转,始终把屁股对着吕布。我看着场中转来转去的一人一马,觉得好笑,忍不住乐了出来。不过动物聪明归聪明,耐心却是少了点,吕布和赤兔马三转两转,赤兔马觉得吕布也不上前让自己踢,也不走开,有些烦了,便即跑开了几步,躲开了吕布。吕布则像幽灵一样如影随形,继续跟着赤兔马,往它的身前绕,无奈的赤兔马便又跑开。如此两三次过后,赤兔马怒了,还不待吕布绕到它的身前,它便主动甩过头来咬吕布。吕布见赤兔把正脸给他了,知道机会来了,便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抱紧了肩膀,拿身体侧着去碰赤兔马脖子上肉最厚的地方,脚底下也没闲着,用巧劲去扫赤兔马的前蹄。赤兔马被上边一撞,下边一扫,身体失去了重心,“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在场边见状的我,禁不住大声喊“好”,董卓的脸上则有些挂不住了,脑门上开始冒汗!!

    赤兔马摔倒以后,一骨碌便即站起身来。吕布也是在将赤兔撞倒以后,便即跳出圈外,待赤兔马起身后,便又凑了上来。赤兔马起身以后,正在寻思自己是怎么摔倒的,见吕布又凑合上来,余怒未消又添新怒的它,便又向吕布甩头咬将过来。于是,吕布还是用老办法,一停一靠一扫,将赤兔马“扔”到地上。如此两三次过后,赤兔马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人不好惹,于是便远远的躲开了吕布。吕布见赤兔马跑了,便即跟了过来,赤兔马见吕布来了,便又跑开。如此场中便出现了这样一个状况,只要吕布往东,赤兔马便往西,吕布向南,赤兔马即向北。此时的赤兔马完全摆出一副“打不起我还躲不起你吗?”的姿态。后来,赤兔马发现吕布是个“打不起也躲不起”的主,无奈之下,有些不甘心的四蹄跪下,趴在地上,又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来。吕布见状,没有着急,上前试探了几次,发觉赤兔马没有起身反抗的意思,便紧了紧腰带,提了提靴子,上前骑到赤兔马的背上,而后迅速身体前伏,伏于赤兔马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扣住赤兔马的脖子。赤兔马待吕布骑到它的身上,腾的起身,连蹦带跳的接连撩了几个撅子,发现没把吕布从身上甩脱,便即撒开蹄子,在草场里跑开了。赤兔马越跑速度越快,越快的情况下,吕布反而松开了扣住马脖子的手,起身抓住了赤兔马的鬃毛,开始在马上享受赤兔马带给他的那种速度之“美”。

    待赤兔马由200迈上歇了油门,松了离合,踩了刹车,停下来之后,便任由吕布在它身上坐着,它则“旁若背上无人”的低下头,咬了几口地上的积雪。于是,我这马痴都看出来,赤兔马算是被驯服了。此时,我再看董卓,脸色已然发绿,便没有再刺激他,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吕布胜利归来。

    待吕布骑着马回到我和董卓的面前,下马后,从马倌手中接过笼头和缰绳,待赤兔马把嘴中的雪水咽下去之后,吕布给赤兔马带上了笼头,系上了缰绳。而后,吕布将马牵至我的近前,把缰绳向我递来。我接过缰绳,用眼扫了扫董卓,说道:“这马的颜色有些艳了,不适合我。奉先,你留着骑吧!”说罢,我把缰绳又抛回吕布手中,而后转身上了我的小白马。

    吕布闻言,半天才缓过神来,急忙向我跪倒,俯身下拜,说道:“谢主公赠马!”

    我哈哈一乐,说道:“不必谢我,谢董侯才是!”说罢,一带马头往草马场外跑去。

    董卓闻言,刚想发作,被李儒拉住,吕布又象征性的谢了一下董卓,上了赤兔马,牵着自己原来的那匹马,追着我也出了草马场。

    看着吕布跑远,董卓叹道:“王成身边竟有如此猛将!”

    李儒提醒道:“泰山大人,您忘了?此人便是前者在渑池之时,手提方天画戟之人,叫吕布吕奉先!”

    董卓闻言,恍然大悟,恨恨的说道:“我必将此人招至帐下为我效力!”

    待中午恢复平静后的董卓又请我们吃了顿饭,饭后终于把我和众将放出了?乌城,让我们继续西去往“西天取经”。董卓“恋恋不舍”的将我们送出城外,呆呆的看着我们西去的背影。

    终于从董卓手上脱身出来,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剩下悬着的那一大块主要是惦念还在虎穴龙潭的陈宫和还未知晓的天水之事。不过,看着骑在赤兔马上洋洋得意的“大徒弟”吕布,心中不禁有那么几分抑制不住的得意冒了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