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并州演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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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觉得快乐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之间,我和吕布一路笑谈,已经到了并州大营。并州大营,顾名思义,就是并州军的大本营。虽然北人尚武,然而多年战乱,加上河北疲敝,人口相对较少,所以并州军主力不过7万人。3万在晋阳(今山西太原)驻扎,防范塞北胡人,剩下的4万就在并州大营了。当然并州各地的州城府县也都有各自的武装,但比起主力部队,战力不知道差了多少倍。因为驻扎了4万人,所以并州大营的规模比较庞大,整个营区绵延数里,外围筑有土墙,远远的望去,有如一座新城。

    到得土城南门,似是吕布提前打了招呼,在这里等着迎接我这副使大人的,要比昨天迎接出使队伍的人还要多,分量也是绝对够级别的!当然,我不知道,在这里等着的众人都是军人,且都身居要职,没有丁原的命令,是不得擅自离开大营半步的。为此,我要不是来并州大营主持演武大会,也是绝难见到他们的。可能有人会问,那吕布不也是军人吗?呵呵,问的没错,吕布确实也是军人,但却有两点特殊,一来吕布是丁原的干儿子,丁原自鳏居之后,多为吕布悉心照料,现在的丁原已经离不开吕布了;二来吕布身兼刺史府主薄一职,有些内务问题他还要代丁原处理。当然说到内务,其实吕布也是外行,不过好在并州的两大谋士许汜、王楷已经把内务的“板子”都摆好了,只需要吕布钉个“钉子”而已。因着这两点关系,吕布可以自由来往于上党城和并州大营之间。

    好了,闲言少叙,表一表今天来迎接我的众人吧!张辽、高顺、臧霸、魏续、宋宪、侯成、郝萌、曹性、成廉、薛兰、李封。我这种说法顺序,只是在我的历史观念里,对武将的一个笼统排名。在真实的历史中,因着官阶的不同,这些人的排名是不同的。因此,在吕布给我介绍众将时,并不是按我说的顺序介绍的。吕布当先给众将介绍了我,众将纷于马上向我施礼,我以一礼还之。而后吕布指着队伍最中间的一个方脸胖子,说道:“副使大人,这位是并州司马薛兰,我并州军的吃穿用住都要经过薛司马的盘算,他可以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了。”

    其实我早注意到薛兰了,一来他身处众将的中心位置;二来他是除吕布之外,唯一一个着便服的人(其他人都是顶盔冠甲)。而且他的身材就我感觉,不太适合上阵打仗!当听了吕布对薛兰客气的介绍,又看了看薛兰和吕布相仿的年龄,我想这个身居要职的胖子,在并州军中的资历看来不浅,必然很受丁原器重。但是可惜,薛兰对我来说却是无名之辈。薛兰向我深施一礼之后,吕布又分别指着薛兰左右两边的两个白脸将军,说道:“他俩是薛司马的左右手,别部司马张辽和刚刚出将不久的李封。”虽然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是“五子良将”就是“五子良将”,张辽在马上向我沉稳的一礼,儒将风范尽显无余;而明显还不太适应官场的李封,却显得稚气十足,施礼之时还不忘偷眼看看我的表情。看李封偷眼看我,我冲其点头,微微一笑,李封慌忙把头低下。见到张辽,我没有似先前见到吕布那般激动。因吕布可谓这个时代最著名的武将,而一来三国见到的第一个著名武将便是吕布,这让我在对武将的认知高度上,有了一个非常之高的绿色。外加今天来并州大营,我已经做好了见到很多著名武将的心理准备,张辽也在我所打的预防针之内。当然一点都不激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绪,毕竟我不想再像昨天初见吕布时那样失态,不然他们肯定以为我这个堂堂的副使大人有毛病呢!

    接着吕布又指着队伍当中,最壮实威武的两名将军,说道:“这是‘陷阵营’的主将高顺,副将臧霸。”陷阵营,顾名思义,冲锋陷阵的部队,也就是并州军的先锋营,不过陷阵营的三千人可顶普通军队的三万人用。看着红脸虬髯的高顺和白面皮络腮胡子的臧霸,我心中感叹,“河北真是出名将啊,吕布、张辽、高顺、臧霸哪一个不是勇冠三军啊!”而后吕布又将其余六人向我做了一一介绍,我心中盘算着,此次上党之行,著名与非著名的武将加上吕布,我算见了“一打”(十二个,来源于英制单位)了。呵呵,看来这次出使高丽也没有白来。

    介绍施礼完毕,众将簇拥着我向演武场驰去。期间,吕布告了个便,说是去换甲胄。吕布走后,我见同是便服打扮的薛兰,却没有去换甲胄的意思,想来他是铁定不会下场比武了。

    北人果然向武,就古人的建筑水平来说,并州演武场的规模绝不亚于上海八万人体育场。待我们到得场内之时,里面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兵士。因为自古“面南背北”有登基为君之意,所以北看台插的都是旌旗,并未坐人。这边的位子只有皇帝和太子来了,才会坐人。当然,我这个准钦差本是也有资格坐的,但是由于没有提前通知我和蹇硕要来看演武,所以并未开放北看台。为此,薛兰还向我做了一番解释,希望我能宽恕怠慢之罪。我本就不是多事之人,哪里来的怪罪之意,能有机会来看演武,已经算我祖上有德了,谁还会挑,到底是坐在哪里!这帮古人脑子里不知道整天价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因为自古也有“坐东”之说,所以主人的位置一般都设在正东,众将拥着我一起上了东看台后。我没再推辞主席的位置。有些时候谦让是谦让,有些时候谦让就是做作了。

    及近巳时,三声号炮响过,换好了甲胄更显英伟的吕布提醒我,可以起来宣布演武大会开始了。看来主持大会真的很简单,我只不过就是扯开了这部人体摄影机的嗓子,大声的喊道:“演武大会开始!”发力喊过之后,我发觉这部人体摄影机真不是盖的,自己的声音竟然有若洪钟,散布全场。身后诸将心中皆是慨叹“副使大人看起来身体单薄,没想到底气竟然这般充足!”。

    听闻开始之声,全场雷动,而后传令官宣布道:“第一场比试赵虎对刘保。”

    现代影视作品里面的搏斗场面比比皆是,但是骑马打斗的却很少,看着场中的一“虎”一“豹”在马上你来我往,刀枪并举,我看着心中大呼过瘾。第一场比试过后,李封从自己的座上站起,上前对我深施一礼道:“副使大人,第三场比试就该我出场了,末将下去准备准备。”

    我说道:“好,那就祝李将军旗开得胜。”而后想,“吕布该第几个出场呢?”

    “多谢大人!”李封谢罢,转身下了看台。然而下去了个李封,却上来了个伍孚。

    伍孚带着四百精壮驻扎在并州大营之内,闲来无事,早起闲逛,闻得演武场方向喊声雷动,所以便单人独步,寻声而来。伍孚进到演武场内,询问兵士方知演武之事,又听闻今日主持大会的是和谈副使王大人,便往东侧的主席台寻来。为了方便伍孚在营内行动,薛兰给了伍孚一块营牌,见得营牌,看台下的军士未加阻拦,放伍孚上得看台。

    进到台上,伍孚扫视了一下台上诸人,径直向我走来,躬身一礼道:“伍孚参见副使大人。”

    我见一路保护我和蹇硕的越骑校尉寻至这里,以为出了什么事,便问道:“伍校尉此来何事?”

    被我这么一问,本是无事而来的伍孚先是一愣,而后说道:“末将早起闲逛,闻声至此,听得大人在此主持演武,特来拜见。另外,在下也是习武之人,想借此机会看看并州军的风范!”伍孚把“风范”二字说的极重,里面似乎带有些许不屑,然而座上皆是武人,除了薛兰、张辽还有我以外,没有几人听得出来。

    闻伍孚似乎带有火yao味的说话,我也觉得刚才的问法有些不妥,连忙让吕布给伍孚安排座位。虽然伍孚的官阶较低,但却是京城来的武官,也是看着我在的缘故,让其坐在了我右手边薛兰的右手边。

    刚才说话的时间里,第二场比试已经结束,接下来的第三场即将开始。此时,薛兰似乎来了精神,对我说道:“副使大人,这场比试您还要仔细观看,我的小兄弟李封可是上两个月的武魁,这个月如果再拿了红绸,那以后便也没有下场比试的机会了!”

    我听得“武魁”“红绸”“没有下场比试的机会”之言,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薛兰说的是什么玩意,不明就里的看着他。薛兰见我讶异的看着他,有所醒悟,知道可能有些事情吕布还没来得及对我说,便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并州大营的演武制度由来已久,一是作为振奋军心的一种方式;二来也是作为选拔人才的一个平台。每月的第一名就是武魁,可获赠江南红绸一匹。然而由于第一届到第十届的演武大会,奉先竟连拿了十匹红绸。而照此势头,想必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旁人能够取到红绸。为此,刺史大人有令,凡是取了三届红绸的将军,便不再下场比武了。”我闻听此言,方有所悟,转头看了看左手边的吕布,心里叹道“哎,可惜了,看来今天是没机会看战神出手了!”但既然不用比武,还穿那么板正干屁?军容要严整啊!

    吕布见我看他,似乎觉查到我对其十连冠的欣赏,便谦虚的说道:“副使大人见笑了,在座的诸位将军都是至少拿了三届武魁的,我只不过是侥幸而已。”闻听此言,心中大骇,“靠,看来今天不光看不到吕布出手,在座的诸将也是不会有一个下场的了!”

    而后,我看了看右手边体态略显臃肿的薛兰,薛兰见我听了吕布的说话复又看他,似乎也会出些意思来,笑着对我说道:“哈哈,副使大人并未听错,在下早年确也拿过三届武魁,这身材是后来驱剿晋阳黑山军不幸负伤,将养时日过久,方才臃肿起来的。加之近年来并州军日益壮大,军务繁忙,缺乏锻炼,竟是再难消减回去了,真是让副使大人见笑了!”说罢,薛兰又是自我解嘲般的哈哈大笑。我见这人聪明,又不做作,所以对自己刚才对薛兰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便也陪着薛兰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场中李封的画戟已经胜了对面武将的长矛。因为知道吕布等人不能下场的消息后,我对接下来的比赛兴趣也不大了。不过,李封果然也算一员骁将,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冠亚军决战中,力敌一名壮汉,最后以巧招破得壮汉手中大斧,胜出夺魁!见到李封获胜,薛兰甚至比李封还要高兴的对众人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李封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其实薛兰能这么说,完全出自于对自己慧眼独具的自满。因为在这诸将之中,最为年轻的张辽和李封,都是他薛兰这个伯乐,在上万并州军中选拔出来的。早先的张辽不用说,就说这刚刚提拔半年的李封,这么给他长脸,他能不高兴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