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有人觉得陌生,可要是突然有人当着你的面掏出个真家伙来,不害怕的人大概没几个。尤其是在天朝,一个禁枪的国度里,能够把这种杀人工具随便带在身上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可想而知。
如果仅仅是一把手枪,可能还不会把这么多人都吓跑,真正让人震惊的是,络腮胡拿出枪放在桌子上,这一幕居然就发生在陈市长的眼皮子底下。而陈市长只是若无其事的扭过头,装作没看到。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在天朝,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如此嚣张!
没有人想问答案,或者说,这样的答案本就不是一个平头百姓该问的。连市长、院长都毫不避讳的人,岂是一个小小医生敢去招惹的?
当个医生不容易,尤其是二院的医生,不知道要送多少礼、打点多少人情才换来这身白大褂。所以刚才还眉飞sè舞的谈论着神医之名和丰厚酬金的这些人,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窝蜂的跑路闪人了。
只有四个人没动,江南,还有三个年轻医生。
江南不是不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愤怒,一种被人无端怀疑和戏耍的耻辱!妈的,且不说老子是不是来冒充的,既然你们发了通告,我来证实一下有什么不对?凭什么就要平白无故受你们的威胁?就算那晚救人的不是我,了不起老子不当神医,可是,我一没骗钱二没骗名,凭什么被你们侮辱!
看到络腮胡掏出枪,江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走人,去他妈的脑出血还是什么,老子不鸟你了又能怎样!可是脚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走可以,但不是现在。为了来证实那晚救人的事,已经被N个人规劝或是讥讽嘲笑了,现在更是被**裸的羞辱恐吓!靠!凭什么!
江南捏紧了拳头,他的脑门因愤怒而涨红。那些医生或许害怕得罪院长、市长,害怕丢了饭碗,但江南不同,他只不过是一个实习护士。本就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二院院长王国忠,估计是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张有些虚胖的脸吓的煞白,掏出手帕一个劲儿的擦汗。络腮胡目光仍旧冷厉如刀,说:“你们四个选择留下是吧,很好。这么说来你们认定自己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医了,你,给我个相信你的理由!”
伸手一指坐在最右边的医生,那个长的本来挺英俊的小生此时都快哭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腿、腿麻了……”
络腮胡手臂向左平移,“那么,你呢?”
“我……脚抽筋……”
“你?”
“……”
扑通一声,第三个医生两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络腮胡目光中明显多了一丝鄙夷,缓缓将手臂指向江南,说:“你呢,这位护士,是不是也吓坏了腿脚?”
“我要一个道歉。”
“什么?”
“我说,我要一个道歉!”
江南毫不回避络腮胡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道。陈市长还有他身后的年轻人,包括院长王国忠全都呆了一呆,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年轻的实习护士竟敢说出这样的话。络腮胡脸颊微微抽搐了两下,沉声说:“年轻人,你最好想清楚是在跟谁说话!”
“我不认识你,也没兴趣知道。但是既然你们发出寻找神医的启示,在没有确定我是来故意冒充的前提下,我想我有权利要求得到起码的尊重。我是来求证前晚我有没有救人的,而不是来受你们的怀疑恐吓和侮辱!所以,我要你对我当面道歉!”
江南的声音并不高,但是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是斩钉截铁。络腮胡明显被他的神情和语气激怒了,一捏拳头发出格格轻响,说:“我草……”
“五哥,别冲动。”陈市长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那个叫老五的络腮胡,又冲江南点头笑了笑说:“这位小伙子不要介意,实话实说了吧,其实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并不想用这么极端的办法,只不过现在病人情况危急,我们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一查证上,所以才出此下策。这把枪里没有子弹,我想那些来冒充的骗子,一定会心虚,只有敢留下跟我叫板的人,才有可能是神医……”
江南眉头微皱打断了他,说:“您是陈市长吧?刚才在电梯间,有些冒犯,不好意思。拿枪出来吓唬人的办法,确实很聪明也很有效,不过您身为一市之长,觉得这样做合适吗?刚才在这里的不管是存心冒充也好,来看热闹的也罢,他们可都是清江市的市民。您作为清江的父母官,就这样任由他们被持枪恐吓?”
身后的眼镜男顿时变了脸sè,指着江南说:“你胡说什么……”
陈市长摆了摆手,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说:“好吧。我知道我这样做有违纪之嫌,你也可以保留对我的看法。但是这件事,我没有别的选择。这个病人很重要,就算是我陈维远丢了头上的乌纱帽,也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他!小伙子,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太多,但是人命关天,如果你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医,希望你能暂时放下成见,就当是帮我陈维远一个忙,可以么?”
身为市长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把姿态放的很低了,江南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冲络腮胡一扬下颌,说:“他,道歉!”
“你——!”
被称作五哥的络腮胡浓眉一掀,盯着江南好一会才说:“好,我跟你道歉!这位护士先生,对不起,请原谅!”
两腿并拢,重重向下一俯身鞠了个躬,显然心里十分的恼火。陈市长打了个哈哈,说:“好了,误会说开,不计前嫌。小伙子,我们这就去看病人吧!”
江南干脆的说:“不去。”
“我草!……”
络腮胡弯下腰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听了这话差点一头撞到桌子上去。连陈市长这下也变了脸sè,说:“小兄弟,你……你可不要开玩笑,这是什么意思啊?”
江南表情平静,说:“我有开玩笑吗?你的这位五哥,态度让我不爽,想让我看病人,行,礼貌用语总会的吧,让他说个请字来听听。”
“这……”
陈市长还有后面那个年轻眼镜就全都汗了一下。院长王国忠忍不住说:“你放肆!一个实习护士,你连市长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你算老几?”江南不屑的看了王国忠一眼,这厮正是他昨天刚教训完的神经外科主治医师王浩的老子,反正跟他们爷俩的梁子肯定是结下了,也就没必要再顾忌什么。冷笑一声,江南慢条斯理的说:“谁想拍马屁,自己拍去。没错,我就一护士还是实习,了不起不干,别拿市长来压我。你要是看我不爽,现在把我赶出二院,算你有种!”
“你,你……”
王国忠一张胖脸都青了,脑门的筋一个劲儿的乱跳,他哪里想得到一个平rì里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小人物,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干,这简直就是在**裸的打脸啊!
市长陈维远这时哪里顾得上王国忠,相比之下江南当然重要的多了。脸一沉,不客气的说:“王院长,现在不是你添乱的时候,别多嘴!”
王国忠本想拍个马屁,没想到却变成了多嘴添乱,又羞又气又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退过一边。陈维远冲络腮胡低咳一声,说:“五哥,你看……”
络腮胡两眼圆睁瞪着江南,点点头说:“行,小子,你行!能让我老五说出请这个字的,在清江市恐怕还找不出一个!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保证你的本事能配的上我这个请字!”
哗啦一下把面前的桌椅掀到一边,络腮胡冲着江南单膝跪地,低头抱拳瓮声瓮气的说:“请!”
江南对他刚才那句要配的上请字的话很有些不爽,说:“这算威胁吗?”
陈维远一阵头疼,连忙说:“不是,小伙子不要多心。我陈维远可以保证,五哥……不,任何人都不会找你的麻烦就是了。对了,你还没有说,你确实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医吗?”
江南看陈市长态度还算诚恳,就实事求是的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
“我……”
络腮胡蹭的跳了起来,忍不住就想上去PK了。江南用手指点了点他,说:“注意你的态度。我说我搞不清楚,是因为前天晚上我在急诊二楼一号梯救了一个老头,但是你们的启示上面却写的是一楼二号梯!”
陈维远和络腮胡突然就是一呆,脸sè也变得有些古怪。而他俩身后的王国忠和年轻眼镜,更是张大了嘴巴,那表情就好像听说chūn哥隆胸、凤姐出嫁了一样。
“这件事,我们回头再细说,小兄弟,我这就带你去看病人!”
陈维远几步上前抓住江南的手就急冲冲的往外走,络腮胡还有王国忠等人也都快步跟出。穿过手术室的走廊,对面就是重症监护室。走到最里面一间,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只见里面一票医生护士正在忙碌着,病床上躺着一个病号,身上插满了管子和线缆,已经昏迷不醒,但那头花白的头发,粘着氧气导管的有些消瘦的脸,正是前晚在急诊电梯遇到的那个老头无疑!
“绝对没错!”江南心里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这张脸已经在他脑子里盘旋了两天了,当然不会认错,冲陈维远一点头说:“我那晚救的,就是他!”
陈维远目光灼灼,说:“你再好好想想,确定没有认错?”
“什么意思?”江南不禁一皱眉,说:“既然不相信我,干嘛还让我来?”
陈维远连忙说:“不不不,小兄弟别误会。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启示上故意写成了一楼二号梯,是我跟五哥想出来的一个小花招,因为怕有太多人来冒充,会浪费很多的时间jīng力,请你谅解。至于五哥刚才对你态度不好,是因为……咳咳,在你之前,还有一个年轻人也说出了关于楼层的错误,我们以为他才是真正救人的那位医生,现在,他正在跟běi jīng来的几位专家紧急会诊。”
“我靠,不是吧,还真有人冒充我啊!”江南一股火就冲了上来,脱口说:“他~妈的是谁这么不要脸啊?”
陈维远看了眼旁边的王国忠,迟疑了一下才说:“是神经外科主治医师,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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