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哥哥是我的,不许带走他!不许……”简黛儿哭了起来,但是全身仅仅只有嘴巴能动,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看着易扬被那两名汉子抬走,简黛儿哭得嗓子都快哑了,“求求你们了……你们要钱,我给你们钱啊,我是简家的简黛儿,我可以给钱给你们……你们要多少啊?我全给,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易扬哥哥……求你们了……”
简黛儿哭得那个伤心欲绝,连坐在前排同样失去行动能力的蓝飞龙都于心不忍。不由得张口说道
“朋友,你们到底意欲何为,留下个话!”
可是那两名汉子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抬着易扬迅速地上了车。
“走!”金老板见大功告成,立即也随着那四个蒙面人上了面包车。
就这样……当着所有的人的面,易扬居然就被劫走了。
简黛儿泪眼朦胧间,抽噎着耸拉着脑袋,突然看到旁边刚才易扬坐着的坐椅上留着一张纸条。
纸条?
这上面写了什么?
绝对是刚才那伙人留下来的!
可是整个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想努力倒下身子去看看到底上面写了什么。却连一丝的力气都用不上。
“易扬哥哥……”
简黛儿的嗓子都急得嘶哑,绝望地叫喊着。
面包车迅速地离开。
一大群的兵倒在地上,几台军车包围着玛莎拉蒂,在深夜京城的滨海大道上,显得格外的扎眼。
轰隆……
盛夏的京城,乌云密布,一声惊雷响起,眼看就要下大雨。
面包车刚刚消失,又是几辆车风驰电掣般地驶了过来。
王家的人,终于到了!
第一个跳下车的是王骄阳的叔叔王同阳,冲进被王台军用吉普团团围住的包围圈,却看到满地躺着的兵,不由得脸色突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同阳的声音堪比刚才的那声闷雷,叫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这群兵吼得个个脸色通红。
整整五台车,十几个人,居然看不住已经失去逃跑能力的人……干脆直接去菜市场买两块豆腐撞死算了。可是……事情偏偏就这样发生了。
此刻,躺在地上的a5肠子都快悔青了,都怪自己那股正义感作崇,辛苦了一晚上,围堵了半个京城,结果煮熟的鸭子飞了……
王老也下了车,然后看着躺了一地的兵,以及被撞得不成样子的玛莎拉蒂和蓝飞龙、简黛儿两个人。
全场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可是全场所有的人都能够开口讲话。
……
当a5结结巴巴地总算把所有的过程都讲给王家的人听后,王同阳气得恨不得一枪一个将躺在地上的这十几个混蛋给毙了。
现在易扬到底落在谁的手里,就连易扬的朋友蓝飞龙和简黛儿都不知道!
王老的脸上仍然沉若止水,没有人能够猜得出王老此刻的心情。
“天使之吻……天使之吻……”
王老缓缓地轻声念叨着这四个字。
如此精良的装备,放眼整个京城,可不是谁都可能随随便便拿得出来用的,结果只有一样,跟王老调动军队围堵易扬一样,另外一股势力的人也动用了国家机器的力量,劫走了易扬。
背后劫走易扬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王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这场雨,终于下了下来。
……
京城的这场雨下了整整两天。时而大雨,时而细雨,将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片阴雨当中。
可园。
简黛儿的别墅内。
“大小姐,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看你现在憔悴得……”简黛儿可园的吴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轻轻地叹了口气。
“吴妈,我没事……我也不饿……”简黛儿的声音透出深深的疲惫。
自那个晚上易扬被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劫走后,整整失踪两天了!
王家的人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在京城里寻找易扬,而桑皮和蓝飞龙他们也在寻找易扬。可是那几个神秘的人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然后又突然地消失一样。
没有任何的线索。
简黛儿被她哥哥简舒强行从滨海大道拉回别墅安顿好后,就再没出过别墅的门,终日里傻坐着,不停地念叨着她的易扬哥哥。
“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要信息易先生一定会没事的……”吴妈又是一声叹息,只好这样安慰。
“我知道……我听哥哥说了,他说可能是被人救走了,可是为什么救走的人却给我留下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纸条?”
简黛儿说的是那天在汽车上的纸条的事。
简黛儿突然发现那伙人居然还留下一张纸条后,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张近在眼前却一时拿不到的纸条上。
一定是那伙劫走易扬哥哥的人留下的线索。
可没有想到的是……
等简舒赶到,简黛儿第一时间让简舒将那张纸条翻起来看,看到底上面写的什么,没想到那张纸条上只留下一个字
忘!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忘什么?
这两天以来,简黛儿一直被这张纸条困扰着,只有一个字,完全无法判断出更多的信息,甚至这伙劫走易扬的到底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
下雨的天气,心情也格外地阴郁。
ac设计公司的那几个女人这两天也泡在医院里,一方面陪着墨羽一起照顾受伤的蓝昕,另一方面,这几个女人都不敢独自一人。
易扬失踪了。
那个曾经陪在自己身边的永远带着阳光般微笑的男人,那个无论有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的家伙,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
她们害怕一个人独处,害怕一个人的时候,会无休止地想念易扬。
而这份想念,却只能放在心里,死死地压在心里,甚至都无法跟身边的姐妹一起分享。
所以……几乎是心灵相通般,这几个女人都选择在医院里陪着墨羽,或许,大家在一起的时候,照顾蓝昕,对易扬的那份想念能够减轻一些。
雨,
仍然不停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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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这场大雨来得很突然,却一天整一整天地下,几乎没有停歇。
连街上的行人都少了。
可是,就算是下雨,这个地球仍然没有停止转动,有些事,哪怕是下再大的雨,也一定要去办!
比如说王老,此刻正在前往无名山庄的路上。
无名山庄。
这场大雨将无名山庄的青山绿树冲得亮油油的,轻纱般的小雨,更是将无名山庄笼罩在一片飘渺之中,王老的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有如穿行在一副画卷当中,颇有几分人间仙境的韵味。
车子在无名山庄的那个池塘边停了下来。
王老身边的人立即撑起一把大伞,又有人从汽车的后尾箱取出一件簔衣,一顶草帽,一副钓具。
簔衣是那种几十年前农家非常常见的那种普通的簔衣,而草帽也是那个时代农家遇雨劳作时的草帽,王老将这一身行头穿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位六七十位的老农。
身边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王老居然还惦记着穿几十年前的行头,没有丝毫的奇怪。
自己的孙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还是这下雨天气,他居然还有这份闲心,跑到无名山庄来钓鱼?
王老不得不来,别说下雨,就算是下雪,他也会来。因为今天他就是为了自己孙子的事情来的。约好的时间,不管什么天气,为了自己的孙子,他也要来!
而跟他会面的人,已经早先一步到了无名山庄。
王老拿着钓具,走近池塘边。
此刻,无名湖边居然还有两个比王老到得还早的老人,也是同样的行头,一色的几十年前的簔衣草帽,钓具已经放进了池塘里,正就就着沙沙的小雨垂钓。
“老伙计来啦?”旁边的那位老人没有回头,凭着身后的动静,张口就打招呼。
梅老!
居然会是梅老。
“哎……每次到无名山庄来,总会忆起旧事,你瞧今天我们这身行头,怕有好些年月没穿了吧?”王老一边说,一边靠站梅老的位置,将手里的小板凳放下来,也摆开架式,准备垂钓。
“位于庙堂之上,不忘安家之本!”旁边的另一位老人插了一句。
简老!
王老今天约的人居然是梅老和简老。
莫非……自己孙子王骄阳的事,跟梅老和简老有什么关系?
“老简说得对啊……不管我们现在做什么,几十年前,我们都是农家出身啊,这身行头,穿在身上踏实!”王老附和一句。
三位老人相互大笑起来。梅老和简老簔衣上的水珠随着身体的颤动纷纷落下。
看来……梅老和简老来了有些时候了。
“骄阳今天上午送去了美国,我来的时候,那边的医生跟总院的说法一样,说他这辈子没办法再站起来了!”王老手中的钓杆一挥,咻……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钓饵稳稳地投入到湖中,随口就说了一句。
梅老轻轻地叹了口气,简老看着湖面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
王老一来,就直接切入正题,看来,王老内心的那股子火实在是很旺!
不管是谁,自己的孙子被弄得半身不遂,想必心情都不会太好。
“哎……造化弄人啊……”梅老感叹了句。
“老王,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你我是干了一架相识的,那一年,你十九,我二十一……转眼大家都至耄耋之年,如你所说,膝下儿孙造化各凭天命,今天我来,原以为只有我跟你两人,没想到老简居然也到了。看来,那件事,我不用问,都已经知道答案。”
王老的话幽幽地传了过来。
都是认识几十年,在一条船上共事一辈子的老伙计,自然,就算是旁人耳里听了半天未必想得透彻的话,他们这些成了精的老怪物都心知肚明。
“哦……?”梅老破天荒地惊讶了一下,好像没听明白王老这句话的意思。
“易扬你藏在哪里?”王老突然再次低沉地冒出一句,眼睛盯着梅老。
而此刻,无名山庄,下着小雨的天空,阴云密布,好像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