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几乎红到全世界的舒羞竟然可以如此暴力的挥动着木棍,当木棍砸在人面蝰蛇脑袋上的时候,舒羞根本不敢去看,却依旧将木棍抬起,嘴里还壮胆一样呼喊着:“你给我闭嘴,闭嘴,不要在传出讨厌的声音,闭嘴!!!”
人面蝰蛇的脑袋几乎被砸的从地上弹跳而起,愤怒的眼睛刚要去瞪,木棍已经砸下,又不得不承受这样的打击:“死女人,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等我咬死那个狐狸精……不,现在你就死定了,你认为结丹期的妖是可以让你用木棍打死的么?就算是只有脑袋,你也不可能打碎,等你没有了力气,失去了力气,你死定了!!!”
舒羞根本不理会这些杂音,不断挥动着木棍,木棍抬起的时候睁眼确定一下目标,而后落下木棍的时候闭眼,她可以肯定不是害怕看见血迹,因为今天见到的血实在是太多了。至于闭眼的原因她也想不太明白,可能是害怕看见自己的残忍……又或者不想看见自己在干什么之后,联想到这是为什么。
挥动木棍的期间,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正在喘息并且焦急望向自己的白敬酒,也就是那只白狐,面容一缓,脸上的严肃和残暴完全消失了:“不,这不是爱,一定不是,这是在偿还他的救命之恩,哪怕是只狐狸,恩情也是要偿还的。不够,这还不够,等回去之后,我一定再也不吃猪肉,狗肉,兔子肉,只吃蛇肉,把整个世界上的蛇肉都吃光……”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手臂上杂乱无章的挥动木棒手法相似,都是漫无目的又不得不去做,可是人脑海中有着思绪的时候。怎么可能将一件事做好?于是舒羞的一棍子打偏了。
人面蝰蛇总算带到了一个机会,歪着脑袋一口毒液从嘴里喷出,正好激射到舒羞脚旁。可能是刚才被打了太多次,例无虚发的毒液竟然被他给喷歪了。
呲……
地板开始腐蚀,一股恶臭的气息传来,一条条蠕动的物体在毒液内扭动。并且一分分长大。
蛇,竟然是张伯伦冲上去要踩死的蛇出现在了舒羞面前。
啊!
女人到底是女人,撑起胆子的时候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直面人面蝰蛇动手去揍,但是胆子小起来的时候。就连几条扭曲蠕动的物体都吓的直跳脚,这东西要附着在身体肌肤上……她竟然还会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有些人就是如此比如说生活压力大的人和喜欢胡思乱想的人,这些人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类似走在天桥上会幻想天桥忽然塌陷而吓的自己不敢向前以为是恐高,买菜的时候会怀疑菜是否安全回家后会不会吃的上吐下泻而后痛快的付钱买走。人总是在幻想一些发生概率小于百分之一的事情,并且在幻想中吓自己一跳,更别说差一点就发生的了。
舒羞快速后退,手里的木棍也顺手扔出。直到靠在墙上。才龟缩成一团。
人面蝰蛇残存的头颅继续向前,几次移动间,眼看着就要凑到舒羞身前,只要在向前一寸,或许就能一口毒液喷到舒羞身上,而此刻。那毒液之中扭动的蛇体又一次开始弯曲,疯了一样冲将过来。
呼!
一道火焰将数十道灵蛇炙烤成灰烬。而已经准备好张开嘴要喷毒液的人面蝰蛇光头竟然多了五根手指。
人面蝰蛇顿时愣住,双眼冰冷的似乎整个世界在没有温度。
“我闭关。你竟然干掉了塔内二层的主人,还达到了结丹期……”
那五根手指只是稍稍用力,光头皮肤就深深陷出五个坑洞,像是五根手指已经插入其中一样。
人面蝰蛇疼的嘴长着,蛇信在口中不断晃动,一双眼球爆起,整张脸都在挣扎中纠结。
“主,主,主人……”
人面蝰蛇的眼珠向上望去,那是一个白发,穿着黑色皮肤的男人,诡异的是,那个男人就连下体都不曾挡住,只是那里的体毛太过茂盛,尝尝的一堆代为遮挡而已。
他很帅,帅的很冷,冰冷冷的双眼中早就没有了生命的概念。将人面蝰蛇的头颅提起之后,伸手用力去挤压残存的一截蛇体,一颗妖丹裹夹着丰厚的真元被生生挤出,在看人面蝰蛇已经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死亡。
“你似乎忘了我说的,等我有了新的宠物,就是你的死期。”
拿着带血妖丹的手微微抛弃,那颗妖丹跳动着跃起,当抵达制高点再次落下之时,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口中。
“现在,死吧。”
啪!
人面蝰蛇的头颅被瞬息之间捏碎,彻彻底底的捏碎,要不是有头颅外的皮肤连着,恐怕这骨骼也化为齑粉。即便如此,人面蝰蛇的头颅也和失去了骨骼一样,变成了一个软囊般的皮球,被他随手丢弃。
咕噜……
那颗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头颅迅速向远处滚落,他却望着远方道:“人面蝰蛇的头有什么好玩的,大帝的坟墓当中,才有一颗真正好玩的头颅。”
人。
这是舒羞看见的唯一一个和人正常人一模一样的人,那一刻舒羞似乎整个人的瘫软,找到了求生的希望后,彻底放松一样开口呼喊着:“救,救,救我。”
他丝毫不理,扭头看着整个二层,开口道:“哎,又不知道得过上多少年,才能在孕育出一个能够守护这座塔的人。不过,也不错,起码我多了……一,二,三,三个宠物。”
宠物?
舒羞不解的愣了一下,怎么是宠物?
他不是个人吗?人有将人当成宠物来养的么?
他不再多说一个字,想桌子前方走去,伸手一把抓住张伯伦的身体,就这么拖着,而后又一把抓住了白敬酒的狐狸身体,走到舒羞旁边的时候,冷眼横扫:“你能懂是吧?”
跟自己说话么?
舒羞抬头看向那双冰冷的眸子时,忽然发觉,白敬酒的鲁莽竟然如此可爱:“嗯……”
“自己爬上来吧。”
这是最后一句话。此刻他已经抬腿迈上了楼梯,向三楼走去。
舒羞缓缓起身,她一个女人在妖魔横行的世界内。除了接受之外,还能怎么样?
抬起脚,刚要迈步走上楼梯,耳边忽然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我说的是爬。你听不懂么?只要你的脚敢踏上楼梯而不是膝盖,那么,我会立刻杀了你。我想,杀你不会比杀死那条该死的蝰蛇费力多少。”
舒羞的眼睛在抖动,泪水就快要从那一次次抖动中落下。她一个大明星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委屈,爬,若是她喊一声,会有无数粉丝爬到她的身旁,什么时候轮到她爬?
只是,这是一个完全与现实世界不同的地方,在这里舒羞的世界观已经完全被颠覆。她还记得悠悠转醒的时候死在外边的人,还记得那些血肉模糊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场面。这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可以控制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内,普通人恐怕只能站在食物链的最低端。
爬,为了活下去,只是为了活下去。
看着昏迷的张伯伦,看着昏迷的白敬酒,舒羞慢慢蹲下身体。曾经被无数人隔着衣服看过的圆滚屁股缓缓崛起,双手支撑在楼梯上。以膝盖当脚……
她哭了。
这次不是因为演出劳累,不是因为拍戏辛苦。更不是因为要去参加一些自己根本不喜欢的饭局。只是简简单单的为了活下去,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当舒羞到了第三层的时候,看见整整一层塔内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除此之外全部都一个个如同香囊一样的东西时,刚才的屈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开始思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个人要将这些东西都收集起来,难道是香囊爱好者么?
此刻她自然不会开口说话,卷曲在塔内的角落,安分守己的带着。
“蛇毒……怎么还没有扩散到全身?这样救起来有什么意思?”这个冰冷的男人似乎对张伯伦身上的伤势非常不满意,打算置之不理的走向白敬酒:“脱力,怎么不是全身经脉全段,肌肉碎裂,我什么时候治过如此简单的伤?”
说完这两句话,他竟然躺在了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道:“无聊,那群和肥婆激战的家伙究竟能不能被肥婆全干掉?最好留上一两个活口,该死的肥婆在这塔内也活的时间够久了,该死了。”
“喂。”
他冲着舒羞喊了一句。
舒羞赶紧抬头望去,疑惑的发出声音道:“啊?”
“看着这个人,看见没有,他现在是……”说话间他从床上起身,伸手撕碎了张伯伦的衣服道:“他现在只是手臂漆黑,等什么时候……”
舒羞都知道这个人想说什么,按照他的思维,非要等张伯伦全身漆黑才肯施救,那个时候张伯伦应该已经死了吧?
“咦!他身上竟然藏着一个如此有趣的封印!”话说了半截,竟然完全忘记了舒羞的存在,一个人兴奋的盯着张伯伦光洁溜溜的躯体道:“这封印是控制真元以及抵挡外来真元入侵的存在,应该是仙门内对弟子禁锢之法,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在门派内不太老实,被人彻底封印了吧?不行,在大帝的坟墓中待了太久,有些不知道外边的发展了。为什么他的身上只有一半的封印,没有另一半的封印让我如何下手解开这封印呢?”
舒羞看着近乎疯狂的他,提醒般的说道:“那个……”
“在出声打扰我的性质立刻杀了你!”他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看着舒羞:“等会,你是不是想说知道知道另外一半封印在哪?”
舒羞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还是不说。
“我让你说话!”
“我是说……你要是不先给他解毒等时间长了你的什么封印还没解开尸体就该臭了,你看,毒素蔓延,整条手臂连胸口都已经黑了。”她很有勇气的说完了这句话,而后用手将脑袋抱起,就怕遭受到什么惩罚一样挡住自己的视线。
良久之后,一个声音让他松弛了下来:“也对。”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