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跟着一大批人,这些人大多是城池内的三流门派,不过这多达百人人群中,却是整座城池内所有三流门派的精英,其中修行最差的也是在质变期巅峰修为。
为首的,正是殷落花和徐童。
殷落花阴沉着一张脸,身后只跟着翟一鸣一路向前,走在最前方的徐童时不时诡异的回头笑上一下,而后继续顺着前面那个男人走过的路继续前行。
“殷总,咱们真的就这样领着这群人去抓张先生?不好吧?没错,张先生的确可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可是人家又没祸害咱们,这是何苦呢?”别看翟一鸣是个瞎子,心思却还十分缜密,虽然没有双眼相助,但是灵识却特别强大,总能在人群之中找到自己所熟悉的真元语气沟通,这个人正是殷落花。
接到传音的殷落花回应道:“你以为我想么?咱们这是被挟持,挟持你懂么?否则庄剑怎么就如此巧偏偏要在我会见徐童的时候进来禀报,这肯定是徐童买通的,为了的就是将张伯伦拉去九幽门。若我猜的不错。当日张伯伦若在,徐童还能勉为其难的给他留上几天思考时间,若是他不在,肯定是现在这样将咱们挟持着来找。无论张伯伦来山峦之中干什么都不重要,他们要的只是他的人,甚至只是他炼制精魄珠的手法。”
“看见这些跟出来的门派没有?连一个中层都没有,这肯定是九幽门许下了好处,等将张伯伦收服之后,炼制出来的精魄珠会有一小部分被送到这些出过力的小门派之中。咱们,顶多也就是看热闹的罢了。张伯伦的命格太大,你我根本掌控不了。他也不是那种一辈子甘心窝在散修阁的人,这一天是早晚的事。”
翟一鸣不再说话,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
入山也有些日子了,他从未和殷落花说过这些话。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敞开了心扉,将心声吐露了出来。没想到殷落花竟然没有往日的厌烦,反而耐着心神解释,这弄的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整日里屈居人下的他,第一次被殷落花的平和感动的有些受宠若惊。实际上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谈话而已。
其实应该算是翟一鸣的心里问题,有句话不是说,为人上人,得把别人当人。为人下人时,得把自己当人么?翟一鸣或许已经很久没有将自己当成人了。近乎扭曲的心里和习惯了塌下的脊梁偶尔一挺直,还真有些陌生和别扭。
“怎么样?”
徐童向前大喊了一声。
前边探路的男人一不靠神识。二不靠法宝,光是靠着自己双眼睛和怀里抱着的狗崽进行跟踪。一个个独眼巨人的脚印成了他的线索,这么一个大家伙在森林内根本就是藏无可藏的存在,只要有点跟踪技巧就能发现他的踪迹,更别说这个人了。
“徐爷,从痕迹上来看,应该是上了独眼巨人的部落,咱们可就这百十来人,跟到这恐怕就得止步了。”
徐童一愣,开口问道:“为什么?”
“徐爷,从这往前走,去独眼巨人的部落有两条路,第一条,是八爪巨蛟的巢穴,别说咱们百十人,再来百十人咱们这种境界的,八爪巨蛟也吃不饱。第二条,傲狠的栖息地,乃是上古帝王颛顼第六子,傲狠生性固执,难寻,这都是世人皆知的,咱们去了就是给人填牙缝。”
徐童仔细琢磨了一下,继续问道:“周围可有藏身之处?”
“徐爷,我知道您要问什么,您肯定琢磨着咱们过不去他们也过不去是不是?我也这么想过,不过不太可能,周围四地分前后左右都被占据了,前方,是独眼巨人的部落,后边,也就是山脚下的山谷里,是僵尸王的栖身之所,左边,是整座山峦中唯一能沾水气之地,有八爪巨蛟盘踞,右边是傲狠,也就是梼杌,此乃绝地,除非是九幽门的高手来,否则咱们肯定是过不去。但是张伯伦不同,他手里掌握着独眼巨人,独眼巨人再次发出独特的喊叫声,就会有无数的独眼巨人从部落里跑出来接应,此处险地也就不再凶险。”
此人略微停顿了一下道:“僵尸王的阴宅是张伯伦最不可能去的地方,尽管这几天阴气极重,可是他去招惹那家伙干嘛?难道是为了被龙骨镇守的山洞?那个山洞早就被高手鉴定过了,除非达到结丹期可以在阵法内苟延残喘几日之外,其余都是白给。他们疯了,没事去招惹僵尸王,就为了看一眼由龙骨镇守的山洞?这不可能,也说不过去,就算是路上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也肯定是误入,绝不可能往里闯,完全没有必要。”
徐童忽然想起一个人:“不是说刀妖跟着他们么?这可是修行界的一朵奇葩,在凡间并不显著,反而进了仙罚之狱声声望日隆,有他帮忙,张伯伦能否杀掉僵尸王?”
“能,别人不敢说,刀妖一定能杀了僵尸王,可是没有理由,这里有没有天才地宝,一个僵尸王连魂魄都没有,更别提精魄,杀他也要有个目的吧?”
“他们有没有仇?”
“没有。”此人很肯定的回答:“城内传闻中和僵尸王动过手的都是高人,其中有击败僵尸王的,有从容而退的,却从没有人杀了他,因为没有价值。”
徐童也迷茫了,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和九幽门申请高手来援了。
无法抉择之时,徐童掏出一块玉简,伸出手指,在玉简上一笔一划的写着,直到将所有情况写明,而后注入了真元。那一刻,玉简闪烁着光芒向城内飞去。
城池内,九幽门拥有一个极大的院落,一老者于百进院落内有一块小小耕地,耕地之中,种的并非是各种仙家植被,而是最为普通的萝卜白菜,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老者持锄而作,小心翼翼的让过地内幼苗,几个起落间将耕地里杂草除清,这才安稳的喘了一口气。
他身后的房间中以为年轻人走出,身上紫袍于走动中飘荡,手里还端着一把画着老翁垂钓的紫砂茶壶。
老者看见他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臭小子,在阳间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竟然躲到我这里来避难,亏你想得出来。”一把抢过紫砂茶壶,独自牛饮,壶中水温刚好持中,很显然这是用心晾好的温度,不由得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位面若冠玉,眉眼间带着一丝儒雅的少年道:“这门用心给你师叔沏茶,说吧,什么事。”
“师叔,这么多日子以来我在仙罚之狱算是不招灾不惹祸的稳守操行了吧?主要是太过于憋闷,侄儿想出去走走,您也知道父亲那个脾气,要是让他知道我得不到您的同意就出去,恐怕会废了我的修为,让我从头再来……”
“没问题,我答应了。”
极俊少年也就二十出头,顿时面露喜色道:“师叔,那我走了,三日内必回。”
“多玩几天没关系,玉儿,只一条啊,不允许出城池。”
少年顿时停在院落门口处,唉声叹气的说道:“师叔……城里有什么玩的?听说山上尽是凶兽,侄儿给师叔取来几只下酒?”
“仓库里多得是。”老者一点面子都不给。
又道:“曾玉,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个脾气?这世间的事都是你能掌控的么?你认为用这种狂喜之后的失望就能让师叔怜悯?是,大起大落对平常人来说有效,可是咱们都是长在魔门,就不用来这一套了吧?”
曾玉面色一缓,刚才的情绪完全消失,恒定的笑留在脸上,像是一个温厚淳朴的公子:“还是师叔道行深,侄儿服了。”
“收了吧,演的再好也没人给你钱。”
曾玉转身向房内走去,在不说一句话。
此刻,一道光芒飞来,老者一把抓住玉简,轻轻一弹。
嗡。
一片洋洋洒洒功底深厚的草书被玉简弹出的光泽置于空中。
老者低声那呐呐自语道:“张伯伦,这世间还有如此奇人?”
“徐童这是寻死么?这么大的事直到现在才报上来,难道老夫还会少算他半分功绩不成?”
老者扭头看见背身走向房内的曾玉,开口道:“回来吧,明明都偷偷瞧了一眼了,还装不知道的耍孩子脾气。”
曾玉回头的时候,脸上果然带着窃喜,没有丝毫伪装痕迹。
“玉儿,你记住,你随不是九幽门的独苗,但也是未来掌教继承人,遇事万事稳妥处理,克制自己的脾气秉性,尤其不能有嗜杀之心。茫茫山峦之中可是有不少无敌凶兽的存在,更不可贪玩往深处去,师叔放你出去,可是要担着被你父亲彻底灭杀的危险,别放你出去了,你就不知所以。”
“谢师叔。”
曾玉一把抢过老者手中的玉简拔腿就走,在听下去,还不知道对方要说道什么时辰。
茫茫大山中的张伯伦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强劲的对手,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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