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郡军,怕是大不如前了。”
……
白鹿郡的士卒热嘲冷讽,奇无为坐在一旁,静静不语,也不阻止。 首..发
他们一见,便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大声起来。
“你看看前头领队那人,居然断了右胳膊,如何拿刀?啧啧,让一个残卒领队,若遇战事,这仗要如何打?”
“这残卒看着有些功底,怕是经历过战事儿,倒也罢了,你看看后面那小子,个头如此矮小,跟个侏儒似的,若换在战场上,老子一拳就能将他砸死。”
“俗话说得好,有什么将就有什么兵,只看这些青水军的样子,便知昨日那营正是甚货色。”
“没错没错,只怕是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哈哈哈……”
白鹿郡士卒笑将起来,一声声都传入哨所士卒的耳中。
“闭嘴!”
李大海站在操场正中,听得那些白鹿郡士卒说得越来越过分,甚至开始辱骂雷行空,一时按耐不住,一转身来,大声怒喝。
正在操练行军列队的老弱卒顿时也停了下来,对着那些白鹿郡士卒怒目而视。
尽管他们才到哨所没多久,对哨所的归属感不强,不过这时遭到这样的嘲讽,早就心头冒火,不知不觉间生出一股同仇敌忾的情绪来,反而对哨所以及雷行空多了一份认同感。
白鹿郡士卒静了一静。
随即,他们之中,有一人缓缓站起,用极其轻佻的口气问道:“哦?如何,想打一架?”
李大海眼皮微眯,朝那人打量了一眼。
那人,体格高大壮实,比李大海生生高出一个头来,看模样便知其悍勇。
而且,他的盔甲式样是营正的,可年纪看起来却还很轻,显然入伍并没多少个年头,这么年轻就当上营正,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的实力。
李大海生性寡言,把腰间军刀一扔,简洁无比道:“好啊!”
那白鹿军士,嘿嘿一笑,眼中闪动凶悍之色,扭了扭脖子,径自踏步上前。
两人对峙当场,一触即发。
正要动手,就在这时——
“李大海,尔敢造次?”
不知何时,这一段时日一直窝在房中的韩军丞,竟然来到场边。
李大海转眼看看,略一沉吟,拱拱手道:“军丞。”
韩军丞在营中虽然威严丧尽,可毕竟还是上官,自然不能无礼。
走前几步,韩军丞沉声道:“白鹿郡这些兄弟是援军,来此助我们守土,你却私下与他们邀斗,眼中可还有军法军规?”
李大海不发一语,看了一眼那白鹿军营正,仍站于原地。
韩军丞一挥手,斥道:“还不退去?”
李大海眉头微皱,还是未退。
韩军丞脸色一沉,冷哼道:“李大海,你想违犯军规么?”
李大海转头瞪向韩军丞,目中带着一丝愠怒。
临阵退缩,在军中可是胆怯畏敌的表现,这样的行径最让人看轻。
私下邀斗,并不是什么大罪责,即便有违军法军规,也无人愿意为了一点点的责罚就此退缩,认孬。
李大海在青水郡军中,虽不是什么勇卒精锐,可也不是什么孬种,哪能受得了这份窝囊气儿?
况且,这事儿不止是他一人之事,传将出去,人家笑话的便是整个哨所。
眼下,韩军丞突然这么跳出来,究竟是何居心,着实让人怀疑。
就在这时,一旁静观许久的孟德州突然走前一步,对着李大海道:“李伍长,营正大人临行时,不是嘱咐过不许生事儿么?”
一听孟德州提起营正大人,李大海心气略平,沉吟一会儿后,他先朝韩军丞拱拱手,接着转过头,对那白鹿军营正道:“不打了!”
说罢,他转身下令,让老弱卒继续操练。
韩军丞沉着脸,调头回房,一边走,一边暗暗思忖:“只待这些白鹿郡军将雷行空的‘好名声’传回去,看他日后还如何当这营正?”
操场上,那白鹿军营正见李大海居然临阵退缩,不禁嘿然一笑,轻蔑无比的啐道:“孬货儿!”
下得场去,白鹿郡士卒那边立即报以彩声,仿佛比打胜了仗还要兴奋。
奇无为坐在一旁,虽然并未如手下士卒般,喝彩鼓掌,不过眼中却闪动起了得意之色。
“真是一群无胆匪类啊!”
“如此没血性也敢入伍参军,还不如回家躲在婆娘裙底,当缩头乌龟呢!”
“笑死人了,刚刚还做出一副拼死的模样,我还以为青水郡军中总算还有爷儿们,没成想人家转眼就缩了,他脸皮真厚啊!”
“此地的营正,只怕也是这般货色,表里长得像个男儿,内里只怕是个娘儿们,胯下还缠着肚兜儿呢!”
“哈哈哈……”
……
彩声过后,白鹿郡士卒的嘲讽话语就说得更加起劲儿了。
一个个大声说大声笑,眼中那轻蔑之意尽数裸的投在哨所士卒身上,言语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p>(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