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寒儿也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玩耍。小孩子嘛,其实在一起玩玩……呵呵,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就不要想太多啦。”沈若雪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没底,毕竟寒儿玩的也太开放了点。
果然,白凝霜脸色略显不好看,估计是在乎沈若雪的面子吧,所以才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不说孩子的事情吧,你都说他们还小,就让他们自己玩儿吧。”白凝霜虽然时不时的笑笑,可让人觉得她依然是那么的冷漠。
尤其是刚刚她打风染,这不应该是一个母亲教育子女的方式,而且白凝霜不是那种无知女人,她怎么会……
此时,沈若雪心底有很多很多的疑问。
“寒儿,你带风染到外面去玩玩”沈若雪笑着说道:“别惹事了,风染是妹妹,乖一点,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呀”
寒儿答应的很爽快,可风染却不敢迈开步子,怔怔的望着白凝霜,她是在征求白凝霜的同意。看来,白凝霜对风染管的特别的严。
“唉……”白凝霜暗暗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去吧,别走远了,记得回来吃晚饭。”
“嗯,风染会很乖的。”风染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和寒儿一起小跑着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白凝霜和沈若雪,两个女人其实没有多大的联系,只是因为萧子栎的缘故,两人之间有个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其实……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去提了吧。”沈若雪知道白凝霜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时隔五年,但却不一定能淡忘吧。
白凝霜手里捧着一个茶杯,不停的抚摸着,看起来似乎是有点紧张。至于这种紧张来自什么地方,沈若雪也不知道。
“你不在的是五年时间,他几乎很少来我这儿,若不是风染的关系,他都怕不会记得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了吧。呵呵,他挺想你的,一直都不相信你死了。这些年他走遍大江南北,只为能找到你”
“是吗?”
“你不相信吗?”
沈若雪只是笑笑,她有几次也在别的地方碰见过萧子栎,只是躲开了而已。所以对于白凝霜说的话,她不曾怀疑。
“以前,我不认为世上会有痴情的男人,可经过这几年,我相信了。至少,他对你是很认真的。”白凝霜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又有点惋惜的感觉。
她这些细微的表现都被沈若雪看在了眼底,不由的感受了一丝丝危机。
“我们其实还能说其它更好的话题的。”沈若雪拂了拂袖子,“好像从我们见第一面起,我们的话题就围绕着他。不如我们说说其它吧,比如怎么把孩子教育成人啊,怎么过生活呀,这些都很有交流意义的。”
“你这些年带着孩子,都是一个人吗?”白凝霜见沈若雪不想说,也就不好再停留在萧子栎这个话题上。她觉得,她应该是该和沈若雪成为朋友的,而不是停留在这个尴尬的关系上
沈若雪深吸了一口气,不觉又回忆起了她这五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各种酸甜苦辣的滋味儿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是啊,不然还能怎么过呢。还好寒儿很懂事,我们母子俩在一块儿倒也挺开心的。”沈若雪似是无意的提到了一句,“只是,我这个做娘亲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唉,世事无常,总有那么多的无奈。”
“我们都差不多吧。”想起这五年的生活,白凝霜虽然什么都不缺,过的很富足。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满足,总觉得缺少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沈若雪和白凝霜这几年虽然经历的东西不同,可是实质上都是一样。两人敞开心扉聊着天,颇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
寒儿带着风染出了阁楼,坐在花园里柔软的草地上。时值黄昏,夕阳西下,在这半山腰的魔宫正好能看到日落时分的美景。
“风染妹妹,还疼么?”寒儿轻轻的握着红肿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呵了一口气,好像刚刚白凝霜是在打他一样。
虽然之前就和寒儿有过那样的接触了,可是风染被寒儿拉着手,还是有些害羞,脸色微微红着。
看到寒儿一脸关切的样子,风染心里湿湿的,她使劲的摇摇头,“有寒儿哥哥在身边,就不疼了。真的,一点儿也不疼了。”
“真的吗?”寒儿不相信,他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风染的掌心,风染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吸着冷气,“风染妹妹,娘亲说了,说谎的孩子可不是孩子。哼,你的娘亲还真是心狠,我的娘亲就从来没有打过我的手。”
“不是呀,娘亲只是害怕我在外面惹事而已,她都是为了我好,她才不心狠呢。”风染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她听寒儿说起他的娘亲,不禁羡慕起来,“寒儿哥哥,你的娘亲的真不打你么?”
“呃……”寒儿摸摸脑袋,尴尬的笑笑,“也不是啦,她就是不打我手,光打我屁股。她说了,手是用来数钱和皱别人的,一定要好好爱惜。”
“咯咯咯……”风染被寒儿给逗笑了,“寒儿哥哥,你和你的娘亲都好逗。”
“也不是啦,这不都是让生活给逼的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奈呀。”寒儿这一副强调,根本就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风染有些懵了,她还不能体会寒儿话里的意思。
寒儿松开风染的小手,在随身背着的小包包里掏了掏,竟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来,“来,抹点药在手上,那样会好受很多。”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过两天?我的天呀,我一刻也不想看着你这样。来,我帮你把药抹上。”寒儿将药倒了一点在手上,然后轻轻的摸到风染的掌中,动作很是轻柔,让风染感觉掌心痒痒的。
刚刚抹上那种白色的药剂,风染就感觉手心一阵冰凉,接着那种感觉贯遍全身,很是舒服。而且,寒儿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寒儿哥哥,你真好。”风染忍不住夸了一句,这句话她其实早就想说了。
寒儿嘿嘿一笑,然后将药瓶给收起来,“嘿嘿,以后我只对风染妹妹和娘亲好,其他人我都不搭理他们。”
“……”风染害羞的将眼神挪来,她可没有寒儿那么厚脸皮。不得已,风染只得转移话题,“寒儿哥哥,你那是什么药啊,太神奇了,才这么一下下,就不疼了。”
“这个可是上好的疗伤药,别说是挨打了,就是被刀坎了,只要抹上那么一小滴,不消片刻就能恢复如初。”寒儿得意的说道:“就为了抢到这一瓶药,我和娘亲带人把三百多悍匪给消灭了,那场面……何止是壮观啊……”
风染一点也不怀疑寒儿这添加了水分的故事,还听的津津有味。那瓶药的确很有来头,而且功能也如寒儿说的那般强大。那本是沈若雪留给寒儿保命用的,没想到他却像当废品一样就给浪费了一大半。
沈若雪知道了,非得气的半死不可。
“寒儿哥哥,以后别对我那么好了。”风染莫名其妙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像寒儿哥哥对我那么好对你,所以,这是不值得的。娘亲说,知恩就一定要图报,否则就别接受人家的恩惠。如果回报不了的话,心里会愧疚一辈子的。”风染很认真的对寒儿说道。
寒儿不知道为什么风染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是觉得好笑。他和风染一样大,可为什么两个人的思维差距会那么大呢?
“你的娘亲真奇怪,居然教你一些不靠谱的东西。我娘亲说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还想占。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以后到外面是要吃亏的。不过,现在你有我了,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
沈若雪回到庆灵宫,寒儿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去野了,晚饭是她一个人吃的。先前和白凝霜一番的长聊下来,沈若雪也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看来之前的确是不够了解萧子栎。
也许,当初好好的听他说说,不义气用事的话,那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吧。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昨天已回不过去,只能努力把今天做的更好,不让悲剧重演。
“去找他聊聊吧。”
沈若雪告诉自己,有时候还是得主动出击。虽然白凝霜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可是沈若雪感受的到,她的立场似乎已经开始转变了。
毕竟,带着一个孩子和萧子栎相处那么久,萧子栎又对她那么好,总是会摩擦点什么出来的。如果再拖下去的话,萧子栎万一变心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沈若雪更加坚定了要去找萧子栎谈谈了。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来,萧子栎在她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对他的爱都不曾变过。
沈若雪刚要出去,寒儿就哼哼唧唧的跑回来了,看样子他和风染玩的挺高兴的。
“寒儿,你自己先睡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沈若雪摸摸寒儿的小脑袋,爱怜的看着他,“对了,你身体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吧?”
寒儿仰起小脑袋,“暂时还没有,那个药吃挺管用的。娘亲,你这么晚了还要去什么地方呀,是去找他么?”
明显,寒儿有些不高兴了。
“这需要向你报告么?”这孩子,还挺敏感的。
“哼,不需要就不需要呗,我还不想长大呢。”寒儿将鞋子脱了扔的老远,然后一头就扎到床上,不搭理沈若雪。
“小少爷,你又不洗脚。”风舞无奈的摇摇头,赶忙跑去打了洗脚水来。
寒儿拉着一张脸,坐在床上嘀嘀咕咕的,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过看样子很不高兴。风舞一边给他洗脚,一边问他:“小少爷,这是谁又惹了你呀,干嘛愁眉苦脸的呢。”
“唉,这些事你这个年纪是不懂的”寒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风舞,敦敦教诲道:“风舞呀,等你找男人,千万别找你们教主那样的,中看不中用,没多大的意思。”
“咯咯咯……”风舞被寒儿给逗乐了,顺着他的问道:“那依小少爷之见,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算好哩?”
寒儿想也没想的说道:“那当然是找我这样的!”
“……”
沈若雪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的话,萧子栎都会在他的书房里。他的书房沈若雪去过一次,里面其实并没有多少书,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还有很多武器。
站在书房的门外,沈若雪抬起起手,想要去敲门,可又有些犹豫。就这样,这个动作重复了很多次。
“罢了,反正他都油嘴滑舌的,待会儿他要再说那样的话,那就顺着他的话说,这事就成了。嗯,对,就这样。”
沈若雪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淡定了不少,然后抬手敲了敲门。门似乎没关,轻轻一的敲就开了。
里面什么反应,沈若雪就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很大,地面一如既往的一尘不染。沈若雪脱掉鞋子,赤着脚走在上面,感觉脚下凉丝丝的。
萧子栎趴在那张汉白玉制成的桌案上,像是睡着了。沈若雪走过去,没发出一点声音。桌案上放着很多信封,像是从各地送来的,他的手里也还拿着一个。
沈若雪站在他的身旁,看到他手中的信封,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那个信封上,赫然写着:“关于对圣教的作战计划”
“他们要和圣教开战了么?难怪他今天都没有来找她。”沈若雪知道了孙赤焰就是圣教的圣教主,心里也为他担忧起来。
要知道,孙赤焰手中不仅掌控着朝廷里大部分的军队,而且身兼圣教主的职务,可以说凭借他的力量想要灭掉魔教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手呢?”
“喂,困了的话就去床上睡会儿吧,这样趴着睡觉对身体不好。”沈若雪轻轻的碰了一下萧子栎,说道。
萧子栎抬起头,眯着眼,看到是沈若雪,咧开嘴笑了笑,“娘子,那你陪我睡么?”
“……”他居然还有心情调侃,看来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啊。沈若雪算是服他,“陪,你都叫我娘子了,我敢不陪么?”
“你……不是会生病了吧?”萧子栎突然不适应了,奇怪的看着沈若雪,“今儿个怎么这么乖?”
沈若雪白了他一眼,掂起脚坐在了书案上,“你才有病。我说你这人就是贱皮子,对你不好吧,你还死乞白赖的。真对你好了,你还不相信。”
“谁让你那么坏呢,搞的我都草木皆兵了。”她很反常啊,小心,千万要小心,这很有可能就是温柔陷阱。
的确,萧子栎都快神经质了,沈若雪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好了,我不跟你说这事了,反正你也不相信。”沈若雪本来是打算来‘表白’的,可一看气氛不对,也就没有说。
沈若雪指了指萧子栎手中的那封信,说道:“是不是我又给你带来什么大灾难了?”
“迟早都是要发生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萧子栎笑着将那封信扔到桌上,“我和他斗了快十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娘子,你相信我会赢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沈若雪坐在桌案上,晃着双腿,两只眼睛在萧子栎的身上瞟啊瞟的。
“真话!”
“从实力对比来看,你输定了。”
“那假话呢?”萧子栎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沈若雪这么说,相反她觉得沈若雪能说出这番话,证明她对双方的势力都是很了解的。
“假话就是……”沈若雪冲萧子栎暧昧的一笑,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缓缓的说道:“其实你是赢了的,赢得了一件孙赤焰永远也夺不去的东西。”
“那就是娘子你!”萧子栎得意的说道。
沈若雪再次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怪怪的,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十多秒,她突然开口说道:“你,有没有横过我?”
“当然有!”萧子栎脸色立马就变了,像是要吃了沈若雪一样,“而且,不仅仅是恨,而且是恨之入骨了。你说说你,为什么非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在我的心里走来走去。你知不知道有好几次我都像杀了你。”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沈若雪笑着问道,这也许才是真正的萧子栎吧,那个无所畏惧的男人。
“呵呵,杀了你,你让我未来的日子怎么过?”萧子栎无奈的摇摇头,“当我想杀你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可是,当我明白这种感觉的时候,你却突然消失了五年,五年啊,多少个思念的日日夜夜。你这么的无情,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你说,难道我不该恨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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