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嫂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站在身边，被冷冽的声音吓了一跳。
茫然抬起脸，裴雅爵面无表情地抓起了她的手腕，声音透着一股寒意：“我问，谁让你扔的？”
安嫂慌慌张张地忙是低头，“是……是……”
“是我让她扔掉的。”
裴雅爵闻声眉心紧锁。
程希儿靠在二楼扶栏前，说道：“安嫂打扫卫生时不小心碰倒了相框，摔碎了，我就让她扔了。”
裴雅爵沉声吩咐：“安嫂，相框拿起来。”
安嫂点点头，连忙小心翼翼地破碎的相框拿了起来。玻璃面已是碎得稀巴烂了，她又怎么敢坦白，这些相框都是少奶奶砸碎的呢？
裴雅爵望着照片上挽着少年手臂的女孩，明媚的笑容好似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
他似乎又依稀地记起年少的时光，便是这么一个女孩跟随在他的身后。
如今仅仅是她离开了几天，这个家竟显得有些残缺不整。
“换副相框，挂在墙上。”
裴雅爵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节十分清晰。程希儿扶着雕栏的手忽然抽紧，指节泛白，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然而不多时，她立马又扬起动人的笑容，走下了楼梯。
裴雅爵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解了领扣，程希儿坐在了他的身侧，抱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故作不满地说：“为什么一回来就这样的表情，笑一个不行嘛！”
他疲乏地椽了椽眉心，随口问道：“娜娜呢。”
程希儿神情一滞，笑意有些僵硬。
她的心中暗暗嫉恨，脸上却扯出温婉的笑容，说道：“听妈咪说，她已经在外面租了一套公寓。”
裴雅爵没有说话，程希儿忽然意有所指地说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房子，多不安全啊，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再说，现在的孩子啊，若不好好看着……”
话到点便止住了，她说得别有深意，裴雅爵眉心轻蹙，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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