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起来,孝渊也没了一到周末就来我这儿的精神,只是寻着早晨或者傍晚稍微不那么热的时间过来,我也乐得清闲,给人看看病,看看书,日子倒也充实。
雯姐在拍戏和活动间隙偶尔会回来,现在和孝渊好的像亲姐妹一般,每次回来都带给她很多的纪念品,一点也没有初见时的火药味儿,女人尤其是美女总是奇怪的生物。
这天下午,没什么病人,估摸着整天宅着也不是什么事儿,就到邻居家串起门。本想去张大爷家和大爷大妈扯扯闲话,到他家门却关着,敲门也没人应,我不由暗自奇怪。
正踱着步子,正好旁边有人跟我打招呼,就问起张大爷家近况,只见来人叹了一口气:“张老师他老伴儿癌症了,正住着院呢。”
我闻言一怔,大妈身子骨本事极其硬朗的,只是稍微有些胖,有点高血压,本也不算什么大的症状啊,来人解释着:“这是六月里的事儿了,那天晚饭后,张老师俩人正在马路上踱着步,有熟人打招呼:“老嫂子最近在减肥么,怎么瘦了?”。本来只是句玩笑话,可夫妻俩回家没几天,张大妈却是说胃里不舒服,也没什么食欲,这才送到医院里检查。做完胃镜才知道,有瘤子。”
我点点头,谢过他的消息。
回到家接待了几个病人,大约到傍晚的时候,看到大爷的大儿子走过,我叫住了他:“大哥诶,大妈没什么要紧的吧?”
大儿子在一家国企做部门经理,听到我的询问也很是苦闷。我把他让进屋里坐,给他倒了杯水,他这才说起前因后果:“我妈一直有高血压,又有些胖,所以一直防着她会脑溢血,没成想检查下来是这个毛病。”
我问道:“怎么样,开刀了么?”
他缓缓地说:“星期二开的刀,瘤子长到了胃壁上,医生把能看见的都开掉了,又取了周边的组织切片,现在在等化验结果呢。”他喝了口水。
我沉吟着,又问道:“住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张大哥端详了我一眼,考虑了一会儿,说道:“那行吧,你也是大夫,去看看也行。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家拿点儿东西,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我点点头,送他出门。
把医馆的摊子收好,这时张大哥在门外按着喇叭,我关上门,上了他的车。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拜托我:“允瑄啊,一会儿你得好好劝劝我爸,这些天一直是他在病床前伺候着,让他回家休息一会儿有我们照顾着他也不答应。你也知道,他年纪也不小了,别我妈这事儿还没了呢,他又出事儿了。”
我应了声“知道了”,一路来到bj肿瘤医院。
停好车,张大哥带我上楼。到病房的时候,张大爷正服侍大妈喝着米糊,他们见到我来探病,很是惊讶。大爷问道:“允瑄你怎么来了?”
我解释着:“我下午想串串门,结果听说了,就来看看你们。”大妈被疾病折腾得不轻,现在皮包骨的,很是瘦弱。张大哥让我坐,过了一会儿大爷喂大妈吃完,又扶着她躺下,才带着我到楼梯口说话:“允瑄啊,我们还瞒着她呢,不是很乐观啊。”
大爷这几天许是休息的不好,看上去很憔悴,我问道:“一会儿容我给大妈把把脉?”
他答应了,又扯了几句大妈的病情,我们回到病房。大妈吃过东西,已经睡了,这会儿正挂着点滴。我走到病床前坐下,小心翼翼地扶着大妈的手,把着脉,同时用元气探测着她的身体。
这家医院医生的技术还是很让人放心的,胃里的瘤子取得很干净,只是按西医的说法,这病大致到了三期,我摇摇头。
张大爷和大哥都注意着我,我把大妈的手放好,又拉了拉她身上的薄被,示意他们出门去说。
到门外,张大哥忙不迭地问起来:“允瑄啊,你看出点什么?”
我斟酌着:“大妈的癌怕是已经扩散到淋巴了,应该是到了三期,估计等切片的结果出来医院会建议你们化疗。”
他们看样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我说完也只是点点头。张大哥又问道:“允瑄你能治么?”
我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大块的瘤子已经取出来了,残留的和扩散的都还未发展出来,用元气的话或可一试,就点点头:“大约有七成把握。”
张大哥本是随口一问,没指望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听完我的话,瞪大着双眼,颤抖地说道:“允瑄,你是说真的?”
大爷闻言也很激动,希冀地看着我。我确认道:“整块的瘤子我没办法,但现在手术取得很干净,差不多有把握把大妈治好。”
大哥听我说完,连忙问:“什么时候能开始治疗?”
我道:“大妈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体虚着呢,还是先在医院里挂点滴,养一段时间吧,等下个礼拜刀口愈合出院了,我再帮她治疗。”又记起刚才大哥在车里嘱咐的话,劝说道:“大爷啊,您也得注意身体啊!”
张大爷嘴唇哆嗦着:“好好好,我知道了,这些时间处下来,也知道允瑄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你说能治,我就放心了。”
告辞他们走出医院,张大哥提议送我回去,被我婉拒了:“大哥啊,您还是在这儿照看着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大哥还要劝说,被大爷阻止了:“允瑄也不是外人,你就别坚持了,让他自个儿回吧。”
大约过了一个礼拜,大妈出院了。一家人放着炮仗,喊了亲戚朋友吃饭,张大哥过来喊我过去一起乐呵乐呵。我道:“大哥诶,您别难为我了。我这儿无功不受禄的,等下次给大妈把病瞧好,您再喊我乐呵吧?”
第二天,我亲自上门,开始为大妈治疗。这肿瘤虽说生在局部,却是全身性的疾病,像西医几乎所有的疾病都是**命名的,治疗方法也极具**性和针对性,不过这种治疗方法多多少少会失之片面。我的治疗方案就是先用元气切断肿瘤的养分来源,再强化修复她的免疫能力,靠自身的免疫细胞去吞噬癌细胞。
再次见到大妈,她的精神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有些瘦弱,眼睛却有神。此时她正躺在一张榻上,见到我进门,她想起来迎,我紧走两步,按住她:“大妈诶,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跟我您还客气什么?”
大妈“呵呵”笑着:“那以后就麻烦大夫您帮老婆子瞧病咯。”
我转头对着张大爷说道:“有大妈这心态,病都去了七、八分了。”
让大妈依旧躺好,我开始给大妈施针,用元气帮她梳理身体,一边切断肿瘤细胞的养分供给,一面滋润着她的脏腑,提高免疫力。
大约一个小时,今天的治疗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嘱咐着大爷:“大妈这段时间吃点营养丰富的食物就好,像是野生的黄鳝啊泥鳅啊,取个两条炖碗汤就行,乌鱼也行。不过有一点啊,甲鱼是发物,大妈这身子虚,可是受不了那东西大补的啊。”
大爷仔细地记着,我又道:“往后每三天我会来一次,您老就放宽心,大妈心态好得很,这病啊能治的。”
大妈此时睡着了,我小声地跟大爷告辞,示意大爷不用送。
大约过了20来天,经过几次治疗大妈明显有了起色,脸色也由出院时的枯槁变得红润。这天来到大爷家,7月的天已经很热了,大妈房里开着空调,我进去给她治疗。我一边施针,一边问道:“大妈这些天感觉怎么样啊?”
大妈回答说:“身子觉着利索了很多,只是经常会感觉饿,想吃东西。”
我嘱咐大爷:“能吃是好事儿,吃才能有营养,不过手术割掉了三分之二的胃,还是每次少吃点儿,一天吃个五、六次就成。”
这次施完针,用元气探测了一下大妈体内的情况,我道:“好嘞,以后就不用治疗了。赶明儿让两位大哥带着大妈去医院做个检查,这应该算是痊愈了。”
我收拾好银针,张大爷颇有些千恩万谢地送我出门:“允瑄啊,这段时间可真是辛苦你了,大爷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我制止了大爷接下来的话,说道:“大爷诶,瞧您这话说的,大妈啊是吉人天相,没有我什么功劳,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您呐,就别说这些客气话埋汰我了,小子我可受不起啊。”
大爷知道我性子,也不再多说,只是把我送出门。
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张大哥张二哥竟然送了一面锦旗上门,上书“妙手回春”。我不敢接,张大哥劝道:“允瑄啊,你就别推辞了,这次我妈的病啊全靠你才能痊愈啊。”张二哥在旁边点头赞同着。
我道:“我可不敢当这个,这锦旗啊您还是给帮大妈做手术的主刀医生送过去,我只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这主要的功劳还是在他身上啊。”
他们哥俩不肯,硬是要把锦旗留下,我佯装生气:“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这儿挂这么一面旗子,别的病人来了怎么看。我脸这么嫩,多半会以为我自夸吧?”
说完,不理他们嘴里的话,把他们推出门:“两位哥哥,还是给主刀医生送过去吧。”
他哥俩苦笑,只好应“是”,又道:“不过明儿我们家喊着亲戚朋友吃饭,允瑄你可一定要到场啊?”
我笑道:“这是自然,即便你们不喊,我也是要厚着脸皮上门讨酒水喝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