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非双手抱胸,斜斜地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凌风愈发清晰起来的轮廓,他想,他的弟弟,那个总需要他保护,跟在着大哥的男孩已经长大了,想想,他今年也十七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马车,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看了,都没影儿了,”
白凌风低低而别,”
“你别忘了,她,只是怕她狠不下心来把思缘丢在这里而已,”白云非望向秋沫消失的方他抬起头来,肃了神色,看着白凌风认真地说道:“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但是她只属于思缘的父亲,所以,忘了吧……”
“大哥……”白凌风像是受了刺激,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白云非,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脸色因为紧张而变得煞白,
白云非看了看灰暗的天空,山坡上的冷风刮得皮肤生疼,他一掌拍在白凌风的头上,笑骂道:“别以为你小子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她还是你第一个看上的女子,情窦初开嘛,,”说完,白云非转身潇洒而去,衣袂翩飞,远远看来,真的很难想象他是名震东溟的土匪头子,而会误认为他是隐居在这山间的闲云野鹤,
白凌风低下了头,脸颊微红,有些心事被看透的羞窘,他原本以为他隐藏得很好的,可是没想到……唉,秋姑娘确实特别,而他,也配不上她,
默默地将此份心思压在心底,白凌风飞快地向白云非跑去,边跑边大喊着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喂,大哥,思缘是我干儿子,别和我抢!”
……
聂情飞整整昏迷了五天才清醒过来,当他虚弱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马车之内,还在赶路,
头还是撕裂般地疼痛,嗓子也干得不行,他,到底睡了多久?
想起昏迷前的一切,一个传令兵送来了刘管家的信件,他要赶回去找秋沫,然后吐血,从马上摔了下来,被人敲晕了,
“沫儿……沫儿!”不好,他这一晕,那事情不就都耽搁了吗!
聂情飞大惊,努力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撩开马车的帘子,而做完这几个动作,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将军,你醒了!”跟着马车的护卫看见了聂情飞,惊喜地道了一声,聂情飞没有多余地力气,只是虚弱地说“让齐将军过来!”便再也支撑不住,又跌回了软榻上,
不一会儿,齐骜领命进来,聂情飞二话不说,拔出身边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声音嘶哑地质问:“齐骜,你想造反么?居然敢违抗我的军令!你说,我到底睡了多久?”
齐骜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跪了下来,低头道:“五天,”
五天……五天!
“什么?咳咳咳……”聂情飞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站立不稳,后退了一步车壁剧烈地咳嗽,
“将军,军医说您气急攻心,再加上旧伤复发,需要好好静养,切不可再动怒,”
“你……”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聂情飞气愤地将剑扔在地上,大喝道:“是你想气死我!我不管,你现在马上派人,传令到各个州府,让他们封锁城门,严加排查,帮我找一个女子!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女子!一有消息,马上来报,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她!”
“可是,现在正面临着战争,这样大肆排查,会不会使民心不稳?”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还不快滚!要是她出了一点事情,我不会饶了你!咳咳咳……”
看着聂情飞拿明明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还有心着急的模样,齐骜只得咽下了心中的话,快速地出去传令,
在京中的时候他就,而聂情飞对他来说不止是他的首领,还是整个东溟的希望,是他的偶像,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所以拼尽一切,他齐骜也要找到她!
……
车轱辘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秋包裹在厚厚的大麾里,显得她愈发娇小了,但是易容过后整张清秀的小脸却是神气全无,就连眼睛都是空洞地盯着不知名的地方,
她的手捂着已经变得平坦的腹部,缓缓抚摸着,心中愁绪万千,肚子里的肉突然没了,她还真不习惯,但是,该如何向易寒天解释她的肚子呢?
说孩子流掉了?还是假装大肚子再骗他一次呢?
不,太危险了,易寒天太过狡诈,他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的,那么她该怎样拿到他手里那枚控制着密道的戒指呢?
朗克已经查到了易寒天所在的位置,而且巧的是,他最近并不在东溟,想必东溟和西熵开战,他已经去了即墨宣那里,那么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将娘亲和东方辰月他们救出来!
正在这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俩,秋沫回了神,问道:“朗克,怎么了?”
车帘外响起了朗克一如既往冷漠的声音,但是此时,他的声音里还多了几分担忧,
“马走不动了,我们歇
秋沫探出头来看了看,只见拉车的马正呼哧呼哧地喷着响鼻,白色的鼻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聚,再慢慢散开,看看天色,确实,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一天了,她沉默寡言的朗克竟然贴心地准备了厚厚的棉被,还有暖炉,她风也吹不到,冷也冷不到,但是却完全没考虑到朗克已经驾车冻了一天了,现在连马儿都累得走不动了,
“好吧,咱们歇歇,朗克,你也进马车来吧,里面暖和一些,
硕大的黑色兜帽遮住了朗克大半张脸,他的眼睛隐在阴影里,里面闪动着激动的光芒,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不用,不冷,”
秋沫知道他生性倔强,便撩开了帘子,肃了神色道:“好吧,你不进来是要我出来陪你么?”
黑色的身影顿了顿,过了半晌,他缓缓动了,但是也只是坐在马车门口,离秋沫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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