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只觉脖子上一阵冰凉的触感,这才发现,原来他那把不离身的扇子竟是一把利器,那扇叶里藏了薄如蝉翼的玉片,可破肌肤,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玉片上还沾了剧毒。
“果然不愧是商人与医仙之徒的结合,这杀人武器真是个好东西。”秋沫哂笑着,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些,而东方辰月则是危险地眯起了眸子,压低了声音,幽幽地说:“你在我身上洒了什么?”
“没什么,一种剧毒而已,不会让你立刻死的。”
“你不怕我立刻就让你死?”
“怕啊,但是人都是自私的,会认为自己的命比别人的重要,所以,我们现在开始谈条件吧。”她无所谓的摊摊手,一副“你自己考虑”的模样。
看着秋沫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东方辰月最终还是犹豫了,他瞪了她半晌,最终悻悻地放开了她,优雅地坐回了原位,讥讽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好,我同意你的要求,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好!”秋沫也是个爽快人,她自知用了卑鄙的手段来逼别人就范,她这是在冒险,但是让她留在聂府也是在冒险,相对而言,她宁愿选择风险小一点的。
东方辰月也没料到她此时会这样爽快,微微一顿,又继续说到:“我的第一个条件便是…从此以后,我们站在统一线上,其他的以后我想到了再说。”
“哼,你倒是聪明,这一个条件可就暗含了不知多少内容了!同一线?谁知道你以后要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要我当帮凶?”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又吵起来,但是秋沫才刚一激动,身体里那种经脉绞错的痛感又袭来了,她死死地扣住自己的心脏,软到在地,全身不由自主地痉挛着,状态近似中风一般。
东方辰月一惊,也顾不得她刚才与自己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尽着一个医者的本职和天命,立刻跑过去蹲下身来,替她诊脉。到后面,感受着秋沫脉搏的东方辰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秋沫的牙齿还在不住地发着颤,在安静的环境里竟听得出牙齿碰撞的声音。东方辰月赶紧捏住她的下颌,一时找不到东西可以放进她的嘴里以免她误咬了舌头,心下一狠,竟然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来人啊!”他这一声叫,冬绮和老管家都匆匆地跑了进来,而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两人都惊慌了,冬绮更是跑得飞快,着急着就要把东方辰月的手拿出来。
“别,快把手绢给我!”
有了冬绮的手绢,东方辰月才拯救出了已经被秋沫咬得出血的手,来不及包扎一下,就抱着秋沫飞奔往最近处的他的卧室而去。
看着秋沫不住冒汗,疼得近乎扭曲的脸,东方辰月的脸色很不好看。在床边一字排开那细长的银针,东方辰月抽出几根在她的几个穴位上扎了针,才使她的疼痛有所减轻。接近虚脱的秋沫慢慢缓过了劲儿,昏睡了过去。
……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屋内没有烛火,只有嵌在柱子上的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清冷的光芒。
她的脑袋转了转,熟悉了这陌生的环境之后,她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人端正地坐着,不是那东方辰月是谁?
只见他一身白衣在夜明珠的光华里散发着淡淡的华彩,如入定了一般,端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秋沫刚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他便出声了:“别动,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她转头看他,却见他根本没有睁眼,连嘴唇都似乎不曾开合过,要不是这屋子里就这两个人,她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秋沫听话地不再动作,她明显地感到身体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已经舒服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东方辰月在自己算计了他之后还能那样地出手救她吧,她心里带着些许歉疚和感激,偏转着头去看他,目光细细地在他的眉眼处辗转流连,带着尽数欣赏的心情去看他,而这个男子也果然生得国色天香,容貌丝毫不比聂情飞那个混蛋差,隐约间,她还觉得他的眉眼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还见过这样具有风韵的容貌。
容不得她想出个结果,闭着眼的东方辰月似乎对她那赤?裸裸胶着在他脸上的目光很是不满,他缓缓睁开了眼,斜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一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无比,但是好听得如上好的玉石轻轻敲击,每一个音都扣人心弦。
“你看够了没有?”
秋沫只觉得在他睁眼的瞬间,万千光华一泄而出,那一双清澈幽亮的眸子不含杂质,反射着夜明珠清冷的光芒,竟然如雪落冰湖,美丽中透着一阵寒意。
秋沫故意忽略掉他眸中的不悦,不知这不悦是来自于她刚才的窥探还是来自于先前的小人行径,反正她决定装傻到底,一开口,蹦出了一句完全与他的问题不搭边的话。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美?”呵呵,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脸皮也是可以这样厚的。
东方辰月眸子一紧,脸上不知掠过了一丝无奈、窘迫还是什么,只见他立即转过头去,复又闭上了眼。
见他又准备不搭理自己,秋沫终于恢复了往常的调调,不过还是涎着脸问道:“你的伤口还疼吗?”其实她刚才就看到了他缠着布条的手,隐约记得,那是她咬的。
东方辰月从鼻子里冷冷一哼,还是不搭理她。
秋沫朝着他不雅地瞪了几眼,反正他看不见,她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了。
“喂!你不会打算就在那儿坐一晚上不睡觉吧?就算你想坐在那儿,也该问问我愿不愿意在你的床上睡一夜吧?”秋沫虽然还虚弱着,但是她那语气却依然嚣张,谁叫那个谦谦公子模样的家伙不理她呢,她可还指望着他给她解毒呢。
东方辰月再次睁开眼,却是不看她,径直走向床边,打开窗户,背对着她吹起风来。头微仰,似乎在看天上那轮皎洁的月亮。
正在秋沫以为他要和她死扛到底,再也不说话的时候,他却淡淡地出口,说出的话却气得人想吐血。
“脚长在你身上,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别赖在我床上。”
“你…”秋沫刚想发火,又暗恼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心念一转,又冷静下来,笑嘻嘻地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解毒,这样我立马就走,绝不赖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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