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聂情飞睁大了眼睛,模样甚是恐怖,连冬绮都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虽然她平时从来没把他当主子看待,但是这个男人一生起气来还真是恐怖啊。
秋沫看着冬绮受委屈,终于忍不住开口:“是我的错,不该在太阳下睡着了。”她的声音很沙哑,尽管已经喝了几杯水润喉了,但是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聂情飞一听,顿时蹙紧了眉头,眼中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知道就好,真是个蠢女人!”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以后要是再这样不爱惜自己,就给我滚出聂府去!”说完,他又一阵风般地刮走了,就如他风风火火的来一般。
躺在床上的秋沫愣了愣,回味着他刚才的话,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她好像在他的话中感觉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关心,哼,他?不会的不会的,他只是恨自己拖延了时间,不能陪他去请罗祖出山而已,不能请他出山,就不能解使者的毒,那么必然会给东溟和西熵的关系造成影响,他都是为了王上在效命,对的,就是这样的…
秋沫找到了说服自己不胡思乱想的理由,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为何,心里会堵堵的呢?
自己现在这副丑陋的样子,是男人见了都会讨厌吧,别说他了,连自己看着都觉恶心,这样也好,本来她就对这儿没什么留恋的,不是吗?
……
果然,听说她突然出事了,聂丞相火冒三丈,将书房里的物品砸了个稀巴烂,最后还是聂夫人出面,说是来看望秋沫,实则是帮着丈夫来逼她写一封推荐信而已,她不能去,但是不代表聂情飞不可以去。
秋沫心中为难,但是她想有了她的信人家罗祖还不一定卖她的面子呢,略略思考了一下,她就在聂夫人的监视下提笔给她的师傅老大人写了一封信,并附上地址,交给了聂夫人。
第二日,聂情飞便按照原计划出发了,令人惊奇的是三天后,他就回来了,而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真的将罗祖给接出来了!!!
秋沫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眼前一身蓝袍带着面具的人,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我的好徒儿,太久不见为师,连该有的尊卑礼仪都忘了吗?”蓝袍人背着手,清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明亮的眼神也颇有兴味地打量着秋沫,在看到她身上未愈的红斑时,眼眸不自觉地缩了缩,进而兴味更浓了。
聂丞相也在一边作陪,看着秋沫吃惊的样子,他很是不悦地咳嗽了一声,提醒她该朝自己的师傅行礼。
秋沫被他一声咳嗽拉回了神,赶紧躬下身行礼,但是她心中却忐忑不安再加疑虑丛生。
真是好奇怪啊,这聂情飞怎么会请得来性格古怪的罗祖,更奇怪的是他还一副与自己很熟的模样,语气亲昵地叫着自己“徒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罗祖可是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恐怕连她的样貌都不记得才是。
“呵呵,秋儿,你也赶紧入座吧,如今请了神医来,他可是惦记着你,非要先过来看你呢,你先陪他老人家好好说说话!”说着,聂丞相还不断地对秋沫使着眼色。
秋沫接收到他眼中的神色,顿时恍然:哦!敢情人家罗祖还没答应他们去替西熵使者制毒呢!他这是要自己说话求罗祖呢。
秋沫心里翻着白眼,心想:他们都求不动,自己又怎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他刚才说什么来着,罗祖要先过来看自己?
秋沫转眼看向罗祖那带笑的眼睛,果然,他还在盯着自己看,她怎么总觉得他的眼睛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唉,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果然,她还未想出个名堂来,罗祖已经开口了:“老朽与徒儿多日未见,不知可否让我与她单独谈谈。”
丞相一听,神色顿时一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可是堂堂的东溟之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能让一个老头呼来喝去!但是现在他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所以聂丞相在走之前还给秋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定要帮着讲明情况。
待聂相走了之后,秋沫也收起了她恭谦的姿态,看看这大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也难得装模作样,大步走至椅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眼神中带着警惕与那蓝袍人带笑的眼睛对视着。
见她这种敌对的样子,那人顿时仰头大笑,大笑之余还难掩兴奋之情地用手拍着桌面,震得那茶杯一摇一晃的。
秋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狠瞪了那人一眼,喝止到:“够了,有那么好笑吗?”顿时,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郁闷地嘟起了嘴。虽然她知道她现在这副样子很丑,但是他至于笑得那么夸张吗?
那人又笑了一会儿才止住,伸出一只手来指着她,喘着气说道:“想我罗祖一世英名,怎会有你这样愚蠢的徒儿,你是当真不重视你的容貌吗?”
秋沫不以为然地冷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我师傅,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看着她颇为不屑的样子,蓝袍人愣了愣,随即,眼中的笑意愈渐浓厚了起来,他缓缓地捋着他下巴上银白的胡须,眼光灼灼地看着她,道:“何以见得?”
秋沫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道:“第一,从这儿到凤凰山少说需要半月的时间才可来回,而他用了三天将你带回来,说明你是半道上来的,这可谓来历不明;第二,罗祖乃九旬老人,即使保养得当,身体矫健,眼眸清澈,露出的肢体上也难免会有老年斑纹,虽然他们求医心切或许没有注意到,但是我可没有遗漏,你的手光洁润滑,似乎不像是九旬老人啊;第三,如果你真的光明正大,又何须戴着面具,怎么…是不敢见人吗?”
听她说完,整个大厅有一瞬间的寂静,然后一阵掌声突兀地响起,蓝袍人鼓着掌站起身来,踱步到秋沫的旁边坐下,然后凑近她的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分析得很到位,看来你果然聪慧,不过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不是你那所谓的师傅,那你再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诡谲和诱惑,会引诱人失了心神,不过秋沫可不上他的当,只见她将脸偏向一边,淡淡地说:“似乎你该先告诉我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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