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讶异,因为当初开医馆一事本就是聂夫人把她留在身边的一个承诺而已,她自然也是为了进聂府才去花了那么多时间调查聂夫人的爱好,在香山寺等待了那么多天,才遇到她。可是如今聂夫人却是把这件事情当真,并且着手去办,倒是叫秋沫不好说什么,因为秋沫本就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她来这里就是受人所迫,哪还有心思去管理医馆,但是既然此事是因她而起,她也自然不会真的不闻不问。
用了膳,秋沫就遵照聂夫人的吩咐,来到新建的医馆看看,看是否还缺少什么药材。
聂夫人是堂堂的公主,这点事办下来也挺快的,听说医馆的招牌还是王上亲笔题写的,是以这座医馆还没正式启动,已经闻名整个京都了。
秋沫和冬绮走在街上,冬绮却见秋沫一直蹙着眉在思考什么,她以为秋沫只是担心这个医馆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让秋沫发愁了,便好心安慰道:“小姐,没事的,反正这是朝廷出钱,应该不会耽误咱们的事。”
秋沫却是摇了摇头,突然偏着头盯着冬绮看,后者见她这样子倒是有些惴惴,随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脏了吗?”
哪知秋沫露出诡异的一笑,随即抓住冬绮的手,兴奋地说道:“绮儿,不如你教我武功吧。”
冬绮这次是真的错愕了,她惊叫了一声,随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低声道:“好好的,小姐为何要学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秋沫摇头,立刻否定了,不过对于学武的事她倒不是突然心血来潮,其实上次从东溟国逃脱的时候,她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当时忙着调配药材,治疗自己的哑疾,多少是给耽搁了,如今回来了,身处牢笼,又被聂情飞欺负多次,她倒是想着真该学点武艺,在特殊的时候总还能防身。
“小姐,你可要知道,学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我身上这点三脚猫的功夫,那可都是从小就学起的。”冬绮为了表明学武的困难性,倒是不惜承认她的功夫只是“三脚猫”的级别了。
秋沫抿嘴笑笑,到底也是作罢了,如今她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生活,纵然是不怕苦地勤学苦练,难保聂情飞和那个男人不会起疑心,她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来到医馆,远远地就见了那悬在门上大大的烫金招牌“同仁堂”,想必当今王上也是取的“天下同仁”之意,才答应建这医馆吧。
周围倒是有许多百姓远远地站着围观,都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秋沫略一听,只是勾唇笑笑,他们到底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会认为这医馆真的是免费为穷苦人家治病的。
而秋沫一细想,也确实如此。东溟虽然富裕,但是将国库的钱投在不必要的地方,大抵还是不妥当的,不过具体的实施细则她没问过聂夫人,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想就算真是非盈利机构,怕也是不长久。
当然,这些都不关她秋沫的事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这里有聂夫人的心意在,她也不能不领情。
在医馆里面查看了一下药材,其实这些有专人负责,世上比她医术好的人也多了去了,所以说是查看,只不过也就是随便逛逛而已。
出了医馆,秋沫倒是想起了以前的凤来楼,不知她将那册子交给聂情飞之后,他是怎样处置的,如今凤来楼的主人又是何人呢?
秋沫很想带冬绮进去逛逛,但是如今两人都是女子身份,去那里还是不妥的,所以两人只是去了凤来楼对面的茶楼歇脚,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情况。
如今是白日,倒是不见凤来楼有多少人进出,看着门口也冷清,冬绮问了店里的小二才知,凤来楼的主人半年前就换成了一个男人,听小二的描述,秋沫才确定,她们不认识那人,而至于如今背后的靠山是朝堂上何人,她自然也不得而知。
这一趟下来,秋沫才明白,她的势力太过单薄,现在连京城的很多情况都不知道,要想摆脱那个男人的控制,实在是不可能,看来,她总得想办法另谋出路才是。
回去的路上,秋沫心事重重,蹙着眉不住地在思考着什么,而冬绮知道她心中有苦,却是碍于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缄口不言。
走至一店铺门前,秋沫却见那门似乎是虚掩着,但是不时会有穿着华贵的人神神秘秘地进出,她再一看,这铺子着实奇怪,竟然连个牌匾也没有,秋沫便随口一说:“这铺子地理位置这样好,不拿来做生意,实在是可惜了。”
冬绮仔细观看了片刻,便了然似的对她解释说:“小姐难得出门,怕是对这京城不了解,这是间玉石铺子,这便是在做生意呢。”
“哪有关着门做玉石生意的?”她依然不解,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是慢了下来,等待着冬绮后面的话。
“小姐不知,这京都繁荣,平日里那些贵公子闲暇时都会找法子玩乐,最常去的便是像凤来楼那样的烟花之地还有一些古董玉器店的地下卖场,而这里一看便像是隐藏着地下卖场,那里一般是贩卖一些不能摆上台面的东西,像前段日子,前朝首富东方家的祖坟就被刨了,不过东方家现在算是没落了,至今连盗墓贼都没有抓到呢。”
听她这样说,秋沫倒是明白了几分,那种地方就如现代的黑市一样,只招呼熟客,一般都是些爱收藏的人熟门熟路地就去了,自是不必像开张做生意那样大张旗鼓。
“那官府也不管?”虽然只是随口问问,但是她心中也是明白几分的,像这种地方,自然是和官府勾结,只要按时纳税就成,官府哪里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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