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是个小兵,还没见过这么大一锭金子,当即就眼神放光,悄悄地将金子滑进了袖子,指挥着人放行:“快快快,让这位公子走,别耽误了人家谈生意。”
华丽的马车一路出了城门向西而去,当天晚上,在一家客栈歇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被店小二引进了上房,那个车夫领了工钱开开心心地走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少年快马而来,翻身下马,把鞭子丢给小二便往客栈里走。
上房内,秋沫打开门往四面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才把来人迎了进来。
“冬绮,辛苦你了,那些人没跟来吧?”秋沫用手比划着,冬绮看了,边喝水边摆了摆手,说道:“没,我把他们引进了你布置的密林里,那里机关重重,毒烟密布,够他们吃一壶了,路上我又换了几套衣服和妆容,任他们再大的本事也跟不过来的。”
“好了,走吧。”冬绮喝两杯水,这又提起了剑,屋里,病弱的秋离也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换了一副老头子的装扮,笑呵呵地给两人展示着。十六年了,虽然身体弱,但是她易容的手艺倒还是没落下,光看秋沫脸上那张戴了三年都没被人识破的面具就可想而知了。
“好,走。”秋沫微笑着用两根手指比划着行走的动作,三人背上包袱,出了客栈,弃了那辆豪华的马车,换乘了一辆普通的马车,由冬绮驾着车,快马加鞭地往东溟的码头而去,路途中,她们又悄悄地换了一辆马车,改了个方向,往最近的海岸而去,那里,停着很多渔船,三人上了一艘渔船,混迹在众多的出海打鱼的船只中。船夫一撑穿篙,渔船如箭般射离海岸,在黎明的黑暗中向海的深处漂去。
……
“什么?跟丢了?!”
丞相府内,聂情飞拍案而起,恶狠狠地瞪着两个满身是伤回来的侍卫,气得紧紧地捏紧了拳头,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挥落,砸在了侍卫七的身上,茶水滚烫,可七愣是动都不动一下。
聂情飞死死地瞪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美丽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
从今天的情况看来,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哑巴和那个女人一定有着深层的关系,说不定他们就是一起逃走的!
想到这儿,聂情飞就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这让他对那个妖女的恨又深了一层。
“主子,是我们没用,甘愿承受责罚。”七和五跪在地上,也是满面的难看,他俩算是顶级高手了,平时目中无人惯了,今天却太轻敌了,才会连一个小丫头都跟不住,他两也自惭形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急于将功赎罪。
“滚!无论如何,我要你们将那个女人活着带回来!”聂情飞咬牙切齿,胸口如有一团火在烧,灼得他快要炸开一般地难受。二十年来,他聂情飞也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近日却在那个青楼女子的身上连连吃了哑巴亏,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情飞啊。”门外,响起了一声温柔中带着笑的声音,聂情飞听之,胸中的怒火立马转变成了满腔的无奈,脸带苦笑地迎上前去。
唉,他的娘亲又来了,这次又是带了哪家姑娘的画像要给他看啊…
自从那天青楼和那个妖女共度一夜之后,娘亲还真的以为自己太缺女人了,不仅又给自己弄了好几个侍妾,还在不断地寻找着适婚的女子逼着自己成亲。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怪那个该死的妖女,要不是她强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想到这儿,聂情飞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立刻把那妖女捉来咔嚓掉。
……
太傅府,书房内,周太傅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揪紧了男人的衣领,怒目圆瞪。
“人不见了?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他压低了声音,眼珠凸出,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仿佛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属下不知…今天一早就不见了…”
“一早就不见了你现在才来通报?!你这个蠢货!”说着,周太傅一个反掌将男人扇倒在地,胸脯气得大力起伏着,身子不稳地重重跌坐在了椅子上。
“属下以为…她们只是出去了,过会儿就会回来…”男人才不敢承认他昨夜醉酒,一直睡到晌午才醒。
“你…”周太傅捂着胸口,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跳,差点闭过气去。
“爹,您消消气,我谅那个丑女也跑不出京城的,您放心,现在立马派人去找,找到后直接…”说着,周荀儿抬手做了个切割的动作,她的眼中闪动着怨毒的光芒。
她对秋沫的嫉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她不能再弹琴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自杀,可是又被她的父亲救了过来,然后给她找了那个替身,她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可是她也恨,恨那个女人的琴比她弹得好,但是让周荀儿心里稍安的是那个女人是个哑巴,可是现在这个哑巴竟然敢背叛她,这就让她恨不得立刻杀了她泄愤!
“嗯,就按你说的做,她是留不得了…”周太傅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眸子慢慢变得深邃,里面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啊——”一声惨叫过后,负责盯梢秋沫的那个男人倒在了血泊中,高大的身躯倒下,露出周荀儿带着血滴的近乎狰狞的面孔和眼中掩饰不住的晶亮。
“哐”地一声,她丢掉了带血的剑,张开双臂,仰头,疯狂地大笑着,瘦弱的身子随着她的大笑不住地抖动着。
这一幕看得周太傅心惊胆战,他赶紧站起身来扶住女儿,心痛地喊了一声:“荀儿…”,然后垂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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