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战栗栗的小丫头赶紧跑了出去。
“他已经知道我是‘男人’了。”
“顺势太监也不错,总之你低好了头,跟在我身边,不要抬头就好。”到时候他自然会把她挡在身后。西楚帝君来了,晚上怎么可能不来观看她大漠人的迁移?再说,修策疑心本就重。
“现在就出发么?”将衣衫平展开,她在床榻上爬起来,老实的套了上。她不想见到修策,起码现在不想。那一夜的光景还在眼前,她失去的孩子,断的心,那些化为沧海花桑田的所有记忆。
指腹擦过腹部,她心中还是很疼。
阴漠将这一细小的动作收于眼底,她到底还是会心疼,那个孩子。一个初尝人母的喜悦,却在不久后就被生生打下孩子,连带着自己的性命,如何不恨?哪怕她每日嬉笑示人,将苦涩全数压在心底,还是无法磨灭她心底无边的伤痕。
他不会强娶她为妻,那道坎,他会等她自己过去。
单手绾起她的发丝,将它固定在发顶,太监的发束,却掩不去她满身的芳华。
犹记得,第一次相见,她还是一个长相极丑且痴傻的人人厌弃的女孩。
而上天终究是难测的,当年的人如今已是貌惊天下,立于众人之上的女子。能得两个帝王的爱,谁还敢多说一句当年之事?
那么遥远的过去,他只记得她那是容貌丑陋,却真真是忘了到底如何摸样。
眉笔画浓的眉毛,越发深邃的眼让阴漠心底一颤,这样的她宛若她不曾认识的。只因他看不到她的眼底,看不透她到底作何想的,所以霎那起了惧意。
狂肆如他,竟也有软肋那天。
“其实。。。”一句其实她想回西楚没有说出来,被她生生吞下。
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当恩怨各一半,她不知如何圈揽。她恨修策,怨修策,恼修策,不愿见到他,可是她不甘。真的不干,如何一个孩子就这样消逝?那是她的骨血,她的爱。
“一切过了今晚再说。”隐隐的,阴漠转过了身子,不想与她谈论这个问题。亦或者,他心里早就察觉,只是不想说透,不想放她离开。
“好。”抿了抿唇,芜看着铜镜中似是芜却又并非芜的小太监苦涩一笑。终究、是做出了决定、不是么?
昂起头,她告诉自己她已不是芜,她是无垢。一个全新的生命,带着曾经的仇恨,去讨债。
她要让修策日日不安,日日痛苦。
大军收拾好后向南快速转移,在这漆黑的夜晚,无数人簌簌而动。
暗黑的小路旁,修策一身黑色纹边长袍,立于马上,静看大漠军队移动。身旁是小吕子,他也是注视着众人。
阴漠面上罩着面具,冰冷的面具外是可怖的铁面。无人看的透,那其中的阴鸷去不可一世。
“阴漠。”他呢喃着,想起当年儿在他面前跪下的一瞬,心中狠狠的揪起。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会认识在千里之外的大漠君主?
而儿也是奇怪的,他想他大概也是因为开始的好奇才会步步踏进爱的漩涡,才会疯狂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独占她。而她是淡若的,他恨她不爱他,恨她就算死也不求他,还告诉了他那么真实的曾经。
原来,她才是五年前那个女孩,那个浑身透着陌生气息却豪气如云,酣畅饮酒的人。
那一刻,心撕心裂肺一般,他想要她一个服软的眼神,哪怕是一个动作,他都会将她圈禁怀里,在不放开。
可是。。。
摸上脖间的锦囊,他如暗潮般涌起一阵苦涩。
她留下的只是一堆骨灰。。。
伊人的气息似乎还在鼻尖,可是再也触碰不到,曾经的过往,只是曾经。后悔么?大抵是后悔的,悔不当初也再找不回她。
他错了,大大的错了。
千帆过尽,当睡梦中的他察觉到枕边的一丝温暖,狂喜的拥上她,才知道,他身边睡得是素水。
自她走后,他依旧会去素水那里,可是从前的所有的温存都不再了,他只是和她睡在一张床榻上,再无夫妻之礼。
他不喜欢除了儿之外所有人的气息,哪怕素水。
那时,他才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沉沦,只是那时的他并不以为那是爱,是一种他根本无法抗拒且无法抗拒的东西。
原来,之前他不懂得爱。
本以为爱的是素水,却发现,那只是一种亲情,无关于爱。
爱、无关于时间,却能让他痛到心尖。
可是她教会了他爱,却撒手人寰。
那个孩子,他找法师好好超度了,按照太子的礼仪去办。自此后,儿在他心底,真实的代替了妻子之位。
她说三生三世,而他愿意去等。
阴漠的身后跟了个太监,虽然并没有奢华的装饰,身旁也是跟着十余个,可是他一眼就看到了阴漠护在身后的那个。
阴漠一代君主,怎么会举手投足间掩去身后的人。
只有一个可能,他在护着他。
想到楚璁的话,他一凛,那个无垢也是大漠的人。。。
单臂抬起,小吕子点了点头,袖中掏出一个圆柱型的东西,一拉绳子,顿时“咻”的一声窜上了天,然后绚烂的烟花开启,硕大的烟花笼罩了半边天,远远望去,心惊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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