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宋铮轻唤了一声，撩开覆盖在她额头上的秀发。
“别动嘛，再歇一会儿。”厉红娘闭着眼睛，扭动了一下娇躯。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凤清的声音，“厉姐姐，该用午饭了。”
厉红娘一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露出无限美好的上身，“哦，我马上出去。”
宋铮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在高耸处轻轻一抚。厉红娘张开嘴，刚要尖叫，却马上捂住了嘴。美目狠狠地瞪了宋铮一眼。
宋铮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低声道，“姐姐，不是还要歇一会儿吗？”
“讨厌！快起来，这次出去，非被她们笑话死不可。”厉红娘满面羞红，一手扯过衣服，盖住了胸前的一抹雪白。
“这不怪我哦，谁让你叫得……”
“你还说！”厉红娘在宋铮头上弹了一个爆栗，转身去看宋铮的胳膊。上面，一个深深的齿印。刚才意乱情迷，下意识地要咬住某个东西，不让自己叫得太高声。于是，宋铮那可怜的胳膊，便成了替代品。
宋铮晃了晃胳膊，“这个图案不错，和纹身一样。”
“我咬死你！你这个小坏蛋！”厉红娘扑了过来，宋铮一把抱住她，吻上了脖项。紧接着，腰腹用力，把厉红娘翻了下去。
感受到小腹处又被顶住，厉红娘大惊，娇喘道，“别，小郎，我禁受不住的。”
宋铮如何不知道，他双手捧住厉红娘的脸颊，“姐姐，我服侍你穿衣。”
右司衙门中间的一间房子里，安了一张桌子。宋铮按照后世的样子，将桌子布置成椭圆形。顶端放了两把椅子，左右两侧，各放了七把。大齐十一路，加京畿道，共十二个大统领，再加上水丁和邵知节，正好坐开。
不过，今天的会议室中，只坐了四个人。宋铮、卢俊青、邵知节和水丁，一份小皇帝御批的材料放在桌上，封面上的红字，格外耀眼。
“三位大人，东西大家都看了，商量一下怎么分工吧。修建场地，训练司卒，调动各路大统领，对右司人员进行分级，再加上现在正在进行的筹建的刑堂，接受原皇城司秘卒。任务很繁重。另外，还有一个事要进行，那就是整理秘卒档案。既然咱们现在是右司了，一切都要正规起来。卢大人，你是右司的掌舵人，你说一下吧。”
卢俊青面容憔悴，两眼通红，垂下的两只手，拳头紧握，整个身子也微微颤抖着。桌子上的方案是小皇帝亲自召集他与宋铮后，交给他的。小皇帝圣谕，这次右司整改，由宋铮全权负责，卢俊青协助。
这让卢俊青无比窝囊，他才是堂堂的右司都统，却要听从宋铮的指挥，怎不让他恼怒。小皇帝的话犹在耳旁，“卢大人啊，右司里的原班人马，是你带起来的。这次动作很大，朕担心你不方便说话。这个恶人就是由宋师先给你担着，你要做好各路大统领的疏通，让他们不要有情绪。现在，朕给了右司处置之权，以后作用更大了，只要好好给朕效力，朕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这是硬抢啊，卢俊青心里流血，却不敢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还要作出十分恭谨的样子。小皇帝的话很明白，让卢俊青帮助宋铮改革右司，要是改不动，对不起，担责任的是卢俊青。
一想到这些，卢俊青愤懑不已。他不敢在小皇帝面前表露出来，但在宋铮面前，他是能端架子的。吐了一口浊气，卢俊青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圣上面谕，这次大改动，由宋大人全权掌握。还是宋大人安排吧。”
“卢大人啊，你德高望重，你不出头可不行啊。”
卢俊青心里骂着，脸上仍旧冷冷的样子，“宋大人文武双全，闻名天下。治理右司想必同样如烹小鲜。我就不搀和了。自从蒋桓出事后，我深感痛心，这几天觉了睡不好。不行了，人老了，担不住事了。非是我不想站出来，而是身子撑不住啊。”
“既然如此，宋某就勉为其难了，卢老就歇息几天吧。什么时候身子好些了，就再过来。右司没有你，可不行啊。”
看到宋铮虚伪的样子，卢俊青恨不得上去擂上两拳。他心里暗骂道，宋小郎，你也别得意，相爷那边早就给你预备好手段了，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宋铮办事，向来干净利落。卢俊青暂时荣休，剩下一个邵知节苦撑。宋铮借口邵知节熟悉情况，便将整理原有暗鹰档案的事交给了他，这一方面宋铮即使想插手，恐怕也有困难。暗鹰原来做了很多事，很多是不方便让宋铮知道的。所以，宋铮干脆交出去。
水丁则负责各地人员的分级，由于秦义等原宋府护卫与木玉的心腹已经进行了前期摸底，水丁也容易动手了。一些原皇城司秘卒的接收事宜，亦很好的完成，其中大部分吸收进刑堂，这些人对暗鹰的人员也知根知底。为防止他们借刑堂的名义打击报复，水丁亦有大量工作要做。
宋铮主持右司正常工作，并指挥蔡勇等人训练从镖局挑选出来的司卒。这些人原本都是从军营退下来的，训练起来难度不大。关键是要挑功夫好、头脑灵活的。
当然，宋铮的另一项工作是训服各路右司统领。要让这些在各自地盘经营多年的大统领调到别的地方去，难度极大。不过，宋铮手里有从厉红娘那里得到的材料，算是掌握了一件利器。这些人，除了袁蓉好一些外，没有一个干净的，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五月初二上午，江宁的天气已经很热了，而在右司衙门的会议室里，更加热闹。
“宋大人，让我去广南西路，恐怕不妥吧？我一直在广南东路任职，家眷亦在福建路，多有不便！广南西路蛮夷众多，不熟悉情况的人，如何着手？”说话的是福建路大统领孙文海，一个大腹便便、浑身黝黑的汉子，声音瓮声瓮气，显得很不爽。
“是啊，宋大人，卑职在河南路，对山东路的情况也不熟悉啊。再说，河南路这边的事情多，插职难以脱身啊。”这一位，自然是河南路大统领顾之俊，不过语气却和缓得多。
……
宋铮面带笑容，坐在会议桌顶端的椅子上，不住地点着头，好像在认真倾听每个人说话。就在刚才，宋铮向各路大统领宣布了调动命令。这一下算是炸了锅，每个人都强调各种理由，反正不愿意挪窝。都经营这么多年，谁愿意离开自己的老窝？再说，在他们眼里，宋铮虽威名颇盛，却还是个ru臭未干的小伙子。所以，很多人当即嚷嚷起来。
在座的，只有曾与宋铮交过手的几位没有开口，邱旭、连玉翔和袁蓉，都坐在那里。袁蓉依旧冷冰冰的模样。连玉翔眼观鼻鼻观心，偶尔嘴角会浮起一股冷笑，而疤脸的邱旭则来回打量着每个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等每个人都说得差不多了，宋铮敲了设敲桌子，冷冷的说了一句，“这是命令，必须执行。每个人只允许带两名右司亲信。至于家眷和家丁，你们随意，我就不作限制了。”
哗！现场当即炸了锅。这些人来历复杂，有退伍的裨将，也有行走江湖的豪客，甚至是江洋大盗。卢俊青筹备暗鹰，把这些人一一找出来，耗费了极多的心力。然而，毕竟时间短，也不像皇城司那么正规，甚至一些人野性未退。
“宋铮，你这是胡闹！”孙文海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宋铮道，“我们只带两名亲信，到新地方如何掌控局面？”
“孙文海！”宋铮厉喝道，“你做了六年福建路大统领，想来经验丰富，如何连局面都掌控不了，我要你何用！如果你干不了，我会换能干得了的人干！”
孙文海脸色通红，原来做大盗时的匪性爆发出来，手指几乎触到了宋铮鼻子上，“你敢撤老子？老子闯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呆着呢。别以为你算计了蒋桓老子会怕你，我告诉你……”
宋铮蓦然探出手，抓住孙文海的手指，一弯一转。孙文海猝不及防，一下子跪倒在地。立即有几个人站了起来。
“你是谁老子？”宋铮眼里寒光闪闪，死盯着孙文海。孙文海浑身一颤，转过头向一边使了个眼色，顾之俊与原荆湖北路大统领铁中和围了过来。“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动手。”说着，两人就要去抓宋铮的胳膊。
“站住！”宋铮用手一点二人，“坐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依旧向着宋铮贴了过来。宋铮手掌一翻，一道白光闪过，桌上立即插上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这一下，顾之俊和铁中和都不敢再上前。却也不后退，站在了那里。
地上，孙文海奋力地扭动着身子，破口大骂，“小混蛋，快放开老子，入你娘的，竟敢对老子动手。”
宋铮再一回力，孙文海的头一下子伏了下去，一只手臂后弯着，呈惊人的扭曲形状，“我入你姥姥，有本事跟老子单打独斗。”
“单打独斗，你配么？”宋铮飞起一脚，将孙文海踢了出去。孙文海向前一扑，头撞在了顾文俊的脚上，鼻青脸肿。
孙文海一跃而起，“妈的，老子给你拼了。”说着，向着宋铮冲了过来。而佯作拉他的顾文俊，则作出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连连大喊，“孙统领，不能动手啊。”
其他人也招呼着，却没有人上来劝架，都等着看戏。
宋铮嘴角一翘，又一个送死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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