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在隔壁的房间里,隔着薄薄的帘子看着女儿的及笄礼,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周妈妈看着这一幕,突然间想起多年前跟吴姨娘的一番谈话,再看看今日五姑娘的荣耀,突然觉得吴姨娘这样的忍耐都是有收获的,原来自己以前的环境真的太复杂,所以才把人都想的恶毒,倒是吴姨娘看得透彻。
莫姨娘听着正院里的人声鼎沸,欢歌乐语,就有些蹙起了眉头,脸色阴沉着,屋子里的丫头一个个也不敢大声的出气,还是钱妈妈看不过去,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下去吧,让姨娘歇一会儿。”
众人如蒙大赦,一溜的窜了出去。自从那次将莫姨娘身边的人换过一茬之后,现在使用的人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心腹,用起来也不是得心应手,很多话也不能随意的说了,很多事情也不能随意的做了。
待到人都退下了,莫姨娘这才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掼在地上,怒道:“分明就是偏心,四姑娘的及笄礼凭什么就不让我去观礼,我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
钱妈妈忙劝道:“姨娘,您现在好不容易跟老爷才稳定下来,千万莫要生气,要是被人传了出去,让老爷知道您对太太不满,这可不是好事。”钱妈妈忙躬身捡起地上的碎片,嘴里劝说道。
莫姨娘脸色铁青,看着钱妈妈说道:“早早晚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我的好姨娘,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闹事。眼看着四姑娘要说亲,这个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奉承着太太,姑娘的婚事,毕竟是要太太做主的,要是惹得太太不悦,姑娘的婚事不定怎么被做手脚。”钱妈妈忙劝道。
莫姨娘就软软的靠在软枕上,娇美的容颜就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这段日子我已经很忍耐了,就连吴姨娘的待遇都比我好,我也没闹腾,还让我怎么样?”
钱妈妈其实很想说,不是吴姨娘的待遇比你好,而是莫姨娘的待遇比之以前下降了跟如今的吴姨娘一样了,所以莫姨娘觉得好像是吴姨娘比她好了,其实两人现在才是在一个层次上。
“不管怎么样,能忍就要忍,等到姑娘出嫁了,您怎么折腾老奴也不拦着您。”钱妈妈只能先哄着,让莫姨娘消气。不过说起来是有些让人不满,四姑娘及笄礼没让莫姨娘观礼,可是五姑娘的及笄礼却让吴姨娘观礼,是有失公允。
“四姑娘的婚事,老爷也不能看着不管,我总要问问才是。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上门提亲的都是些什么人家?”莫姨娘看着钱妈妈急切地问道,上门提亲的人找的自然是海氏,莫姨娘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得明白她女儿的婚事是捏在海氏的手心里,她怕海氏刷什么鬼心眼蒙骗姚谦,将好的人家排除在外,只给姚谦说一般的人家,因此莫姨娘让钱妈妈随时打探着前来提亲的人的动静,细细的探听都是些什么人家,到时候也好捏住海氏的小辫子告状。
钱妈妈这时看着莫姨娘,想了想还是说道:“有的是给庶子提亲,有的是给嫡次子三子提亲,给庶子提亲的官位跟老爷的官职差不多,可是嫁给庶子难免委屈了姑娘,给嫡次子嫡三字提亲的又都是些官位低的,没什么前途,不过是想要巴结姚府的人家,这样的人家姑娘嫁过去就是低嫁,日后不定熬多少年才有出人头地的日子。”能人妈姚。
莫姨娘万分的失望,默默地坐在那里,“怎么会这样?你打探清楚了,不是有人在这里面做了手脚?”
莫姨娘就害怕海氏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这才相问。钱妈妈就摇摇头,然后说道:“老奴都是细细的打探的,万万没错。”其实姚玉棠也不过是一个妾生的,一不是养在太太跟前,二没有记在太太名下,想要嫁个好人家,只怕真的有点难度。
跟姚谦官位相当的,人家都是要求娶嫡女,就好像郑家求取三姑娘一样,官位相当求取庶女的也是为家里的庶子求婚,可是庶子的前程就基本渺茫了,要是个肯读书上进的也许还能有点希望,可是庶子上面还有嫡子压着,想要翻身就是千难万难。就如同贾宝玉跟贾环,贾宝玉就是如珠如玉的被人捧着,敬着,而贾环就连稍有点权势的丫头婆子都得罪不起的,这就是嫡庶之别。
莫姨娘这个时候到时突然之间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肯答应把姚玉棠养在太太跟前,至少现在说亲也能光耀一点。
“难不成真的就这样嫁个庶子或者是进入低门为正妻?这样的话我的玉棠岂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莫姨娘双手紧握,咬着牙说道:“不行,我得求求老爷去,好歹玉棠也是他疼着长大的,总不能就看着女儿这样委屈着。”
钱妈妈想要劝,可是看着莫姨娘的神色知道劝不住,钱妈妈想着姚谦也的确是很喜欢四姑娘的,说不定真的能有办法,那样一个精通诗书的才女真是可惜了,想到这里钱妈妈也没有狠劝。。
晚上的时候,莫姨娘就将姚谦请了过去,一桌姚谦爱吃的小菜上桌,一壶陈年花雕,酒香四溢,莫姨娘亲手弹着琵琶小曲助兴,酒过三巡,看着姚谦微有醉意,莫姨娘这才放下手里的琵琶,坐在姚谦的跟前,紧挨着他,低声道:“老爷,妾身有点事情想要求您。”
姚谦醉眼朦胧:“什么事情?你说说看。”今天在海氏那里受了点打击,其实男人都是一种大男子主义的生物,以前的时候,海氏的心里满是姚谦,会吃醋,会生气,会闹腾,姚谦觉得有点小烦,正妻嘛就要有度量。可素今天亲耳听到海氏说,弄孙为乐,基本上将他排绝在她的生活之外,姚谦又有点不是滋味了。
想他跟海氏一辈子的夫妻了,吵过闹过折腾过,一辈子没消停,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突然之间,跟你打仗的那个人单方面宣布停战,并且大有一辈子举手投降,再也不起战争的姿态,姚谦深深的接受不了了,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是憋闷,小酒越喝越多,此时听着莫姨娘那柔美婉转的声音,本来他是很喜欢这把嗓子的,好听得很,可是此刻听着却越加的怀念海氏那破锣般的大嗓门,跟姚谦抬杠的时候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看着莫姨娘流波婉转的小媚眼,若是换做以前,早就骨头酥了半边,但是想起今儿个海氏说她对夫妻之间那档子事情早就没有了需求,姚谦就眯起了眸,越看这小媚眼越觉得海氏那独有的生气时的金鱼眼格外的令人怀念。
莫姨娘微垂着头,故作可怜状,丝毫没有发现姚谦的异样,正欲说话,突然就觉得身边的人一把推开她下了榻,莫姨娘一惊,一把扶起姚谦,问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去?”
姚谦脚步有些踉跄,看着莫姨娘说道:“菜很好吃,酒很有滋味,辛苦了,早些睡吧,我还有些事情。”
莫姨娘呆呆愣愣的居然忘记了拽住姚谦,就看他一步三摇的往外走去,等到莫姨娘悔过未来,姚谦早已经出了院子,钱妈妈奔进来看着深色发呆的莫姨娘,一句话也不敢说,忙招呼人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了,瞧瞧的退了下去。
姚谦这时趁着月色跌跌撞撞的往正院行来,守门的婆子正欲关门,一看到脚步不稳的姚谦唬了一跳,忙招呼人扶着姚谦往里走,又让人给海氏送信。
海氏此时已经歇下了,忙了一天格外的没精神,隔着门帘听着蔷薇的禀报声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海氏忙披上外衣打起了帘子,这边手刚打起帘子,那边两个小丫头就搀扶着姚谦走了进来。
海氏一件姚谦喝成这样气的不得了,忙吩咐着小丫头去煮醒酒汤,又让人打了水来给姚谦擦脸,又是让人泡了茶上来,忙得脚不沾地。这边还没喘口气,丫头们还没退下去,那边姚谦居然就一把将海氏搂进了怀里。
丫头们唬了一跳,忙不迭的躲了出去,她们可没见过她们的老爷什么时候这样不着调过,贺妈妈汗淋淋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想不明白今天晚上明鸣丫头们来报姥爷去了莫姨娘那里,怎么喝成这样倒是来这里胡闹起来,生怕海氏会觉得难堪,贺妈妈立刻带着人走了个干净,留给这对老夫老妻自己折腾去。
第二天一早,姚谦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海氏却让贺妈妈去老太太那里告了病假,然后让几个孩子不用过去请安了,正院大门紧闭,有点古里古怪。
梓锦送走了蔷薇,然后才坐下来,看着杜若说道:“太太正忙得很,怎么就病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可是蔷薇说又不让过去,心里也没个主意,只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杜若就放下手里的活计,然后说道:“奴婢出去打听打听去。”
梓锦就点点头应了,看着杜若的身影有些惆怅,杜若的婆家已经求肯老太太放人让杜若嫁人,梓锦想着自己也留不住她几天了,主仆一场总是有些伤感的。
杜若在院子里人头熟,再加上梓锦的及笄礼办的很是有排场,并不比几位嫡女差,因此杜若打探点消息比以前容易了许多,很快的就折了回来。
海氏捂着被子躲在帐子里不肯出来,浑身腰酸背痛酸软无力,心里暗暗思衬着,莫不是昨晚上姚谦从莫姨娘那里吃了什么虎狼之药,很多年没见他这般生猛过了,可怜她的老腰……海氏愤愤不已,昨天还说要跟他划清界限来着,放着他千娇百媚的莫姨娘不去折腾,折腾她这个人老珠黄的做什么,海氏想破脑袋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姚谦很有可能走错门了。
不然,早上的时候姚谦跑的比兔子还快,可怜她要称病一天,要是被人知道她被折腾的下不了床,以后可以不用见人了……昨晚上,好像姚谦还说起姚玉棠跟姚梓锦的婚事来着,海氏摸摸脑袋,当时正意乱情迷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姚谦说什么来着……
海氏使劲的回想,良久才想起来,好像是姚谦的同年想要结亲来着,就是不知道是给四丫头还是五丫头,等他回来再问问,姚玉棠的婚事,海氏也正想跟姚谦商议来着。
这厢,梓锦并不知道她的婚事姚谦已经有了主意,听着杜若打探回来的消息,久久不能言语,人到中年果然是……猛于虎啊啊啊。
梓锦很难想象,这一对夫妻在床上能有这样的战绩,至少她在姚府长大至今,还没见过海氏因为跟老公酣战一晚起不来炕的,姚谦有点古怪啊,最近他应该喜欢莫姨娘才是,怎么跟海氏又蜜里调油了?
梓锦始终觉得,姚谦跟海氏的感情融洽度直接影响到了她们这些小人物的生活幸福指数,因此格外的关注,现在梓锦坏心的想着,要是莫姨娘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有何心得,貌似昨晚上姚谦是从莫姨娘的院子里去的正院。
今天天气好晴朗,适合搭高台,听大戏,然则正幸灾乐祸的姚梓锦童鞋,并不知道下一刻被看戏的正是她,罗童鞋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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