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阵疯抢,肥鸟披头散发,衣服凌乱还脏兮兮的,反倒掩盖了他的容貌,使得饭点结束后,在没被狱卒认出来的情况下,他安然随着一群不甘心的犯人返回了回牢房的楼梯,鱼贯上楼。
虎斑趁机跳上去,抓住了肥鸟的裤脚:“跟我来!”
此时正是天牢最混乱的时刻,肥鸟便跟着他趁乱溜到了一处僻静的拐角处。
虎斑猫这时才开口道:“你爹现在就在你的牢房里等着,你就这样去见他啊?”
“他怎么来了?”肥鸟(⊙_⊙),“不这样见还能怎么见?”
虎斑嘿嘿一笑:“放心,我带来了一些装备,能给你好好打扮打扮,然后再去见他。尚羲主人说了,要你抓住这次机会,和凤皇处好关系,不要像上次那样冷场了!”
“你能带什么进来?”肥鸟看着虎斑,只见它的小身板上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布包来。那个布包上画着一只猫爪的图案,似乎是喵族的秘宝。
虎斑拍了拍自己的小包,道:“让你长长见识,这就是喵族的传家宝!福福袋!旅行极品装备!能放下一百斤的东西!”
说着虎斑就开始啪啦啪啦从里往外掏东西,竟然掏出了大堆的不知名的东东。
肥鸟只能歪着头(⊙_⊙)看着,莫名其妙。
“我来给你上个妆——既然你没有受刑的话,那就靠化妆来伪装了。”猫公嘿嘿一笑。因为他觉得这样太好玩了!
“老是诓骗父皇的话,他会越发抑郁的。”肥鸟还是有点孝心的。
“反正你都那样气过他了,这小小的恶作剧也不算什么,只要不被揭穿的话还能增进你们父感情,何乐而不为!”猫公信心十足道,“相信我的手艺吧!”
于是它示意肥鸟坐下来,而它则像个艺术家一样在肥鸟的脸上涂涂画画。
“呃,还是这样吧。”肥鸟却另有打算,在猫公耳边嘀咕嘀咕。
于是——————————————
一刻钟后,凤皇终于在牢房中等来了开门的声音。他警醒地立刻躲到暗处,却见打开门的不是狱卒,而是化成人身的猫公。
猫公的背上背着垂着头的凤舞,披头散发,看不分明他的状况。
“怎么回事?!”凤皇惊问。
“这里的狱卒对他用了折羽台的大刑,逼他承认谋反。”猫公道,“我用迷•药弄昏了狱卒,才把他带出来。”
“为何他不反抗?”凤皇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他明明有那个能力……”
“凤舞身上被下了魔界的咒,这和那把杀死紫长老的匕首有关。”猫公一本正经的胡诌。
“总之快点救他!”凤皇让出路来,让猫公将凤舞放在石台上。
只见凤舞双目紧闭,一身血污,从褴褛的衣衫缝隙里露出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凤皇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救他!”
“虽然看起来可怕,但还都是外伤,不算致命,只是起到折磨的作用——我可以用药刺激他暂时清醒,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吧。”猫公道。
“不用了,还是等日后这场劫难结束后,我再跟他说吧。”凤皇紧紧地握拳,“只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他活着!”
“这些话,你还是去跟我的主人尚羲殿下说罢。”猫公不动声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送你回去了,毕竟空间转移之术不能维持长久。”
凤皇沉吟片刻,突然来到凤舞面前,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一股灵能也随着他的手掌覆上,而进入凤舞的体内。
只见凤舞和凤皇的身躯同时发出五色灵光——奇异的咒亦围绕在两人周身。
“这是!!一体同命之术!!”猫公惊呆了!“一体同命”上古便已然失传的咒术,只有相传只有极其悟性才能习得,这个凤皇果然是不简单!
所谓的一体同命术,乃是由施术者,藉由咒法,将自己与被施术者的性命相连,这样一来,被施术者所受的伤害都会转移到施术者身上,但是有个附加作用,那就是被施术者从此的感官也会被施术者分享,施术者将会感知被施术者身边发生的一切,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经历了什么。
这种高深的秘法亦损耗极大,据说一生只能发动一次——而发动一次则会损耗数百年的道行和生命。
凤皇可真对自己下得了手,狠得下心啊!他到底是个多么执着的男人啊!
猫公都不由得感慨。
“为了凤族,我可以牺牲一切!”凤皇咬牙道。
自然,他是要将伤口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但是,他等了很久,待光华退去,身上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凤舞的伤口并没有过到凤皇的身上。
是咒法失败了么?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可能失败!”凤皇不甘心道。
“呀,说不定你有哪一句咒语忘记了,总之我这边的时间到了,快随我离开!不然就走不了了!你不会希望人家发现你假死吧?”猫公催促道。
“我不可能失败!”凤皇在自言自语中,被猫公强行拉走,化光离开了。
肥鸟则还在呼呼大睡——除了吃,他还有一项无论条件多恶劣都能睡得很香的特技。
吃和睡,是天塌了都要做的事情!
哼唧!
。
。
。
夜半时分,尚羲突然打开房门,要外出。门口的侍卫一把拦住他:“殿下,入夜了,您还是回去安歇的好。”
“区区一个侍卫,还敢用这种口气命令本宫?”尚羲冷笑,“退下!”
“殿下您请自重!这里好歹是凤族的地盘!”那侍卫倒也蛮横,丝毫不买尚羲的帐。
“敢忤逆尚羲殿下,啧啧,真是好大的胆,就算是凤族的地盘又怎样,天大地大,尚羲主最大!”一柄长剑无声无息地架在侍卫的脖上,随之而来的轻佻语气,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优雅的猫公到了。
那侍卫立刻不敢出声了。
“主,事情办妥了。”猫公微微一笑道。
“那该咱们上场了。”尚羲使了个眼色,猫公便手起剑落,用剑柄将侍卫敲昏了。
是夜,尚羲皇太失踪,不知去向。
————————————————————————
凤皇回到了他调养的水晶棺中,继续装死。所谓的装死,其实也是休养。因为那水晶棺,本就有疗伤修复的效能。而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里面想事情,这些日来他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关于他的人生,过去,将来,以及嗣还有凤舞,他想了很多。
他想到那些嗣们,如何从一个个凤蛋破壳而出,长大成人,凤碧的死,凤绛被贬,一桩桩一件件,在心底不断流淌。
再遥远的过去,他还是一个如斯懵懂的少年,跟在兄长身后,以为可以一生过着快意潇洒的逍遥日,也曾经有人走进过他的心田,让他幻想过终身厮守。
再回首时,自己却孑然一身,满手血腥。是否,成为凤皇,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已然累了。
太多的罪孽,已然不想去多想。此时此刻,他只想达成唯一的夙愿。
替兄长,守住这个凤族。
凤舞说的是对的,整个凤族,确实是利用卑鄙的手段,才保持住了身为凤的高贵。然而就算维系了凤凰的姿容又能如何?看这个凤族,人人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这与下界污秽的凡人相比,又有何不同?
日神最初牺牲自己,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么?
如果没有当初那只富有心计的五色灵鸟,是否就没有了这些纷纷扰扰?
想不出。或者,已经不能再想,不愿再想。事已至此,唯有不断往前走。
长叹一声,凤皇闭上眼睛。
为何那些嗣中,就没有一个成才的,能让他早早将这名号舍了去,他只想做凤楚傲而已。
啪!
凤皇听见一声奇怪的声响,随即他发觉,那声音来自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幻觉。眼前渐渐浮现出幻象——依稀是天牢的牢房,脱得赤条条的肥鸟正在把污秽往地上扔,方才那个声响就是他扔衣服造成。
光屁屁肥鸟拿出猫公留下的干净衣服换上,稍微梳理了下头发,便来到墙边,手指一撮就撮出一团小火。
噼啪噼啪!肥鸟开始用高热切割墙面,片刻就弄出一个圆形,只见他手一推,便把被切割的圆石板摘了下来。
“你是越狱的!你一定是越狱的!带我走吧!”隔壁一个囚犯兴奋地冲到墙壁边,激动地抓着肥鸟的袖。
“我是来找人聊天的,因为实在太无聊了。”肥鸟(⊙v⊙)
凤皇冻僵了————
这么说,一体同命术实则是实施成功了!!肥鸟那货根本就是没有受伤!!
该死他竟然用了“那货”这么粗俗的词语……凤皇扶额。
而在他眼前的肥鸟,却豪迈地对那胡拉碴的绝望囚徒道:“今晚大家一起来开卧谈会吧!我要烧穿所有的墙!你也来帮忙吧!”
“什么?”囚徒一脸茫然。
由于凤族没有监牢内监控系统,所以肥鸟这一晚闹翻天了也没人知道。(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