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似乎都解释的通了,可白雪隐隐还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什么地方都说得过去,但又什么地方都不对劲。
残灯如豆,这虽不是一间很大的庙宇,可只有一盏灯实在照不亮太多的地方。
阴风过处,说不出的森冷,也把赵典和阳春的脸吹着森冷阴沉。
说不出的阴冷沉寂。
“歌儿的死,我身上似乎被人控制过的痕迹,还有……”白雪被冷风一吹,突然想到:“歌儿的死太过奇怪,她死前说过的话更是很容易被一戳即破,她一向心思细密,绝不能做这般低劣的把戏……这实在解释不通。”
白雪他不知道,在他心底种下控制的人便是余歌,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心底被埋下了一颗随时都会爆炸开来的不确定因素,他现在还能平静的和阳春坐在一起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每一件事情都大大的磨炼了他的心志,尤其是最后他突破进入了化身之境,所以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和身体,不至于做出令自己和别人都后悔终生的事,但即便如此,现在的白雪也极为不安全,随时都可能暴起杀人,只因那咒言咒言早已是深种到了他的内心发了芽,他此生绝不可能摆脱。
白雪紧盯着阳春的双眼,大声道:“因为她做错了,所以她必须得死可你莫要忘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
“歌儿不是我杀的……”阳春平静的开口道:“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白雪愣住了,他知道阳春一向不屑于说谎,何况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阳春更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那么,是谁杀了余歌?
或许是他们从前的仇家做的,要知道做杀手这一行不可能没有两个仇家,也可能是拜月教的人做的,只因那红萼三针本就是朝着白雪射去的,还有可能是余歌自己杀死自己的,只因她根本想死在白雪的怀里,再让名草堂大起内讧?
“我查过了,找不到任何线索。”阳春说找不到线索,那就是找不到线索,白雪明白他有一套自己的有效而严密的方法侦查方法。
余歌已经死了,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了,也永远的葬在了她最喜欢的西湖底,可是活着的人呢?活着的人还要走下去,活着的人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潜龙?到底什么是潜龙?”白雪只能尽力的不去想余歌的事情,他只觉得自己的胃一阵阵的抽疼,刀绞一般的疼痛,他怕自己再想下去会呕吐。
“潜龙要说复杂简直是这数百年来最复杂最庞大的计划,可要说简单却也是再简单不过。”赵典伸手一指白雪道:“简单的说,你就是潜龙,潜龙就是你。”
白雪也指指自己的鼻子,他并不算太奇怪,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想了很多,也能够猜到了很多。
“只因为我是龙阳之体,传说中能够真正掌控阳逆枪的体质?”
赵典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白雪问道:“还有另外的原因?”
赵典的目中流露出一种奇特的光彩,映照在惨青色的灯火下古怪之极。
“还有一个原因你应该能猜到,”赵典道:“你是我的亲侄子,也是当今隆帝的亲生儿子,赵蟠……”
赵是南国国姓,蟠者,潜龙也。
一个真正强大的帝王很明白自己的后代绝不能在温暖的后花园长大,只有砥砺过风雨吹打的鲜花才能在雨后阳光中开的够灿烂,够美丽。
“我们赵家已经延绵了三百年,在这三百年不算太短的岁月里,有过太多次的危机,甚至还有三次几乎覆亡,最近的一次便是百年前北域大举入侵,我们不得不从燕京都城撤出,躲避到这南方一隅,百年来神州北望,每代帝王的心愿无不是北伐回家,可每一代帝王都郁郁而终不能实现,差不多三十年前到了我和皇兄这一代,帝国已经腐烂到了根部,皇兄北有虎狼之国枕戈待发,南有苗域蠢蠢欲动,国内吏治,官员大多醉生梦死、不成人样,我还记得当时的宰相叫做鸥思,此人奴大欺主,仗着朝中老臣势力处处与尚且年轻的皇兄作对,皇兄空有壮志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处处受制,这样的闲气对于一代帝王来说实在是太过难忍……”
赵典已经很多年没有讲过这么多话了,他似乎要一次性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已经完全将自己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那一段屈辱、壮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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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还市值牟拍苁钦约胰倌昀次ㄒ豢梢灾弊废茸娴囊桓鲎铀茫倘怂荒苋蹋鋈怂荒茏觯钪瘴颐腔舜蟾庞形迥甑氖奔洳沤杆即躺痹谒约杭业拿┎蘩铮缓笠匝咐字萍舫涞秤穑痪偎嗲宥嗄昀?的吏治。”赵典的眼睛开始发亮,声音也开始有孝抖,是兴奋,也是怨恨:“那真是痛快的一夜,大火连绵烧过了杭州城八百多家大宅,那些奴才全部该死……”
白雪没有经历过那一段岁月,他自然不能理解赵典的心情,他只是越来越痛恨无止尽争斗、背叛和杀戮,只要一听到这些,他的胃脘便止不住的疼痛,整个胃都似乎搅成了一团。
“咳咳咳……咳咳咳”白雪的咳嗽声在夜雾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赵典冷冷的望了白雪一眼,白雪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他自己很明白白雪此时的想法。
“斩草除根,在那个岁月里,皇兄的身边只有一个我,你不明白鸥思当时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大,若是不能一次性剿灭,残余势力反扑,皇兄便危在旦夕,我们绝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一点的隐患。”
这便是帝王之术,杀伐果断、心硬如铁
“平定了内乱,我们便开始放眼于北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