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欢跌跌撞撞冲上船头寻到正捕鱼的白雪时,他的脸上已铁青一片,血『色』全无。
“怎么了?”
白雪的心头一突,只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有人死了。”
许欢颤抖的声音让白雪的预感终于得到证实,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走。”
这一次死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同样是国『色』天香楼的人,『色』鬼和气使。
『色』鬼只着简单的贴身小衣,面『色』平静死床上,致命伤心口,一刀穿心,白雪仔细看过了,发现她小腿上那个奇特的蝎子刺青不见了,他瞬间觉得有一阵恍惚,拜月教的种种神秘之处浮现脑海,他甚至不敢肯定『色』鬼是否真的死了。
另外一具尸体是气使,他面『色』古怪目『露』错愕,死门口地板上,掌中长剑出鞘六分,致命伤心口,一刀穿心。
第一个发现他们尸体的是苏情,他方才回房的路上,经过这个房间,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这艘船早已弥漫了无数的血腥气息,可这股从房间里飘出来的气味非常的鲜,他心中一动,推门进去,便见到了眼前这幅景象。
白雪自责的猛捶自己脑袋,他明明已有不祥预感,可对『色』鬼两人错过轮班时间竟没有一丝的警觉,他没想到第二次的谋杀会来的如此之快,也如此的凶残。
两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夺去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白雪快速的查看了一遍房间,不出意料的还是毫无收获。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来了现场,除了被击昏一直不醒的凤女。
“从尸体上还未有尸斑,可见身死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许欢检查一番后道。
《洗冤录》记载:“凡死人,项后、背上、两肋后、商臂上、两腿后、……两脚肚子上下,有微赤『色』,系本人一面仰卧停泊,血坠所致,不是别故身死。”
尸斑一般是人死后平均一到两个时辰出现,『色』鬼两人的身上未见尸斑,所以许欢的推测是很有道理的。
白雪点点头,同意道:“凶手的刀法很快,以气使的身手也来不及拔剑便即身死……”
苏情忽然一言不发走到门外,只见剑光一闪,一个人影如蛟龙般掠过气使伏尸的门口,顿了一顿,又再次足下一点化作苍鹰捕兔式袭向床铺『色』鬼,他这几下可谓干净利落,胜过兔起鹘落,捷疾若神,的确是江湖上少见的身手。
可白雪还是摇摇头,他又自己暗伏于床头,忽然一剑如风,瞬间从床上滑过门口,霜华满堂,凌厉无比,他一击过后站立收势,默默计算良久道:“不可能。”
苏情忽然道:“可能。”
白雪望了他一眼,也说道:“不错,不仅是可能,应当是的。”
赵梦儿看他们跳来跳去又互相说些听不懂的话,不耐道:“什么可能不可能?你们别打哑谜好不。”
白雪道:“方才苏兄和我模拟了一遍我们心中凶手杀人的情景,可发现如论我们动作多快,都做不到如凶手一般快捷、准确。要知瞬间连杀两大高手,做到一人面『色』平静毫无反抗,一个剑不能出鞘,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
“除非是阳春来了!!”
阳春,名草堂第一快剑。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名字代表的是杀戮和血腥。
白雪又道:“可绝不会是阳春。?”
“为什么?”
白雪道:“他若是用剑,不用刀。”
“那会是谁?”
白雪道:“所以不是一人,是两个人?”
“两个人?”
“对,两个凶手。”
“一人先藏于屋内,一人自门外而来,当时应是门外有人敲门,气使前去开口,正是那一瞬间!凶手突施毒手,『色』鬼可能心伤蓉蓉之死,身心恍惚,所以根本不能反抗,气使刚要拔剑迎战,可那刀已刺入他的心口。”白雪闭眼缓缓道:“快,这一切都很快,很快的刀。”
林执意此时也来了,他面『色』难看喃喃道:“难道真的是秦双刀?他们正是两口快刀。”
“不是。”白雪摇摇头道:“凶手是一个女人,应该说其中一个是女人,就是这条船上的女人。”
林执意诧异道:“为什么?”
白雪慢慢道:“只因只有一个女人才能藏另一个已经伤心欲绝的女人床上。”
这个道理并不难懂,女儿家很多时候喜欢一起床上躺着说些知己话,尤其是忧伤的时刻,蓉蓉死了,『色』鬼正是忧伤茫然之时,所以这时候来了一个知心的贴己的大姐姐,她们便很容易的聊到了一起,没准还会说着说着一起哭一场。
一个有身份正大光明躺上去的凶手岂非是个隐形的凶手。
林执意的脸『色』慢慢的变了。
白雪问道:“嫂夫人好些了吗?下可能出手重了些?”
林执意勉强笑笑道:“多谢关怀,她好多了。”
白雪依然客气道:“即便如此,下依然要去向嫂夫人说声抱歉。”
“不,不……不用了。”
白雪道:“下还想顺便问下为何能这张『色』鬼的床上闻到嫂夫人的香味哩……”
香味儿?每个漂亮的女人都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就如赵瑶儿身上有淡淡的兰花香,而像白雪这样的风流男儿,第一要学会欣赏的便是女儿家的体香,所以他也根据这一点证明了自己的推断。
白雪又道:“不知林兄可是一直守着嫂夫人……”
林执意的面上已冷汗连连,他一边抹汗,一边无奈道:“她其实一回房就已经醒了,而且还把下赶出房间,只因……只因…”
一个男人被自己的老婆赶出门来这绝不是件多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所以他已讲不下去了,可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他能讲下去,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他。
林执意只能带着众人去他的房间,他的面上充满了震厄与惊恐,他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的所作所为吗?他会是那第二个凶手吗?
白雪现还不清楚,他从之前那几次谈话中倒也可以看出他们夫妻的确出了很多的问题,可这也有可能是他们夫妻故意放出来的『迷』雾,不过他知道他马上便能弄清楚了一切,可他还是错了。
他再一次发现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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