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吩咐那边做的精致一些便可,这事你来盯着吧。”陈越摆了摆手往院中走去,又道:“家中伙房里的厨子可有去请过?”
陈恩自觉的落后了半个身位陪着他往里走去,道:“已经去请过了,有三人愿意辞了陈家的工来着西子楼,还有两人说是要再考虑几天,都按吩咐没有报过少爷的名号。”
陈越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等这边开业之时,你去与福丈言语一声,就说是替故人出来做工,今后不能在陈家待了,之前一应伙食药费都算清楚,从我这里先支去,今后也莫将我的底透出去,毕竟家中还是要我专心仕途的,沾多了这个商字总会平添几分阻力。”
陈恩拱手应是,一边的宋三娘也上前做了保证。
“少爷,”陈恩跟在陈越身旁说道:“以目前的进度再有半月工期便也能基本收拾妥当,只是若要赶在本月开张,有经验的管事伙计怕是没有这么容易招齐,城中状元楼的掌柜与我尚有几分交情,我想是不是先从他那里借些人过来?只是要多花些钱两。”
“嗯,便按你说的办吧,钱的事你先估一个大概出来,列份单子给我便是,以后都按此例,每月底前做好下月大致花销的估算交给我,我若不在给纤儿也是一样。”陈越走到前院的楼中,沿着木质楼梯上到二楼,站到窗边看了看,从窗中能直接看到水光潋滟的西子湖,风景确实不错,可惜窗边的位子太少,只能摆下三四桌。
陈越拍了拍窗棱,对陈恩道:“到时候你找两个匠人来看看,若是不影响酒楼的安全,把窗台下面全拆了或者做到齐膝高,再看看能不能把下面的飞檐再往外扩一些,省的有人不慎摔下去,另外前院的围墙也都推了,留着后院的便可。”
陈恩疑惑道:“怕是不大容易啊,即使做的到,花费怕也不小。”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就是赚富人的钱,就是让他们享受的,这些钱滑下去,让他们能多看几眼便已经值当。还有多雇几个护院,前院门口站四个,中院站四个,后院站……六个吧,也不用让他们走动巡逻,摆出气势站正就行。”
“这……后院可是只有一个厢房……要六个?”
“六个我还怕少了,刚才和你说什么来着,能让他们多看几眼便是值当,六个健壮的护院一月最多也只要二三十贯,可是要订这个院子不算之后的酒席瓜果便要先拿给我们十贯钱,一个月订出去四五便是稳赚不赔,另外若是没有金牌和玉牌想订也没有。”
“少爷这招……真是高啊……”陈恩明白过来,感叹一句,这些道理他都想的明白,只是若是由他自己来做主,自问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这玉牌开始时只送不卖,只给那些德高望重之人亲自送一份便可,在背面要刻上姓名表字和生平功绩,至于他们用还是不用,便不要去管了,第一批只送十人,再弄个仪式,找些有身份之人每月评一次,每次评出三人,然后着人风风光光的将玉牌送过去。具体有些什么要求,回去我再写一份给你,不论拿到之人面上是不是淡然,总要让人心里觉得有面子才好。”
这就是陈越的野心了,这样的东西如果真能做出名堂,便能在杭州城里的舆论中占有相当主动的地位,日久天长之后这个西子楼藏在阴影下的影响力便有相当骇人的影响力。
陈恩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做法最终会有怎样的效果,但他也知道这对于扩大这酒楼的名气还是有好处的,点头应下来,又问道:“金牌如何卖法?”
“作价三十贯吧,每月只卖十份,今后凡是拿着金牌进店之人必有两名伙计上前接待,拿玉牌之人则是管事以上亲自去迎。等到这边都处置妥当了,就去城中物色几家酒楼茶肆,不用太大,装点的精致华丽一些便可,玉牌金牌去那些店里也是同理。对了,官衙那边可有去打点?”
“与钱塘县裴押司已经牵上线,他已答应改日请李通判一起出来吃酒,过几日后面厢房收拾出来,我便过去请人。”
“哦?”陈越倒是有些意外,这裴押司叫做裴崖,表字立岩,之前听陈恩提过,没想到却是颇有能耐,小小的一县吏员,竟然敢说能请动州治的通判,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宋代的吏员与后世的公务员大不相同,其中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不能“做官”,甚至除了本人之外,儿子也无法科考举仕,通常是终生都无法获得品阶。不过好处是不必如入流的官员一般离家三百里才能任官,大多都是本地乡绅地主,可以将职位代代相传,容易在当地形成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许多新上任的知县甚至都有可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裴崖若不是吹牛,当也是这类人物。
陈越正想吩咐两句,一个丫环妆扮的人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到:“少爷,老爷叫你回去……”
陈越愕然转头望去,认出是自家娘亲的婢女,这爹娘两人一起火急火燎地要他回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当下也不敢耽搁,与陈恩宋三娘告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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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很多词的时候都感觉有点违和感,但是查查倒是古时都有的,是我开始犯青病钻牛角尖了么。比如安全这个词,汉代焦赣《易林·小畜之无妄》:“道里夷易,安全无恙。”宋范仲淹《答赵元昊书》:“有在大王之国者,朝廷不戮其家,安全如故。”
关于耸肩,之前我在书评区解释过了,今天又有人拿出来说,我还是在这里解释一下,这个词也是从古时就有的。韩愈《石鼎联句》序:“道士哑然笑曰:‘子诗如是而已乎?’印袖手耸肩,倚北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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