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却是安静。
云若裳趴在自己榻上，柳飘飘震惊的坐起来看着云若裳，那一双大眼睛之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不用她回答，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自己真相。
云若裳几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端木凌墨，的确是不能不让人心动之人。
冷酷之人偶尔释放出来的温柔，才最能够感化人心。
当时她以为，她始终与他是不同的，他即便面对皇上也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只要看到自己，那微笑便不知不觉爬上了脸颊。
现在想来，他对先帝笑不起来，是因为他意欲谋位，而他对自己的微笑之中，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房间之中抽泣之声渐渐响起，柳飘飘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一颗一颗落下来，云若裳却只呆呆看着前方并不讲话。
“姐姐，你知道了？”柳飘飘的声音带上了颤音，她再一次咬紧了下嘴唇，低着头低低抽泣着，“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皇上，皇上是那样一个有才华的人，而我……”
“是他配不上你。”云若裳听着这话终究忍不出出口反驳。
柳飘飘何等单纯纯真之人，端木凌墨又何等残忍嗜杀之人，他如何配得上她？
只是她该如何告诉柳飘飘，那个男人不能爱，爱上便赔上一辈子！
柳飘飘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云若裳，可云若裳只是闭着眼睛满脸平静，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轻轻喊了一声，“姐姐？”
“嗯？”云若裳淡淡的一个回答。
“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姐？”柳飘飘祈求的看着云若裳，“大姐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云若裳顿了顿，半响回答，“好。”
再顿了顿，能够听到身边之人略微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云若裳再次开口，“那么你答应我，再也不会范险。”
“我答应你。”
云若裳叹了口气，她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一切看她的造化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云若裳因为后背受伤休息在住处，其余之人前去练舞。
云若裳躺在床上思考着该如何报仇，虽然已经进入了皇宫，可司马茹看管森严，让她根本就打探不到其余之人任何的消息，而二月之间转眼既过，若自己不采取一些行动，舞蹈献完以后，她们这十一人究竟会何去何从？
正自思考着，门却突然被叩响了。
居住地方的门窗基本上是不上锁的，而这个时间点，所有人都去练舞去了，唯有司马茹留下两人看管着她，会是谁呢？
云若裳犹豫一下说道，“谁？”
“是我，姑娘，我能进来吗？”这话落下，那温和声音继续解释，“我是你昨日看见的太医，也是为你送药的太医。”
竟然是浩然哥哥！
云若裳当下略微有些兴奋，“进来。”
这是三年多以来，第一次她的声音如次轻松和兴奋。
门吱呀一声响了，吴浩然站在门口处，满脸温和笑容走了进来。
“吴太医请坐。”云若裳为吴浩然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
因为是故人相见，云若裳并没有普通女儿家见到陌生男子的别扭，坦坦荡荡的摸样让吴浩然感觉云若裳大有意思。
“姑娘的伤该换药了，所以今日我为姑娘送了过来。”说着这话，吴浩然从药箱之中拿出两瓶药膏。
“这药膏一瓶洒在伤口上，这一瓶是吃的，可以祛疤，很有疗效。”吴浩然慢慢解释道，顺带眼神撇向了云若裳脸颊之上的痕迹。
“祛疤？”云若裳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想到吴大人对祛疤之事竟然也如此感兴趣。”在他的面前，不自觉放松了自己。
云若裳低头看着那药瓶，随口说出，“你不是不喜欢医术的吗？为何现在又进了太医馆？”
这话一落，云若裳和吴浩然两人同时一愣！
这语气太亲切太自然，就好像两人是相识已久的故人！
云若裳暗暗恼恨自己一放松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当下再次抬头，将那药瓶放在手中，收敛起自己的放松，低声说道，“我是京都人士，所以对吴大人之事有所耳闻。”
吴浩然眸中一丝疑惑之色消失，温和继续一笑，“原来是这样，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指不定我们还认识。”
云若裳低下了(4)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这话说这云若裳再次抬起了头，“吴太医，您在宫中多久了？”
吴浩然继续微笑，“三年零三十四天了。”
云若裳一愣，瞥见他虽微笑却也难掩的痛楚之色，讶然失笑，“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吴浩然没有接话，云若裳继续低头，咬牙片刻决定从他嘴中打听一些消息，吴浩然不是一个多嘴多舌之人，她比较放心，“吴太医，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吴浩然回，“嗯，姑娘请问。”
“素闻皇贵妃娘娘乃是安家嫡女，颇受皇上宠爱，可为何奴婢进宫一来还从未听过贵妃的任何信息？”云若裳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温和一些。
吴浩然若有深意瞥了云若裳一眼，很想问她为何对皇贵妃感兴趣却没有问下去，只得说道，“皇贵妃娘娘身染疾病，如今隐居凤仪宫，日日为皇上祈祷，毕竟这江山他们坐的也不牢靠！”
说道别的吴浩然都会温和有礼，只要一提到端木凌墨，吴浩然便露出一副厌恶之情，是因为自己吧，云若裳心中一暖。
云若裳继续问道，“那么如今宫中，谁最当宠？”
吴浩然继续瞥了云若裳一眼，略微蹙了蹙眉头，“玉妃受宠两年荣辱不衰，司马茹倒是也破受到皇帝照顾，其实这后宫妃嫔并不多，除却已经如同死亡一般打入冷宫的良妃还有禁足的云妃，后来的秀女之中便只有一个林贵人林宛如了。”
竟然这么少？
云若裳蹙了蹙眉。
“那司马姑姑却是怎么回事？”云若裳说到这里，吴浩然脸色已经变了，“能怎么回事，奸夫淫妇！”
吴浩然一向温和，从未说过一句脏话，此时这般在一个刚刚认识之人面前就说出这些，真真让云若裳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吴大人不可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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