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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视一眼,视线再次转到空中。静静的看着月亮,许安忽然道:“李清,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兄弟们也许会因为伤势而死去,我不但救不了他们甚至还任性的躲在保定城里不回去。”
“大哥,你这是明知故问。”白了许安一眼,李清苦笑道:“算算时间,那个叫古月的孩子大概已经将大夫骗回去了?还真是一个大胆又狡猾的家伙。”
“呵呵……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是这个孩子和鞑子的仇恨恐怕真的是滔天的那一种。”笑笑,许安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许安转身走进屋里:“好了,快去睡。你明天还要忙,给我留个地儿就行。”
说着,许安在正屋搬了张椅子到墙角。坐在椅子上头靠着墙壁,许安缓缓闭上眼睛,不一会儿鼾声就响了起来。
有些没反应过来,李清冷冷的看着许安。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李清从里屋抱来床毯子给许安裹上。瞪了许安一眼,偏偏这个混蛋好像毫不自觉。李清无奈的苦笑两声,端着油灯走进里屋:“你这个家伙!谁跟你客气了?做这个样子,生怕我把床让给你么!真是的,一起睡又不是睡不下。”
站在门框下,李清回头又看了许安一眼。好像是真的睡着了,李清转过身去。
“李清,明天找个机会带我去见见玲儿。很久没见了。真的很想很想她啊……”身后传来许安悠悠的叹息声。
……
当许安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几乎到了中午。肚子饿的直叫唤,却是被一阵香味给勾引了。桌子上摆着两大三小的五个盘子,一大盘烧鸡加三个小碟儿。外带一大盘白面馒头。李清已经没了踪影,显然是会格格那里忙去了。
桌子下面原本熄灭的火盆如今烧的正旺,点点的火光映在许安的脸上,红彤彤就好像害羞了一样。
昨天晚上的话,那个混蛋还没给答复啊!许安苦笑一声,伸个懒腰站了起来。
也不洗漱,许安抓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正打算咬下去,忽然看见盘子下面压着张纸条儿:
大哥。有机会我回来接你见玲儿。李清留字。
“还真是一个简单的家伙!”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感动,许安狠狠一大口咬在馒头上。将纸条儿丢进火盆里毁尸灭迹,许安三口两口将桌上的食物吃干净。拍拍手打个饱嗝,许安站起身走进院子里。
四周安安静静一个人影都没有。李清选择的宅子还真是隐蔽。四周望去都是高门大院,偏偏都封着高墙大院谁也发现不了这里。也不知道是哪位了不起的家伙设计的四周的宅院,竟然能多出这么大片儿的地方来。也不知道是哪位极有眼光的探索者最先发现的这里,竟然在这么一个远离尘世的空地里搭起宅子来。不说别的,从那狭窄的巷子里搬来这么多石头木料……许安忽然有些佩服了。
这天底下。奇人异事实在太多了!无聊人也实在太多了。某个无聊的家伙站在院子里叹气,脸上满是叹息和悲悯。
进房间拿出一把长刀,却是杀死祖大寿后再地上捡的一把很普通的武器。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许安一板一眼认真练起了刀法。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每一刀都尽力用上全身的力量;认认真真、每一刀都完成的丝毫不差。虽说没有人监督也没有人要求,但是许安没有丝毫的懈怠。
数次的生死血战让许安很清楚自己的不足。失去驳壳枪后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失去了希望。驳壳枪让许安轻易杀死无数的强者,但是驳壳枪的存在也让许安变成了一个依靠外物、失去自身的弱者。外物永远都是外物。自身的提高才最重要。如果还想要坚持自己的梦想,那么就必须努力变得强大下去。
如果不想死的话……那就努力修炼!只要努力,一切都还来得及。
“杀!”厉喝一声,许安全力斩出一刀。手臂的挥舞带出无数的汗滴,许安的头发衣服已经被汗透了。
甚至因为超负荷的训练,许安手臂的肌肉在微微的颤抖。哪怕连长刀都有些握不住,但是许安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把武器。如今还在战场,放弃武器就等于对敌人投降,等于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杀!”
“杀!”
一刀、两刀,十刀,一百刀,一千刀……哪怕面前没有对手,但是许安却依旧是按照真实的战斗在训练。每一刀都是充满气势的劈出,每一刀都好像是尽全力斩在敌人的脖子上。
两个时辰连续不断的练习,没有哪怕眨眼的休息时间。又是一刀全力挥出,许安的意志力已经到了极限。手掌再也握不住刀柄,长刀从许安的手里脱了出来。‘乓啷’的声音就好像是结束的铃声,许安总算停下了动作。强忍着不让自己一屁股坐下,许安扶着膝盖大汗淋漓。大滴的汗水滴落在地上,将干燥的泥地完全打湿。许安大口喘着粗气,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挪动双脚,许安缓缓一步一步走进房间。有些抓不住水壶,许安只能探出头含住壶口允吸。凉凉的冰水一点点驱散着身体里的燥热,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咬着水壶仰起头,满壶水被许安一饮而尽。
结束了吗?没有。
休息了大约一刻钟,许安走到墙角的棚子里。棚子里堆满没有劈的柴火,一棵棵树都有腰杆粗细。
将树干一棵棵拖到院子中央,许安又从棚子角落找来一柄斧头。这斧头比长刀可是要重多了,而且前重后轻可没有刀剑那么好掌握。许安提着斧头挥舞两下略微试了试,结果肌肉还是十分酸软险些被斧头砸了脚。
‘呸!’一口唾沫吐在手心,许安握着斧头站稳了马步。面前是一棵干硬的树干,许安再次开始了训练。
‘嘭!’一斧头砍在树干上,放置在地上的树木弹跳了起来。强烈的反震力几乎让斧头脱手,许安用尽全力才抓住。索性马步蹲的不错,哪怕斧头反弹回空中,许安也勉强站稳没有跌倒。
也因为用尽了全力,许安感觉胸腔一闷,被剧烈的反震弄得眼睛都花了。
“娘的,比玩刀要难多了。”苦笑一声,许安重新站稳。就这么一斧头,许安感觉比劈了五十刀还要辛苦。
但是能放弃么?白了自己一眼算是批评自己的惰性,许安再次开始了训练。
一斧!一斧!再来!
斧头的频率比长刀要慢上许多,但是劈中实物的感觉却是让这动作变得艰难。更不要说许安是在高强度训练了两个小时后又继续如此更高的强度,一般人可是怎么也坚持不下来的。
咬着牙齿,许安尽力的坚持。长长的粗粗的一棵树干被许安砍成二三十个小段,然后每一个小段又从中间劈开,再劈开!为了加大难度,许安要求自己每一斧都劈在圆柱的中间,尽力要求自己做到最难最好。
而蹲着马步劈柴,这对双腿的压迫更是已经加强到了无限。整个人所有的力量以及劈砍的协调都由双腿来控制,许安将难度提高到了极限。
这种训练对许安的力量以及对肌肉的掌控都有很大的好处,酸软、疲劳和痛苦也锻炼着许安的精神,对自己提出的额外要求更是锻炼着许安的眼神、身体协调度以及意志力。总之每一步都要求做到最好,许安对自己的要求极高,也希望这种锻炼能够得到最好最满意的后果。
不知不觉的,许安忘记了疲倦。就好像机器人一样,许安无数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知不觉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无数三角块的木材。一棵棵的树木在消失,太阳也在许安好不察觉的时候悄悄落下。
眼前一黑,许安终于坚持不住了。双手一软,斧头从许安眼前掉落在地上。数块木柴被砸飞,有的甚至撞在许安的腿上。
一屁股坐在地上,许安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看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的木屑,许安只感觉身上痒痒的,汗水和各种污垢沾粘在身上,十分的难受。双手双脚已经没知觉了,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东西。
“糟糕,搞的有些过了。”许安喃喃自语,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极为沙哑。
“这到底算什么啊?大哥,你不要命了是?”背后传来李清的声音,却是在许安不知道的时候李清已经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喊我一声?咳……”毫不在意的仰面躺倒在地上,许安看着李清脚上头下的模样。李清手里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正远远的站在门口,他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恶。
叹一口气走过来,李清将许安扶着坐了起来。将一块没砍完的木桩竖起来做椅子,李清将碗放在上面。
“这是?”鼻子嗅嗅,味道好像还不错。抬起头看着李清,许安有些奇怪:“干嘛先端碗汤过来?给我弄杯水,谢谢啦。”
“知道你出现在保定,这是玲儿特意给你做了。”笑看着许安的表情越来越惊讶,李清补充道:“玲儿跟在格格身边,花了许久才学会这个汤的做法。你这个哥哥是第一个喝到的,荣幸……”
话没说完,李清无语的看见许安像狗一样将头探进了碗里。哪怕是身体无力,许安也要第一时间喝到亲手做的美味。
妹妹的味道!(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