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花青并不看向睿王,而稍显冷淡地回了句。
“没有关系。”
闻言,睿王挑眉看了花青一眼,目光锐利,神色同样淡漠,并不言语。
心湖顿了下,表情颇为有些无奈地指着自己的脸说。
“请问,我看上去很蠢吗?”
“你们两个都是王爷,然后跟我说你们俩没有关系,那难道你们跟我有关系?!”
对于花青的敷衍,她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孰料,花青细长的眼眯起,登时又变成那只看上去得意又欠扁的狐狸。
“当然有咯,咱俩是债务关系,你还欠我三十两呢。”他回答的颇为理所当然。
“三十两?”心湖不由仰天长啸。
“王爷您就甭拿我开涮,国库可都是你们家的。”装穷遭雷劈!抠门,可耻!!
“有人会嫌钱太多吗?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况且,要是这家伙得了王位,我难道喝西北风去啊!”
花青不仅直接树立自己的守财奴形象,还毫不犹豫地戳穿睿王的狼子野心。
原本还只是猜测,这会儿竟被一下说破,心湖这一刻望着花青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顶礼膜拜来形容。
果然,睿王眉头蹙起,似乎觉得他对这个外人说得太多了。
“花青,什么时候我睿王府成你出入自由之地了?”他眸色沉沉道。
“切,我不远千里费劲带来的人,却被你轻而易举给绑走了。要不是为了把她抢回来,我才不稀罕到你这破王府来,闻你这儿满府的铜臭味。”
花青从袖笼中抽出一把纸扇,翩翩扇着,一副轻蔑地大爷样,却如何都摆脱不了那**的带贱气质。
“呵,还给这丫头炖补汤,摆明是一路派了人跟踪监视,就等到了睿安,将人抢走,真是奸诈!”
语气陡然一转,花青一脸愤懑。
他伸出手,轻捻起桌上的釉彩瓷碗边,将碗端起后手一松,碗‘铿’地一声清脆,重重砸在地上,顿时汤汁飞溅。
丫鬟福安原本一直跪在地上没出声,碗碎的时候,飞溅出的瓷片,恰好擦过她的脖颈,赫然拉开一道口子,并从伤口汩汩渗出鲜红的血液。
很快,她的衣襟被染得血红,并以扩张趋势在衣裙上迅速蔓延开。
心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更让她愕然的是,从变故开始至现在,福安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因为失血,她的唇色开始苍白,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动。
而另外站着的两人,也没有半点反应,全然漠视。
他们……这是在藐视生命侵犯人权啊!!
心湖虽然对福安没什么好感,但看到这血腥到让人蛋疼的一幕,她依旧按捺不住。
她飞快扫了一圈没有反应的三人,也不废话,自觉抬手封住福安身上几处大穴。
血总算止住了。
心湖不由长舒一口气,不管有没救条人命,至少不要眼见着死在她面前。
咚的一声闷响,福安昏倒在地。
心湖探寻的目光望向睿王,只见他冷锐的目光轻扫过一地的狼藉,当落到血迹上时,他轻皱了下眉头,随后打了个响指。
外面的侍卫听到指令,手脚麻利地将倒地的迅速搬走,而其他丫鬟则将地上的痕迹很快清理了干净。
这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
不一会儿,地上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燕过了无痕。
心湖暗自感叹,皇族的人果然视人命为草芥。
所以,她怎么能让大师兄落在他们手里,或者说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那样的情景,她光是想想,就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搅。
“花青,你体内中了我的毒,难道不怕毒发吗?”心湖想起这茬事。
“喔,还有这么回事儿。”花青脸上做顿悟状,嘴上这么说,他却依然怡然自得地拿着那柄山水扇,轻轻摇着小风。
他这样的反应,心湖反倒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接口。
不过,显然睿王对他的恶感并不比心湖少。
“花青,你若再不离开,休怪我不讲情面。”他冷邦邦地道。
“让我离开可以,人我要带走。”
花青拽着心湖的胳膊,拉着她意图把她往门外带。
可拴在她脚踝上的铁链,与地面发出喀嚓的摩擦声,阻止了他们离开的步伐。
睿王走过来,一把拉住心湖另一边的手臂。他一脸冷峻,周身肆虐的寒气,空前的压迫感,让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
“她是我的,把她的脚链解开!”花青不甘示弱,毫不退让。
细长的眉眼对上犀利的墨眸,嗖嗖嗖互相射出冷箭无数。
两人陷入对峙僵持中,而处于被争夺对象的心湖女侠很无辜,很郁闷,很难受。
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手甩了甩,两边都抓得紧紧的,似乎能听到自个儿骨头被挤出的哀嚎。
“疼,都给我放手!”
心湖嗷地叫了一声,骨头被强拧着,肌肉被硬拉着,快感觉自己被这两人给活拆了般。
只可惜,两人反应均是无视。
心湖怒火攻心,飞起一脚狠踹向花青,正好踢到他小腿上。
花青身形不动,只轻皱了下眉眼,拽着她的力道没有松懈分毫。
他将对峙的注意力稍微拨给她一点,目光带着谴责,像是控诉她为何只踢他一个人。
当然是柿子拿软的捏咯……心湖凶狠横他一眼。
首轮攻击失败,心湖索性朝花青手背一口咬了下去,这次,他终于松开了手。
可是,他这边一放,那边拉着的力道一收,砰地一下,心湖直直撞进了睿王怀里!
巨大的作用力将她撞得胸口嗡嗡震荡,但更可怕的是,这个投怀送抱的姿势。
心湖顾不得喊疼,急忙想退开,却被睿王铁臂一箍,牢牢锁在怀里。
你?她诧异地抬眼,却对上那双强大压迫感的眼神,气势立马败了,她连忙挪开视线。
困在他怀中的贴身接触,如被野兽爪子压着的小动物,心湖若点穴般全身不敢动弹,可怜见的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心惊胆战中,心湖瞥向花青,暗自恨他刚才竟然放手。
花青摇了摇刚才的罪魁祸手,冲心湖弯唇一笑,幽亮的眸里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半点歉意。
这个贱人!
“把人抱得那么紧,你是没自信……怕我把她抢走了吗?”花青又捣腾出那把扇子,不紧不慢地扇着,颇为翩翩俊俏。
“我志在必得。”睿王盯着花青那闲适的模样,脸上虽没有多余表情,目光却更显锐不可挡。
就在这时,花青的眼睛忽然眨了眨,朝窗外望去。
似乎感觉到同样的动静,睿王的目光也投向那边。
“他果然来了。”睿王不经意勾起一侧唇角,颇有几分诡秘。
闻言,心湖的心一阵狂跳,连忙跟着他们朝院子里狂瞄,试图寻找可疑痕迹。
“看来,你的宝果然押对了。”
睿王对花青说道,目光却移到心湖的脸上,一手制住她的腰身,一手控着她的下巴掰过来,表情显得若有所思。
“哼,我怎么可能算错。”花青脸上现出得意。
难道真的是大师兄来了?!
俩人没头没尾的对话,加上他们的动作,心湖暗自心惊。
“花青,这次我们合作吧。”睿王端详着心湖的脸,眸色幽暗。
“喔?”花青眉眼一挑,显然来了兴趣。
“老规矩。”睿王丢出三个字,掷地有声。
看着这两人之间气氛突然的变化,心湖察觉到不妙,难道他们想狼狈为奸?
意识到这一点,心湖顿时激烈挣扎起来,脚上的铁链与地面摩出咔嚓咔嚓地声响,她绝对不能成为威胁大师兄的人质。
似乎完全洞穿她的想法,睿王突然将她整个人扳过来,两个人变成了面贴面的造型。
“干……干什么?!”面对这人锐利的眼神,心湖惊吓得结巴。
惊慌失措下,心湖抬脚就想逃,却不料,被身后的花青反捆住双臂。
这下,她的身体被花青控制,逼她与睿王近距离相对。
这两人统一战线,极为不妙的形势,空前的危机,心湖强逼自己冷静。
“花青,你说怎么把小猎物逼出来呢?”
睿王唇角勾出玩味,眸中精光毕现,好似游刃有余的猎人,周身散发着危险的讯号。
“呵呵……”身后的花青报以会心一笑。
两人之间多年的默契一下子显现,腹背被夹攻,心湖汗毛倒竖,只觉不寒而栗。
‘滋啦’一声裂帛脆响,她的外衫被睿王一个大力撕扯,露出里面贴身的衬裙,玲珑曲线在薄薄的衣料中若隐若现。
一个激灵,心湖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像被蜜蜂蛰了一下,她奋力挣扎着又踹又踢。
但是,这个搏斗过程中,她始终咬着唇,一声都没吭过。
就连睿王,都对她的冷静抵抗,给了一个颇为赞赏的眼神,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
又是一个使力,她衬裙的衣领被他扯开,睿王的手指抚上了她光洁的锁骨,并逐渐下移,动作很是猥亵。
莫名的屈辱感,心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落下。
禽兽,你给我等着。心湖用口型对他说,偏过脸,眼神失焦。
“放开!”
当睿王的手顺着衣襟要进一步深入时,一袭黑衣的白恒之,如一根离弦之箭,咻地纵身飞跃进屋。他手里的剑泛着锐利的寒光,笔直朝睿王刺去。
睿王一个鹰爪扣住心湖的喉咙,将她移挡到自己身前,白恒之连忙收回剑势,点足落地。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花青,朝他背后出掌,发起偷袭。
白恒之游刃有余地侧身躲过他这一掌,继续朝睿王砍去,试图将心湖从他掌控中解救。
但是,白恒之的剑还没刺到睿王身上,却见睿王的手指一个使力,死死扣住心湖的喉咙。
顿时,心湖的脸憋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艰难喘息着,似乎透不过气来。
“你动一下,我就杀了她。”他淡淡威胁道。
见状,白恒之剑无力落下,只得收手,望着心湖的脸,墨眸都是忧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花青手腕一翻,手中的扇子陡然变出一把匕首,向白恒之背窝捅去。
瞬时,匕首没入身体的闷响在空气中轻颤,那尖锐金属穿透肌肉的声音,白恒之一口鲜血喷射出来,血溅当场。
心湖当场震住,竟然发不出一个音来。
只见,花青手腕又是一翻,刀柄随之一旋转。
心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刀尖如插入她的胸口,那一下旋转,她也撕心裂肺挖心钻骨的疼。
白恒之的身体,插着那支匕首,如断了线的提现木偶,重重栽了下去,从他身下淌了一地的鲜血。
这一瞬间,心湖只觉整个灵魂都顿时抽空了,视野可及只有满溢的红,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师兄……他……
她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跪倒了下去。
很快侍卫们鱼贯而入,要将血泊中的白恒之抬出去,就像刚刚的福安一样。
这时,心湖如遭电击,骤然跳起,欲扑过去拦截。
却被睿王半路阻拦,他手朝那些侍卫轻挥了下。
“城郊埋了。”轻描淡写的口气,他并未因目的达成而喜悦,也并未不喜。
心湖的长发被睿王抓着,她的头皮生疼,却仍想要追出去,脚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放开我。”
她再次开口,沉哑的嗓音却显得异乎寻常地冷静。
“你要杀的人已经杀了,她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把她给我吧。”花青对睿王如是说,语气平淡得如只是讨要一个不起眼的物件。
“那三千万两黄金,明日我会派人送到你府上。这个女人,我要留着。”
丢下这句话,睿王一把捞起心湖,将虚软无力的她抱上床去。
“来人,送客。”他朝外唤了一声。
花青细长的眉眼淡淡扫过他,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心湖。
他轻嗤一声,如来时那样,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摇着手中的那柄纸扇,悠然自得地走了出去。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呜呜呜,无线网卡不给力,终于爬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啊?没有?拖下去,给本宫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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