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着声音道“小姐几时醒的。”
锦娘闻言扭过身去无语的摇头,昨夜她跟王钰又哭又闹她不仅没有一丝反应,还一副诧异的样子。若不是了解她生性如此锦娘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竹影清醒了不少见锦娘眼眶红红的又似吊着几丝疲惫,小步过去道“小姐你怎么了。”
锦娘揉了揉酸软的眼眶道“没事,头有些疼。”定是昨夜吃了风又受了惊。
竹影伸手挑开她前额的发丝摸了下叫道“小姐您发烧了。”
锦娘拉下她的手道“许是昨夜受了风寒,小病而已不挨的。你切莫大惊小怪惊了寺中的僧人。”她此行名义上是为独孤窦泽祈福,若是自己病了烦劳僧人忙碌难免受人口舌,怀疑她的诚意。
竹影还想说什么锦娘吩咐道“你去打些凉水来。”见她半日不动锦娘晃了下她的手催道“快去。”竹影这才提着木盆走出去。
锦娘被她一说也觉着浑身不适,身体发软,扶着桌角起身虚的厉害,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晕厥过去。站了一会意识有些恢复才移步到内室,还好她早知寺中阴凉定要比外面冷上几分寒意,临行前让暗香带了几件秋季的厚衣袍出来。解开凤纹锦缎包裹取出里面那件纯蓝色素雪绢云形曳地厚望仙裙,领口错落的缀了浅粉色蜀葵花瓣,款款落身,病容娇面,天然弱质纤纤,果真是文君惭婉娩,神女让娉婷。
收了银华小镜,坐等着竹影回来。藏金阁本不是居所之地,连着的院落也只是供人暂且休息,后院是僧舍竹影自然不能去那里抬水。呆了不久,竹影呼哧呼哧的进来。锦娘道“一盆水而已。”
竹影踹了口气道“小姐不知道我这可是跑到前院厢房打来的。”
锦娘扑哧一声道“谁不知道你走了路。”
竹影较了棉帕递上,锦娘接过压着面上。丝丝凉意传来,脑中一下子清凉了不少。人也变得精神。草草挽了发髻。僧徒端着膳食在门外嚷道“娘娘。”
锦娘朝门外瞥了眼,竹影慢腾腾的走出去接了朱漆托盘。白粥小菜,挺适合锦娘现在的身体。她浅浅的舀了口又放下扭头对竹影道“你也过来吃点吧,不在府中不必讲那么些规矩。”竹影收拾好床铺挠挠头道“我刚才好像看见阿宝了。”
锦娘手中一滞道“没有看错。”
竹影咬着竹筷呆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吃了几口又道“小姐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锦娘沉默的低着头喝粥。“对了。”竹影大叫着实吓了锦娘一跳,刚要开口责备竹影道“小姐你等我一下。”说着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哎。。。。”锦娘哎字还没说完她已没了身影。
过了不大会儿方丈跨步进来阿弥陀佛的向锦娘行完礼道“寺院偏小委屈娘娘屈尊。”
锦娘瞧他面色依旧怕是还不知道昨夜寺中发生的事,含笑着道“大师客气了,只是临山傍水难免比外面冷些。昨夜合了窗风还被吹了一夜。”
方丈道“老衲立刻吩咐僧徒去准备些银碳来。”说着就要转身锦娘赶忙道“大师莫忙,六月伏天外面都点了艾草驱蚊再点炭火不是惹了笑话。本宫只是不适应这不是带了厚衣裳来的。”
方丈连连点头又行了礼道“老衲是告诉娘娘一声,寺院僧人都准备妥当。诵经为王爷祈福,请娘娘移驾大殿。”
锦娘强撑着点头和蔼道“你先去吧,本宫这就来。”
方丈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什么又回身道“可要叫府上的人一起来。”
锦娘沉了面色道“礼佛最讲求虔诚,别人无心又何必勉强。”
方丈连声道“阿弥陀佛,老衲失言。”
方丈念珠转了一圈出门去了,冰凌的事现在还不是抖出来的时候。至少也要等到大会下来之后,那么她也有借口离去。
额际涨得厉害,压了几回冷巾不似方才那么烫。脑门儿突突跳的疼。朝门口观望竹影还未回来,她深深拧眉,本身不适,此时更烦心的厉害。这丫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也不知是谁在照顾谁。
衣袖缓缓滑过,她进里面挨着床铺侧头躺下。
“小姐,小姐。”竹影蹦跶着进来,眼珠子转了圈不见锦娘人影,往内室一瞧哒哒的跑进来。
板过锦娘的身体往她太阳穴上贴了两块儿薄片儿,一边儿一个顿时一阵舒爽。额际胀痛感消失不见,人也精神了许多。锦娘从床上起来,竹影走到正中间儿将她前额的碎发往旁边偏了偏,左右瞧了瞧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锦娘抚上额际问“你哪里来的怪方子。”
竹影道“方才婢子去打水见后厢院种着薄荷又有桂枝,便取了纱棉纸浸泡了剪成圆片儿。小姐贴着薄荷醒脑儿,桂枝驱寒。”
锦娘趿了绣鞋,竹影蹲身下去为她穿好。耽搁了这些时候殿里怕是早已准备妥当。重新整了整妆容锦娘边道“你还懂得这些。”
竹影扶起她道“那当然,从前在萧府冬天风寒是最正常。没个治疗的法子岂不是自己个儿的往主子的马鞭上凑。”
一番话说得锦娘也勾起往事来,现今的生活全是自己一手造就,她没有家世撑持全然靠个人的努力理当更该珍惜着。心累点怕什么,习惯了也就好了。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她忽然想起王钰来。若他在身边定然不会让她如此委屈。她瞬间摇摇头,这薄荷怎么越贴越糊涂。好好的想那些个没用的作甚。她自己丢弃的东西哪儿能自己个儿回来。
何况,感情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东西。
小时候她缺少爱,现在她害怕爱。
爱是个脆弱的东西,一碰即碎,她不要轻易的破碎。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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