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由婢子搀扶,进了里面屏退了婢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婉情虽然面露尴尬却也不敢怠慢,锦娘坐在上侧视线越过她们看到身后婢子中那张满心不甘的秀颜,独孤窦泽实在狡诈竟然将冰凌送去伺候婉情,难怪婉情今日心情舒畅原来是压住了往常的死对头。而冰凌一定以为是自己的意思,将来算账定然算到自己头上。
正了正色幽幽道“免了吧。”不温不火,拿捏的刚好。
“谢娘娘。”二人对上她月明色的衣袖心中皆是一愣,狐疑着想,锦娘进府也未见她做过什么怎会得来王爷如此偏爱。竟将太后珍藏的冰蚕衣料赐给了她。
她理了理袖子,好东西就是好东西,薄而不透,舒爽沁心。知道这衣料的出处自然明白她们此时的心思。
“二位姐姐来此可是有事?”
婉情暗暗瞧了青墨一眼她才上前一步道“回娘娘,六月十九乃是观世音菩萨成道之日,妾身想同姐姐一起去甘露寺为王爷娘娘祈福。”其实平日里主子出门是不用这么报备的,可如今王府添了侧妃,锦娘又总是出其不意,二人商量怕回来受罚才过来请示一番。
锦娘知晓她们哪里是去祈福,分明是借着祈福的空当出去游玩。她没那么小气,和了面色道“姐姐如此有心本宫甚是高兴,布施的东西准备的如何,若有需要大可朝账房去要。”
青墨笑着道“谢娘娘恩典。”婉情虽不言语但也跟着她的动作俯身行礼,如同小时候嬷嬷教她的一般,她在心中宽慰自己,不过是个动作而已。
锦娘见她还是芥蒂开口道“姐姐身子可是好些了。”
听她提那日的事,婉情后背一凉。仿佛又一次身临其境,从前只有她处置婢子奴仆哪里知道原来仗责是那么可怕的事。身形一顿颤颤道“妾身早已康复,怎敢劳娘娘费神。”语气已然低了几分。
独孤窦泽进门看见堆挤的人群以为又发生何事。锦娘先一步下来福福身道“妾身参见王爷。”其余的人这才意识到独孤窦泽的存在,赶忙转身行礼。
他看着她不禁眸光一亮,走过去站在她身侧。屋里的人见此,心中暗淡下去。不得不承认她比这府上的任何一女子都美,身为女子首先要有美貌,而后才谈得上权谋。在第一道坎上她们已输人一截。
他面对着堂下的人问“如此兴师动众可是有事?”
锦娘侧目浅笑道“王爷莫误会,二位姐姐想去甘露寺为王爷祈福故此特来向妾身禀明。”
听了缘由独孤窦泽和了脸色道“如此甚好,凡是都如此讲求礼数也省的本王为你们操心。”目光朝后投去深深的看了冰凌一眼,她并未察觉低着头不知在盘算着什么。锦娘感知他眸光一闪,往旁边靠了靠小声问“王爷可是又有打算?”
他揽过她身子捏捏她的手邪魅的道“侧妃好不聪明。”
婉情还好,青墨脸上明显的写着失落二字。自她进府以来,王爷一向不近女色,府上小主一视同仁何曾如此眷恋过一个女子。
锦娘瞥见众人变了脸色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动动身子却被他缠的更紧。愤愤瞪他他只当不见眼睛直视着前方。她作罢,心下暗讽,有什么好羡慕的,她又何尝得了他半分怜爱。
管事进来见府上主子齐聚不免怔了一下讪讪道“王爷,软轿备好了。”
他手一松,锦娘得了自由立即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随后又跟着他的脚步离去,众人边行礼边好奇的想他们的去处,只有冰凌在人群里显得空洞,双目无神,似是丢了魂魄。青墨过去拉着她的手宽慰道“姐姐不必如此。”她自是以为她是触目情伤。
婉情扶着后背提了声道“妹妹可得注意措辞。”她后面的伤还未完全好,此时一动也是疼的皱眉但仍然指着冰凌傲声道“你这贱婢一点眼色都没有,还不扶我回院。”
青墨拉了拉她的袖子冰凌这才回神,四处看看独孤窦泽和锦娘都已离去,听婉情叫她强忍着火气走过去,每一步她都在想日后如何折磨与她。她想方设法与独孤明玉书信传情,字迹中含着怨气与委屈但并不名言只是说些让他宽心的话,就是想博得他的一丝怜悯。如果他还念及旧情就一定会救她出去。昨日暗香偷偷来讲说太子府的人来过,他让她设法出去他在外面接应。她觉得奇怪事有不妥,他是堂堂北祈的太子,圣上重病在身不假时日便可登临宝座为何还要顾及独孤窦泽,但随即一想既然他即是太子也就要保全名声,毕竟自己是独孤窦泽的侍妾,明目张胆的来要哪里符合礼仪。如此一想她宽下心来,买通了婉情身边的婆子挑唆她去甘露寺进香。
冰凌一步步移动,再熬两日等到六月十九她便可重获自由。
独孤窦泽靠在软轿里懒懒的问“太子妃娘娘来过了。”
锦娘听后放下帘子点头,光源被隔绝在外面。
“说了些什么?”
“一些琐碎的小事,太子妃娘娘将它叫做妯娌间的家常。”
独孤窦泽听了失笑,很难想象这话从凤绮凰嘴里说出来。
锦娘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偏了头道“王爷这回可以告诉妾身咱们这是要去何处。”
他半眯着眼道“二王爷的府邸。”
“去那里做什么。”她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失态进而解释道“妾身只是觉得王爷带妾身前去不妥。”
他直了身体靠近,热热的呼吸全数喷至她脸上。锦娘下意识的朝一侧挪去,他开口道“你何时跟二王爷也成了熟识。”
她定了定心道“妾身与二王爷只打过两次照面王爷也都在场,何来熟识一说。”
他斜斜的朝后一靠漫不经心道“不是熟识他能给你解药。”
锦娘身体一颤,原来他早就清楚了。那他岂不是也知晓玲珑月的事?心中恻然,这个麻团中所有人都无法预测,与他们一比她简直单纯的像一碗清水。
他接着道“看来你今早那顿饭是白吃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如实道“妾身只是外人,事态纠葛皆不知晓。只是与玲珑姐姐相处那些时日觉得投缘。”
独孤窦泽笑道“你倒是好心,不过人家未必领意。”
说的如此轻巧,将一个女人的心践踏的可以。若是玲珑月听他此番言语不知是何感想。
但是那些好像都跟她没有多少关系。
话题被他扯远锦娘又绕回来问“王爷还没回答妾身的问题。”
他稍稍动了动坐的更舒服些才道“二王爷说边关吃紧所以要赶着回去。”
边关吃紧?明明就是借口。上皖和萧衡暗中勾搭不会趁此时动手,独孤明睿此时来京本就招人嫌疑,如今应是一切商量稳妥自然撤身离去,他的兵力全在外面继续留在京里保不齐成做困兽之斗。看样子已是一触即发。
锦娘分析着事态的严重连他重新靠过来都不知晓,独孤窦泽伸手附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幽幽道“你可考虑好了。”
锦娘拉回思绪对他粲然一笑道“妾身只是浮萍。”
他撤了手往后一靠,想着那日她恳求王钰帮她离去。不过他不想放手。
她也不解释,较着帕子规规矩矩的坐着。
啃哧啃哧,车轮碾转。人声渐渐低了下去,又似拐了几个弯,悉数不见了。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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