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乱作一团,独独着绵延阁里的婢子压着好奇做活。主子不发话她们哪敢上赶着去看热闹。
吴嬷嬷蹑手蹑脚的进来往内室里探了探,又重新小步退了出去。双手交叠在房门口来来回回走。
竹影提着篮子过来道“嬷嬷可是有事?”
吴嬷嬷拉过竹影往旁边一站道“娘娘也不知怎地今日还未起。”
竹影笑着提步道“嗨我当什么事呢,小姐昨日累了一天怕是乏了吧。”
吴嬷嬷晃了一下帕子道“你看看这都几时了。”
停下回身道“嬷嬷是不是有急事找小姐。”
听她这么说吴嬷嬷又上前道“还不是为了王妃的事。进去好几回见娘娘都没醒我怎敢打扰。”
原本她也震惊但一回想昨天锦娘的话也就不奇怪了,小姐说要有变动难道就是指萧霖。挎着的篮子换了个手正色道“王妃的事王爷自会处置干我们小姐何事。嬷嬷还是别费心了。”
嬷嬷心中立刻明了,依竹影的脑子哪会将事情看得这么独到。她是锦娘的贴身婢子素来得到锦娘的信任早就应该打过招呼了。干笑着道“院里还有事老奴先去了。”
竹影见她恭敬的样子心中好笑,哪里还有刚进府时那种嚣张与跋扈。客气道“嬷嬷慢走。”
她轻轻推门进去,锦娘垫着枕头靠在床上。
“咦,小姐醒了。”她将篮子里的果盘取出挑开珠帘道“小姐尝尝新采的梅子可甜了。”
锦娘取了一粒道“你到有心情。”
竹影坐到床上取过一粒放进嘴里模糊道“那能怎样,小姐不是说过这府上的事能不管便不管吗。”锦娘在她面前从不摆架子她也渐渐松散下来,私底下的时候常常随意而言。
锦娘穿着薄纱有些冷意压了压被子道“你这梅子采的也分心吧。”她那好奇的心思她怎会不知,怕是担心她怪罪所以打着采梅子的幌子听热闹去了。
竹影见瞒不过吐吐舌头道“什么都骗不过您。”
锦娘撮了一口梅汁催促道“快将事情说说。”
竹影擦了把手道“今早起来时候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昨夜王妃被关在王爷寝室您猜怎地,今早竟有人禀告说见有男子从里面出来。王爷黑着脸将王妃押在堂里过话。余下三位小主也在。婢子丫头全都竖着耳朵听结果。”将梅核吐在案上的托盘里接着道“后来宫里来了婆子将王妃带进了一侧的偏室,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过了许久婆子才将王妃领出来在王爷耳边嘟噜了一番王爷这才黑着脸道出了原委。原来王爷前些日子犯病一直没跟王妃*房事可是如今王妃竟不是处子之身。”
与她想的没有丝毫偏差。
竹影见她面色凝重推了推被子道“小姐,您怎么了。”
锦娘闭起眼道“王妃娘娘怎么说的。”
竹影翻翻白眼道“能说什么,先是被王爷的火气压住而后小姐脾气上来又吵又闹。王爷被她烦的立马写了一纸休书。她拿了骂骂咧咧的回将军府去了。”
如此一来算是还了她一个自由身。萧衡应是措手不及,原本还想着过些日子等皇帝一咽气便将女儿接了回去,而今被他先行拨了面萧霖还要背负不守妇道的骂名他怎会罢休。不消片刻定会来王府兴师问罪,这些原本都跟她无关可该死的独孤窦泽偏偏要将她拉上。
锦娘滑下身去道“你先下去吧,记着别到处乱跑。”
竹影乖巧的应了声关了门出去,心里淡淡的难过。小姐活的真累每天那么些个事情。都关乎着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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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萧衡沉着脸,桌椅倒在地上散了腿脚。阿宝和红梅跪在地上发抖。萧霖趴在刘氏怀里低低的啜泣。刘氏立着双手在萧霖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不敢多言深怕祸及自身。
萧衡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又不得痛快发泄,气的青筋暴露。捏着拳头对地上的阿宝和红梅道“你们如此照顾小姐该死。”
阿宝被他的怒意吓得找不着逻辑红梅倒还好赶忙趴在地上哭着求情“老爷息怒,都怪那个锦娘进了府处处与小姐作对得了宠自是更加嚣张。”
阿宝听了她的话瞬间清醒过来赶忙道“是啊老爷昨日若不是那贱人小姐也不会被王爷关起来。”
而后二人伏在地上哭着磕头道“求老爷开恩,求夫人开恩。”
刘氏听了一时疏忽忍不住怒道“这该死的贱婢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衡立马对她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怨得了别人,霖儿要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刘氏心中大骇,面上惶恐。
萧霖越发委屈眼泪沾湿了帕子。她虽然做梦都想离开那个地方但绝不是走的这么丢脸。有了这样的过往就算将来真跟了王钰她还拿什么压人。昨日的事虽为子虚乌有可独孤窦泽没碰过她是真她不是处子也是真,日后以王钰的身份怎会承认是他夺了她的处子之身。她该怎么办,心中混乱,脑中理不出头绪。通过这件是让她彻底懂得了什么叫做害怕。
吸吸鼻子啜泣道“爹爹一定要为霖儿做主啊。”
萧衡被她无限委屈的话刺激到,拍了把桌子道“我倒要看看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欺负我的霖儿。”
渐渐浮现锦娘绝美的面容,怒火更甚。果然大胆,一次次的挑战他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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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曾想独孤窦泽跟没事人一般踱进绵延阁。众婢子皆是一怔,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行礼。心中暗喜,她们美艳的侧妃娘娘今后在王府定是独秀一枝,谁还敢说在绵延阁是整个王府最偏僻的院落。
独孤窦泽对着紧闭的房门道“这大白天的锁什么门。”
吴嬷嬷上前躬身道“回王爷话,娘娘似是身体不适早膳还未叫过。”
他未理她阔步上前,竹影从厨房回来与他打了个正着。赶忙行礼道“见过王爷。”
独孤窦泽应了声推门进去。
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翻了个身装着懒声道“竹影你怎么又回来了。”声音夹着些许飘渺似是真的病了。
不过在导戏高手面前她这戏码仍然略显拙劣。
独孤窦泽坐到床沿上将她的身子板过抚上锦娘秀美的额头,敛眉问“哪里不舒服?”
她挣扎着起来媚眼如丝弱弱道“见过王爷。”
他配合着道“可要宣个太医过来瞧瞧。”拿过一侧的软枕替她垫好。
“妾身没事,谢王爷关心。”
客气了一番管事进门道“禀王爷,萧将军求见。”
她微微垂眸,被子下的手指暗暗较起,来的还真快。她现在病着看他还有什么理由拉她出去。
自然知晓她心里的如意算盘。他理了理她飘落的墨发淡声道“就说侧妃娘娘身体不适,本王今日没空见客。”
颈间痒痒的触感让她整个人一颤。她退他也退,怎样都是着了他的道。
锦娘刷的抬眼愤愤的瞪他。
停了手中的动作好笑道“怎么,病好了。”
“哼。”锦娘气极一下子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他朗声大笑好脾气的扯了扯被子哄道“快出来吧再闷下去可真该闷出病了。”
锦娘妞妞身子哪里肯依。
管事看的一塌糊涂,绕绕头退下回话去了。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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