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在夜风中燃下了大半截,男子带着浓重的倦意踱步进来。
远远地瞥见她屋里斑斑点点的碎光,也猜到她了的心思。
独孤窦泽戏谑道“可是在等人。”
锦娘闻声抬目。她讨厌他用这种语气与她讲话,好似她是个轻浮的女人。
他走近抚平她微蹙的秀眉。掀起衣袍坐在她一侧的乔木圆凳上。
她等了许久竟也没有话要与他说。
他打量一下身侧沉稳的锦娘,开口道“怎么还不休息。”
她顿了一下,又不能说自己是在等他。只道“妾身睡不着。”
“为何?”与她一起,似是经常咬着字眼取乐。也玩得兴致颇高。
锦娘淡声道“乍暖还寒,最难将息。”他要玩文字游戏,她自是作陪。
乍暖还寒,最难将息。明朝暗讽,早知她嘴里说不出他想听的话。他沉声道“行了,睡吧。”言罢起身往内室走去。
锦娘在他面前站定道“妾身替爷宽衣。”
独孤窦泽一怔没想到她变得如此之快,昨夜尴尬慌乱的女子已然消失的杳无痕迹。
月白色的衣袍一点一点撕开露出里面单薄的棉质中衣。虽然早已准备充足但还是不自觉的在强烈的温度下红了脸。
独孤窦泽细细的描摹她妖艳的面庞,琥珀色的眼眸泛着蛊惑的光芒,抬手抚开她飘落额前的碎发。眼前的女子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锦娘思虑权衡了许久,终于决定将自己交与这个内敛沉稳的男子。
他虽疑虑也不再拒绝。
伸手挑落她桔黄色的纱绸寝衣,动作更加轻柔,她微微颔首,眉眼皆是妩媚的神色。烛火燃尽,肌肤相亲,温润如水。那夜她没有感到疼痛,手脚缠紧他壮实的身体。
与她而言,此时他也不过是海中的一块浮木。
他眷恋的伏在她柔滑的身体上,气息紊乱。似是释放了多年的戾气。
锦娘累极,意识模糊沉沉的睡去。
绮凰?
她弯弯唇角,听得分明。
他忍不住将脸埋进她白皙的颈间。栀子花的芬芳迷惑了心智。
身下的女子,总与凤绮凰重重叠叠。细细品味又似比凤绮凰美了万倍。
锦娘幽幽醒来,稍稍一动浑身散架般疼。指尖触到身下床幔上凝结的血块,记忆一点一点在心里盘结,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竹影进来见锦娘醒来笑着道“小姐,您醒了。”
“嗯。”锦娘哼哼了一声。想着自己在被子底下不着寸缕的身体面上一红对竹影道“你出去吧。”
竹影暧昧道“不行,王爷吩咐过小姐醒了一定要让我们伺候您沐浴。”
锦娘一想也是,她现在是该清洗一番。
掀开被子,竹影惊叫一声。锦娘浑身发软哪有力气与她说话兀自披上衣服。竹影指着她身上的淤青红痕诧声道“小姐,你怎么。。。。。”
“扶我。”她不想再提。
泡在温润的水中,脉络舒畅果真舒服了不少。他要她沐浴原来是这个意思。
锦娘在沼气中眯眯眼。
绮凰?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个替代品。脑中努力回忆着凤绮凰的样子,很美。丝幕般的面庞,一对勾人的媚眼,唇形饱满,身段卓越,聪敏端秀。若说缺憾也只是位置太高,让人望而生畏。她只与她打过照面隐隐觉得那个女子绝非一般。独孤窦泽究竟与她有怎样的纠葛,竟让他如此失神。
世间里的男人可以收很多女人,却往往只会选一个来爱。
他那颗沉浮的心只怕早就遗失在那只金色的凤凰图腾上。可怜这府上的女子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锦娘感到胃里空空的,从净室走出已是饥肠辘辘。见竹影已将膳食准备妥当这才知晓已过午时,她竟睡了这么久。
见锦娘出来竹影道“小姐你看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给你补补身子,还都是你爱吃的呢。”
言语中含着暧昧。锦娘拿起碗回道“改日得跟杜统领说说总是往绵延阁跑算哪档子事。”
竹影一听急忙道“小姐,婢子知错了。”
锦娘笑着啐道“姑娘家家的真不害臊。”
竹影面上一红也不示弱道“小姐你好像比我都小还不是跟了王爷。”
锦娘被她一说沉下了脸色。竹影见她如此急着道“婢子失言,请小姐责罚。”
锦娘放下手中的碗呆愣道“没事,你先下去吧。”
竹影正欲离去有管事进门堆笑道“奴才给小主请安。”
深门大户里处处都像是挂着薄薄的纱幔,朦胧而通透。昨日她忤逆萧霖的事早就不胫而走,独孤窦泽非但没有责罚她反而依然宿在她这里,孰强孰弱已然清楚。还好萧霖背景殷实没人敢多加言语。
锦娘重新端起碗问“总管有何事?”
“王爷说小主昨夜表现良好该好好奖赏一番。”说着暧昧的拍了拍手,大堆婢子捧着托盘走进来。
锦娘头也不抬挑着碗中饭粒,林总管见她如此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心中打鼓却也不敢多言,俯身道“奴才先行告退了。”
锦娘沉声道“劳烦总管给王爷捎句话,就说鹪鹩栖林,一枝而已。”
又对怔愣的竹影道“将这些都送回去。”
“啊。。。”
锦娘沉声“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林总管是何等角色赶忙跪地道“老奴若有过失之处还望小主见谅。”
锦娘柔了脸色道“总管多虑了。劳烦总管将这些都带回去。”
林总管一听白了脸色。往日王爷赏赐府上小主哪个不是欢天喜地,座上的女子非但没有表出一丝喜悦反而面露怒意。平日里听婢子说这主子虽鲜少言语却很难摸清心思,看来不是道听途说。
“总管只要将话原封不动带到,锦娘保证王爷不会降罪与你。”
林总管自知多说无益,半信半疑应了一声。朝两旁使了个眼色,众女婢又捧着托盘原路返回。
锦娘放下饭碗道“撤了吧。”
掀起珠帘进内室休息不理会身后疑惑的竹影。
他送来赏赐不过是想提醒她,若想要紧服加身必定得巴着他的喜好。
她之所以拒绝亦是想告诉他,华衣细软她唾手可得,她真正图的是他独孤窦泽。
到不是说她对他有多少感情,只是冥冥之中就那样认定了他。
心下嘲讽,别人圆房都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她呢?较透脑汁攻心斗计。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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