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窦泽望着身侧这个安然若素的女子,话不多,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恐怕大户里出来的小姐都未必有她这份淡然与沉稳。萧衡把她送来想是必有目的。
“可是累着了。”他问。
锦娘依然闭着眼低低的道“谢爷关心,确有些累了。”
他拍拍身侧的软榻道“即是累了就靠这歇息会儿吧。”
锦娘一惊,睁开了美目。红着脸讪讪道“那个,我又不累了。”
独孤窦泽心里一动,眼前这女子面上冷静沉着私下竟还有如此娇羞的一面。
此时马车吭哧一声一阵颠簸锦娘重心不稳朝一旁倒去。
“啊。”她低低惊呼。光洁的额头撞到一堵坚硬的肉墙。晕晕的疼。
独孤窦泽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纤腰,柔软,不盈一握。心里闪现莫名的悸动,已有好些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不自觉的紧了紧手臂。
锦娘感到腰间的变化,贴着他衣袍上的金丝麟角上脸色绯红,妩媚无限。
他喉咙一紧,松了手。
“看着点路。”他对着外面的侍从沉声,似是缓解刚才的尴尬。
“是,爷。”赶车的侍从小心的应了一声。
身体得了便她重新坐直腰身与他拉开距离,耳边充斥着车轮压轧泥土的声音。面色缓了下来划过一丝失望。
这次独孤窦泽没有伸手扶她,锦娘跟在他身后提着裙摆慢步下来。
进了府一旁立着的小丫鬟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杜禄抢先上前在他耳边嘟呶了一番,独孤窦泽脸色一变。往一边招招手,小丫鬟立刻上前。他对锦娘道“累了就先去歇着吧。”
“是。”锦娘福福身退了下去。疑惑的望着他嘴角隐现的笑意。
小丫鬟欲言又止但还是不情愿的上前扶着。锦娘回头打量着她,她生的娇小,面色青秀。十七八岁的模样跟竹影差不多大。只比竹影势力些。
这王府亭台楼阁春意盎然,唯独的少了一点生气。
锦娘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子冷冷的道“回小主,婢子暗香。”
冷硬的语气让她皱眉但并不与她计较,又问“在何处做活。”
她扬起脸道“婢子原先在书房伺候后来跟了冰凌小主。”
冰凌小主?那岂非就是独孤窦泽的妾侍。再看这女婢盛气凌人的样子怕是在府上很受宠。心下一转,这个独孤窦泽竟给她上套。
面上没有表露依旧柔声问道“哦,那今日怎会在此。”
暗香得意道“小主让我来问王爷今日可会过去。”
锦娘停下脚步笑着道“就到这儿吧余下的路我认得,帮我给你家小主带话就说明日我亲自上房里道谢。”
暗香也是个聪明人自是明白锦娘的意思直着身道“婢子告退。”
锦娘亦道“有劳姐姐了。”
那暗香更是得意,转身欢快的离去。
锦娘对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婢子。
按着模糊的记忆回了院落,进门便喊“竹影,竹影。”
由外厅到内室都不见竹影的人,锦娘心里一沉。这丫头,怕是出事了。
她走出门往一旁的偏室走去。亦没有吴嬷嬷的身影。她心里焦急,这诺大的王府只认得独孤窦泽一人。可惜她又不识得王府的路该去哪里找他。
失神间一旁隐约有哭声传来。锦娘心里一紧赶忙往里屋走去。
吴嬷嬷拿着鞭子一下下的往竹影身上落,竹影蜷在屋里的角落里下意识的躲避。嘴上发出类似动物的呜咽声。一旁有老嬷嬷喝着茶笑着欣赏她的表演。
锦娘一阵气愤,青着脸快步走过夺了吴嬷嬷手中的鞭子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力气大的惊人险些自己都站不住还好她快速扶住身后桌子的一角。她第一次动手打人,含着慑人的恼意。
吴嬷嬷被她脸上的怒意镇住,一旁看热闹的老嬷嬷只呆了一瞬随即怒道“你是何人。”
竹影怯怯的道了一声小姐,随即虚弱的晕了过去。
锦娘怒火更甚摆着脸冷声道“放肆,见了主子如此嚣张难不成王府就是这样的规矩。”
一旁立着的吴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跪下身道“老奴该死,请小主责罚。”
锦娘在一旁坐定冷静了不少,左侧的老嬷嬷怕是此时也猜出了她的身份。原以为她只是个试嫁的女婢年岁又小自是好欺负,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如此难以对付。
锦娘见她不语亦不叫吴嬷嬷起身。翻过倒置的茶盏添了口水,缓缓的递至唇边撮了一小口,又拂去一旁被老嬷嬷用过的茶碗。
呯,墨瓷茶碗在这静静的房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那老嬷嬷在余音中一怔望了一眼仍旧伏在地上的吴嬷嬷,心想眼下还是先服软再说。赶忙跪下道“老奴未识得小主,还望小主恕罪。”
锦娘用帕子缓缓的擦去唇角的茶渍,余光望着地上不情不愿的嬷嬷缓声道“嬷嬷德高望重锦娘怎敢怪罪。”她退了刚刚的恼意,声音柔柔的划过。却更是慑人心魄。
那嬷嬷被她突然转换的脸色吓得更是不敢放肆,跪在地上道“小主折杀老奴了。”
锦娘不接她的话转而问一旁跪着的吴嬷嬷道“发生了何事?”
吴嬷嬷早被锦娘一系列的动作吓得呆了过去,此时听到锦娘叫她赶忙回神道“今日午后竹影在后院冲撞了婉情小主。”
锦娘立即明白了几分,怪不得这地上的老刁奴如此猖狂原来是替主子来监工的。她愧疚的看着蜷在地上伤痕斑斑的竹影。这丫头满心想跟着她享福谁料到处处被她所累。
锦娘对着吴嬷嬷道“把竹影扶到我房里,再去找点治伤的药粉。”
吴嬷嬷如临大赦般过去扶躺在地上的竹影,那老嬷嬷一见如此赶忙上前帮忙。心中暗想这主子好生厉害。
锦娘看着她上前也不阻止,她再是能忍也无法咽下这口气。
两个老奴将竹影小心的扶起,肥硕的身体在窄小的门口一侧走了出去。
她沉稳的坐着,眼下王府人还没认全就结了不少梁子。使唤了冰凌的丫头,责骂了婉情的嬷嬷。
都说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而今见了这二人怕是她们的主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蛇蝎美人,她所见的向来如此。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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