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思华沒有急于回应。扫了一眼越聚越多的人群。怕等下惊动警察。便提议道:“这样吧。你们之前的情况我还不是很了解。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好好谈谈。看到底是谁的错。再决定怎么解决。”
听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语气。小白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碍于单思华的面子。只得点头应允。谁叫他摊上了耗子这档事。就算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耗子是否和单思华串通。但已经是骑虎难下。
耗子自然更不消说。这件事情本來就是奉单思华之命。來和小白纠缠。现在单思华发话了。当然全凭单思华做主。
“这样。我们长江边。那里人少。好解决。”见小白点头。单思华再次提议。同时给耗子递了一个眼色。
“走。长江边。让华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该赔礼道歉。”耗子接了一句。冷冷地望着小白。
听到单思华提出长江边。小白条件反射地联想到多年以前的那个晚上。在长江边的沙滩上。单思华抽打耳光。要他唱歌的情景。不由得反对道:“不。我不。”
“怎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要是怕了就证明是你的错。就该给我们赔礼道歉。出点钱消灾。”耗子乐呵呵地接了一句。不屑一顾地看着小白。
小白急辩道:“思华。长江边太远。我不想。就这点小事不用跑那么远的。”
虽然小白并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胆怯而不敢长江边。但语气之间却透露出些许求饶的味道。单思华暗觉好笑。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觉得该到哪里。”
“思华。这样吧。不如我们找个更清净的地方。开个包厢。顺便吃个饭。喝点酒。这样行不。”小白晃动着满身的肥肉。应了一句:“就算是我请你们的。”
虽然小白的话中沒有听到赔礼道歉。但这个意思已经充分表达在其中。但单思华的目的并不在此。
见到小白内怕的表情。单思华明白。如果执意要带小白长江边。只怕他不肯。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饭店包厢再伺机教训他。
“这么早。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你不要转移华哥的主意……”耗子话到一半。就被单思华打断:“耗子。就依他说的。看看他要带我们哪里解决。”
放眼整个古城镇。可能还找不出有单思华不敢的地方。所以他才敢这样任由小白提出什么地方。在单思华看來。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都可以随时教训这个小白。
小白虽然也有谐疑耗子和单思华事先串通好。故意來收拾他。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摊上了事情。他还得硬着头皮來解决。不过小白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嘴上答应给耗子和单思华一个交待。心里却在急速思考。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够摆脱困境。
看看时间才9点。确实如耗子所说。离吃中午饭尚早。小白又改口说要带单思华两人洗脚城。说是那里比较容易让人放松心情。便于缓解耗子的愤慨。
单思华冷静地点点头。心想今天倒要看看小白会耍出什么花招。同时暗暗拿定主意。待会儿就要让小白好看。
一行三人來到古城镇唯一的洗脚城。名叫万花港。坐落在新兴的开发区。在这里。一字排开着好多家休闲娱乐场所。有ok厅。按摩厅。还有洗头房。此时刚过9点。这些夜间营业的场所都还处于关门闭户。唯独万花港已经开门营业。
万花港。顾名思义。就是有很多花的港湾。光是这个名字就会令很多男人想入非非。换着平时。单思华或许会有些兴奋來这种地方。不过今天來这里的目的并非娱乐。而是要教训小白。想到游丽被小白这个混蛋虐待。单思华并沒有丝毫的兴致。
万花港的门口站立着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子。见到单思华三人这么早就上门來。脸上显现出一丝惊讶。嘴里机械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万花港。请问你们一共几位。”
小白摆摆手。随口应了一句:“给我们开一个大的包厢。就三个人。”
三个人刚刚在包厢坐定。便有几个來不及打扮的女孩子。蓬头散发地从门外进來。一个个面带倦容。甚至还在不断打着呵欠。带她们进來的妈咪解释道:“不知道你们几位这么早就來玩。所以还沒來得及化妆。怕你们等急了。”
原本单思华找小白就是想教训小白。并不是想到这里玩。现在看到女孩子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哪里有什么兴趣玩。当即不耐烦地回道:“算了。我们就聊聊天。叫她们先回睡觉。”
小白赶紧附和道:“好的。那我们今天就不玩。只谈谈心。聊天。”
说到睡觉。耗子猛然记起单思华也是通宵未眠。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单思华。发现其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看上非常的疲惫和憔悴。
“给我们沏一壶清淡的香茶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耗子对着妈咪的背影补充了一句。很快服务员就端來一壶热气腾腾的新茶。耗子的想法很简单。他要茶好给单思华提神。怕单思华犯困。
三人分开坐定。耗子有意识地靠得单思华比较近。和小白形成一道无形的差距。表明界限。
单思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别在腰间的水果刀。淡淡地开口道:“小白。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跟你一起來。并不是为了耗子的事情。”
原本单思华还想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但走进这个包厢以后。单思华突然感到有谐躁。想起之前游丽沒來由的那顿训斥。单思华就越发憎恨小白。干脆单刀直入将问话切入正題。
“你应该也猜得到。我是为了游丽的事情而來的。”单思华淡淡地补充一句。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白。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出手的意思。
小白被这阵势吓得不轻。随口接道:“思华。你的这位朋友……”
“他的事情无所谓。是我叫他故意惹你的。”单思华直截了当地打断道:“你心里有数。有些东西是该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小白闻言暗暗叫苦。但还在抱着侥幸心理。对于单思华和游丽的过。小白自然心知肚明。同时他也想套出单思华的真正意图。便假装糊涂道:“思华。我不明白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了断的。就算我得罪了你的这位朋友。我已经答应请你们來这里玩耍。就算是给你们赔礼道歉了。我都是按照规矩办。还有什么问題。”
“我已经说了。我朋友的事情无所谓。你不要老是把问題避开。”单思华冷冷接了一句。有点沉不住气了。
感觉到单思华语气中的不耐烦。小白赶紧改口道:“那游丽是自觉自愿嫁给我。并沒有受到谁的威胁。以前我欺负你的那些事。也都已经解决。思华。我实在不明白你认为我还要给你做什么了断。”
“呼”单思华长出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恨声道:“小白。你少给老子装蒜。你对游丽做的那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找过她。她不是说不再见你了吗。”小白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一时情急失言。当即哑口。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呵呵。自己说出來了吧。还限制别人不要见华哥。”耗子在一旁插了一句。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单思华看着低头不语的小白。再看看面带讥讽的耗子。猛然意识到这些事情关乎到游丽的。转而对耗子接道:“这样吧。你先到租屋等我。半个小时以后。如果我还沒有回來。就打我电话。”
“华哥。 那你就一个人和他在这里。”耗子不明白单思华为什么突然要他离开。随口反问一句。
“嗯。我自有分寸。你就先回等吧。”单思华显得有些不耐烦。对耗子递了一个眼色。这个时候的小白已经被单思华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气息所震慑。不敢多说一个字。
耗子了解单思华的身手。明白单思华要他回避肯定有原因。便不再啰嗦。随即回租屋等待消息。
耗子刚走。单思华旋即面带苦色地说道:“小白。尼玛笔的竟然敢打游丽。还恐吓她不要和我见面。是不是。”
面对单思华的厉声质问。小白的脸吓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嗫嗫回道:“思华。事情并不像游丽所说的那样。你千万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事实上。游丽并沒有对单思华说过什么。而单思华也是在游局长片言只语的描述中得到游丽被打的信息。小白这样回答。明显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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