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子淑身上的细布衣裳,完全被她忽视了,一个快到订亲年纪的小女孩,家里倾尽所有给做件好衣裳出门穿,也是正常的。
李小冉苦着脸接过那用脏手摸过的肉饼,想了想还是小心的揣到怀里,万一逃出去了没找到爹娘,这饼可就管了大用了。
“怎么不吃?”刘婆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刚才不是说饿?”
“我等姐姐醒了一块吃。”李小冉一本正经的道。
“哟,小娃子还挺懂事的。”刘婆子阴阴的说了一句,就闭上眼睛不再管她了。
李小冉悄悄的伸手掐了掐叶子淑,可是人睡的很沉,她只好另想办法。
骡车很快出了城,出城后,柱子赶着骡子小跑起来。她坐在车里,被颠的东倒西歪,又要护住昏迷的叶子淑,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刘婆子也不管她,只闭着眼睛养足精神,她透过车窗上订的木板的空隙往外看去,县城这边比三道岭要暖和许多,树上的新芽已经出来了,满眼嫩绿,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县上她是第一次来,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骡车离着城门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而叶子淑这时候也慢慢醒转,她看到李小冉大吃一惊。“冉儿,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她说到这才看到坐到对面的刘婆子,惊的她蓦然坐起来。将李小冉抱在怀里,“你,你是谁?”
李小冉心里暖暖的,叶子淑这种时候还知道护着自己,对她是真的自内心的好。
她飞快的朝着叶子淑眨了眨眼,天真的道:“姐姐,这位奶奶说你病了。娘没钱给你治病,不要咱们了。还说我要是听话。就带你去看大夫,治好了送咱们找娘去。”
叶子淑怔了怔,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顺着她的话头迟疑道:“冉儿别胡说。我哪有病,娘也没不要我们,这位老奶奶,多谢你的好意了,请你停了车让我们下车吧!”
明知道对方不可能这样放了她们,但心里还是有着期盼就想试上一试。
心里却不禁暗自嘀咕,这这些人把冉儿当成普通的小娃娃,哪里知道这孩子聪明才智不输于大人。
“呵呵呵,你们放心。会让你们下车的。”刘婆子根本没把两个女孩的互动放在眼里,他们有三个人,外面那两个可不是吃素的。想跑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的表情太过阴森,叶子淑再懂事,毕竟也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吓的也有些瑟瑟抖,可她虽怕,却不停的安慰着李小冉。“冉儿不怕啊,姐姐在这呢。”
突然。从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震的地面直颤动,仔细倾听,好像是马蹄声滚滚而来,外面赶车的柱子忙拉紧缰绳,将骡车停在道旁,而地面的震颤感,却越来越强烈了。
刘婆子突然坐在二人的身旁,手里拿了把小刀抵在叶子淑背后,阴森森的威胁道:“要敢乱说话,我就送你们姐妹去见阎王爷。”
叶子淑生怕她伤了李小冉,忙点头保证道:“我们听话,保证不乱说。”李小冉也跟着她大力的点头。
刘婆子伸手撩开帘子,顺着缝隙往外望去,李小冉目光微凝,眼眸朝着远处极力眺望,但见官道上尘土飞扬,那马蹄声也越来越响,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黑甲军人,那铁血的气质和一般的军人不同,带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李小冉来到异世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军人,给她的震撼感不可谓不强,让她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等级分明的冷兵器时代。
而被那一队铁血军人护在队伍中间的,是由两辆高头大马拉着的华贵楠木马车,车夫左右各坐着一位外表冷峻的黑衣男子。
而队伍的为之人只是瞄了一眼停在道旁,恭敬而立的二人一车,便再也没有理会他们,马也没减慢,带着漫天的尘土,呼啸而过。
只是在马车与骡车相遇的那一瞬间,李小冉突然感到钻心的疼痛,额头倾刻间就浸满了汗水,捂着心口痛苦的呻*吟出声,刘婆子一惊,外面马蹄声滚滚,根本就听不到车里面的声音,但刘婆子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立起手,做了一个竖刀,朝着李小冉后脖子梗子劈去,疼痛钻心的她立刻昏了过去。
叶子淑惊叫:“你干什么?”
“你再叫我就杀了她。”刘婆子听到外面马蹄声渐渐消失,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收起了抵在她身后的小刀,冷哼一声,“你最好看好你妹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大卸八块扔了喂狼。”
叶子淑不敢再说,只是小心的把李小冉抱在怀里,用衣袖轻柔的替她擦去额上豆大的汗珠。
而与此同时,斜躺在华贵楠木马车上的一个清秀少年,也是心口一痛,他身体紧绷,瞬间肩膀上的伤口就崩裂开来,鲜血染红了绷带,他痛的在马车上翻滚来翻滚去,却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一点声来。
跪坐在旁边伺候的小厮急的团团转,声音里略带了丝颤音,“爷,你怎么了?你别吓小的啊……”
那少年哭笑不得,若不是痛的厉害,他甚至都要笑出来,“没出息的奴才……我……还没死呢,哭什么?还不……赶紧把宁诚叫进来替我包扎。”
他身上的疼不及心口疼的万分之一,好容易才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已经疼痛的昏过去了。
小厮见了顾不得抹眼泪,忙喊了在外面侍候的宁诚,“……爷昏过去,伤口裂开了,快点来帮我包上。”
坐在车夫旁的黑衣侍卫宁诚,身体一动,就进了车厢,见到此景,将手足无措的小厮扒拉到旁边,沉声道:“去拿金创药。”
小厮好像有了主心骨,忙拿了药箱,从里面拿出绷带和上好的金创药,见宁诚已经把原来包的绷带拆开,递过去手中的伤药,宁诚上好药,开始重新包扎起伤口。
见他上好药,小厮才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宁诚骂道:“没用的废物,要不是爷非要带着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小厮垂头不敢说话,宁诚看他那低眉顺目的样子,叹了口气,掀开帘子往外走,“你好好伺候着,爷一会就能醒了。等到了县城,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小厮眼圈倏地红了,低声道:“是!”
这只铁血队伍一路狂奔,直奔玉林县城而来,而这时候,反应慢的县太爷还没派出人手来看守城门,为那人在城门前,拿出一块令牌给守门人看了一眼,然后问那老老实实不敢动一下的老头,“顾琮明顾六爷住在哪?”
守门的老头垂头恭敬的答道:“顾六爷住在槐树巷。”他说完有些谄媚的道:“这位军爷,这孩子叫六子,知道顾六爷住在哪,不如让他给您带个路。”
领点头,“那就前头带路。”
守门老头招呼着身边那瘦小的孩子,“你去给兵爷带路。”说完给了他两个大钱。
那孩子长的尖耳猴腮,不过十四五岁,接过大钱眉开眼笑的道:“行,跟着我走吧,顾六爷家的门,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他走了没两步,领突然手一挥,一个黑甲骑兵策马上前,一弯腰,揪着六子的后脖领子就将人放到了马上,粗声问道:“哪个方向?”
六子晕晕乎乎的手指了一个方向,队伍就在领的带领下整齐的往那边去了。
等队伍不见了踪影,守门老头才喃喃道:“好有气势的军人,好浓重的血腥味。看来,又有大事生了。”
顾琮明正在家里下棋,左手和右手,就听底下人来报:“六爷,有一队穿着铠甲的军人过来了,为的说是姓贺,请六爷过去迎接他们主子。”
顾琮明听了,蓦然站起来,声音有些尖利的道:“你说谁来了?”
下人也是跟了他几年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琮明,他小心抬起头又回了一遍,“是位姓贺的军爷,说是他主子来了,请六爷相迎呢!”
顾琮明一屁股坐下,喃喃的道:“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来的?”
蓦然,他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去告诉刘管事,把听澜阁收拾出来,准备迎接贵客。”
顾府门口,那些军士并没有下马,而是将马车团团围住,顾琮明从侧门出来,挥了挥手吩咐下人,“打开大门,卸下门槛,迎接贵客。”
领看到他出迎,并未下马,对着他抱拳道:“请顾六爷原谅卑职无礼,主子偶感风寒,还请六爷带路。”
顾琮明双眸眯起,摆了摆手,“贺统领客气了,顾六不过一家族弃子,当不得统领如此。请!”
马车夫在军士的护卫下,直接赶进了顾府,到了听澜阁外。
而与此同时,远在县城外的官道上,正匆忙往江边码头上赶的骡车突然停了,只听赶车的柱子瓮声瓮气的喊道:“什么人拦车……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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