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还是被惊扰了一下,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嘟起小嘴,嘀咕了一声“讨厌”,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一条雪白的胳膊自然熟稔地伸出来搂住他的腰,又屈起一条腿搭到他小腹上。
杨彦苦笑了一下。男人早上本来就是撩拨不得的,这丫头总是无心之下撩拨得他想发狂。他禁不住搂着她柔软的身子摩挲了一下,又不舍地在她头顶亲吻了一口,这才一个翻身让两人换了一个位置。怕自己太重,压到她,他又赶紧用手肘撑起身体,只是下身还是舍不得从她身子上滑下来。
低头看着身下温软馨香娇嫩的身子,杨彦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在她脸上唇上亲了亲。他含着她鲜花一般娇嫩的唇瓣轻轻吮吸了一会儿,这才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件亵衣来,给安然穿上。
外面的灯光投进来时已经很模糊了,但安然肌肤白皙莹润,在这朦胧的灯光中反而比白日更加迷人。杨彦又吞了下口水,下身的又硬又烫,忍得他更难受了。现在到底什么时辰了?能不能再与安然温存一会儿?如果他动作快一点,能不能吃顿早餐再起床?
杨彦忽然很想弄一个座钟出来,方便自己随即掌握时间。
他轻轻抬起安然一条胳膊,将一个袖子给她穿上,再小心地将她的身子托起来一点,将衣服顺过去在,再帮她穿上另一只袖子,最后拉上衣襟,将衣带穿过腰间的小孔系好……
终于把衣服穿上了。杨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下两条光溜溜的腿,吞了吞口水,又认命地将她的亵裤取来,摸索着帮她穿上。
若有人为他世上最甜蜜的折磨是什么?他脑子里出现的肯定就是天天早上帮安然穿衣服的画面了。当然,他肯定是不会回答你的。
忽然,他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僵,呼吸也停了一下,但僵硬的身体很快又变得放松,呼吸也依旧平缓均匀。但杨彦却知道,这丫头刚刚醒了。
醒了还装睡,真是个坏丫头!
杨彦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就狠狠吻住她的双唇。安然知道穿帮了,却怎么都躲不过,只好任他亲了个够,这才推开他的脸,一边喘气一边小声赶他道:“不是要上朝,还不起床?再不走要迟了!”
一大早的,都没刷牙就来亲,安然小脸红扑扑地想到,自己嘴里没什么异味儿吧?
外面,值夜的墨兰又催促道:“殿下,要迟了。”
“滚出去!”
杨彦怒吼一声,将墨兰身边的玉兰吓了一跳。前几日殿下起床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王妃吗?今天怎么回事?玉兰着急了,想着是不是进去看看,墨兰赶紧拉住她,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
玉兰看着墨兰面红耳赤的样子,恍然大悟,不由跟着红了脸,匆匆退出外间去,再与墨兰咬耳朵。
“殿下不是要上朝?迟了怎么办?”
墨兰不以为意道:“殿下有分寸的,你放心。大不了等会儿骑马去就行了。”
而此刻在内室龙凤鎏金雕花大床上,杨彦也打着这个主意。
“安然,让哥哥吃了早餐再走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软玉求道。
安然听得双颊发烫,不依地摇头道:“你不上朝了?等晚上回来好不好?”
“安然,哥哥吃了这么多年素,如今好不容易开荤,你一天还只让人吃一顿肉,这是不道德的,你知道不知道?”杨彦低头含住她的耳珠,一双手已经伸到她衣襟里,抚摸着她细致柔滑的肌肤,很快就将他刚刚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拉开来,将自己的胸膛贴了上去。
安然真急了,要是让人知道哥哥因为贪欢误了早朝,父皇母妃还不都得怪她?
“哥哥,好哥哥,亲哥哥,今天真的要晚了。你明天早点起好不好?你明天要是早点起来,我就陪你。”
这几声好哥哥亲哥哥真动听,杨彦只听得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时候估计真的不早了,只能暂时放过她,又不甘心地在她身上揉了两把,这才匆匆穿上衣服翻身下床。
杨彦几步转到后面浴室里梳洗过,穿了上朝的衣服出来,又来到床前抱着安然重重地亲了两口道:“别忘了刚才答应哥哥的话!还有,今晚多叫几声好哥哥亲哥哥来听。”
看过时间,杨彦早饭也顾不上吃了,抓了两个水煮鸡蛋,带上一壶豆浆就上了马。
一大早,清晨街道上除了去上朝的,根本没人。杨彦大胆地打马疾驰到宫门,这才下马剥鸡蛋吃,看得一干同僚直流口水。
“平王殿下,您,您早上还吃饭?”这么多年来,谁上早朝敢吃东西的?到时候要是皇上延迟下朝憋不住了怎么办?要是忍不住想打嗝儿打屁怎么办?这些被御史抓到,都会被弹劾的。
杨彦摇头道:“今早起得晚了点,来不及了,没吃饭,抓了两个鸡蛋就骑马赶来了。”
“您,您就不怕等会儿朝上那个……不方便?”
“哦,本王怕到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那就不大好了。”
“……”
不提这位被打击的仁兄,其他聪明的大臣们难免忍不住多想,要是平王殿下以后当了皇上,会不会允许他们吃了早饭再上朝?会不会对他们在朝上打嗝打屁什么的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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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安然醒来的时候都日上三杆了。这没有公婆同住的日子真是逍遥啊!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起床梳洗以后,她便老老实实去外面园子里打了一阵太极拳锻炼身体。虽然还没学会几式,但她打得认真娴熟,多打几遍,配合绵长的呼吸,你别说,打完以后身体还真的很舒服。
给皇上的画像早就画好上色,也让元逸韬拿去装裱好了,独孤和表姐的婚事也妥当了,不如趁着今天天气好,就去宫里把差事交了,再帮母妃画一幅吧!父皇母妃,厚此薄彼也不大好。
吃了早饭,安然就坐着马车,带着剑兰墨兰两个进宫给惠妃请安。因为芳嫔和表姨母究竟有什么误会安然还没搞清楚,又担心遇到她,她还会找表姨母麻烦,就干脆没带沈怡进宫。
安然听说自己上次在勤政殿呆的时间过久,有御史弹劾她干政,父皇发怒将那御史在午门斩首,还让百官观刑。安然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决定以后尽量少去勤政殿。
皇上的画像她就放在惠妃娘娘这里好了,皇上要是亲自过来拿,说不定就会留下过夜了。这也是安然一点小心思,帮着母妃争宠。
作为平王正妃,安然是可以随时进宫的,无需像独孤侧妃那样等待通报。
安然一边往宫里走,一边想着,现在虽然过了早朝时间,但哥哥暂领吏部尚书一职,事情繁琐得很,每天都要与安王及李正谦的人斗智斗勇,估计现在不是在吏部办公署,就是在父皇那里。
不如她今天中午在惠妃娘娘宫里用膳,到时候让人将哥哥叫来一起吃。她都好多天没有跟哥哥一起用午饭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吃得好不好。
穿过御花园,眼看惠妃的穆华宫就在前面不远处了,不想却看到芳嫔从另一条小路过来,看到她微微一怔,随即就停下来淡淡含笑招呼了一声“王妃”。
这是什么运气啊?安然心中叹气,面色却丝毫不改地漫步走过去,轻轻笑道:“娘娘是去穆华宫看望惠妃娘娘的吗?”
芳嫔点头。这几日她得了皇上提点,倒是来了穆华宫好几次了。她和惠妃都是出身江南书香门第,自幼熟读诗书的,兴趣爱好都差不多,也能说到一起,关系倒是一日千里。
安然便笑着走了过去。“那我们一起走吧!”
芳嫔想起皇上的话,说平王妃是大隋第一才女,她心里难免有些不信。之前也没听过这位平王妃有什么才名传出来啊!忽然,她见安然带来的内侍手上捧着一幅卷轴,便问道:“王妃是给惠妃娘娘送字画的吗?”
安然想了想,芳嫔是哥哥争取的对象,据说这几日与惠妃关系不错,有联盟迹象,又很得父皇宠爱,那么,让她知晓一些也有利于巩固双方的联盟。再说了,既然她是父皇的宠妃,她和哥哥不说,皇上也会告诉她的。
当到这里,安然当下便也不瞒她,实言相告道:“是给父皇画的一副画像。都说娘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会儿请娘娘帮着一起看看。”
芳嫔听了,想起前几日有御史弹劾平王,说平王妃在勤政殿干政,最后却被皇上以污蔑皇子的罪名处斩。现在她却是明白过来,那天平王妃在勤政殿应该就是给皇上画像的吧!可是,平王妃擅画,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啊,藏着掖着做什么?
芳嫔忍了一下,眼看穆华宫就在前面了,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今天没有带齐夫人进宫吗?”
安然心说,知道你要为难我的女官,我敢把人带进来吗?
“娘娘,我今天没带齐夫人进宫。”安然后来也问过表姨母,却什么都问不出来,正好今日遇到芳嫔,不如问问?“娘娘,我很不明白,齐夫人说她出嫁的时候,您还没出生呢,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芳嫔脸色一变,但一时却沉默着没有说话,又走了几步才听她低声气怒道:“她怎么没说祖父是怎么疼爱她,她却气死祖父的?”
“呃?这个……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安然话虽如此,但想起表姨母从前是崔义的人,帮着他做了不少事,外太姑父乃是江南望族,书香门第,要是知道女儿居然抛头露面帮着崔义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生气只怕也是难免的。
安然也忍不住怀疑,难道表姨母真的气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芳嫔也是心思玲珑之人,一看安然的神情就知道她是知道些内情的,忍不住冷笑一声,气怒道:“想来王妃都知道了,又何必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话?或许她对王妃是真的好,可是她从前……”
芳嫔说到这里,忽然又停住了。她自嘲一笑道:“此事与王妃原本没太大的关系,一直跟王妃说这个,倒是我的不是了。王妃要是真的信任她,以后就是将她带进宫来也不无不可。”
安然想了想,轻声道:“娘娘,你们毕竟是血亲,表姨母既然都迷途知返了,您能不能原谅她呢?”
芳嫔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安然。皇上说平王妃是个心善大度的,看起来果然不错。可是这样的心慈仁善在后宫里只怕难以生存,她要不要现在就提醒她呢?还是让惠妃娘娘提醒她?
平王府现在只有一个不得宠的独孤侧妃,可是以后呢?就算平王府没有人,以后进了宫里,后宫里总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吧?她这个性子,真的担得起母仪天下的重任?皇上还让她以后依靠平王妃,她只怕平王妃连自己都保不住。
唉,真是让人担心!
“王妃,你真的了解齐夫人吗?你知道她过去都做过什么事情吗?”芳嫔想,不如就从齐夫人开始,给她上一课吧!
安然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想我可能知道……”
芳嫔疑惑地看着她,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可能知道算什么答案?
安然紧接着对着芳嫔致谢道:“多谢娘娘提醒,我都明白的。但是娘娘,圣人有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表姨母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不假,但是她已经悔改了,所以我愿意原谅她,我知道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芳嫔听了,却一直没有说话。
安然可以不计较表姨母的过去,芳嫔却始终无法原谅沈怡气死祖父的事实。
虽然两人走得很慢,但穆华宫还是到了。
刚刚埋进宫门没几步,惠妃就得到消息迎了出来。
芳嫔和安然立即向惠妃行礼。
惠妃一手一个将她们扶了起来,没有带她们走回廊,而是带着她们慢慢从园子里穿过去。三名女子都是读书识字的,此刻只指着园子里的设计及花草来说,从地面上的麦冬,假山石上爬着的忍冬藤,再到那一盆盆开得正好的各类菊花,又说到几株百十年的桂花树,接着转到月宫嫦娥的传说,你一句我一句的,显见都是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的。
惠妃和芳嫔倒也罢了,两人这些天也算熟识了,相互之间是有些了解的,两人倒是对出身寒门的安然很有一些意外。毕竟皇上说得再好,她们也没见过不是?
安然见惠妃和芳嫔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也暗自感叹不已。
宫里和外面府里的后院争宠毕竟有些不同。后院争宠更多的就是争宠爱,争男主人到自己房里的时间多一些,争他赏赐的财帛,争子女的出息等等,因而同一个府里很少有真心交好的时候,不相互使绊子就算好的了。
然而宫里面争宠要考虑的就多了。因为在宫里,只有皇帝的宠爱是不行的,甚至皇帝的宠爱还会成为甜蜜的毒药。因此,在宫里,只要利益不相冲突,几个势力是可以真诚合作的,而丝毫不会因为皇帝的宠爱而心生嫌隙。
现在的芳嫔和惠妃就是如此。
芳嫔有皇上的宠爱,惠妃有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两人年龄差距大,惠妃也不会跟芳嫔争皇帝的宠爱,芳嫔也没有儿子与平王争储。因此,两人本身性格也相投,利益又一致,自然是比那些有利益冲突的亲姐妹还好些。
穿过花木扶疏,小桥流水,假山亭台设计精巧的园子,迈上石阶,到了正厅,芳嫔便着急地要看安然给皇上画的画像。
安然含笑看着惠妃,惠妃会意地让多余的宫女内侍都下去,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嬷嬷。芳嫔见了,也将自己身边的人打发出去,只留下一个。
安然对着剑兰和墨兰点点头,两人一人执着画轴一端缓缓将画展开来,惠妃和芳嫔都震惊得站起身来。
像!实在是太像了!
画里,是祁丰帝坐在勤政殿的御案后面批阅奏折的画面。不但人物看起来栩栩如生,就连御案上堆砌的奏折、朱砂、笔山、茶杯,身后墙壁上挂着的字画,两侧玉石花凳上的盆花,以及红漆柱子上腾飞的金龙,头顶蜀锦的承尘,那面宽大的博古架,所有的一切都给人身临其境之感。
“这,这真是你画的?”
惠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有人将画画得这样好?而且画中的皇上,就跟十年前一样!
芳嫔怔怔地看着画,许久才感叹出声道:“难怪皇上说,就是大隋第一才女,王妃也当得。当时我心里还有些不服,现在看了王妃的画,却是不得不服了。”
忽然,芳嫔又蹙眉道:“我怎么觉得这画法那么熟悉?这不是那位顾家三少的画风么?我宫里还收藏了顾家三少两幅美人图呢!”
惠妃一听,也细细看来。平王孝顺,曾献过两幅顾家三少的美人图和云梦真人的花鸟图给她,刚才只顾着震惊了,现在细细看来,这技法可不就是顾家三少的吗?
“难不成,你就是顾家三少?”惠妃对云梦真人和顾家三少这两位当代画坛双杰也是极为赞赏的,也曾经问过儿子,可儿子总跟他卖关子,还说以后会让她见到的。如今想来,当初儿子可不是处处都在暗示,云梦真人和顾家三少……
咦,不对!云梦真人虽然画的是花鸟,顾家三少画的是美人,但熟悉绘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人的画法是如出一辙的!之前她听了长安谣言,也觉得大家的猜测有些道理,顾家三少多半是云梦真人的徒弟。可如今看来,难不成两个人竟然是一个不成?
“媳妇儿,该不会那个云梦真人也是你吧?”
就在这时,芳嫔也几乎同时反应过来:“还有云梦真人……”
芳嫔前两日才在皇上的寝宫里见过一幅署名云梦真人的《镜湖仙境》图,里面色彩艳丽,人物纤毫毕现,比铜镜里面照出来的还清晰。无论是湖水、鲜花、宫殿、仙鹤、仙人都是那样的逼真,让人感觉仙境仙人就是那样的。
安然羞涩一笑道:“瞒着母妃和芳嫔娘娘,是我的不是。是殿下说我这身份要是外泄,只怕引起麻烦,让瞒着些,之前连皇上都是不知道的。”
惠妃和芳嫔这才从震惊中回过些神来。
惠妃禁不住拉着安然的手道:“你,你真的是顾家三少?那云梦真人呢?也是你?”
安然点头道:“是的,都是我。”
安然这一坦诚不要紧,立即让两名江南才女兼粉丝围起来问七问八。要知道,云梦真人不仅仅是花鸟图画得好,还写得一手好字。不仅如此,云梦真人写的飘渺之旅还一直吊着她们的心,恨不得大隋之音每天一期才好。
紧接着,安然就被惠妃拉到她的书房里,非让她给自己写一幅字不可。
安然看着惠妃气质如江南烟雨般温婉又带着几分出尘的仙气儿,如今人到中年,这种温婉的气质更加增添了她身上的韵味儿。她想了想,便摘抄了曹植《洛神赋》里的一段话送给母妃: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不是她偷懒就写这么几句,其实是因为她记得最熟的这么几句。不过,她觉得用这几句来形容母妃,也尽够了。
惠妃看着安然一笔圆润潇洒的行楷,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真是越看越喜欢。
芳嫔站在一边,看过也是羡慕不已,当下也顾不得矜持了,拉着安然的胳膊不依道:“不行,王妃也得给我写一幅字才行!”
既然让她们知道了,送些字画自然是免不了的,安然欣然应诺。这也是帮哥哥拉拢芳嫔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虽然父皇很喜欢哥哥,但若是芳嫔不喜欢,老是吹枕头风说哥哥坏话,次数多了也难免皇上生出嫌隙来。所以,像芳嫔这样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娘娘若不嫌弃,以后叫我安然就好。”
“这怎么好?”毕竟安然王妃的诰封比她的品级要高。
安然笑道:“娘娘是长辈,以后必然也是要封妃的,叫我名字才显得亲戚呢!莫不是娘娘还在生我表姨母的气,连带着也生我的气?”
芳嫔想起皇上的提点,也就不矫情了,当即应下,叫了一声安然。
安然笑着应了,随后便静静盯着芳嫔久久地打量。
芳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没有什么不妥当啊!
“王妃?安然?可是我身上哪里有什么不妥当?”
安然忽然笑开来,提笔写下一首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诗仙大人,请原谅小女子吧,眼下就您这首诗最适合了。
这首诗原本是皇帝让李白写来赞颂杨贵妃的,能流传千古,自然也让芳嫔喜不自胜。云想衣裳花想容,这是称赞她的美貌,偏偏这称赞的方式与众不同,而没有女人不喜欢人家称赞她漂亮的。
“今日我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芳嫔拉着安然的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王妃果然不愧为大隋第一才女!”
安然羞愧地低下头,她的诗是抄袭的,受之有愧。若坦诚说是他人所作,这个他人又是谁?若说是哥哥所作,那自然是写给她的,又岂能转赠芳嫔?所以,就让她再无耻一下吧!
就连惠妃见了,都忍不住长叹道:“不仅写得一手好字,画嘚一笔好画,又如此才思敏捷,锦绣诗句有如信手拈来,也不怪平王如此待你。”
安然红着脸道:“母妃和娘娘过誉了……”
惠妃和芳嫔只当她谦虚不好意思,反而对她更加喜欢起来。
“王妃,你也帮我画一幅像好不好?”芳嫔有了安然的字和诗,又如何肯放过她的画。
安然点头道:“没问题,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先给娘娘和母妃画一幅二美图,以后再给你们单独画肖像好不好?”
惠妃和芳嫔都连连赞好。
安然又对惠妃道:“母妃,中午我们请皇上和平王过来用午膳可好?我好久都没有跟殿下一起用午膳了。”
惠妃也好多天没见过儿子了,便立即让人去请,至于皇上能不能来,那就说不准了。而后三个女人就转移到园子里的六角亭里,安然给她们画像。
惠妃和芳嫔背对着小桥流水,靠在亭子的扶栏上一坐一依,真真是人比花娇。
安然还是先将大致的构图画出来,细节部分再弄回去慢慢修改。等中午皇帝和平王一起来到穆华宫的时候,二美图已经初具模样了。
两个男人点评了这幅画,尤其对安然的取景极为赞赏。
皇帝点评说:“这丫头不拘泥于形式,让惠妃和芳嫔一坐一依,一下子就让这幅画生动了不少。要是两人坐在一起,就算画得再好,在构图上也落了下层。”若是一般女子,如何敢让芳嫔站着?可这丫头不但这么做了,看样子芳嫔还喜欢得很!
杨彦笑道:“还是草图,回去以后还需细细修改上色,等全部画好,当是一幅传世名画。”
皇帝忽然心中一动,自己百年以后,也只有皇后和惠妃能陪着自己,不如就用这幅二美图随葬,也算是让芳嫔陪着他了。或者,以后让老三媳妇儿再给芳嫔画一幅?
这时,芳嫔已经喜滋滋地将安然写给她的诗取来拿给皇帝看。
“皇上您看,这是平王妃送我的诗,您看她不但字写得好,诗也写得好!皇上果然没有骗臣妾,王妃的确当得起大隋第一才女的美誉。王妃的才华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臣妾对王妃,真是钦佩不已。”
“嗯,这首诗好,不如就提在画上如何?”
皇帝见了安然写给芳嫔的诗,也是赞叹不已。这个出身寒门的少女,因为神仙的一颗益智丹,居然变得如此聪慧。若她以后和老三生下孩子来,又该是怎样的聪明伶俐?不比较不知道,难怪老三不要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惠妃笑道:“好呀!如此臣妾也跟着沾光了。”
皇帝捋着胡子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惠妃你也当得起。”
惠妃听了,心里自然甜蜜。都这把年纪了,皇上一个月还记得来两次穆华宫,她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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