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复兴公司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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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内亚是一个非洲大地上一个拥有古老文明的国度,也是从法国的殖民锁链下挣脱出来的一个新生的国家。( ·~ )

    时至今日,虽然现代文明已经渗透到了它的角角落落,但它仍然处处浸润着原始部落的气息。

    不论你从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望去,它的泥墙草顶的村村寨寨,红色粗犷的土地,葱郁的丛林还是那样无声地偎依在一起,浑然一体,但却在无时无刻孕育着开垦的欣喜,发掘的奇迹。

    几内亚是那样的神秘,几内亚是几内亚人的几内亚,也是我记忆中永远的几内亚,是我生命中的几内亚。

    她是我生命中的奇珍异宝,她的绚丽丰姿是我梦中的渴望。因为她飘摇在郁郁葱葱的芒果树下,欢笑在高耸摇曳的椰林里。

    科纳克里机场建造在延伸到大西洋的海滨滩涂上,在飞机盘旋降落的时间里,神秘莫测的大西洋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无垠的暗蓝洋面上浮荡着诡秘的雾气,几内亚,我们就要在你的怀抱里开始新的工作和生活了。

    一出机舱门,首先迎接我们的是扑面而来的热浪,这仍然让多少有些心理准备的我吃了一惊,这时候的我国,虽然炎热但郁郁葱葱的树木加上阵阵的海风还是很舒适的,想不到转眼间我们就一下掉进了蒸笼里,热汗涌遍了全身。

    除此之外,前前后后都是黑色的面孔,充满鼻孔的是令人不适的浓重狐臭气味。

    我的生命历程中不期而遇的几内亚就这样向我拉开了序幕,我知道,在此后的两年时光里,我要尽快熟悉并适应这里的生活,并融入到几内亚形形**的人群中,开始人生历程的新解读。

    先我们一个月到达的项目领导在机场迎接我们,为了简化出海关的手续,有人给在机场办手续的执勤警察递过去了一些几内亚法郎,我们就顺利通过了海关的例行检查。

    接我们的面包车出了嘈杂混乱的机场,就一路沿着起伏的丘陵公路进入了延伸到大西洋半岛上的科纳克里市区。

    科纳克里位于西非大西洋之滨,市区地跨卡卢姆半岛和通博岛,其间有海滨大道相连。[]

    据悉,科纳克里人口约90万,1884年由法国建立,1893年成为法属几内亚殖民地首府,1958年成为**后的几内亚首都,为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水陆交通枢纽。

    在科纳克里耀眼的夕阳下,我们对这个陌生的国度充满了好奇,可是大家都默不作声,各自想着心事,车里弥漫着好奇和陌生的气息,因为压根不知道要向先来的同事问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向外张望。

    街道两边,除了历历在目的楼房外,满眼都是平房店铺以及沿街搭建的各式各样的花花绿绿的简易棚,忙忙碌碌的人们在其中吆喝叫卖,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人们在马路上随意穿行着,这一切似乎和我想象中的首都相去甚远,也许只有这样才是一个非洲国家首都的真面目吧。

    汽车离开了主街进入了小巷,驶上了青色的碎石路面,小巷两侧是一些独居的院落,院墙洁白或是青灰,掩映在芒果树下,显得尤其静谧。

    面包车在一座院落前停了下来,这里是复兴矿业分公司驻几内亚的项目部。

    我们在这里略作休整,吃了两天来第一顿可口的面条,并和项目部的刘晓敏经理见了面。

    刘经理大约三十四五的年纪,是一个洒脱大方的女士。

    据说,刘经理已经在几内亚工作了六七年了,在几内亚很有影响。

    对我们这群想出来短暂淘金的人来说,我们只有向她表示敬意了。在以后的日里,刘经理先后几次到我们的工地检查指导工作。

    在项目部略作休整后,我们又驱车来到--世纪高大,这里也叫做--华夏城,这是一座l型的四层楼建筑,是复兴农业分公司属下的科巴农场设立在几内亚首都的基地,附近是我们公司的安保大队和大使馆经济处的几座楼房,在周围低矮建筑的包围中很是显眼。

    到了这里,住上了我们国家的楼房,周围又都是一国人,大家拘谨的心理一下放松了,开始有说有笑,有人提出赶紧给家里打个平安电话吧,可一算时间,此时远在祖国的家人正在凌晨的睡梦里,也只好作罢。[ ~]

    次日,大家都早早地起来了,开始做向工地出发的准备,我们要去的工地,离科纳克里首都还有近800公里的路程,位于几内亚东北部一个叫锡吉里的地方。

    因为要等去市内办事的一个同事回来一块走,我们一直等到了中午饭后,在这期间,大家挨个用项目部仅有的一个卫星电话和家里人通了一个简短的电话。

    也许是电波要从地球的另一面传过来又传过去,你可以感觉到你说的话慢慢的跑去,对方的话又一字一句慢慢传过来,不禁令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此后,妻女在地球的另一面,我在地球的这一面,黑夜白昼颠倒,时空轮回,音讯飘渺。

    下午一点,我们一行三辆车开始出城向锡吉里出发。快进入高雅山区的时候,一辆吉普的油泵出现了故障,走不了几公里,就要停下来修理,项目领导就安排这辆车返回科纳克里修理,于是吉普车上的人只好都挤在了面包车上。

    我们走的这条公路东西横穿几内亚全境,中间要翻越几座大山,这些山脉也是整个西非的屋脊。

    蜿蜒曲折流经4000多公里,滋润着西非21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流经几内亚、马里、尼日尔、贝宁和尼日利亚,最后注入大西洋几内亚湾的尼日尔河就发源于此。

    汽车在高耸雄峻的大山间穿行,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有时候,汽车在山角上拐弯的时候,你可以凌空俯视山底下突然出现的一大片平整的田地,以及田间地头的椰林,异域风貌尽收眼底。

    有人给我们指着远处一座缭绕着白色雾气的山峰,说那就是高雅山的主峰,山脚下那片白色的建筑就是高雅矿泉水厂,几乎全科纳克里的矿泉水都是这里生产的。

    穿过山区,车辆进入了几内亚中东部平原地带,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车灯划开了黑暗,耳边是车辆疾行时风的哨音。近午夜12点,我们的车进入了达博拉市郊外的一座旅馆。

    由于来得较晚,我们的人安排不下,项目领导就提议大家挤一下将就一晚,大家就三三两两地分头住下了。

    这里也许只能算是一座旅馆,和中国古老又典型的大车店有着近乎相似的布局,四面是一圈平房,中间是一片开阔的场地,场地中间点缀着几块四四方方的小花园。

    房内比外面更闷热,有几个房的电风扇坏了,于是,实在忍受不了酷热的同事就出来了,从一个录像厅里搬了些塑料椅,大家一起围坐在院落中间的水泥地上闲聊,我当然也在其间。

    在几内亚我也就住过这么一次当地旅馆,还是和大家在院里坐了一个晚上,给蚊提供了一夜的美食。

    第二天早上,与昨天下午的山区景色全然不同,汽车几乎一直行进在平原丘陵地带。

    由于正值几内亚的旱季,路两边的近一人高的干枯茅草一眼望不到边,草原的中间点缀着一些高大兀立的面包树或是木棉树,这样的景色就是我们经常在电视画面上见过的非洲大草原吧。

    车走到距离几内亚第二大城市康康市大约还有五十公里的地方,下了柏油路面,向西北方向驶上了红土路,车后扬起了滚滚红尘,两辆车只得拉开了距离。

    车辆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颠簸前行,就像远古征战在荒原上的勇士一样,一路披荆斩棘,向前方无畏地冲去。

    伴着我们前行的,还有道路右侧不远处的尼日尔河,尼日尔这个名字是从法语一词音译而来的。

    关于尼日尔这个名称的含义有多种不同的解释:一种认为是河流的意思。另一种认为是黑色的意思,即黑人地区的河流。

    但尼日尔河源远流长,两岸又居住着众多民族,这些民族出于对尼日尔河的热爱和赞美,又都用自己民族的语言,对尼日尔河赋予了各种美妙动听的名称。

    几内亚和马里人称之为--朱莉芭。

    芭是河的意思,而朱莉则有两层意思:即伟大的血液和伟大的歌手。旱季中的尼日尔河的身影并不丰美,还没有给我们这群初来乍到者展示它的气势磅礴的真面目。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了廷基索河边,等待乘轮渡过河。

    廷基索河是尼日尔河的两条重要支流之一,在锡吉里市附近汇入尼日尔河。

    站在渡口的河岸台地上,可以远远地看到两河交汇处那宽阔的河面。渡轮拉响汽笛缓缓地靠了岸,船头的两块巨大的踏板被船工用铁链放下,搭在了湿滑的泥岸上。

    渡轮上的车辆和人们挤作一团,争相上岸,真是一派为了生活、为了生存而不惜奔忙的景象。

    这样的景象,以后我们也无数次地置身其中,这条德国造的年代久远的遍体油污的渡轮,是我们来往于两河间进行公路施工的唯一通道。

    过了廷基索河,又前行了十多公里,我们终于来到了不远万里行程奔波而来的目的地——锡吉里市。

    这座地处几内亚东北部边境城市的名字是由法国入侵者命名的。据说,法国殖民入侵者首次来到这里时,问一个当地马林格族人:这是什么地方?这名当地人听不懂法语,面对气势汹汹的侵略者,只是惶恐地说,锡吉里、锡吉里。

    锡吉里在几内亚马林格族语言里的意思是请坐,于是,锡吉里就成了这座城市的正式名称。

    锡吉里市大约有四五万人口,是隶属于康康省的一个小省。

    我们租住在一个几内亚法官的独居小院里,这名法官在科纳克里工作,这座小院是他在家乡的寓所。

    这座小院在当地还算是一座不错的房,有六间居室,一个大客厅,两个卫生间,一个厨房,院里铺着青色的碎石,令人无比欣慰的是,院里还种着四五棵芒果树,金黄的芒果挂满了枝头。

    掸去行李上厚厚的一层红色尘土,一路劳顿疲乏的我们随便吃了一点面条,就倒头睡下了,这一觉竟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在几内亚的一个平凡普通的早晨,在甜香的芒果气息里,我们在异国他乡的新的工作和生活开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