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窦子涵的确忍无可忍,她如果真的是这时代的以夫为天的女子,遇上李三这种性子,大概也就认命了,可偏偏她不是,她已经尽力学着融合这个时代了,可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她可以违背自己心意活着,可那样活着,她真的很憋屈。
她就是个穿越之魂,本就是这个样子,何必一定要憋屈地彻底迎合这时代的一切呢?李三这人做事永远不为别人考虑,永远只图自己一时痛快,可这些事情要是针对外人倒也罢了,可她是他的妻子,她要求在他们的生活中拥有最起码的尊重和相应的知情权和参与感。
这麻药是她特意配置的,原本是打算离开京城后,有时间再给这人一个教训的,不过,今日在定国夫人府上闹了这么一出,倒是让她的打算提前了。
不过,有一句话要做,见好就收,她既然给李三扎了几针,有可能惹到了这人,这人极有可能像刚成婚时给她甩脸子看,这就不好了,所以,她必须的想个法子,让他明早醒来后,不至于再跟他闹别扭,那么,现在看来,最好的法子,只有使用哀兵之计了。
哎!窦子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她窦子涵曾经是多么冷淡自持的一个人,如今,却被这李三折腾的用起了心计,还搞不定这个男人。
童话故事中说,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多半都是骗人的,相爱的人婚后相处都难,更别说,她和李三在婚前并没有什么相爱基础的人,磨合是需要过程的,遇上李三这种性子的男人,两人之间的磨合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李三公子一早醒来,倒是美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但马上就回想起了昨晚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了,上次,她将他打晕了,他没有多加计较,可这一次,她又将他扎晕了,他心中可真是有了怒气。
他觉得她辜负了他对她的信任,他李三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在外人面前,他绝对不会这么不设防,可对着自己心尖上的人,他从来没想着要提防她,可她又是怎么对他的呢?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
如果他再纵容下去,她岂不是更加不知道珍惜他的心意了,对了,她人呢?他四处看了一看,天色还没有亮,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快燃烧到底部了。这说明距离天亮也不远了,他记得这种蜡烛的长度可以燃烧整整一整夜,刚好到天明,就熄灭了。现在这蜡烛燃烧到了底部,这说明,天真的快亮了。可她人呢?床上没有,整个内间也没有,该死,她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半夜三更的能去哪里,他不是还没来得及对她生气吗?她能去哪里?
当下,李三公子心中的担忧倒是占了上风,也顾不上别的,连外衣都没有披,就打算下床去找人,系拉着鞋子急匆匆地出了他们房间的内间,迎面就看到了对面的软榻上斜坐着自己心尖上的那个人。
只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一晚都没有睡的样子,身上的衣袍还是昨晚睡觉之前的衣袍,脸色苍白,虽然两眼紧闭,可看起来,双眼红肿,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昨晚哭过了?
幸好房中的暖炉还没有熄灭,否则的话,她这样任性,受了风寒该怎么办?看着她这样可怜的样子,他心中的火就去了一半,有些无奈地,弯下身子就要去抱她去床上,责问是要责问的,不过在床上也可以。
李三公子一动,窦子涵就醒了,事实上,她的警觉心本就不弱,再加上特意要做戏给这人看,药效过去的时间自然也是经过精确算计的,所以,这时,他一动,她就醒了。
醒了之后,她一声不吭,只是靠在他的胸前推他一把,又开始抽抽噎噎起来。
看她又哭了起来,李三公子有些无措,原本他打算使脸子给她看的,怎么临了,却是她使脸子给他看了,让他发怒吧,他还是有些舍不得呀,最后,只有些无奈地道:“你算计了为夫,怎么倒把自己委屈上了?”
“你和——她们——一起——欺负我,一起——欺负我!”抽抽噎噎地断断续续地道。
“她们?”
“你昨日在别人家还打架,不就是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还有,你现在已经是一方父母官了,却还知法犯法,将来,又怎么服众,既然触犯了刑律,却对慕容大人的处置结果置若罔闻,如果你再那样肆意妄为下去,皇上怒了,我又怎么能不担心呢?你就是要欺负我,欺负我。”反正昨日,慕容月那不伦不类的处置结果倒是给了她一个幌子。
窦子涵的话,让李三公子深刻反思了一下,然后,他一把将她揽紧道:“乖娘子别哭了,哭的为夫心都疼了,是为夫莽撞了,让娘子受了委屈。”李三公子倒是没有怀疑窦子涵的话语中有故意误导的成分,毕竟,他虽然是个肆意妄为的人,可这时代,大多数人还是认为皇权大过天的,没有几个人不去敬畏皇权,自家宝贝娘子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这傻心肝,未免有些太认真了吧,他就根本没把慕容月那不公平的处置结果放在心上,让他半年不抱自己亲亲娘子,这怎么成?
不对,就算她处处为他考虑,可也不能不给他说一声,就将他给扎晕过去吧,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地脸,沉了声音道:“就算如此,你也可对为夫明说,为何却对为夫动起手来,为夫失去了直觉,怎么保护你。”昨晚他们是在自己家里,如果他们将来出京,在外边,她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动了手脚,那,要万一有了什么危险,她该怎么办?对,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你做事时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这些事情还要我明说吗?反正,做了你的娘子,这每日担惊受怕也是一定的,我不认命又能怎样?”这人怎么还抓住这个把柄不放了,既然如此,她就不能让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计较,只好做出一副哀戚的样子来。
李三公子闻言,怔了一怔,直觉地道:“每日担惊受怕?”
窦子涵不答,只是继续抽噎。
李三公子沉默了,一时之间,房间内只有窦子涵清晰的抽噎声,哎,她可以改行去做影后了,这眼泪给流的,虽然动了点手脚,还不能让李三发现端倪。
“乖娘子,别哭了,为夫怎么舍得让你担惊受怕呢?以后为夫一定会改的。不过,你以后不能将为夫再给扎晕过去了,有什么事可以明说。”李三公子诱哄道。先前的怒气已经消了,亲亲娘子既然为自己担惊受怕,那就说明心中是有自己的,虽然,她有些任性有些调皮,就算功过相抵了,他也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明说你会听吗?”窦子涵终于止住了抽噎,她知道昨晚的事情应该已经过了危机期,可她的本来目的并不是为了阻止他昨晚在床上的行为,而是希望他日后做事别这么肆意妄为,能够听从她的一些劝阻,能够在言行上多尊重她一些。
“会听,一定会听。”对上窦子涵质问的眼神,李三公子直觉地不喜欢这种眼神。
“那好,我让你现在放开我,不经我的允许,不要随便摸我,亲我。”
“这怎么行?”李三闻言,特意还将窦子涵的身子往自己怀中拢了一拢,明知道眼前有一块肥肉,不吃怎么甘心。
“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到,那其他的事情更加不能指望了。”窦子涵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个食肉动物,这个条件她本就没指望他答应,更何况,夫妻之间的亲亲摸摸本就是正常的行为,如果她拒绝这些,倒是她有些不正常了。
“除了这个事,别的事都可以。”
“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许多事我就明说了,你不能装作听不懂,还有,床上的事情,必须要让我愿意才成,你不能随便强迫我,尤其慕容大人的判决呀,看吧,这就是你付出的代价,看你以后做事还肆意妄为不?还有你这张脸,鼻青脸肿的,实在有碍观瞻,以后呀,要是让我看到你身上受了伤,你就永远别抱我。”现在的谈判总算有了点进展,李三这人虽然不着调,但窦子涵就是觉得他如果答应了她的事情,还不至于出尔反尔。
不出所料,第二日,京城铺天盖地的八卦就来了,李三这厮又明星了一把,定国夫人的生辰宴上最大的新闻就是昨天那一场架,还有那不伦不类的判决。
当然,作为李三公子的新婚妻子,窦子涵同时也被提高了知名度,许多人也对她保持了很高的好奇心,不过,这些窦子涵都没有放在心中,接下来的几天,李三公子要上任的路引还有各种公文已经被办了下来。
这几日,李三公子回府的空闲时间多半倒是陪着李老祖宗的,也许是考虑到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回京,临行前也多少尽尽孝道吧。
也许,是因为他们打算走了的缘故,英国公这几日见到这个儿子,神色也柔和了许多,平常也不时将李三公子叫到自己书房中去,也不知在嘱咐什么,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
对英国公这个公公,窦子涵倒也没有大的恶感,这个人表面上来看,人品还应该属于那种很方正的一类,更主要的是,他对她这个做儿媳的,从表面上看来,应该也是没有什么恶感的。
因为这李家李老祖宗还在,所以,她这个儿媳妇不用专门去给英国公夫人立规矩,和英国公夫人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她抱持的态度就是,这个婆母不来找她麻烦,她自然也不会特意跟对方过不去,可如果这个婆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她也不会乖乖地受着,不过现在,表面上的和谐还是在维持的。
至于茗元郡主,看来这个妯娌注定是与她不对盘的,每次,见了她,都什么好话,窦子涵也懒得跟这人计较,反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又不在京城,与这人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窦子涵的子嗣上既然没有什么大问题,李老祖宗原本觉得自己有些太小心了,现在看着李三公子对这个孙媳妇是真的挺稀罕的,再加上,这一段日子,李三公子明显被成婚之前安分了许多,所以,抱着对窦子涵补偿的态度,特意允准窦子涵回崔家住一晚。
其实,就是体谅窦子涵马上要跟着李三公子去慕云城了,窦子涵又与崔老祖宗这个外祖母的关系很亲近,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能相见,更何况,崔老祖宗的身体也不太好,就给了窦子涵这样一个机会。
这个时代,女子出嫁可真算是泼出门的水了,不经婆家允可,不能随意回娘家或者随意串亲戚,这一点上,窦子涵还是很感激李老祖宗的,毕竟,没有崔老祖宗这个外祖母撑着,她现在还不知道落个什么下场呢?
如果崔家的人都能像崔老祖宗一样对她交付几分真情,或者,就算没啥真情,也不要来害她的话,她是真的不介意将崔家当做亲人看待,可惜,崔家那样的环境,崔老祖宗身边还有不知名的危险存在,崔家几房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是崔国公,自己这个便宜大舅父,她总有些看不清的感觉,可她的身份也只是一个外孙女,崔家的事情不管到了何时都轮不到她做主。
如今,她却不能继续留在她老人家身边了,只能嘱咐她老人家身边的人多多照顾了。临行前,去见她老人家一面也是应该的。
不过,窦子涵这次回崔家时,却是一个人带了身边几个丫鬟婆子,被小四护卫着回去的,不是李三公子不想跟着,而是,李三公子被皇上宣进了宫,还没有出宫。
小四这次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上任,这几日也很忙,窦子涵这段时间也发现,这个小厮和李三,是典型的狼狈为奸型的主仆,李三公子做的许多事,小四这个随从都在中间插了一脚。
崔老祖宗自从解了一梦千年的毒之后,身子又恢复的差不多了,窦子涵见了后,看她身体还不错。
崔家崔三公子和窦子芳的事情还是让崔家人知道了,崔二夫人私下里给窦子芳两个选择,一,进门做崔三公子的一个小妾,可这孩子必须要打掉,为何呢,原来,这时代,一般世家大族的规矩,是很忌讳有庶子比嫡子出生早的。
崔三公子现在还没有娶正妻,怎么可能现有庶子出生呢?可崔三公子那名声,那品行,有那个名当户对的女方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呢,偏偏,崔二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还是希望自己娶个好的儿媳妇呢,这样一来,崔三公子的婚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到目前为止,窦子芳还没有给崔二夫人一个确切的答复,反正,对窦子芳,窦子涵也没有几分姐妹之情,自然也懒得去管她的事情,无论最后,窦子芳怎么选择,那都是窦家和崔家二房的事情了。
崔大公子带着新婚妻子去外地赴任了,她将崔大夫人送进家庙的结果就是,崔大公子的婚事少了一个干涉的人选,崔国公自然也不喜欢大儿子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最终却同意了,不过就是父子之间的一个交易罢了。
这些,自然不是窦子涵能知道的,不过她也懒得管,崔四姑娘还是没有消息,崔家三房永远都好似以一个旁观者在看着一切。
崔老祖宗虽然也很舍不得窦子涵离开京城,可也知道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心中总有一个隐忧,可这隐忧又不能轻易出口,只能希望李三这个不着调的能好好保护好这丫头。
当晚,窦子涵与崔老祖宗同卧一床,两人说了多半夜的话,最后才沉沉睡去,这次,窦子涵也给崔老祖宗带了一些她配制的药粉和药丸,以方便崔老祖宗能够应付一些突发意外。
第二日一大早,李三公子就到崔府门外等着接人了,窦子涵再一次回头看了这个自己住了大半年的地方,心思复杂,最后回头,脚步坚定,脸上带笑向李三公子身边走去。
又过了三日,终于到了他们启程的日子,这日,用过早饭之后,他们的行李就开始装车,李老祖宗亲自被人扶着来送他们离去。
既然李老祖宗都亲自出动了,其他人不管心中抱着怎样心思的,都纷纷前来送行,除了李家长房一些正经的主子外,还有李家其他房的人,声势还真称得上是浩浩荡荡。
最后,他们夫妻两对李老祖宗磕了三个头后,终于开始启程。
这一行,窦子涵只带了任妈妈,含笑,阿蓉,还有两个粗使的丫鬟,两个粗使的婆子,窦子涵都觉得带的人足够多了,可李老祖宗还是觉得少,最后,还是李三发了话,李老祖宗才没有加其他侍候的下人。
除了这些随行侍候他们两位主子的仆从之外,这一行,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一行还带了二十名护卫,还有五名李家的暗卫。
二十名护卫,窦子涵作为李家的女主子,这二十个人可是专门记忆了一番,而那五名暗卫,窦子涵压根就没有见到人,如果不是李三告诉她这个,她还不知道,他们身边还跟着五名躲在暗处的人。
除了这些人之外,李三公子还带着一些幕僚,去当地方官,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的人都是新面孔的,许多事需要自己的人去做,英国公这次为了儿子能做出点成绩来,将身边几个得意的幕僚也派给了儿子,暗卫们是为了保证儿子安全的,那么,这些幕僚就是给儿子做帮手的。
这些幕僚有些已经成家了,不过,鉴于慕云城风险重重,这些幕僚并没有将家眷带着一起上任。就算如此,还有一部分人,可以称得上是手艺人吧,比如说会修马车的,会在野地辨别方向的,还有绣房的,还有两个厨子,等等,总之,就算他们这一行人已经够精简了,但这队伍还是浩浩荡荡的,就算是想低调,也低调不成。不过,现在毕竟才准备出京,等快到慕云城时,就不能这样大张旗鼓了。
现在虽然天气寒冷了,不过他们出行的这日,倒是阳光明媚,马车出了李府的大门,开始奔向一个新的进程。
京城虽然还是这么繁华,不过,有一段日子,他们是不能再见了。窦子涵毕竟对京城也没有很强的归属感,所以,就算离开,也没有什么强烈的不舍之情。
李三公子今日在外宾骑着马随行,出了京城城门后,到了十里外有一个驿站,那里,有李三公子一群狐朋狗友前来送行,只是,这人的朋友还真是五花八门,上久留,下九流什么都有,甚至还有和尚。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些事特意来送李三这个瘟神离开的,应该也算是他的仇人吧,总之,这驿站也挤得满满的,窦子涵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李三是被这么多人惦记的。
路途是无聊的,窦子涵临行时,还特意准备了一些游记还有一些地理志来看,尤其是他们沿路经过的一些城镇。
马车实在是一种速度不快的交通工具,尤其是,这几日,她的大姨妈还来报道了,这马车虽然已经尽量舒服了,可坐着仍腰酸背痛。
这时代自然没有卫生巾什么的,就算她让人制了特定的月经带,可这东西毕竟比不上现代高科技下的产物,只能将就着使用。
窦子涵这具身体的月经周期明显不太规律,她虽然自己也给自己开药调理了一段日子,可是效果不是很明显,这要是当初,她听了窦子芳的话,心中有些不安的缘故。
虽然这月经周期不规律,可好在来的时候,虽然身子很疲乏,很怕冷,持续的时间也长一些,但没有痛经的毛病。
出了京城之后,刚开始,走的是官道,一路上,人烟还是比较密集的,可是越走,等到了晚上到了距离京城四十里之外的一个小镇时,人烟已经没有那么密集了。
不管在那个时代,这道路很少有许多直线距离的,他们出了京城所走的路其实也有些绕,不过现在从地界上来说,还是属于京城地界。
当晚他们一行人包了这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这几日,不是李三忙的三更半夜才回来,就是窦子涵的身体不舒服,所以晚上,李三并没有轻举妄动。
“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病了?”李三公子虽然也知道女子每个月有几天那个地方是要流血的,可是对这个事情还是一知半解的程度,窦子涵这两日,精神本来就看起来恹恹的,再加上,他心中清楚,自家宝贝娘子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握住她冰冷的手,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这是正常情况。”这人的关心,窦子涵还是觉得挺窝心的,最主要是自从那晚她将他扎晕之后,他这几天都一直没有继续强迫她满足他,不过每晚的亲亲摸摸总是少不了的。
“为夫帮你暖暖。”李三公子握住窦子涵的手,将自己中的热量向她身体中输送一些,这两日,自家娘子没有精神的样子,看的他很是心疼,今晚安歇的时候,他特意请教了一些随行的刘叔,取了一点经,真希望,这一路上能够碰到师父,就算碰不上,也得早日找到师父,帮自己宝贝娘子调养调养身子。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李三手上的热力过甚,窦子涵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不一会,就在这种暖洋洋的状态下进入了睡眠中。
看着身边人恬静的睡颜,李三公子暗暗下了一个决心,这次,就算师父提出的条件再苛刻,他都要让师父将自家宝贝娘子的身子调养的和他一样,那样,他们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死。
那些太医们,就算小靴子算起来是他的一个师侄,都是庸医,他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从前,他在师父身边都学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对治病救人并不感兴趣,如果早知道有今日,他当初一定立志成为一个大大的神医,不过,以他李三聪明绝顶无人敌的气势,就算现在开始学医,想必成为神医也是可以期望的。
他们出行第三日,天气就变了,终于降下了今冬第一场雪,这场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李三公子唯恐冷着自家宝贝娘子,还是住在驿馆中,对着火盆坐了一日。
这一下雪,这交通情况很是糟糕,这不走也不行,第二日晚,雪晴了了之后,第二日一大早,他们就开始动身了,为何动身这么早,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中午雪水消融了道路很泥泞,而早晚的道路则被冻着的,方便行走。
等到了中午雪水消融的时候,可以找个落脚的地方再等等。
所幸,接下来的几天,所经过的地方都没有再下雪,随着他们方位的南移,明显气温都开始回升了,已经有了春天的感觉。
这天气暖和了,窦子涵的心情也比较好了,不过,自从她的大姨妈过去之后,李三公子倒是每晚上都抱着她休息,却没有更加过激的行为,这让她心中不免好奇,难不成,这李三真的打算遵循慕容月当初的那个不伦不类的处置结果,打算禁欲半年?
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未免不太符合这人的风格了吧,虽然她也希望这人的一些行为能做一些改变,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的性子是这么容易改变的吗?更别说,李三这种一向肆意妄为的人了。
不过呢,就在这个地方,他们经过路遇了第一波拦路抢劫的,也是,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马车又那么阔气的,一看都是山贼强盗们眼中的肥羊,不宰他们宰谁。
不过这伙山贼们可是遇上硬招子了,他们随行的这些护卫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更别说,这李三的功夫不错,怪招也更多。所以,最终的结果那就不言而喻了。
窦子涵一路行来,也很是劳累,马车坐的她感觉全身骨头都疼,而骑马这运动,好像也不太适合她。
胭脂镇没有驿站,所以,同样住了唯一的一家客栈,虽然环境不怎么好,但出门在外,许多东西都是不能将就的。
众人用过午饭之后,李三公子就让窦子涵休息一会,他去处置那些山贼,
这些事情,窦子涵本身没有什么兴趣,也就不太关注,午饭过后,打算午睡一会,不知不觉中,她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之后,就发现情况不对了,首先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应该是眼睛上蒙上了什么东西,其次,她的手脚好像都被绑起来了,动弹不得了,而且她没有感觉错的话,她应该是被绑在柱子上或者大树上吧。
她现在是在哪?怎么到了这里?好像该死地被绑架了,李三人呢?李家的护卫和暗卫们都是吃干饭的吗?那么多人还守不住自己一个人,绑架自己的又是什么人,莫非是遇到的那山贼的同伙?还是另有其人?
一时之间,窦子涵的心思转了几个弯,她平日也不是那么大意的人呀,怎么被绑架,事先一点警觉心都没有,片刻后,虽然她的眼睛上罩了几层黑布,看不清现在的环境,不过,她倒是听到了鸟儿的啼鸣声,还有风吹树木,树叶发出的刷刷声,不仅如此,她还闻到了不知名野花的香味,这一切都说明,她可能被对方绑在了野外的大树上。
被人绑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周围除了这些声音,却没有一丝人声,就好像周围没有一个人一样,这下,窦子涵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这绑匪绑架了她,总不会将她放着自生自灭吧,还有,这时代,据说山上的野兽很多,要是她被绑在树上,迟迟没有人来救,那等到了晚上,不就成了野兽们的美餐。
她动了动手脚,发现对方绑的还真紧,根本就松不开,她身上原本护身的东西恐怕也被对方搜去了吧,现在根本没办法将这绳子解开。
好在虽然她的身子不能动,但发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当下觉得这样静静等待不是个事,不如开口唤几声,看这附近有没有人,想到这里,她出声喊道:“有人吗,救命呀!”
喊了几声后,没有人应答,正当窦子涵以为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时,终于有人开口了:“小美人,醒了,来吃点果子吧,这果子的味道不错,本大王我在山上刚找的。”
窦子涵闻言,吓了一跳,这人的声音有些怪声怪调的,最主要的是当她以为这周围没有人时,对方却出声了,虽然这声音怪声怪调的,可窦子涵却感觉到这人的年龄应该不大,这点从一个人的音质上就可以判断出来。
接着,她就感觉到有些冰凉的感觉触到了她的唇上,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怎会轻易入口,所以,并不张嘴。
“来,小美人,张嘴,要是你不吃这东西,本大王就要吃你了。”这人继续嬉笑道,然后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捏了一把。
窦子涵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吧。”
“小美人,既然不愿意吃这果子,本大王就只能先吃你了。”这次,身边的人声音变了,而且还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
窦子涵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当然心中也有些恼火,冲口而出道:“李梦阳,你发什么神经呢?”好端端的,假扮起山贼来了,吓了她好大一跳,她就说嘛,李家的护卫和暗卫们没那么窝囊吧,竟然让她落入山贼手中,原来是有人监守自盗呀!
“美人儿,你怎么知道本大王的名字叫李梦阳,还是你本就是本大王的压寨夫人?”这人可没把窦子涵的怒气放在眼里,一只手还在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乱摸,另一只手手中还拿着刚才的果子,磨蹭着她的唇。
窦子涵心中哀叹一声,她就说这人怎么这几日变成了柳下惠呢,原来是等着扮演山贼强抢民女的戏码,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觉才特别的灵敏,她还是闻出了他身上特属于他的气味。刚才,也是她一时心慌,没有留意这一点。
“你还不把我松开,绳子磨的我胳膊疼。”这人的不着调整的她担惊受怕的,等她身子解放了,看她不咬死他。
“那美人儿是答应当本大王的压寨夫人了?来先亲本大王一下,本大王就帮美人儿松绑。”
“你脑子有问题。”她现在对假扮被山贼强抢的良家妇女没兴趣,只想好好修理一下这人才解恨。
“美人儿不愿意亲,那只能换本大王来亲美人儿了。”然后,窦子涵就觉得自己的唇被堵上了。
她已经熟悉了他的味道,当他的唇亲上来时,她本不愿意让他如愿,可是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她不由地就停止了抵抗。
片刻后,他们才停止了唇齿缠绵,他又流里流气地道:“美人儿的身段好诱人,让本大王摸摸看。”然后,手就不老实地在她身上的一些敏感部位移动,口中还道:“美人儿跟了本大王,本大王绝对会让美人儿吃香的,喝辣的,天天晚上有人暖被窝。”
看来,这人还真是扮演上瘾了,可在外边,被他如此骚扰,她的身体还是禁不住起了战栗,更何况,这地方虽然比起京城暖和多了,但也不能和夏日的温暖相比。
“美人儿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就让本大王先好好享用一顿吧。”他总还是不忍心真的伤了她的手腕,顺手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布带,然后将她整个身子搂入到了怀中,动作稍微有些粗暴,力道也不小,倒是将山大王扮演的惟妙惟肖。
窦子涵身子的了自由,就先撤去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巾,去掉黑巾之后,终于能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山谷,漫山遍野开着一种粉红色的小野花,难怪叫胭脂镇,据说这种小野花就是做胭脂的重要材料,不但有清甜的香味,还有诱人的色泽。
除了这漫山遍野的野花之外,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谷底那边,好像还有一处瀑布,这地方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这时,身边的这人可不允许她的心思抛锚,一用力,竟然将她压在了花丛中,她身上的衣物片刻后,也被他除去了大半,然后就是他激狂的动作,以及动作时,还不忘继续扮演山大王,说一些调戏的话语。
刚开始,窦子涵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这漫山遍野,好像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又被他的动作折腾出了感觉,心中的怨气倒是去了大半,当下也有些投入起来。
以天为庐,地为床,野花为被,两人的身子在花丛中时隐时现,两人的吟喃声若有若无,李三公子瘪了这么长时间,岂会轻易罢休,这傻心肝,怎么会以为他真的会半年不碰她呢?
这个地方可是他无意发现的,美景,美人,这是何等的享受。看在这些山贼们做出的如此贡献的份上,他不介意对那些人稍微仁慈一点。
李三这次扮演山大王,可把窦子涵折腾的够呛,两个人在这半山上,特别是在野花从中滚来滚去,将野花们压伤了许多,尽兴之后,窦子涵的头发凌乱,脸上更是和这花儿一样红了。
窦子涵这时,就算想秋后算账,也没什么力气了,哎!男人呀,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的下半身。
随后,李三公子又将窦子涵抱到瀑布旁边,亲自动手为她擦拭了一下身子,天色已经到了下午,才用外边的披风包着她的身子,带着她回到了住的客栈。
客栈的下人,特别是含笑她们随身服侍的,也都知道女主子被男主子抱着出去了,所以,等到他们回来后,也没有人露出异样的表情来,不过,当含笑看到窦子涵身上原本好好的衣裙被压的皱巴巴的,上面还沾染了一些野花的色彩后,脸就有些红了,更别说,李三这人今日假扮山贼,动作有些粗鲁,在她身上还留下了许多痕迹。
不过,晚上时,窦子涵还是狠狠地在这人的胳膊上咬了几个牙印。
“小美人,就算你再不愿意,已经成为本大王的人了,还是乖乖地跟本大王过日子吧。”被咬了几口,在李三这种粗皮厚肉的男人来看,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今天,在山上,可真美美地舒服了一把,难怪,赵三公子又将小妾带到野外折腾的嗜好。
这宝贝娘子以为,那晚,将他给扎晕倒了,他就真的不跟她计较了吗?等他回过神后,就想着要想个法子好好罚她一顿,这次,这些山贼人倒是提醒了他,嗯,以后,他应该考虑扮演下其他的角色,比如采花贼强抢民女,官老爷强抢民女什么的,好好享用自家的宝贝娘子。
窦子涵看到这人有些猥琐的目光和傻笑,就知道这人心中一定在想不健康的东西,这次,被假绑架,她身上的东西也被他暂时没收了,她就想狠狠地将这人再扎几针,都没有现成的器具。
接下来的两日,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到了第三日,这次他们到了楚州城。
楚州城在东唐国来说,也是属于一座大城市,不仅如此,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还很重要,可以说是京城的咽喉,是兵家争夺之地,在没有到达楚州城之前,窦子涵还是看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游记,对这座城市有了一个最简单的了解。
他们在京城准备的供养用到现在,许多东西已经没有了,等出了楚州地界后,还会经过一大群蔓延的山脉,这段路交通不便,也只有一些零散的村镇,这对李三公子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来说,供养极其不便,所以,他们还是决定在楚州城停留几日。
之所以在楚州停留,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楚州城的守备是英国公的好友,前面都说了,楚州城是一座地理位置很重要的城镇,所以,这城内是驻扎着部队的,楚州城的守备林占文就相当于楚州城的城防司令。
楚州城其实也算是一座山城,他们的马车还没有走到城门口,远远在夕阳中,就可以看到楚州城高大的城墙,城墙上还有来回走动的士兵。
等马车到了城门口时,他们就觉得城门口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因为城门口站着两队兵丁,再查看来往的行人,这点,看起来甚至都被京城城门的守卫还要森严一些。
李三公子是去外地上任的官员,一路上自然有各种身份证明,到了城门口,自然要与守门的官兵查看。
实在是因为李三公子这样的人到了那里,都不能让人轻易忽略,所以,这守门的官兵还是仔细查看了他的身份证件,又查了随行的人员,然后才放行。
进了城门之后,这楚州城街道占地面积还是很广的,街面上的店铺也很密集,街上的行人也不少,看起来,当地的经济应该还是比较发达的。
既然决定在楚州城停留两日,所以,窦子涵他们的马车进了街道之后,窦子涵和李三公子并没有马上去驿站,而是安排其他人先去驿馆,他们两人手牵着手逛起大街来。
一路走着,看着,这楚州城的有些东西还是京城没有的,行路时只能在马车里面呆着,还是把窦子涵给憋坏了,现在走动走动也能活动活动筋骨。
他们走着走着,经过了一条相对比较繁华的街道,碰见了一处耍杂耍的,这时代的杂耍其实也就是现代的杂技,虽然,这时代的人有功夫,这杂耍看起来还是很有趣味性的,至少不像这时代的戏曲,依依呀呀半天,她也听不懂都唱的是什么,所以,窦子涵干脆立在行人当中观看这些人表演杂耍。
根据窦子涵的目测,玩杂耍的这些人主要以妙龄女子居多,大概年纪都在十七八岁左右。最小的看起来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些表演杂耍的女子中有两三个样貌看起来特别出色的。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领头的,身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六三左右,但是身材比例很好,不仅如此,这女子一身白衣,气质清冷,总之,整个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一个卖艺的。
窦子涵他们站在当地看了片刻,这些女子表演的项目倒也算是很纯正的杂耍,不像现代社会,弄些乌七八糟的嚎头。不过,就算如此,有这么几个出色的女子,还是很引人行人目光的。
窦子涵还注意到,这纯粹是个女子杂耍团,只有两个容貌很一般的男子,看起来沉默寡言,不过,窦子涵却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一群卖艺的女子应该不简单,要不然,一群妙龄女子行走在这个世道上,这人身安全怎么保证。
前面有几个女子分别表演了她们的节目,开始站在一边休息了,这时,估计重点戏码上演了,最后开始表演的是那白衣女子,只见她手中一抖,阳光下,银丝一闪,然后,窦子涵就看到一根细细的银丝缠绕到了对面的柱子上,然后这白衣女子就像天外飞仙一样,飞身站在了那银色上,然后脚步竟然踩着那银丝向对面柱子走去。
“这丝线是什么做的,竟然能负担一个人的重量。”窦子涵一边欣赏着白衣女子优美的身姿,一边随口问道,其实,白衣女子表演的这一招,有点像现代杂技中的走钢丝,只是钢丝这东西毕竟柔韧度更强一些,不至于走到半空断裂,可这银线就不一样了。
“应该是天蚕丝。”李三公子将窦子涵的身子向他怀中掩了掩,防止身边的行人挤着自家宝贝娘子了。
不过他看向白衣女子的表演,却有些不以为然,他的轻功当年是狠狠地练了一把的,所以,这白衣女子表演的杂耍放到他的眼中,就很稀松平常了,不过,他看到自家宝贝娘子看的津津有味,也不好阻断,不过,面上却不免瞪了正在表演的白衣女子几眼,他有些醋了,自家宝贝娘子要看这东西,他有的是时间表演,偏偏盯着个女人看的这么入迷。
窦子涵无意中侧首,看到李三有些怪异的神色,有些奇怪,但从李三眼中并没有看到当场许多男人表现出来的那种入迷的表情,她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中一阵甜蜜。至于这天蚕丝,她在现代也只是在一些古装电视剧中听说过,并不曾真的见过天蚕丝,其实也是有些好奇的,不过传说中,这天蚕丝的柔韧度极高,普通的刀剑都割不断,也不知是真是假。
其实,李三公子这些年,四处逛荡,见的绝色女子也不少,他虽然也喜欢美色,但却一眼就喜欢上窦子涵这个美色,其他美人在他眼中,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白衣女子终于平安无事地走到了对面,旁观的行人都松了一口气,窦子涵的目光也收了回来,这时,像所有卖艺的卖艺结束之后,开始拿出一个收钱的箩筐,等着收钱。
“给几两银子吧。”窦子涵身上并没有带银两,可这些女子凭着本事吃饭,也很辛苦的,她心中还是存了几分怜悯之意。
几两银子李三公子自然不看在眼中,他随手丢了几两碎银,时辰也不早了,他揽着窦子涵的身子打算回驿馆。晚上,还要去拜见楚州城守备林占文。
就在这时,前面却传来呼喝声:“让开,让开!”
两人同时抬目望去,却见迎面有一群官兵和几个捕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这官兵中间还抬着一个类似简易担架的东西,上面躺着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从这男子的服饰来判断,应该是一个武官。
“快看,是小李将军,前几日,大李将军刚死的不明不白,这小李将军怎么也死了?”身边的行人纷纷议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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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楚案开始了,楚州城,杀楚计划:杀楚不是一个人,而是杀这座城中的兵士,先从楚州城的大小将军开始,是怎样的仇恨需要用杀这么多的兵士来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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