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鹜蚌相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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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平贵平福走了,赤雪端着药递给孟洛,孟洛盯着那么一碗黑漆漆的药看了半响,在赤雪再唤一声后,一把拿过,捏着鼻一饮而落,然后动作神速地把一颗蜜饯放入口中,虽然都说苦口良药利于病,但这味道也太苦了点,还是蜜饯吃起来甜呐!

    只要孟洛吃了药,她要吃多少的蜜饯赤雪是不管的。[ ~]  红樱走了进来,“郡主,温大人来了。”孟洛眼眼立刻就亮了,毫不犹豫地道:“走,到花园走走去。”

    赤雪立刻扶着孟洛起来,穿好衣服什么的,同红樱一左一右跟在孟洛的身后。至于童颜跟混江龙,孟洛一醒便让他们各忙各的去,孟航那几个人还等着他们去训练呢。

    温实一见孟洛出来,立刻上前行礼,孟洛意示到了花园再说。

    诚王府的花园很大很宽,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这是当年孟伊默为叶氏种的,其实照平贵意思,一回来他就打算把里面的花全给换了,孟洛却想着换了还不是要重新种,一整一种的,费人费力还费银,就那么拦下了,平贵的心思她很明白,还不是因为叶氏,只是,叶氏的错,和这些花又有什么关系呢。花丛中央有一张石桌,孟洛坐下,指着对面让温实也坐下,“这个地方好,一望无际。”

    低头一笑,温实很赞同,孟洛挥手让赤雪红樱退远些,别让任何人进来。“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看着已经开始生长出来的花儿,虽然没有春天百花齐放的热闹,绿叶繁茂也算别有一番风味。温实道:“一切都按城主的吩咐去做,三天后,风清扬跟雷人鸣就会进京与众王相商。”

    点点头,孟洛道:“让他们两个都小心点,点火重要,也别把自己也给烧着了。”

    “诚主放心,风帮主和雷老板都已经跟几位王爷合作了那么多年了。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点了火又保护好自己。”温实低眉回答,不过,皇帝那边,郡主,他真的不会再对你出手了吗?孟洛微笑着点点头。虽然他够狠,但那不代表着他没有半点良心,我现在最多也活不过半年,只是让我多活半年而已,这样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失,何必心急徒惹恼了我,让我狗急跳墙,和他同归于尽呢?

    温实想了想,“齐王虽然被禁。[]却并不代表他已经安份了,城主,诸王之中,属下还是觉得齐王才是城主最大的对手。”孟洛微微一笑,“皇帝已经默许了我对他的儿们下手,他把齐王圈禁,那就是让我顺便处置,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法对付齐王。”

    京城掀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庆王与润王为争琉璃生意,大打出手,两位王府开始了正面的对抗庆王和润王当着百姓的面就拳手相向,随后两府的男男女女,不管是老的少的,一见面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打,显然这是两位王爷同时对府里的人下达的命令,御史们纷纷上奏弹劾。  皇帝看到那堆得跟山一样的奏折,气得吹胡瞪眼睛,不像话,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他还没死呢,一个个就敢这么直接地打对方的脸,纵然这里面是有孟洛的事儿,可如果不是他们太贪,想要的更多。又怎么会跟孟洛有趋之机。立刻下诏每人仗责三十大板,罚奉一年,表现上,两人都消停了,可事实上呢,由明转暗,两人开始在暗里不断地交手,砸了各自的店,坏了各自事,就连他们的人,也相互被对方往死里掐。不断的手在折损,等他们发觉手上的人损失了大半,开始收手,却发现,他们生意的地盘竟然被人给吞了,无声无息地吞了。

    谁,谁那么大的胆啊,竟然敢吞他们的生意,一查,老四,老二,尤其是老四,竟然跟外人联手吞了他们的生意,雷人鸣,这人确实已经是大楚的第一富商,他的生意遍布大楚,不管是米粮、绸缎、酒楼、赌场、青楼、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他都有涉及。老四,什么时候笼络了这样的人?

    这样的发现让他们感觉到恐惧,不知道不觉中,老四已经超过了他们所有的人。既然如此,庆王、瑾王、润王三人联手,总的一句话,先把老四干掉,然后他们三个再打,就如果当年他们四人联手对付孟伊默一样。先是在朝上,三人分别拿出这些年来搜到齐王做的那些不好的事的证据,上交皇帝,这其中,竟然有齐王给孟伊默下毒,而且与弟妹叶氏通奸的证据。

    这两件事一经曝出,那绝对是属于丑闻,大大的丑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孟洛,皇帝下诏令百官见证,审明这两件案。【叶*】【*】当孟洛被传于宣政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庆王直问这两件事时,孟洛冷冷一笑,“大皇伯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所谓的物证?可否交我过目一番?”

    没错,无论是孟伊默被下毒的证据,还是齐王跟叶氏通奸的证据,那都是庆王拿出来的。庆王听到孟洛的话,道:“阿洛何必气,这两件事的证据,可都在阿洛的手上,比如,华太医,华太医可是老四的人,各位若是不信,尽可传华太医上来审问。至于老四和弟妹通奸,老四那现在的王妃长的什么样,相信阿洛很清楚的记得。”

    “旁的事我不管,不过,齐王如今的王妃,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母妃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但是,这一张东西,我可以让你们过过目,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齐王要将我掳去灌下毒药,执意要置我于死地的原因。”孟洛当着百官的面,一按手里的银镯,只听嗒地一声细响,银镯裂开了,孟洛取下,慢慢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已经多日不早朝,如今正为此案上朝的齐王看着脸色大白。

    “咦,看四弟的脸色,你是知道阿洛拿的是什么东西喽?”润王面带嘲讽地说,齐王立刻瞪了他一眼,孟洛道:“此事,我本不欲告知天下。毕竟此事一经宣扬,纵然是我已故去多年的父王也必要因此而蒙羞,然,叶氏虽是我之母,但。她却已没有资格作为诚王妃。”

    双手奉上于皇帝,全然不管齐王是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道:“当年你掳我杀我,千算万算你也算不到,你最想要的东西竟然就藏在我的身上吧。”

    “父皇,父皇求你明查,明查啊!儿臣绝没有杀害五弟,更不曾绑架阿洛,加害于阿洛。”齐王一个劲地叩头。听听那头跟地板碰击的声音,还有那血,这人,可真狠呐!连对他自己都那么狠。就在海生依着皇帝的眼色走向孟洛,就要拿到孟洛手上的一纸时,孟洛却一下收了回来,“你既然这么表明态度的说没有,那就没有吧。毕竟。这上面的东西,你也可以说是我让人仿着你的笔迹写下的,至于我说的话,你也可以说是因为我对你有误解,所以才会把所有的事都推在你的头上。”

    叩头正叩得正欢的齐王一呆,孟洛微微一笑,“今天,我不做任何证,你杀我父王的事也好。勾引叶氏也罢,今天,我都不急着跟你算,华太医嘛,我也一样不交出来,只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认得心服口服。虽然,原来半年的时间,我只剩下三个月。不过,你能保证这三个月里,我会找不出更有利的证据来,在我死之前,让你身败名裂?”

    站了起来,轻轻松松地离开了,而齐王怎么也想不到孟洛竟然会突然的收手,她什么都证据都没拿出来,但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不安。孟洛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做什么?感觉到一股威严直逼着他而来,齐王连忙抬起头,正是皇帝,皇帝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死人。

    孟洛都说暂不追究了,庆王几个又没有真正的证据,所以齐王杀害孟伊默,与弟妹通奸一事就那么被暂时的压下了,但是,这件事就真的那么不了了之了吗?

    百官齐聚查审此案,此事自然传遍了整个京城,在听到这里面发生的一切时,孟洛拿出来却没有让任何看的证据,被所有人不断地猜测着,那是什么,那会是什么呢?

    再次有人提起诚王病故,孟洛失踪之后,京城大儒们亲眼所见的齐王亲手写下的与诚王妃叶氏通奸的供,若是那份供还在,齐王的罪名就算落实了。然而到了此时,齐王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现在几乎所有的文人儒士都以与齐王交好为耻,原来齐王门下有门五六百,此事一传出来,当下仅剩下被齐王救过性命,逃不得的幕僚。

    空空如也的齐王府,齐王勃然大怒,砸光了房里的所有东西之后,发狠地道:“孟洛,孟伊鸿,孟伊渠,孟伊平,我不好过,你们也指望能过得好。你们以为,就你们手上有我的证据,我手上就没有你们做下的事情的证据吗?哈哈,我要跟你们鱼死网破,鱼死网破。”

    疯狂得失去所有理智的齐王,如同一头野兽,第二日,关于庆王,瑾王,润王三人强抢民女,贪污受贿,私吞公粮,如铁般的证据立刻又像雪花一样地飘满了皇帝的整个桌。庆王,某年某月某日欲抢一女为妾,此女宁死不屈,庆王为逼此女屈服,以女满门九族威胁,女撞墙而死,庆王竟丧心病狂,尽杀女九族三百九十一人。随后协同当地知府,府台,一把火烧了那一家。

    瑾王,封地年年丰收,却上报朝廷报之灾民横行,国库拨下赈灾银两五十万两,尽被他与封地官员反分。附上账本,何人所收多少银两具记录在账。

    润王,江苏旱灾,朝廷拨下粮食十万担,竟被他私吞五万担,转而以市价十倍之高,卖于江苏富商,使得百姓饱受摧残,江苏旱灾,饿死百姓高达四万。

    一纸纸的奏折上达,天下哗然,这就是皇,皇啊,如此视百姓如无物,这样的人,有何资格为王?无数的百姓跪在皇宫前,一声一声高呼,“请皇上严惩诸皇,请皇严惩诸皇。”

    与此同时,各地那些受尽苦难的百姓,竟纷纷掀干而起,他们本于受苦多年,如今听闻皇帝的儿竟然就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来,这让他们如何能忍得下,受得了这样的气。

    “清君侧,君不贤,杀君,臣无为,杀臣。”

    起义之人,从一州,乃至一县,随后开始在大楚各地蔓延,就连京城,也一再暴发了无数起私打官兵之事,然后是成群的百姓闯入几位王爷之家,开始抢着那些珠宝手饰,还有银,侍卫们还有赶来的官兵们竟然拔手砍向那些手无寸铁,这下更是彻底地惹怒了百姓们,整座京城的百姓开始陷入疯狂,见着官兵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照他们开打。

    皇帝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派九门提督带人前去镇压,无论如何,必须要先确保京城的安宁,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九门提督带兵前去之后,没有给九门提督镇压的机会,百姓们竟然全都不怕死地往官兵那冲来,不断地喊着,杀啊,杀啊,杀了他们,我们才能活下去。

    没有刀吗,那他们就抢过官兵们的刀,打不过这些当兵的是吗?一个打不过,那他们就三个打一个,他们虽然没有能力,却比这些官兵的人数要多得多。

    原来华丽富贵的街道,再也没有了原来的样,此时此地只有到处洒满的鲜血,还有尸体,只要是还没有倒下的人,都在拼命地撕打着,刀也好,拳手也好,他们的眼睛都已经红透,他们的念头只有一个,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