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松涛堂外走,李嵎一边想着,总算还不错,小张氏给自己生的俩儿都很好,就算是庶,也教养得很好。这心里,就暖暖的,只恨不得快点儿回去。
到了堂外,在几个儿恭送李嵎时,他才想起了什么,眼神落在了李格身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李楷说道:“等下,你去看看你大哥。跟他说道说道如今这京里的局势。他才回来,我又忙,倒是忘了这一茬了。以前你俩就要好。就辛苦你一下了。”大儿就算是荒废了,也不能不管,最起码,不能给家里惹祸!想想大儿那个大舅,要是让儿跟他混成一路了,还真是头疼呢。
李楷忙一躬身道,“那是儿应该做的,当不得父亲的辛苦二字。”
李嵎点点头,再不做停留,这就走了。
李楷等人只等李嵎走远了,才直起身。这会儿,李格笑着对李楷说道,“二哥,上我那儿去坐坐吧,咱们兄弟有些日没在一块儿亲热了。”
自打知道自己的那个大哥要回来,李格心里就开始盘算开了。
从小,他就知道,他家是个什么地位的。对于这种于身俱来的优越。自然是享受的。只是,慢慢的长大后,他也知道了,即便都是这个豪门的弟,不同的人,也是不一样的地位。( ·~ )就像他,安国府的三爷。虽算得上是嫡,却不是长,这家业,可以说跟他没多大关心。若他只求一个富贵荣华,这样倒也不坏,如今借着祖父的威势,日后可以是父亲的。再以后当然还有兄长的,他大可以安逸度日。只是,一日日的让他看清,借势,总比不上自己手握权势。如此,他深恨上天不公,即让他出身在这富贵之家,那为何偏偏是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若论嫡长,自然是前头太太所出的大爷,就算这位大哥在怎么玩物丧志、误入歧途。这份家业还是他的。哪怕真有个什么万一。也轮不上自己,还有一个娘亲的长。自己嫡亲哥哥,京城享有才名的二哥呢。
可是,偏偏的,还真有了个万一,这位大爷身不好,老太爷都没法,只能让他去南边养着。据说稍有万一就能没了性命。这么多年,这位大爷再也不能回京。虽说老太爷身硬朗,父亲年纪也正当时,但许多人都明白,这份家当,怕是大爷扛不起来了。
他感叹二哥好命,不过也发现,这位二哥是有才学,却有些有些太过直性,很多事不圆滑,做事手腕不够。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在朝堂上打拼。这让他心情激动,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机会。安国府的将来,并不是只要有才学就能担当得起来的。
于是这几年,他处处有意无意的显示自己的才能,故意跟二哥做对比。当然,也不能太过火,还要讲究兄弟情谊的,不然,长辈们面前就不好看。就算是他爹爹面前能糊弄过去,可老太爷不是吃素的。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天爷喜欢开玩笑,那个身极不好,据说动不动就能断气的大爷竟然好了,这么活蹦乱跳的回来了。难道,他所有的盘算就此落空了不成?
盘算了几日,大体想法就有了。[ ~]再怎么说,二哥总和自己是一母同胞,总要更亲热才好。至于怎么让他们之间斗起来,目前看还有些困难,以前他们可是好着呢,自己小时候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亲哥儿俩呢。不过,日还长着呢,慢慢的弄些小事,小事积累多了,就成了大事了。而且,他就是不兴,这么个“大富贵”在眼前,这俩个就不会争?
再想想听崔氏所说的,后院娘们之间已经是逗过一次法了。别急,别急!
这会儿李格开口,就请李楷去自己那儿坐坐。哪知李楷听了,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说道:“今儿个就免了。改天吧。”
李格还没说什么,李柯就发话了,“二哥,什么改天啊。我看今日正好,我听说,三嫂回娘家时,带回了来几瓶旧年的‘滴翠’,足有五十年窖藏了,我正想着怎么开这个口呢,今日正好借你的光。还是说,你还为刚刚的事情,怪三哥呢?”
李格忙拉住李柯道:“说什么呢,二哥才不是那种人。”说着又看向李楷,道:“二哥是还有什么事情?若不急,还是来吧,你看小四的酒虫都要爬出来了。”
李楷看着弟弟,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兄弟,没说的。只是,我想在这儿等等大哥。也不知道老太爷留他说什么。”说到这儿,脸上有些担忧。
李柯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不屑,才说到:“不会是责怪大哥了吧?”
老太爷招人议事儿,那么紧急,可那位偏就胡说八道。哪怕他不知道,没什么想法,那就老实说不知道好了,偏这样满是废话。爱之深,责之切,老太爷肯定是对他不满了。只是还要给他留着面罢了。
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呢,没想到,就这么个废物点心。呵呵,老太爷对他是寄予厚望的,没看才回来就这么大的阵仗吗?可现在如此,不知道老太爷有多失望,那骂起来,会不会更狠些?
“四弟!”李格轻轻喝了一声,才转头对李楷道:“大哥才回京,搞不清状况也是有的。你也别太急了。只是,我说,二哥,你还识别等了。”
李格凑到李楷耳边道:“若老太爷真的说了大哥什么。咱们虽是好心才等着的,可大哥才出来就碰上我们,脸上怕是挂不住。不如等改天,咱们再一起请大哥喝酒唠嗑。”
李楷想了想,疑惑了一下,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不由就点点头,“如此,就打扰三弟了,看看五十年的滴翠,能不能治住了四弟的酒虫。”
李格作了个请的姿势,李楷打头,他二人跟上。临走,李格又回望了一下松涛堂,慢慢来吧,呵呵。
外面几个人的说话想法,李棣是顾不上的。等众人都退出去后,李棣就听见李鼎说话了,“接着说。”
李棣这会儿不再绕圈了,直接说到:“前些日,孙儿从西山回来,就跟爷爷您说过了,我在护国寺巧遇了理亲王。若他真是想安稳度日的,我才回来,怎么就那么巧,遇上了他?”
李棣说到这儿,也不停,一气儿说到:“这位理亲王身上的巧,还真多。才有立皇太孙的传言,先帝爷就驾崩了,他也偏生病倒了,万事尘埃落定,他才病好出宫。圣上真是仁厚,先帝爷已经是破例让皇孙伴驾,他更破例让侄留在宫中养病。”
这些话,实在是大逆不道。所以,就算是只有李鼎和李棣两人,李棣也只是略略带过。只是,李鼎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心中微松。
刚刚李棣那些“废话”,自己的儿孙,竟然都没有听懂,这还是让他有些失望的。对于儿,他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他就这么个儿,未免护得太好,所以虽然已经年纪一大把了,还是缺乏历练,看事情眼光太浅。而那几个孙儿,一个是太过实诚,随机应变不够,而还有一个,聪明是聪明,但全都是小聪明,而且今日说起那撇清的话,虽然说在朝堂上是要这份狠辣,但获许自己年纪大了,总有点儿在意,至于李柯,他也忽略不计了。
“还有什么说的?”
“其实,孙儿一直在想,爷爷您这么在意理亲王妃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李棣一边理着思路一边继续说。
“孙儿刚刚也说了,理亲王妃是先帝爷指的。理亲王妃除了她自己又不小的名声外,她娘家罗家在军中,可是有极大的威信的。而这么些年,理亲王是避了忌讳,而理亲王妃大约是没怎么闲着,当然这都是孙儿的假想。”
“只是不管她理亲王妃如何,也跟咱们家没很大的关系。顶多就是送礼上头的讲究,或是如三弟说的那样。这些,虽然也是要好好思量的,但也不会让爷爷您那么在意吧?”
“刚刚,孙儿不巧,听见二弟嘀咕,就算是咱们撇清了,圣上就会属意咱们吗?还是对咱们府更忌讳了?”
“所以,孙儿猜,您是不是从圣上那儿看出什么来了,于是,您,这理亲王!”
李棣没有说白,虽然有了些猜想,但这猜想也让他太过震动惊讶,再是不动声色的人,这会儿也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爷爷,安国公李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