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想到吴家这些事情,就有点为小胖吴进宝担心。只是担心管担心,又能怎么样呢?顶多只能空洞的安慰一声:你还好吧?而且不是交好,这句安慰都不合时宜。毕竟是小胖的家事,还是长辈的阴私。
秋水失了兴致,挪了挪快要发麻的双脚,就想起身离开。只是才刚一动作,就听见奶娘叫了声:“姑娘!”
秋水一震,不再动了。
只听屋里话音继续:“姑娘,您看,那事,是不是别再提了?”
奶娘的这声姑娘,明显不是在叫秋水。秋水明白,奶娘这么叫法,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果然,奶娘接着说道:“您看看,那家里,原本也是和和乐乐的,这多了个女人,才多少天功夫,就闹得鸡飞狗跳的?且不说这个,以往,那些狠事,您还没看够吗?虽不是用明晃晃的刀砍人,可哪次不是带血带肉的?那是吃了多少的亏?要不是您运气好,遇上了姑爷这么个有信有义的,现在会过什么样的日,我是想都不敢想。[ ~]现如今,好不容易逃开了那些,过着如今这舒坦的日,姑爷护着您疼着您,您怎么非得给张罗个人来?”
“鸣蜩!”李白氏这声带着忧苦。『牛bb小说$首@发』
屋里没了动静,秋水的心也一下提了起来,整个人僵硬着,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总算听见李白氏开腔了,“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想想,他原先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如今却。。。。。。他如此待我,我又怎么忍心让他无嗣?”
这话开始时,还带着苦痛,带着丝哽咽,可到最后,却带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奶娘说不出什么来,屋里霎时变得沉重,重得连在屋外的秋水,好像也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半天,奶娘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姑娘,,这也不是就一定了,没准,没准没多久您就能有喜讯了。我,我再去仔细寻寻那得方。我让明仁一定要多仔细打听。您这儿,也别急。”
“嗯,也是,没准就有好事儿了,就让明仁再多费费心。[ ~]”李白氏明显是在宽慰奶娘,也在宽慰自己,“我不急,那事儿,也急不来。得好好打听那些人的品性,样貌也不能差了,不能委屈了他。噢,对了,家里,也不能是那些不着调儿的。”
秋水再也听不下去了。自己原来只是担心,却没想到,娘还真是这样想的,还已经开始动了。可是,对于这些,秋水还真不知道怎么开解娘亲。别说现在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就是上一世里,许多人也不都想方设法的要生个儿吗?更别说有些身家的,更是想着要儿来传承,因而有些小三小四,就因为非婚生的儿而登堂入室。
那么,现在,嗣,爹爹或许豁达,但娘亲那里,必是沉甸甸的压在心中。
秋水无精打采的回了自己屋。还没进屋,就听见细柳在身后赶了上来:“姑娘,您这是去了哪儿,叫我一通好找。”
“哦,才刚去后院墙根那儿转了转。”秋水随口说了句。
细柳忙着赶上来给秋水打了帘,等秋水进了屋,又忙不迭的端水绞帕,帮着秋水好好擦试了下,“可真是又钻那几丛花了?瞧这头发给勾的!”
“啊。”秋水无意识的答了一句。
细柳倒了杯水,递给了秋水,嘴上也没停着,“姑娘怎么会想去那儿了呢?那儿就几株栀花,您不是说那花不好吗?当时怎么说来着,啊,对了,‘过于馥郁,难以亲近’”。
秋水根本没有听细柳在唠叨什么,也没有再接口。细柳说着说着,听不见姑娘的声音,也觉出不对了,连连叫了几声姑娘,才让秋水回了神,“你刚刚说什么呢?”
细柳也不知道姑娘从哪儿开始听岔神了,“没什么要紧的,只是随口问问姑娘怎么去看栀花了。我还记着,前些日,吴家哥儿给您弄了一捧栀花来,还被你说了那花香太浓了。”
细柳对那事印象还很深。姑娘只让留了少少的几朵,还找了个细瓷水盂,让盛上了水,把那花儿浸在水里,远远的搁在外屋角上,说是花香隔着水气,才能减些馥郁浓烈,多些水香淡雅。剩下的那些花,说是要捣鼓什么香粉,不过,好像没成。
忽然,细柳心里一悟,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道:“姑娘也别太为吴家哥儿着急。不管怎么说,他是吴老板的独心尖尖,总是舍不得他的。如今,也不过是在气头上,才训斥他的。您放心啦,父哪有隔夜仇啊。”
秋水品了品,这话里的意思,吴进宝有事啊?
“细说说,你刚刚那是说的什么?吴进宝怎么啦?”
“啊?您不知道啊?”听了秋水的话,细柳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姑娘根本不知道吴家哥儿的事情啊,自己以为姑娘是想起了吴家哥儿为他担心了,才去看栀花。看起来,自己太过相当然了,以后,还得再小心些。
细柳一边想着,一边回这姑娘的话,那话头是自己提起来的,不能再支吾了。细柳是个聪明的,所以并不扭捏,“这事情,也怪不得吴家哥儿。那吴娘不是躺在床上了吗,吴家哥儿心疼自己老娘,就对他爹爹说了,小红的话也只是一面致词,谁知道她胡乱攀咬是真的还是假的。吴老板也发火了,小红只是个丫头,跟苏姨娘素无冤仇,若不是被指使,她干什么要害苏姨娘,小红是紧跟着吴娘的,除了吴娘,谁还会让她做那些?”
吴家的战事,已经有扩大化的趋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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